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售遇阻
次日，天色刚亮，杨林便已经带着王山和李霸来到中阳里村的造纸工艺厂，昨日出产的纸张全部放在这里存储，并由专门人员看管。 因为今日要去沛县路途较远，所以众人起的都比往日早上许多。而后杨林命人将出产的纸张裁剪为前世语文课本大小的模样，如此一来，一张纸可裁剪成六份，最后又令人将六份小面积的纸用细麻绳钉成一册。 后众人忙碌了近两个时辰才将所有的纸张裁剪装订完成。 “李霸，牛车可准备好？”杨林随即问道。 “总共三辆牛车，全部在院外等候。”李霸立刻禀报。 “运走。”杨林听后立刻吩咐道。 “诺！” 将所有纸册装上牛车，随后除去李霸和王山，杨林又带上两人一同前往沛县。路途虽颠簸，五人却也未遇到麻烦事。时辰近午时杨林等人终于进入沛县城，随后几人吃过午饭，这才找到闹市区停下牛车。 等到搭好案台后，李霸几人从牛车上搬下部分纸册放在其上，随后按照杨林的吩咐向路人叫卖起来。 纸张作为新奇的东西在几人的叫卖下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眼球，紧接着许多路人纷纷上前咨询。李霸和王山立刻热情的将纸张的用途给询问之人介绍道：“俺告诉你啊，这纸可是好东西。看到没，你摸摸看，它轻、薄、便于携带，而且，最主要的是可以用些书写。” 许多人好奇的摸了摸纸册，随后只是摇了摇便转身离去，却并未进行购买。时间稍长，人们的好奇心渐渐散去，杨林等人的案台前竟无人前来咨询。 “林哥，这？”望着口干舌燥忙碌了半天之后还没有卖出一册纸张，王山有些焦急的擦了擦额头，不解的问道。 杨林心中也是略有着急，本以为纸张作为历史性的书写材料应该会广受百姓的欢迎和购买，谁又曾料想到是这样的局面。“再等等看。”他对王山说道。 “可是林哥……”李霸望了一眼杨林，有些顾忌的说道：“俺看这样下去不是个法。” 王山听此言，立刻给李霸使个眼色，让他不要乱说。杨林则是深沉的托着下巴一个人思考起来。面对如此的困局，着实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哎……”杨林叹口气，随后吩咐道：“都搬回车上吧。”而后他亲自动手将纸册放回牛车。 “林哥不卖了？”李霸双手摊开，不解的问道。 “今日暂且先回丽水亭。”杨林凝重的说道，现在这样如此下去也无任何意义，目前最为要紧的是，必须想办法打开困局。 听闻此，王山几人神情黯淡的收拾起来，原本兴奋的心情此时也变得凝重，几人就像打败仗的士兵一样灰溜溜的离开沛县城。 回到丽水亭，正在督促农妇们造纸的赵猛见到众人，心中一喜，面露激动的迎了上去，他急匆匆的问道：“这么快就卖完回来了？真没想到竟如此受欢迎，看来必须要抓紧时间造纸了。” 随后他发现众人表情不自然，甚至还有些沮丧，他立刻意识到出了事，于是收起先前的兴奋神情，沉声问道：“亭长，你们这是？” 杨林没有回话，而后转身吩咐众人将牛车上的纸册运回茅屋，随后他对赵猛说道：“今日暂停生产，让农妇们都先回去吧。”说完他便挥了挥手离去。 赵猛见到一册册的纸张重新运回茅屋，终于知道众人为何那般表情了，他不解的问道：“王山，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这些纸册没有卖出去。” “你问我，我去问谁？”王山心情不好，说话有些急，他又道：“谁知道怎么回事。”说完他也同样离开。 “这？”赵猛随即望向李霸。 后者立刻摊了摊手，“俺也不知道，这事还得去问林哥。”接着这个汉子便忙碌的搬运起来。 纸张遇阻没有卖出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丽水亭，谁也没有想到竟是这个结果，许多人心中亦是替杨林感到叹息。风和丽村、中阳里村等四位里长同样心中万分焦急，若是纸张卖不出去，那么他们四个里这阵子算是白忙碌了一场。 此时要说最高兴的非三山里的前里长陈大莫属，听闻这事后，他甚至兴奋的手舞足蹈，“杨林啊杨林，你终于得到报应了。哼，我看你借到的钱如何带利归还。” 说到这里，陈大立刻找来前日借钱的王二，随后对后者低声吩咐了一番。 “林哥，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乱。”搬运完纸册，李霸几人回到杨林家中，这个性子急的汉子气愤的将他在亭内听到的谣言告诉给杨林。 “无碍。虽说现在出售纸张遇到困局，但半月之后，即便是变卖家当我也会将百姓的钱还上。这些谣言不用听信。”杨林沉声道，“如今必须打破出售的困局。” 王山眉头蹙了蹙，他有些担虑的说道：“话虽是这样，但林哥可有办法？今日的情况你也看到，百姓们只是对纸张好奇，但并无购买的欲望。” 杨林点了点头，他随后再道：“你们可知为何不愿购买？” 三人都是摇了摇头，“林哥你就直说得了。”李霸有些为难的说道。 “方才我想了许久。”杨林又看向三人，目光闪烁的说道：“我们所出产的纸张均是用来书写，但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是我忽略了。我且问你李霸，若是你，你是否愿意购买纸张书写？” 李霸摊了摊手，他不假思索的直接大大咧咧的说道：“俺买纸张作甚，俺又不识字，更不会写字。”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杨林眼睛一亮，说道，“百姓之中能识字、写字的又有几人？” 王山拍着自己的脑袋，惊道：“正是如此呀，现在总算明白今日为何卖不出去了。” “既然知道了原因，林哥可有解决之法？”赵猛也是赞同的问道。 “嗯。”杨林双目露出智慧的目光，“是我们今日找错了出售的人群，真正能够用到纸张的唯有那些乡间豪绅、大户人家，又或者书香门第、达官贵族，以及府衙等。”说道这里，他顿了顿又道：“明日你们随我去见萧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