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上嗨督军
一日之后，海祈号与徐州号汇合，并离开长崎军港向 尽管朝廷给王永安来电报，要求王永安与护侨军前往天津大沽口，随后前往京师收阅，但是王永安却拒绝了这个要求，他要求先带领护侨军返回扬州休整。 朝廷再一次诏，让王永安赶往大沽口，摄政王载沣会亲自检阅护侨军。王永安还是拒绝了朝廷的要求，回电借口依旧是士兵思念家乡，且唯恐家乡遭到乱党侵害，故而先返回扬州平息乱党，再入京朝拜。 摄政王载沣大怒，不过此时他已经逐渐失去了权力，即便大怒也怒不起来，只好致电安慰王永安，说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入京面圣云云。 看到载沣的电报，一封比一封软弱，王永安心知肚明这朝廷将要改朝换代了，不由得心情大好起来。 而后王永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在山县有朋那里看到过一张照片，蒋雁行的照片。 蒋雁行是个革命党嘛？ 山县有朋会不会用了一招反间计，离间自己和蒋雁行呢？ 想到这里，王永安立即将方咸五叫到自己身边，将此事与他说了出来。方咸五也吃惊不已，连连问道：“你确定那照片里有蒋雁行吗？” “没错，我确定。”王永安道。 方咸五皱着眉头，说道：“蒋雁行是直隶人，按理来说与革命党并没有关系，且此前他一直在北洋6军军官成学堂担任教官与后备军官，还是一个千总的军衔，岂能会加入革命党呢。” 王永安道：“所以我也疑惑，并不敢断定他就是革命党，我只是能够确定我在山县有朋那里看到的照片有他，而且依照他的资历，如果留在圣卢卡斯就是龚武远的副手，能够担任副司令职务，可是现在却非要回国——他不知道回国之后有多少人压在他头顶上吗？” “也许人各有志。”方咸五说道，“我也没办法判断，我们以后多注意一些他吧，这样，我过一阵子派遣心腹士兵给他做马弁，如果他有但凡反心，我们能够尽早得知，如果他没有反心，我们就不动声色。” “秘密警察？”王永安问。 方咸五道：“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就算我们再不喜欢秘密警察，也不得不建立一支秘密警察部队了。唉……家大业大，难免有人会用阴招来害我们。” “你说得对。”王永安正色道。 蒋雁行一事让本来心情很好的王永安有一些糟糕，很快枕边人萧晓悦感觉到了他的心情变化，但萧晓悦以为他考虑的是回国之后的打算，便笑着说：“很快就回上嗨了，怎么？近乡情怯吗？” 王永安摇摇头，说道：“我们不去上嗨，我们先去崇明，再去南通，随后走6路回扬州。” “为什么这么复杂呢？”萧晓悦对于行军安排不是很了解，王永安仔细解释，如果护侨军在天津大沽口下船，很有可能被扣在京师了，不单满清朝廷忌惮护侨军，甚至袁世凯也觊觎他的部队，因此绝对不能在大沽口下船。而如果在青岛下船，再走6路的话尽管直线距离长，但需要花费的时间更久。 舰队从长崎港出不久，王永安便又接到了上嗨革命军政府来的电报，上嗨督军陈其美来慰问电，并诚挚邀请王永安率领护侨军抵沪，沪上军民将竭诚欢迎王将军靖云的到来。陈其美又称，若王永安加入上嗨革命军政府，陈其美愿意将上嗨督军一职让位与他。 “哈哈哈……陈英士这个家伙，心里巴不得我千万不要去上嗨，我要是去了上嗨，他就进退不得了。”王永安看着电报哈哈大笑道，方咸五疑惑地看着他，王永安解释说：“你别看陈其美说的这么轻松，他对上嗨督军这个官儿看得比谁都重。我这位兄弟……他为了这个上嗨督军啊，连脸面都不要了啊。” 原来上海光复之后，同盟会、光复会、商团公会的革命领袖们着手筹组上海都督府，随后各方代表汇聚于小东门原清军海防厅，公推上嗨督军。 在上嗨光复过程中，尽管光复军人数较少但却是反清主力，反而商团公会有一点点骑墙派的意思，而同盟会在一旁扯旗呐喊出力不多，同盟会的陈其美率领的青帮分子在攻打江南制造局的时候不但失败了，陈其美还被抓了去，幸亏李显谟率领商团将陈其美救了出来，因此大家心里对于这个上嗨督军的人选，各有想法。 会议一开始，光复军代表陈汉钦说道：“上嗨光复，闸北先动，一举而成功，吴淞要塞不占而下，此皆李燮和先生运筹之力，由燮和先生出任上嗨督军，在所必然。” 商团代表吴怀疚立即说道：“闸北、吴淞光复自然离不开燮和先生，然上海光复最重战役在于江南制造局之战，此战为显谟司令功劳，激战彻夜，救出陈其美先生。显谟司令军事渊博，才识过人，名望响亮，由他出任督军众望所归。” 同盟会黄郛结结巴巴地说：“英士先生知难而上，亲率敢死队进攻制造局，功推第一……” 商团尹村夫嘲笑道：“可惜英士先生非但没有攻下制造局，反而被抓了，若无显谟先生，怕已经是清军刀下亡魂了。” 陈其美立即跳了出来，大喊道：“武昌义，系我党功劳，中山先生系全国革命党人之公推领袖，诸多省份光复皆以。上海光复，若无我党居中联系，实难成功，因此上嗨光复功劳之最，以我党最大，都督一职必须由我党人员担任。”他从海里取出一张纸，大声宣布：“我党已经做出决定，黄郛为都督府参谋长，李显谟、李燮和、陈汉钦、杨谱生、钮永建、叶惠钧等诸君为都督府参谋，本人不才担任上嗨督军。” 这名单一出，与会者哗然，继而大声谩骂与同盟会众人推搡起来。 黄郛立即拔出枪指着李平书问：“英士先生几经生死，难道不该由他做督军？” 李平书身后的商团代表哪会视若，纷纷拔出枪来指向陈其美黄郛等同盟会党人，此时忽然听到有人高声大喊道：“今天要是不选陈其美做督军，谁都别想出去这个门。”众人看去，只见门口站着陈其美的报表投资刘福标浑身绑满炸药，两只手拉住手榴弹的导火索，怒目圆睁，杀气腾腾。 众人倒也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浑不怕这刘福标，坚持不下之际，李平书从中劝说，各方讨论商议，终于定下由陈其美担任上嗨督军，李平书担任民政总长，钮永建担任军务总长，李显谟担任军务次长，黄郛担任参谋长，刘基炎担任参谋次长，沈缦云担任财政总长，伍廷芳担任外交总长，王一亭担任工商交通总长，毛仲芳担任海军总长，其余人担任督军府参谋。 靠着流氓手段得到了上海督军一职之后，陈其美深知自己没什么仰仗，又得知江蘇革命党准备攻打南京，于是便想将那些惹人烦的家伙赶出上嗨，便组织军队支援江蘇革命党，一一将商团与光复军派到了江蘇去了，上嗨终于成为陈其美的私人地盘。 如此珍惜上嗨督军，陈其美怎么可能会把它拱手相让，王永安想都不用想，自己这个老大哥吃相如此难堪，自己去了免不了让他尴尬，还是不要到上嗨罢了。于是王永安回电感谢陈其美的邀请，但自己身为大清将领，与革命党不便结交，自己只带领军队返回扬州，希望双方无有争端，各自珍重。 王永安也是便向地警告了一下老大哥陈其美，各自相安无事，你若是动了我的上嗨产业，那就是跟我惹事儿了，我江北军可不是吃素的，别说你一个上嗨了，就算是整个革命军也未必抵挡得住江北军的兵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