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百八十五章 少年乞丐
1956年3月份南华情报部门获悉苏联正在基洛夫秘密研制，南华掌握了苏联那个研究部门的确切位置，南华派出特战队在基洛夫郊区实施空降。在那次行动中，特战队成功地摧毁了苏联的研究的机构，将参与研制的苏联专家全部击毙。但特战队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参与此次行动的三百七十名特战队员，执行任务时有两百三十多人牺牲，完成任务后，牛小山带着侥幸生还的特战队员向北转移，准备进入荒无人烟的苦寒的苏联北部避开苏军的追杀，等待南华派直升机将他们接回去。然而他们的行动彻底激怒了苏联当局，为了追杀他们，苏联派出了坦克和飞机，他们的电台损坏，与国内失去了联系，被苏军围困在一片山谷里，激战三天三夜，最终弹尽粮绝，全部壮烈牺牲。 牛小山的心脏停止跳动的瞬间，他的灵魂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1932年4月末的一天，吉林省柳河县罗通山镇的一个饭馆前的树下坐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露菜色的乞丐，这个乞丐年纪大概在十五六岁左右，目光呆滞地望着饭馆里走出来的打着饱嗝、喷着酒气的食客，阵阵饭菜香气从饭馆里飘出来，钻进他的鼻孔，更加感到饥饿难忍，不知不觉间口水从嘴角留下来。他站起身，走到一位食客面前，怯怯地道“先生，行行好吧，我两天没吃东西了……”那个穿着讲究，身体臃肿的食客厌烦地冲他挥挥手，好像要赶开一只苍蝇，“赶紧滚蛋，小兔崽子，别站在这讨嫌。” “先生，行行好吧，给点吃的吧……”少年乞丐轻声嘟囔道。 食客被他纠缠住，一股怒火涌上来，一伸手将他推倒在地，少年乞丐一头撞在树干上，身子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夜色昏沉，少年乞丐慢慢睁开眼睛，借着饭馆里透出来的昏黄的灯光，他打量一下自己的穿着，尤其看见充满陌生感的胳膊腿，感觉十分惊愕。他能够回忆起来同那些特战队员们一起被苏军围困在山谷里时所经历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能够记起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自己被苏军射过来的炮弹弹片击中时，自己的魂魄飞到了空中俯视着硝烟弥漫的大地，然后穿越时空隧道，进入了少年乞丐的身体，少年乞丐已经不在了，这具躯体从此拥有了一个新的身份，特种兵牛小山。 在有人的地方，一个特种兵是不应该像怯懦的乞丐一样忍受饥饿的。牛小山来到这个时空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肚子问题。牛小山走进饭馆，饭馆里摆放着五六张桌子，只有靠窗户的两张桌子围着食客，其余的桌子都空着。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长袍马褂，面前放着一壶酒，两样小菜，端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饮。另一张桌子旁坐着三个彪形大汉，个个都是一脸横rou，望向牛小山的目光里露出隐藏不住的凶光，看相貌就不像善类。 一个小伙计过来驱赶他，牛小山一脚将小伙计踢开，坐在一张桌子旁抓起一只炖的稀烂的猪肘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只吃的满嘴流油。那个自斟自饮的年轻人抬起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牛小山，张口道“这位小兄弟，想是饿了吧，我正缺个陪酒的，要是不嫌弃，过来陪我喝两杯，如何？” 牛小山抬起头瞥一眼那年轻人，嘴里含着肘子rou，含糊不清地道“终于遇到一个豪爽的，只是你的酒菜没有这三位的丰盛，我还是在这里陪他们吧。” 坐在桌子旁喝酒吃菜的几个食客盯着他，面上露出恼怒的神情，一个汉子站起身骂了一句十分难听的话，“奶奶的，哪来的要饭花子，赶快给老子滚出去。”说罢抡起巴掌向牛小山脸上抽过去。牛小山头一歪躲过汉子粗大有力的巴掌，顺手抓起桌上的酒壶，咬住壶嘴喝了一大口酒。几个食客一起过来揍他，牛小山原本可以将这几个人全部放倒，可是他吃了人家的肘子，喝了人家的酒，咋还好意思揍人家，做人还是讲究一些好，更何况他还是一名特种兵，不能不注意身份。牛小山灵巧地躲开几个汉子的拳脚，窜到门外，一边啃食肘子，大口喝着烧酒，一边飞快地跑上街道，一个汉子撩开大步追出来，牛小山将汉子引入一条胡同，两个人打在一处，牛小山身形虽弱小，矮了那汉子一头，不过穿越前那身特种兵的近身搏斗功夫还在，只见牛小山不断扭转身体，前窜后跳，躲开汉子的重拳，瞧见汉子叉开双腿，一猫腰，刺溜一下钻进汉子裤裆下，尽力一拱，将汉子拱翻在地上，随后一掌劈在汉子颈动脉上，将其打昏。牛小山扒下汉子的衣裤、鞋子，套在自己身上，那身衣裤穿在身上十分肥大，不过好在那是一身丝绸料子做的，比起少年乞丐的破烂衣服不知体面多少倍。牛小山走出胡同，一个身影从胡同口的土墙旁闪出来。 “小兄弟，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呀？” 牛小山看见说话的正是刚才在饭馆里自斟自饮的那个年轻人。 “刚才弄了几块大洋，正好请你喝酒。”牛小山道。 “呵呵，那就叨扰了。” 饭馆里两个汉子见同伴这么长时间不回去，暗叫不妙，走出饭馆，看见牛小山穿着他们同伴的衣裤站在胡同口，一边大声喊叫，一边跑过来。“小杂种，把我兄弟怎么了？” 牛小山拉起那年轻人撒腿就跑，两个人在胡同里七拐八绕，没多一会就把那两个人甩开了。年轻人看看身后没人追过来，就走出胡同，在街上找了一家小饭馆，要了一个小鸡炖蘑菇，一个酱牛rou，一盘花生米，一壶烧酒，年轻人给了伙计一个地址，让店家做好了送过去。年轻人要掏钱，牛小山抢着把钱付了。两个人离开饭馆，年轻人带着牛小山走进一条胡同，胡同最里面的一个小院子就是那年轻人的家。 烂木板拼就的院门没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小院子里长满了衰草，推开房门走进低矮的土坯房，两个人摸着墙壁走进屋子，年轻人在屋子里摸索一阵，点亮了木桌上一盏油灯，昏黄的油灯在屋子里映出巴掌大一块空间。这年轻人的家实在太寒酸了，只有一铺炕，一张木桌，几个凳子。 “我平时不大在这里居住。”年轻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牛小山。” “我姓秦，名铮。今后你就在我这里住吧。”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牛小山道。 “光棍一个，四海为家，生在这乱世，老婆孩子都是拖累。”秦铮道。 “你不是本地人？”牛小山问。 “我家世代居住在青岛，两年前不得已离开了青岛，来到了这里。”秦铮道。 两个人素昧平生，秦铮不打算说出来自己因何事离开家乡来此居住，牛小山也就没有鲁莽地询问究竟。 “以我的经验观察，你不像是有经验的乞丐，这说明你从前从未从事过这个行业，一定是突遇不幸，沦落至此吧。”秦铮道。 “我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穿着破烂衣服躺在街上，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牛小山半真半假地道。 两个人说着话，不漏痕迹地互相试探着，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小饭馆的伙计举着火把，挑着食盒，将秦铮要的酒菜送过来。两个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聊天。几杯酒下肚，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两个人的话渐渐地多了起来，关系也亲热了许多。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不会继续乞讨吧。”秦铮问。 “还没问你是做什么营生的。”牛小山道。 “我是做什么的？哈哈哈，你真想知道？”秦铮哈哈哈大笑着道。 牛小山淡淡地道“想知道又怎么样？不想知道又怎么样？” “我已经往那边送过去几十人了，这些人里有打家劫舍的土匪、有欺男霸女的地痞、流氓，有偷人钱财的小偷……都是一群社会渣滓。需要有人能够制服他们，为我效力。”秦铮道。 “你准备把我送到哪里去？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并不在乎再死一次。”牛小山盯着秦铮，眼睛里射出冷森森的光芒。 秦铮迎着牛小山的目光看过去，牛小山在秦铮的目光里读到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秦铮哈哈大笑起来，“你误会了我的意思，那边并不是地狱，但也绝不是天堂，不同的人感受会不一样。对于一个怯懦的小人物，那里就是地狱，但对于一个勇敢的猎人，那里却是天堂。” “我不喜欢被人摆布，更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优越感。”牛小山道。 秦铮怔了一下，呵呵笑了，“你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你表现出来的气质似乎与你的年龄很不相称。我敢肯定，你到了那边一定会摆平所有人，做他们的头领。” “对不起，或许你看走眼了，我这个人除了沿街乞讨，别的事情什么也做不来。”牛小山道。 “那边的事情不用谁来教，严酷的环境会让你不知不觉学会所有技能。”秦铮道。 “你说的到了那边是怎么回事？”牛小山疑惑地问。 “这个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秦铮道。 晚上两个人一直喝到后半夜方才休息。凌晨牛小山一觉醒过来，看见身旁炕上空着，他走到院子里，院子里也不见秦铮的影子。院子里有一个菜窖，遮盖菜窖口的木板推到一旁，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间，牛小山走到菜窖旁，探头向里张望，隐隐约约看到下面有一个包裹，牛小山顺着梯子下去，抓起包裹，感觉沉甸甸的，打开羊皮包裹，现出一个紫檀木做的精致的小木盒，木盒上了铜锁，牛小山只需找一块石头就能砸开铜锁，可是他没有那样做。牛小山将木盒裹在包裹里放在菜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