正文_第二百七十六章 空投毒气弹

    一百多个朝鲜兵乍一涌进狭窄的街巷，看上去黑乎乎一片，看不到尾，感觉不知有多少人，而且手里都拿着家伙。三十多个日本宪兵见势不妙掉头就跑，这些朝鲜人被日本人欺负了好几十年，骨子里觉得日本人很厉害，不可战胜，现在忽然发现日本人居然被自己吓跑了，自信心立即就膨胀起来了。数十年的仇恨瞬间爆发了，哪里肯放过日本人，当即嗷嗷叫唤着，追了上去。日本宪兵跑进宪兵队大院，在里面堵住院门，日本宪兵爬上墙头巴沟、巴沟……向追过来的朝鲜人射击，跑在前面的接二连三中弹倒在血泊中，后面的朝鲜人惊恐地停住脚步，转身逃窜。李范奭组织部队攻了几次都没攻进去，最后无奈地让大家躲进宪兵队大院四周的民房里，盯住日本人，别让日本人从大院里跑出来。李范奭连夜派人去富兴洞请特战队前来消灭日本宪兵。凌晨时分牛小山带着十名特战队员进了城，爬上日本宪兵队大院附近的房屋，在屋顶上架起机枪向院子里扫射，压制住日本人的火力，李范奭趁机带着朝鲜兵冲上去，用炸塌院墙，冲进院子，日本宪兵端着刺刀从屋子里冲出来，一个朝鲜兵手里的火铳轰的一声喷出一团火光，铁砂呈扇面飞射出去，把两个日本宪兵打成了血葫芦。日本宪兵把枪伸出窗户向院子里射击，朝鲜兵躲在院子里大树后用、双响炮、火铳还击，掩护战友冲进屋子，经过几分钟的激战，杀死了三十多个日本宪兵。下午存在富兴洞的物资都运到了慈城郡，李范奭组织城中百姓在慈城江上修建了几座简易码头。第二天上午，五百名韩国光复军官兵乘坐一百架运5水上飞机从濛江县飞到慈城江，这一次运5机群直接从临江上空飞过来，卸下人员物资后，返程的时候，经过临江上空，对临江日军兵营进行了机枪扫射。

    第三天特战队留下来帮助李范奭训练新招募的两个新兵连，李范奭率领一个营士兵奔赴慈城郡西南方向鸭绿江畔的渭原郡。攻占渭原就能切断集安、临江这两个日军重要据点的水上通道，所以这一仗关系重大。但是集安日军已经察觉了抗日军的战略意图，昨天临江日军发现运5机群进入朝鲜境内，便将敌情反馈给第七师团指挥部。今天清晨，集安日军第13旅团便派遣第25联队井上大队乘坐渔船沿着鸭绿江进入渭原东面的秃鲁江，日军下午弃船登陆，进驻渭原。李范奭率部乾下洞附近，从村民口中得知大股日军进驻渭原，便不敢往前走了，倘若渡过秃鲁江，集安日军派一部渡过鸭绿江断其后路，与渭原日军前后夹击，他这五百人就会被日军包了饺子。李范奭给牛小山发电说明这里的情况，请示下一步行动，牛小山让他在组织人员在秃鲁江沿岸搜集小木船，务必在两个小时内用小木船在江上修建几座简易码头。此时运5机群正在慈城江码头上卸下人员、物资。这次运送过来的是韩国光复军新成立的工兵营和一百枚航空毒气弹和两千枚。李范奭那边军情紧急，日军随时可能对其发动突然袭击。若退回来，日军跟在屁股后面追到慈城郡，慈城郡弹丸小城，无险可守，而临江日军很可能从背后插上一刀，前后夹击，慈城郡势必不保。李范奭守在秃鲁江东岸监视渭原日军动向，一旦日军渡江来攻，可以在东岸建立防御阵地，日军不可能全部渡过秃鲁江，过来一波，就打击一波，这样就可以在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拦阻住日军。

    李范奭在秃鲁江沿岸的几个小渔村搜集了船只，组织百姓在江面搭建码头。韩国光复军在江面上忙碌，潜伏在秃鲁江东岸的日军警戒部队用电报将敌情报告给渭原日军。井上清率领两个中队日军离开渭原，乘船来到河清场附近江面，在这里登上河滩，随后步行十几里突然出现在乾下洞。牛小山判断日军会把登陆点选在乾下洞对面的江岸上，因为这样做既节省人力，又节省时间。可是狡猾的井上清大队长为了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只乘船走了一小段路，就改为步行，从谁也意料不到的地方发动了攻击。当时李范奭正带着三个连在百姓的帮助下，在江面上搭建简易码头，并没有留下人员守卫乾下洞。日军占了乾下洞，堵住李范奭的后路，随后向江边的朝鲜营扑过来。这些朝鲜兵跟在抗日军后面打顺风仗还像那么回事，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就麻爪了。噗通、噗通，跟着老百姓下饺子一样争先恐后往河里跳，鬼子打出的子弹嗖嗖嗖在人群里乱窜，眨眼之间倒在河滩、河面的官兵就有数十人。

    “不要乱，不要慌，给我顶住。”李范奭在爆豆般的枪声中显得那样微弱，似乎没有人听见他的命令，惊慌像烟雾一样在人群里弥漫着。李范奭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这支部队了，他看见脚下那些用绳子绑在一起的小木船，眼睛一亮，急忙跳进水中，从身旁一个战士手中夺过一支步枪，用刺刀割断木船上的绳子，命令身旁的战士快爬进木船，用步枪划到对岸去。李范奭在混乱中将差不多一个排的官兵送上了一条条小木船，带着他们划到了对岸。而秃鲁江东岸的四百多名官兵和两百多百姓未能及时撤出来，全部被日军杀害。李范奭望着身旁惊魂未定的几十个人，真是欲哭无泪。对岸的鬼子没有船只，一时之间无法渡江追杀他们，只是隔着江面向他们放枪。自己该带着这些部下向那里撤退呢向南走，可能被渭原日军截杀，向西有可能被对岸的日军堵住，嗨，还是向西南逃吧，跑得快说不定能把对岸的日军甩掉。李范奭带着残部向西南跑出数里地，忽然听见身后秃鲁江那边传来飞机轰鸣和机枪扫射声。回头一瞧，看见不远处的天空已经被运5水上飞机铺满，那些飞机正在俯冲扫射地面的日军。

    唉，中国人的飞机早来半个小时就好了，我的一个营也不会被鬼子打残了。李范奭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刚才只是没命地逃窜，吃奶的劲都是出来了，这时候才觉得浑身累得快散架了。

    运5机群大约对日军扫射了十分钟，又对乾下洞投下五枚航空毒气弹，随后向渭原郡飞过去。飞到渭原上空，噼里啪啦往城里投芥子气，运5水上飞机这次带来了四百多枚航空毒气弹，一股脑地全部扔进了渭原城。这座四面城墙围住的小城，顿时黄色毒烟四处弥漫，一个中队的鬼子全部呆在城中，飞机空投毒气弹，朝鲜百姓也不知道是毒气弹，都从家里跑出来，在街上乱窜，中毒死伤者不计其数。鬼子接受过一些防御毒气攻击的知识，发现飞机投下的是毒气弹，便跑进百姓家院子里，用湿毛巾捂住口鼻。但鬼子保护了呼吸道，却无法防止眼睛、皮肤受到芥子气的侵害，都出现皮肤糜烂、眼睛失明等症状。牛小山本来不打算向渭原空投毒气弹，可是渭原太重要了，若渭原被日军占据，抗日军切断日军水上通道的计划就会付之东流。眼见韩国光复军这帮废物被日军打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扔光了毒气弹，运5水上飞机返回慈城郡，将特战队运过来，飞机在渭原东侧的秃鲁江面降落，特战队登上河滩，戴上防毒面具走进渭原城，在城里点了一把大火，熊熊燃烧的大火将消灭一切痕迹。数十个蔫了吧唧的朝鲜兵跟在李范奭后面来到渭原，当时城中大火烧得正旺，尸体焦煳味隔着老远都能嗅到，他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城外遇到几名特战队员，李范奭指着城里熊熊烈焰，问一个特战队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名特战队员盯着李范奭狡黠地笑了笑，说“我们在飞机的空中支援下，攻打城中日军，日军不敌，撤出城时在城里点起大火，好好一座城，就这么烧了，死了不知多少百姓，罪过呀！”

    井上清的两个中队只剩下不到四百人，其中还包括一百多名轻重伤员，当他带着残部来到河清场对岸的时候，发现拴在河岸上的数十艘渔船都被抗日军的飞机打成了烂木板，守护船只的一个小队的日军也都变成了尸体。沿岸渔村的船只都被朝鲜兵扫荡一空，没有船只，这一带又没有桥梁，他只好带着部下沿着江岸向东行进，经江界返回渭原。在数十里之外就看到了渭原城中窜动的火焰、翻滚的浓烟，渭原遭到了中国飞机的空袭，留守的一个中队大概凶多吉少，井上清那颗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厉声催促部下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到渭原，看看到底情况如何。当这伙鬼子拖着两门75毫米山炮向渭原东侧城门走过去的时候，突然两侧枪声大作，三十名特战队员手里的狙击步枪、56式轻机枪、发射器一齐开火，鬼子瞬间就倒下六七十人，鬼子四处寻找隐蔽物，举枪还击，然而那些特战队员倏忽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三十名特战队员在城里四处放火，临走的时候又在四门内外埋设了数百枚。正要去秃鲁江江口，井上大队残部就过来了，于是埋伏在道路两侧，给日军来了一个突然袭击。特战队员也不跟日军纠缠，打一下就跑，也不走远，跑出一两百米，便停下来用狙击步枪射杀鬼子，追上来的鬼子兵接二连三中弹倒毙，六七百米的距离枪枪毙命，井上清注意到中弹的士兵无一例外都是部位中弹。早就听说中国人有一支特殊部队，个个都身怀绝技，人人都是神枪手，看来自己遇到的部队就是那支神秘的中国特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