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一步错步步错(2)
沈斓卿觉得自己仿佛是被叶静嘉毁容的喜事冲昏了头脑,过于松懈。 她心底产生一个大胆的念头,郁老离开帝都,会不会是森山加穗里的手段? 很快,她便摇头否认。 不可能,森山加穗里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难道是董兵? 一个希望铲除自己,一个希望招安自己。 若是二人勾结在一起,倒是有几分可能。 只是,若是那样,郁老必然不会放过董兵,今天董兵不可能出现在郁老身边。 难道,一切都是意外? 沈斓卿感觉此时此刻,自己正身陷一团迷雾中,什么都看不清,也抓不住。 不过,这些念头闪现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知道,此时她踏入的圈子,是一个崭新的,与娱乐圈截然不同的世界,之前她也曾模模糊糊的接触过,不过真正踏进来,方知这里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可怕。 看不清,抓不住也没关系,沈斓卿知道自己要做的是向前看。 目前最关键的事情,不再是郁老,而是她现任老板。因为能够与郁老一较高下的,既不是森山加穗里,也不是自己,而是他们的老板。 当务之急,她必须得到老板的——宠信。 这是她唯一的路。 她必须小心翼翼的缩在老板的庇护之下,躲避郁老的手段,待她羽翼丰满再展翅翱翔。若是一个不慎,只怕要步入万丈深渊。当然,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她自认有足够的能力得到老板的宠信。 只是,一直以来,她从未见过森山加穗里的老板,也就是自己的老板,更可怕的是,她甚至不知道老板是谁,这种感觉很不好,令她非常不踏实。 想到这里,沈斓卿抬头看向森山加穗里,“加穗里姐,我们的老板,是谁?” 香烟已经燃烧了大半,森山加穗里猩红色的指甲撑着头,仿佛早有准备一般,她勾起嘴角笑着说:“老板下个月回国,到时候,他自会亲自见你。” 不知为何,森山加穗里嘴边的那抹微笑,令沈斓卿感到莫名的不安。 另一边,郁老坐在车内,神色阴沉,沈斓卿的投奔敌方,简直是将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这么多年,还有人敢这样做。 今日已过,他必将沦为笑柄! 郁老耷拉着眼皮,冷冰冰的问:“查到了吗?” 坐在他身旁的董兵连忙恭敬的说:“查到两次。一次是沈斓卿住院,森山加穗里曾连续去医院探望了她三天,每次都带了两名手下的模特。三次都是开门聊天,内容很日常,沈斓卿对其非常冷淡。另一次是几天前,二人在咖啡馆见了一面,那次见面则是在包间,非常隐蔽。其中,住院时,森山加穗里曾为沈斓卿煲过汤,离开前,留下了保温桶等。” 听到这里,郁老越发阴沉,沈斓卿与森山加穗里在医院见面的事情,他自然知道,最后,他选择相信了沈斓卿。 可是,她辜负了自己的信任。 这很不好,非常不好。 不好的孩子,必须接受惩罚。 郁老的手,轻轻地敲击着扶手,董兵在旁一言不发。 郁老年龄大了,精神渐渐不济,各个方面远不如前。 过了很久,他才再次开口缓缓道:“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此时董兵内心终于产生一丝波澜,越是如此,他越是恭敬的说:“您放心,银河那边已经谈妥。”他不仅回答了郁老的问题,而且补充道:“银河那边一直对沈斓卿颇有微词,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他们便同意了。” “我要两天之内,看到结果。” “是。” 说完,董兵下车。 郁老抬起眼皮,看了远去的董兵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呵,姑且就让你再得意两天。 沈斓卿不能留,董兵也不能留。 今夜,注定是忙碌的一夜。 顾白下了飞机,已是深夜,待他赶到医院,已经是凌晨。 天空漆黑一片,没有月亮,也没有太阳,黑夜遮天蔽日,阴沉无比,正如顾白的心情。 出租车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极速飞驰,帝都的街灯很明亮,依旧照亮不了顾白的心,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坐在后面,神色恹恹,了无生气。 临近医院门口时,空旷的街道上渐渐有了行人,不,或者用行人来形容他们并不合适,因为他们只是站在路边,一动不动。 司机见两位乘客一直盯着外面看,好心道:“现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明星,听说被人泼了硫酸,毁了容,这些人都是她的粉丝。” 刹那间,阿灿只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了好几度,好冷。他打了个哆嗦趴向前,主动问:“师傅,你怎么知道?” “嗨,现在谁不知道啊!”提及这个话题,热情的司机显然很有话可说,或者,这些话,他已经说过无数遍。 “这两天,这事儿闹得的沸沸扬扬。要我说啊,这个明星也是可怜,听说泼硫酸的是个神经病,事儿就这么算了。我还看过她演的电视剧,挺漂亮的姑娘,以后不能演戏了。听说,不仅毁了容,还瞎了一只眼呢!真是作孽啊。” “算了?”顾白突兀的开口,冷笑一声。 绝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病房区,已经过了探视时间。 顾白只能站在楼层的大门之外,考虑到他们继续连续的坐飞机坐了将近30个小时,阿灿好心说:“老板,要不要,我去找一下值班医生通融一下?” 顾白微微摇头,不用。 “不要打扰她。” 她是谁,不言而喻。 既然不想打扰,何必下了飞机就急匆匆的赶来呢? 阿灿知道,顾导很后悔,后悔去了米国。 可是,哪怕顾导在帝都,意外依旧会发生,他根本阻止不了任何事情,何必呢? 从未谈过恋爱的阿灿,依照理智推测与猜想,却根本不懂顾白的心思。 每次嘉嘉发生意外,他都不在她的身边。 这种感觉,让顾白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用。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男友,或者说,不是一个称职的未婚夫,不能第一时间给她依靠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