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厉害也是罪
话语很高调,川中良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全身紧绷,双颊汗如雨下。 “这一回还是左边!” 三井寿右手运球,左手朝左方轻点一下,似乎是善意提醒,可那神态轻蔑至极。可就算如此,他的对手却敢怒不敢言,涨红了脸一言不发。 三井寿没有再客气,球猛然被他狂风骤雨一般加快了节奏,向前冲了过去。 真的还是左边! 川中良稍稍愣了一会,慌忙疾身斜退,欲要拦截,而他确实拦截到位,挡去了对方的路线。 这时三井竟突然一个停顿,稳住了身形,接着突然提速,矮身过了川中良,大步流星冲进内线,在上篮之前,还十分挑衅的回头瞥了一眼对手,轻松上篮得手。 “厉害,真是太厉害了!” “难以置信,竟有这么厉害的新丁加入我们球队!太意外了!” “这家伙真的是国小上来的?不是高中生?这样的急停冲刺竟是一个刚上国中的新丁使出来。” “小川败了,毫无疑问,大败!” 作为前辈,近十人坐在一堆,像是见鬼了一般张大嘴巴看着三井潇洒的落地,全部忍不住低声惊呼。 在别人还在培养兴趣的时候,三井寿已经能表现出凌驾于同龄人的篮球技巧; 在别人刚开始基础训练的时候,三井寿已经是打败了队中主将的高手; 在别人还以为新丁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三井寿已经给王牌上了一课,让对方知道何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同刚加入进来的新丁们,此时看向三井寿的眼神已经是崇拜,包括赤木和木暮,尤其是赤木,作为在国小有过上场比赛经验的新丁,三井寿表现出来超越同龄的实力已经深深的震撼到了他,直愣愣的望着对方。 然而,作为被三井寿直接蹂躏的对手,川中良欲哭无泪。 把球给我,我要回家! 他本以为对方不过是第一天进来的新丁,就算有如何的野心和理想,放多大的话语,都不过是初学者才是。哪想到对方竟是个变态,对,就是个变态,超级大变态。 他感觉自己弱小的心灵遭到了践踏,被三井寿这大尾巴狼狠狠的挠了一把,碎了一地。 他认为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人不能和妖孽比,三井寿已经不是他自己能够挑战的了,他觉得对方不应该来这该死的北村中学,蹂躏自己,而是该去高校,去挑战成年人,该死。 “我认输,你赢了,希望你真的能带来北村称霸神奈川!” 不过他也干脆,既然不敌,那就承认,死皮赖脸的肯定难堪的是自己。 三井寿却不以为意,十分淡然的走出场外,坐到崛田的旁边。今天不过靠的是纯速度,就将身为球队王牌的川中良打得灰头鼠脸的,自动认输。 他感到十分不尽兴,自重生三个月来,他还没有和别人比赛过,这对于痴迷篮球的人来说,**难耐啊。 这时候,水田一树走到球场内击掌示意所有人站起来,带大家跑步热身之后,开始了查阅新丁们底子的时间。 近三十名新丁分成两组,有过比赛经验,有过一定篮球基础的分一边,而没有任何基础,完全是个粉嫩新丁的,又站另一边。 没有任何基础的,被一位专门负责训练计划的学长拉至另一半场开始手把手教基础;另一边,则是排成了两条长龙,开始演示自己的基础成果。 只有三井寿,被学长们抛在另一边,没有人理会。 “我呢?我要训练什么项目?” 三井寿不想脱离群众,主动到水田跟前申请训练。 “你?自己看着办吧!” 水田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头也不回的向粉嫩新丁组走去。 自己看着办? 三井愕然,他完全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的一种结果,没人理他了! 难道太过出色也是罪过? 三井觉得肯定是自己没有受力,令学长们折了面子,而把他抛弃了。 看着别人忙得热火朝天的,就连好友崛田也加入了赤木那组有基础的队伍演示自己的能力,反倒是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场外无所事事。 好吧,既然都不理我,我自己训练。 于是,三井自己拿起球,开始了带球跑步练习。 现在唯一令他急着想提升的就是运球。 此时他的身体,早已经不是前世同龄那时候的了,这个身体棒到他自己都感到震惊。这种就像一个穷到裤子都穿不起的人,突然中了大奖一样。 弹跳力,反应能力,速度,滞空以及弹速,都是不可思议的强,这有种红毛小子樱木花道的即视感。 后者,在前世,那身体天赋是三井一直感到震惊和羡慕的。 没想到重生之后,他也有了樱木的天赋。当然,但愿自己不要变成像对付那样的白痴个性。 然而,就是这样的身体,任何技巧都要从头来过,从新适应。 不过,毕竟有过近三十年的经验,因此,任何技巧对他来说,都只是适应的过程。三月假期的努力并不是白费,他的好多技巧都在日新月异的进步着,精进着。 当他跑完二十圈,停掉了有球跑步,开始进行一些技巧上的练习:投篮。 在前世,他的投篮可以说是异常的精准,从上不了大学提早进入社会开始出现在野球场时,他就有投篮机器之称,一直称霸着自己住的那一带区域。 无数人当过他对手,都无不感到绝望。因为只要是他拿到球,不是要进球,就是要准备进球。这已经是准到妖孽的地步。 但是,尽管称霸了野球场,他还是有无比巨大的遗憾,那就是,他一直没有机会去职业赛场证明自己,也没有过一天的职业生涯。 每每看到许多在职业球场上奔驰的样子,挥洒汗水的瞬间,他就非常的羡慕,就十分的渴望进职业赛场。 他努力过,奋斗过,也一度放弃过,然后又从新拾取继续努力,可得到的总是令他感到绝望的结果。 直到死的那一天,也没有实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