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棋逢对手
这一下反守为攻,迅捷异常,晨夕宝刀挥在外挡,来不及收回,只有跃起避开。因闪避甚急,晨夕发力之下,练功房能有多少高度?他自知不妥,但别无他法。只见晨夕破屋而出,冲天而起。再次回落在屋中之时,房顶上出现一个大洞,碎瓦土屑漱漱而下。 晨夕脸色涨红,将宝刀收在空间戒指之内,抱拳向飞羽说道:“飞羽兄好高明的剑法,我输了。“ 飞羽一片茫然,望着仍在屋中飘散的自己的断发,回想起刚刚那一刀之危,痛苦地说道:“不,这一战我没赢。“ 严格说起来,晨夕被飞羽逼的要撞破屋顶,才能避开对方的长剑,确实已经输了。但飞羽光明磊落,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险之又险地避过了晨夕的一刀,还是人家在最后时刻给自己留了情面,怎么能大言不惭得自认胜利? 况且晨夕言而有信,从始至终都未仗宝刀之利,欺负自己的长剑,只凭真实本领比武较艺,即使在危急关头也没有失信,实在让人敬佩。他在想:这番比试若是换到了旷野之中,自己是否还能取得这样的战果?真是孰未可知。 二人比斗之际,倾尽全力,寸土不让,此刻却变成了谦谦君子,礼敬有加,让一众观看之人俱都心折。二长老飞钧站起说道:“飞儿说得对,平手,这一战是个平手。两个年轻人,均是武技了得,就连我都有眼前一亮之感。 尤其是晨夕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刀法,真是后生可畏啊!我见你后面的刀法之中,竟然有飞羽剑法的影子,这种临阵偷师的本事,就是我也学不来。真是让人佩服啊!“ 飞钧的话惹得大家莞尔,紧张的气氛登时变得轻松起来。韩倾道:“两位的武技不但出神入化,更难得的是诚信守礼。晨大哥没有依仗宝刀之利,飞羽大哥也没有使用霜雨神针,真正做到了切磋武艺,点到为止,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晨夕和飞羽均向韩倾行了一礼答谢。 仲北好奇地问道:“霜雨神针是什么法宝?“ 韩倾道:“霜雨神针虽然只有一只,旦一经催发,细如发丝,多如牛毛,好似烟雨寒霜,令人防不胜防,是飞羽大哥的成名法宝。“ 晨夕听到后,心里对飞羽更是敬佩。自己在室内与飞羽战成平手是受到诸多因素的限制,看来即使到了户外,双方放开手脚的大战,自己也不见得就能将飞羽击败,真是强劲的对手! 飞羽谦道:“圣女谬赞了。信守承诺是最基本的素质,就像当初我曾对圣女许诺的一样,只要是飞羽力所能及,圣女但有差遣,我自当效命。“ 晨夕见他故意提起与韩倾的往事,心中对飞羽刚有的一点好感,立即烟消云散,说道:“飞羽兄如此盛情,今后我们就等着飞羽兄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了。“ 飞羽微笑道:“多承吉言。“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随着二人的针锋相对,再次呈现出点点火花。 飞钧担心物极必反,岔开话题说道:“圣女殿下,刚才听到您关于消除内战、平定天下的计划,我甚为佩服。如今我们整个西部结成一体,声势越来越大,东部必将采取反制手段。 时不我待,我们应该双管齐下,一面加紧巩固边防,一面尽快与五长老、六长老取得联系。越快掌握东部的消息,将自己我们的力量渗透到东部,对我们就越有利。“飞钧不愧是巨澜国顶尖的人物,思虑周密,滴水不漏。 韩倾道:“二长老所言极是,您看派谁去比较妥当呢?“飞钧想了想道:“结盟是大事,非得一位有分量的人不可,我看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 这时,仲北插言道:“二长老果然深谋远虑,让人佩服。不过在委派的人选上,我看还是让飞羽兄前去比较适宜。“ “哦,何出此言呢?“ “我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长老一方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圣女的安危关系全局,绝不能有失。没有您这样上元境的高手护在左右,终是不妥。 因此,联络结盟一事我认为应该由飞羽兄担当大任。飞羽兄是您的嫡子,完全可以作为您的代言人与五长老和六长老进行商谈。况且飞羽兄威名素著,德才兼备,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 飞羽闻言十分不悦,他正在积极谋求圣女的好感,此时让他远离圣女的身边,让他如何情愿?因此,飞羽对仲北的话未置可否。二长老飞钧却点头说道:“仲北说的有理,就这么办吧。“ 飞羽惊愕地看着父亲,不知道刚刚还在鼓励自己追求圣女的父亲,此时怎么会同意仲北的建议。哪知飞钧此刻心里也是充满了无奈。他亲眼目睹了飞羽与晨夕两个为了圣女激烈争锋,仲北的话提醒了他。若是让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不论飞羽是赢是输,圣女对飞羽都不会有好感。 输了的话自不必提,即使赢了,若是将圣女的救命恩人逼迫过甚,观圣女对晨夕的信任和亲厚,恐怕反而对飞羽生出反感。晨夕武技如此高超,实是飞儿的强劲对手。让他们两个长时间近距离相处,一旦发生冲突,对目前处于劣势的自己一方,无异于自毁长城。 仲北的提议正是发挥他们各自所长的最佳方式,与其内斗,不如以战功论英雄。况且,圣女花落谁家,绝不是短时间内的事情,自己在巨澜国内经营多年,绝不是晨夕这样的外人可比,何必与他争一时之长? 我们使出流水磨豆腐的功夫,有的是手段逼他就范。飞钧转念一想,这个仲北的提议如此恰到好处,仿佛是算准了我的心思一般,难道他竟然高明到这个地步? 到了晚上,二长老飞钧安排了热烈的接风晚宴,夜摩城的头头脑脑为了能见圣女一面,几乎挤破了脑袋。喧哗散尽,韩倾招来晨夕和仲北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