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试剑
玉龙真人又说了一些勉励的话，白泽却也没什么心思听，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玉龙真人结束了问话，白泽从摘星殿中走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月凝在殿门前等他，脸上露出罕见的温柔之色，说道：“你久未回山，星河师叔想必早已等得急了，这便快去吧。” 白泽点了点头，没敢多说什么，告别了月凝，御风而行，片刻后来到九霄峰顶。 远远地望见星河真人站在屋外，面带微笑，似乎已等候多时。 白泽口称师父，纳头便拜。 星河真人将其扶起，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笑道：“不错，不错，七八年不见居然已经升到“明姓”境界了，比师父这把老骨头强。” 白泽连忙说道：“师父取笑了，徒儿能有今曰成就，离不开师父的栽培！” 其实白泽虽入门近十年，但算起来呆在门派中的时间屈指可数。 他一身本事驳杂的很，既有继承于北斗天帝的“北斗七音咒杀诀”和明月庵的“大威德玄灵密音咒”，又有传承于白帝的“幻灭修罗寸金诀”，就连“龙吟剑歌诀”也大多是由白泽自己领悟，星河真人并未给他太多指点。 不过星河真人对他也着实不错，刚入门时便帮他出头，还赐他“绕指柔”仙剑，知道他被北斗天帝带走，二话不说就带着两个弟子去东海潮声岛要人，他被血煞所伤之时，要不是星河真人及时赶到，破解危局，只怕现在早已化作一堆黄土了。 星河真人挥了挥手，道：“这些虚话就不用说了，你跟我进屋再说。” 白泽随星河真人进屋，只见这间小屋之中空空荡荡，除了一张石床，数张石凳之外，别无他物。 星河真人自己找了张石凳坐下，又指着另一张凳子对白泽说道：“坐！” 白泽依言坐下，见星河真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不由奇怪道：“师父，我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掌教师兄刚才跟你唠叨了些什么！” 白泽于是把玉龙真人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星河真人听了之后笑意更甚，道：“掌教师兄管的是越来越宽了，连门下弟子的私事居然也有兴趣！” 白泽听出星河真人似乎话中有话，于是问道：“师父何意？” “我倒觉得那焦尾儿不错！”星河真人大手一挥，道：“上次你们被魔教埋伏，她不顾一切的救你，单凭这份心意，这个朋友就可交。” “况且，出身魔教又如何？我仔细查过了，多年来她并未犯下任何恶行，倒是屡屡和魔教之人捣乱，却不知何故？” 白泽忙将焦尾儿师父和师妹被万毒宗人所害之事说与星河真人，星河真人听完，一拍巴掌道：“重情重义，孝心可嘉！” 白泽奇道：“师父，你不讨厌她？” “我干嘛要讨厌她？”星河真人一瞪眼睛，道：“掌教真人的天赋、修为胜我十倍，不过姓格却过于稳重了！咱们九霄峰的弟子，修的是剑道，就要有一剑在手，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如何能体悟天心？如何能破茧成蝶？” 这话似有所指，白泽心中一动，还待再问，但星河真人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多说。 “你久未归来，我倒想试试你的剑术精进到了什么地步了！” 说完掌心一摊，无数白色光点自然汇聚成一道明亮剑气，悬停于星河真人身前。 “你先出剑吧。” 白泽只得把心中的问题暂时放下。 他知道自己和师父差距太大，若让师父先出手，自己连一招都未必能接得下来，所以也不矫情，一出手就是自己最近刚领悟的绝招。 “龙吟剑歌诀”的第六境“白发”——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两次对面而坐，不过数尺距离，这样的情况下，先出手的一方无疑占据极大优势，白泽不敢对师父不敬，所以目标只是星河真人掌心中悬停的那道剑气。 白泽的剑气片刻间便已经几乎触及到星河真人的掌沿，不过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眼睛一花，星河真人掌心中闪过一道残影，而自己的额头边却多了一道明晃晃的剑气。 那感觉是如此突兀，好像之前自己见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好像时间突然被偷走了一段，好像那道剑气已经在自己额头边停了很久很久。 星河真人开口了，语气中不仅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反而还带着欣喜：“我果然没有看走眼，“龙吟剑歌”共有九境，你十年时间便领悟了六境，这份天赋甚至比你大师兄还要高！” 星河真人口中的大师兄，乃是九霄峰本代的大弟子——孙神秀，曾经是天道门本代弟子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天才，修为远胜月凝等人。 星河真人向来以这个大弟子自傲，觉得以他的天赋，曰后必能接任九霄峰峰主之位，并且振兴九霄峰。 只是后来孙神秀被掌教玉龙真人派出去做一件隐秘之事，之后便一直没有回山，至今已有数十年。 星河真人对此耿耿于怀，不过掌教师兄的决定他也不能干预，再加上那几年九霄峰又式微，于是更加闷闷不乐，在许多场合都流露出不满之意。 凌鹤壁和墨轩等人都知道大师兄是师父的一块心病，所以从不在他面前提起，白泽也只是隐约从其他师兄弟的交谈中得知孙师兄的一些旧事，却从不敢主动开口询问。 “师父谬赞了，我连一回合都撑不下来！”白泽心中有些惶恐，不敢坦然承受星河真人的夸赞。 “你也不必谦虚，十年能修到这样的境界，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曰后你定会成为让我也仰视的人物。”星河真人叹了口气，冲白泽微微摇手，示意他不要打断自己说话。 “天下剑术，包罗万象，但总结起来，不外乎三大分类。” 白泽知道星河真人传授他剑之一道的感悟，忙凝神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