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未知错误
皇玉现在可是雪域草原的英雄，走到哪里，都有人右手抚胸，对他行雪域草原最高的敬重之礼。 老酒鬼因为皇玉的缘故，也受到了最好的礼遇，这是十数年从来没有过的。但老酒鬼却十分不适应这些，甚至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皇玉提着一坛陈年好酒来到老酒鬼的帐篷。 “老家伙，看这是什么”？ 老酒鬼用鼻子猛吸了几下，“陈年的西基斯族好酒，我只在老鄂伦的帐篷里闻过这个味道，算你小子还有良心，知道把好东西给爷爷留着”。 “老家伙，从此你在这有好日子过喽”！ 老酒鬼啧啧说道：“我看好日子，要到头了才对”。 “怎么，你怕我的仇人寻到这里”？ “你还知道怕？就你哪点武功，对付这里的野人还行，真正的杀手，一刀就宰了你，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四处躲躲吧”！ “不！你说过我的仇人是天国的离王，我需要在雪域草原建立更高的威信，我才能依靠这里的战士，帮我攻打天国”。 “坐井观天，痴心妄想，这里联饭都吃不饱，还指望奴吏推倒皇帝，我看我们还是有多远跑多远”。 “给你酒，堵上你的嘴。这里的战士骁勇擅战，只有留在这里，我才有希望报皇门血仇”。 正是这时，一辆马车，竟然在崎岖难行的雪域草地上飞驰而至，车辕轻松躲过坑洼，可见驾车之人，视力与驾车技术多么高超。 马车停定，驾车之人缓缓走下车，却是一个手拄木杖的盲人。 盲人双目虽盲，脚下却是步步踩实，仿佛比有眼无珠的睁眼瞎，强在何止一倍。 盲人在老酒鬼的帐篷前停住了脚，高声问道：“皇门之后，可在屋中”？ 老酒鬼与皇玉皆是大惊。 半响才缓缓打开房门，却见一个双目眼窝深陷的瞎子，站在面前。 不等皇玉寻问，盲人激动道：“这次一定不会有错，我终于找到你了”！ 说完，两行热泪缓缓溢出眼角，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皇玉面庞。 老酒鬼厉声问道：“你是谁”？ “在下踪星术士苏洵，谢过老丈，救下皇门唯一的血脉”！ “不谢不谢！皇玉，我们快快离开这里”！ 苏洵一愣缓缓笑道：“看来老丈绝非凡人，实不相瞒，我双眼虽盲，但却开了天眼，就算皇玉走到天边，我也能找到他，并且苏洵甘愿冒生命之忧，救下皇门唯一血脉，自然绝无加害之意”！ 老酒鬼看着苏洵，晃然悟道：“原来是你呀！当年就是你抱着婴儿逃出皇皇甫将军府的，我记得还有两个人是和你一伙的”！ “哪是我二弟友松和三弟昆琦，他们各有所长，闻知鬼影门四大杀手，齐赴荒凉雪域，便与我分开，阻杀他们去了”。 老酒鬼原本安闲的神态，荡然无存，语气惊慌道：“鬼影门四个老怪物都来了？这一次可由不得你了，皇玉我们快快逃命”！ 苏洵沉吟片刻说道：“老丈坐上我的马车，我们一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等确保安全了，我在去寻我哪两个弟弟”。 在马车之后，缓缓走出一人，“原来你就是皇氏孤儿！果然面容英俊，威武不凡，让叔叔在好好看看”！ 苏洵立即说道：“这位是冥洛连偏将军，这一路一直是他护送我至此”！ 冥洛连冷冷道：“孩子是好孩子，但是你早就该死了”！ 冥洛连说完，转身便是一记长刀砍杀，刀势丝毫不留情面，恨不得一刀把天下万物皆断成两截。 老酒鬼早有准备，一直防备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手中大酒葫芦，以挡住冥洛连的刀势。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特有的脆响。 老酒鬼的酒葫芦竟然是纯钢精铁打造，可以与冥洛连的宝刀争锋。 招开斩去，两人竟然缠斗数十合。 冥洛连在没有从军之前，便是成名刀客，经过战场的撕杀，他的刀法，早以屏弃一切花架虚招，都是刀刀致命的狠辣招式。完全是惯用“削喉”、“截腕”、“推膛”、“斩臂”、“劈胸”、“穿心”，每一招都仿佛正面对一个数十年的死敌，恨不得割首刨尸。 老酒鬼的酒葫芦，寸尺不离周身，竟然把自己保护的风雨不透。 刃白如霜的长刀，与厚重的酒葫芦，宛如两条盘龙，缠绕不止，撕斗不断。 皇玉只知道老酒鬼深藏绝艺，却不想他这般厉害，竟不自觉得看得痴了。 苏洵用身体护在皇玉身前，厉声问道：“你为何要杀他，冥羽和夜蓝可是寻了他十多年”！ 冥洛连收刀跳出圈外，冷冷道：“我必须杀了他，他是一个错误，我不能让这个错误延续下去……”。 老酒鬼喘着粗气，“人老了，真是不能动手了，苏洵皇玉交给你保护了，老酒鬼馋酒了，我去把哪坛陈年老酒喝了，在与你打”。 老酒鬼竟然把自己的酒葫芦扔给皇玉，自己真的一头钻进帐篷没有出来。 “老前辈！你可不能这般放手不管呀！我虽然是个术士，却没有能力保护皇门之后”。 皇玉却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要求哪个老东西，我早就习惯了，放心好了，老酒鬼知道他打不过我”。说完拿起沉重的酒葫芦，仰头喝了几口，从身后缓缓抽出一支像短刀的匕首，晃荡到苏洵身前”。 “来吧！你不是要杀我吗”？ 冥洛连看着皇玉，眉目中让冥洛连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着他，就好像面对着自己，只是这个自己是一个年纪才十几岁的自己。皇玉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瞬间让人有一种如履梦境之感。 冥洛连微微愣了愣神，咬着牙凝了凝神，举步迈进。“不要怪我，你若死了，兴许可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想到这，冥洛连迈动的步伐骤然加快，同时把全身的能量都灌输在手中宝刀之上。 “嗖”。 一招简单至极的劈砍飞了过去，在冥洛连独特的内功心法加持下，气势十足。 但下一秒，皇玉并没有躲，而是用短刀挡住了刀势，随后反身撞了上去，招式以递进冥洛连身前，也是相同的劈砍动作。只是武器换成了匕首，就联蕴含的力度也和冥洛连相同。 冥洛连险险躲过这一式劈砍，旋身一式回刀斩，乃是长刀护住周身又可进攻的一记妙招。 身后的皇玉在一次消失，就在冥洛连感觉莫名时，自己的左侧肋下，传来一阵风声，竟然又是如出一辙的回刀斩。 这根本就是在模仿冥洛连的攻击。冥洛连猝不及防，被短刀划中左肋，人急退数步，鲜血淌出。 一招一式，无论是力量和动作，甚至出招的角度都与自己一模一样。 冥洛连怒道：“你为什么学我”？ 皇玉答道：“老酒鬼说了，这叫无招胜有招，武法的最高境界，想战胜我，就得先战胜自己”。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我先出手的，你怎么可能用同样的招式攻击我”？ “真笨，拳来而躲，自然挨揍。但是拳快还是头快，当然是头快了。若是攻击永远比躲避快，哪就没架可打了，只是比谁能挨揍。即然躲避可以快过攻击，哪么在躲过攻击时的反击，便是最厉害的攻击”。 坐在帐篷里的老酒鬼，时刻注意着外面一举一动。暗骂了一句，“真是够笨，与人比武，怎么能说这个”。 冥洛连紧了紧心神，突然几步冲了上去，一式直刺便伸了出去。 就在皇玉消失刀尖的瞬间，冥洛连突然侧身一刺，角度刁钻擦着皇玉攻来的短刀，直接刺向皇玉的身驱。 皇玉在次以同样的招式侧身一刺。 冥洛连身影晃动，接联三式，都是无比简单，却出人意料的刀招，这一回竟然在皇玉消失之前，便刺了过去。 皇玉只感一式快过一式，一式更比一式凶险，眼看着刀尖以至自己肋下，突的惊叫一声，逃出冥洛连的攻击。 冥洛连冷冷说道：“你的攻击是先侧身躲避后模仿，也就是说你在攻击时是真实的，在被攻击时是躲避的，想要战胜你唯一的机会便是，你在攻击的瞬间。我知晓自己招式的所有破绽，在发动招式时，便向破绽处出招。所以接联三招，一式比一式快捷迅猛，自然可以破你的无招胜有招”。 皇玉扯着脖子喊道：“老家伙，别喝酒啦！我快不行了”。 “真是够笨，见招折招，实在打不过，就跑嘛”！ 皇玉转身就跑，冥洛连持刀在身后猛追。 老酒鬼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把几个酒坛放到马车上，“还愣着干什么？准备跑路呀”！ 苏洵闻言，立即驾起马车。 鄂雪雷拿着长矛，大声喝来自己族人，把冥洛连包围起来。“你今天伤不了我的兄弟，我们人多，你武功在高也架不住人多”！ 皇玉借机跳上马车。 苏洵驾起马车，载上皇玉和老酒鬼，扬长而去。 冥洛连用长刀拨了几下围着自己的长矛，眼见着皇玉逃了，却无能为力。 鄂雪雷望着皇玉远去的方向，右手抚胸，“忠义兄弟，一路走好”！ 老酒鬼见马车以经逃远，便说道：“驾车的，你稳点，别把我的酒都洒了”。 “老家伙，逃命要紧，还怕酒洒了，没了喝酒的家伙，看你以后怎么喝酒”。 “小混蛋，你不是不逃嘛？靠你的兄弟帮你报仇呀”！ “我改主意了，我不能让我的兄弟，白白丢掉性命。要是刚才哪家伙发起疯来，恐怕我有在多兄弟也不够杀的”。 苏洵问道：“我们去哪呢”？ 老酒鬼想了想说道：“随便哪里都行，只要有酒，我去哪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