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水到渠成
眼见前面便是四合院,周围也已经见不到游人,扈三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老爷,您方才跟那秦学正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怎么一副……一副……” 扈三娘想要形容一下秦桧当时的表情,却实在想不出恰当的形容词。 只因那秦桧那表情委实太复杂了些,便似在脸上开了个杂货铺似得,偏又拼命试图遮掩住,看上去格外扭曲。 武凯斜眼扫了她一眼,却并没有搭腔,而是迈步进了小院,示意解珍解宝、法海时迁等人各自安歇,便又径自去了堂屋。 旁人不提,只说那顾大嫂方才多饮了几杯,此时却当真有些乏了,正准备去东厢房安歇,不成想刚迈开步子,便见时迁快步闯进了西厢房,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要赶紧洗漱一番。 这猴崽子想做什么? 顾大嫂的眉毛顿时便立起来了,若是孙新还没死也就罢了,可如今她一个寡妇家家的,却那容得男人半夜闯入自己房中? 正要追进去与时迁计较一番,一旁的解宝却凑将上来,搓手陪笑道:“姐,你那些行礼没搁在西厢房,在哪儿呢。” 顾大嫂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瞅,却是愈发恼了,冷下脸来呵斥道:“胡说什么!那堂屋也是我能住的?!” 原来解宝指的,竟是堂屋西侧的卧室。 解宝被她呵斥的一缩头,嘴里却不依不饶的嘟囔着什么。 顾大嫂正要让他说清楚些,解珍便过来将弟弟推到了一旁,压低声音正色道:“姐,我知道你抹不开面子,可咱们在京城还不知要待上多久,难不成你就一直这样下去?” “我怎么了我?” 顾大嫂哭笑不得,其实这一路上,她也早就发现解珍解宝兄弟,总是有意无意的将她和武凯撮合在一起,不过似今天这般明目张胆,却还是头一次。 解珍苦笑道:“姐,庄主待你也算是不错了,若换了旁人,怕是早就灭口了事,那会绞尽脑汁,帮你诈死逃生?” 顾大嫂越听越不是味儿,正要开口,却听解宝在旁边嘟囔道:“jiejie不用瞒了,我们早知道那夜你曾经去过庄主府上,还从那叫秋儿的小丫鬟嘴里,打听出庄主那晚也在庞姨娘哪儿安歇的!” 只这一句话,顾大嫂心中轰隆一声——那晚的事情,怎么被这两个弟弟知晓了?! 待要分说当时自己是想行刺武凯,可转念一想那晚发生的事情,却又如何解释的清楚? 更何况在鱼舱时,自己还曾被那武大摸遍了全身——这看也看了、摸也摸过,若要再说什么清白,怕是连她自己都不信。 脑中浮现起那两次窘态,顾大嫂只觉得两颊guntang,忙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惶惶不安,摆出长姐的架势呵斥道:“莫要胡说,赶紧把那行礼给俺取来,再另腾出一间屋子给俺!” 解珍见她到现在也不肯承认,叹了口气正要妥协,解宝却不肯就此罢休,扯着哥哥向西厢房行去,嘴里道:“jiejie若和庄主真没什么,便自去取来便是,何须我们出面!” 眼见这兄弟二人进了自己房间,立刻便上了门栓,顾大嫂只气的一跺脚,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堂屋。 却说武凯进屋之后,在客厅的椅子上呆愣好半响,顺手抄起茶杯一饮而尽,武凯这才有些恍惚的道:“三娘,如果我说这大宋朝再过几年就要……”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发现顾大嫂闯了进来,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孙夫人,你怎得还不去休息?莫非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那顾大嫂平日豪爽的汉子一般,此时却露出些扭捏之态,只和武凯对了一眼,便又慌张的低下了头。 “怎么,老爷还不知道?” 她不好意思开口,扈三娘在旁边可没那么多顾忌,瞟了顾大嫂一眼,略带醋意的道:“那解家兄弟一早就把顾jiejie的行礼送到了西边儿,这会儿怕是连铺盖卷都打开了,就等着……睡过去呢!” 中间那一段特地说的含糊不清,更显得暧昧。 这小院的堂屋一共三间,中间是客厅,左右都是卧室,扈三娘说的西边儿,指的就是西侧的卧室。 只是按照规矩,既然堂屋里已经住了武凯这个男主人,除了他的家人和贴身伺候的丫鬟仆役,旁人是万万没有道理住进来的,更何况是顾大嫂这样的小寡妇? 解珍解宝就算出身不好,可毕竟也不是率兽食人的蛮族,按理说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规矩! 难道说这两兄弟是想…… 得~ 难得努力克制了一回私欲,谁想到人家压根就不在乎! 武凯有些无语的望着顾大嫂,却看的顾大嫂恼羞成怒,忽的一跺脚,冲进西屋,将被褥行礼全都抱了出来,粗声粗气的道:“庄主——大师好好歇着吧,俺去让他们腾一间屋子出来!” 说话间,就要着抱行李出门。 只是刚路过武凯身边,便被他一把攥住了胳膊,顾大嫂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却不知怎的,竟没能挣脱,只慌急道:“庄主,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凯之所以没将这顾大嫂收入房中,只是怕解家兄弟不悦,可既然人家都不在乎,还巴巴的往自己身边送,那要是再客气,他就不是武凯,而是‘柳下垂’了! 于是嘴里调笑道:“顾娘子方才是什么意思,我现在便是什么意思。” 手上更是发力,想将顾大嫂拉近自己怀里。 顾大嫂这下真的急了,只一甩便挣开了武凯的爪子,几步抢到门前,正要夺门而出。 却冷不防斜下里杀出个扈三娘,趁她慌乱间没有提防,揽住她的肩头一绊一扯,以自身为轴,让顾大嫂原地转了个圈,又一头扑入了武凯怀里! 待要挣扎,便被武凯死死抱住,凑到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调侃道:“娘子,那晚你躺在床上等我时,不是大胆的很吗?如今怎得倒羞涩了?” “俺那晚……” 顾大嫂下意识的开口解释,却又被武凯一低头裹住了双唇,开始还企图挣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熟悉的窒息感袭来,却让她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