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魔宗秘术
“天之茫茫，其道汤汤。瞬息万变，归于轮常。天地之气纳作虚，修之深者虚为实。气入体则空，感至深者盈。由鼻息而入丹田，至天灵，遍流全身。若已既通，遍者再通，甚感天之百灵与我为一，地之万物与我同化。”冰兰双目紧闭，缓缓说道，身体却早已随意念而走，导气入体一周天。 这些文言文对张鸣来说并不难理解，但只明其意却无法修炼。于是，张鸣先将这些文字记在心里，然后在冰兰的指导之下，两人一同修炼。有了冰兰的帮助，张鸣方可导气入体，使其遍流全身。 张鸣是第一次修炼心法，任凭他再聪明，也是修炼得十分吃力，只引气循环一周天便已是满头大汗，而且是在冰兰的全程指导下进行的。而冰兰却在这短短的半个时辰内，一边分心帮助张鸣，一边已引气循环三十六周天，当真是让张鸣羡慕嫉妒恨。 到了第二周天，张鸣才稍稍找到了些法门，导气入体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而且也不用冰兰在一旁全程指导。 导气入体循环三十六周天，是冰兰每天必须修炼的基本功。做完基本功，她便开始修炼化魔.第七层。 不知不觉已过了很久，冰兰慢慢睁开美眸，却见张鸣已进入了第三周天的循环。冰兰望着那俊朗的面孔，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那记忆中的面孔是如此的真实，仿佛昨夜的别离，那般忧伤而触不可及；又仿佛前世种下的因果，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我记忆中的人啊，你可知道我对你的思念，你可知道我心中的悲伤。莫道无言轻离别，今生再难诉衷肠! 那泪光从谁的脸颊滑落？那岁月的刻痕又布满了谁的心头？不经意间，冰兰已是泪流满面。 恍惚间，一只玉手已伸向了眼前的少年…… 第三周天的循环即将结束，张鸣正沉浸在内心的舒畅与愉悦之中，却忽然感到脸上划过一丝温暖，像是一只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阵阵幽香袭来，温柔而这般细腻。 张鸣猛地睁开眼睛，却见冰兰满目尽是晶莹的泪花，如流星破空般美丽动人，若梨花带雨般惹人爱怜。仿佛是九天玄女般，清丽不可方物。只是那脸上的一丝温暖将他从梦幻拉回了现实。 只见冰兰的右手正放在张鸣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发现张鸣正用吃惊的目光看着自己，冰兰猛然清醒过来，连忙将自己的手从张鸣的脸上拿下来，然后用左手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并露出了十足的尴尬之色。 “小姐，你怎么哭了？”张鸣盯着泪痕犹存的冰兰，轻声问道。 “你是我什么啊？你管得着吗？”冰兰大声吼道。她的脸畔挂满了悲伤，显得无助而彷徨。 “我……”张鸣一时语塞。 冰兰没有说什么，她仍在方才的悲伤中苦苦挣扎着。 张鸣见状，又说道：“我虽然不是你的亲人，但你我毕竟相互认识，并且要在这里相处一年，我也算是你的半个朋友了吧。”张鸣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如果，如果你愿意，可以将你的心事说给我听，这样你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冰兰默默地低下头，过了好长时间，她才轻轻说道：“好了，我没事了，你快去练功吧。” 张鸣听罢，有一种瞬间想晕倒的感觉，暗道：“你这丫头，本少爷对你说了这么多好话，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居然还让我去练功，还有没有天理了！” 然后，张鸣苦着脸说道：“小姐，现在已经到午时了，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哼，懒货，就知道休息。”冰兰不屑道：“算了，先去吃饭吧！” “哦！”张鸣松了一口气。立刻欢呼雀跃起来，反倒有一种上学时老师说‘下课’的感觉。 说着，两人走出玄光洞，来到餐厅吃饭。 待到一个下人把饭端上来，张鸣仔细地将饭桌上的食物看了又看，惊愕道：“这怎么全是水果蔬菜啊！还有这个，比米饭要稀，比粥要稠，又和米糊一样黏的东西，这能吃吗！” “别挑三拣四的，这是厨师按照营养比例特地为你我搭配的，你要是不想吃就拉倒，但是下午的训练还得照常！”冰兰没好气地说道。 张鸣暗暗抱怨道：“这冰兰简直就像是一只母老虎，而且喜怒无常，关键是我还打不过她。这要是和她共处一年，我不被她打死，也被她折磨死了。”不过他还是不情愿地拿起了水果蔬菜和那碗未知的东西吃了起来，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他还是吃完了所有的食物。 他一边吃着，心中一边说道：“哼，冰兰，要是我哪天比你厉害了，一定有你好看！” 吃饭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一个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他这里，但当他抬起头时，却只看到低头吃饭的冰兰。 张鸣感到些许尴尬，他突然注意到冰兰的右手上有一个伤疤，似是被火烧伤的，便没话找话道：“冰兰，你右手上的伤疤是怎么弄得啊，是和敌人战斗时所受的伤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不知怎的，冰兰忽然变得十分生气。张鸣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冰兰冷冷地说道：“快吃你的饭，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瞎管！” 张鸣猜不透冰兰的心思，只得默默地低下头吃饭。 下午，张鸣又要继续修炼内功心法，但这次练的已不是化魔.，而是一种更高深的心法。 冰兰与张鸣又坐在了那张石榻上，冰兰缓缓道：“化魔.在修炼之时虽然也较为艰难，但前几层对于普通教众来说还是可以修习成功的。而我接下要教给你的，我天魔剑宗的无上功法——独孤九剑，却不是谁想练就能练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参悟的。” 对于“独孤九剑”这种武功，张鸣还是有所耳闻的，他在许多影视作品中都曾听到过。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听着就很厉害的武功。想着自己日后将能练成独孤九剑，张鸣的心中立刻变得心潮澎湃。 不过在冰兰面前，张鸣还是要装成一副完全不了解的样子，只见他憨憨地问道：“独孤九剑是什么武功啊？是不是很难练啊？” “嗯，此功法非资质绝佳者不可练。资质绝佳者一年便可突破第一式，虽其后修习之日益长，但持之以恒仍可小有所成；而资质平庸者终其一生将徘徊在第一式，碌碌而无所为，最终癫狂致死。故此功法被列为本宗第一大禁术，而每代有资格修炼此术的弟子，亦不超过百人。”冰兰解释道。 “那此术是不是特别的厉害啊？“张鸣继续问道。 此时的冰兰却是出了奇的耐心，“独孤九剑，顾名思义，共分九式剑法，从第一式——顾影自怜到第九式——独孤灭世，一式比一式深奥，一式比一式强大，是一套集身法、力量、攻击、防御为一体的无上剑法，亦可以说是举世无双。若能练成独孤九剑第九式——独孤灭世，便可撼天动地，即便号令天下，也是莫敢不从！” 不知怎的，张鸣早已对冰兰的话深信不疑。他一边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一边乐呵呵地问道：“既然你肯传我独孤九剑，就说明我的资质甚佳了？” “那也得看你的造化如何。”冰兰淡淡说道：“我练了十年，却只修行到独孤九剑第三式，此功法的难度不言而喻。下面我来传你独孤九剑第一式——顾影自怜的内功心法。”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字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虚则化为阴，实则化为阳。万物附阴而抱阳，中气以为和。和而生大同，同且为所悟……”冰兰共说了九千余字，听得张鸣都快要睡着了，真不知道冰兰是如何将这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全部记住的。 “这是第一式的心法吗？”张鸣惊讶地问道。 “这是独孤九剑所有的内功心法，我一并告诉了你。其实这独孤九剑当初并未详细划分出九招剑法的各自篇章，是当年血魔前辈得到此剑法之后，才大体划分开来的。但我认为此功法前后相照应，相辅而相成，若是知道所有口诀，修炼起来便可融会贯通，也方便不少。下面我来为你讲解第一式的要领。”冰兰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吃饭，张鸣便一直随冰兰修习独孤九剑，修习完心法又修习剑招。一直练到夜晚子时，两人方才停下来休息。 扎马步，练剑术，练习化魔.，修习独孤九剑，完成这些项目已经让张鸣叫苦不迭，而冰兰对他的严格管教更是让张鸣痛苦万分。就跟张鸣欠了冰兰二斤黄豆似的，冰兰整天都不给他好脸色看，而且什么都要听她的，稍有不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度过了郁闷的一天，张鸣来到其中一间休憩室中躺下，顿时感到浑身酸痛无比。想想自己连怎么到的这里都不清楚，却要在这里待上一年，真是痛不欲生啊！ 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父母现在又过得如何？张鸣思来想去却寻不到答案，但有一点他还是明白的，那就是他的穿越和陈旭有关，必须先找到陈旭，才有可能回到现代世界。不如现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等学会了本事再去找陈旭。 想到自己还有一年就能回到现代世界，而且还学了一身的本事，张鸣的心情再难平复，但身体的疲惫还是让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