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阴狠的董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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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几天中，白莲教的军队最终在这片毫无名气的山岭外驻扎下来。连续有两支百人队被消灭之后，这支白莲军的高层显然学聪明了许多。不但停止了全军冒进的举动，并且还增加了每次进山探寻敌情的队伍人数。 每天进入山中的队伍最少三四百人，最多甚至达到近千！几乎就是与村庄总兵力相当的人数！ 面对这种情况，唐业也实在没有太多好的办法。 除了加派兵力，配合着哨兵对那些进入山中的白莲军队进行堵截厮杀外，也只能多设陷阱、路障……尽力阻拦在离村庄一山以外的距离上。 尽管明知道将敌人放到村庄所在的山下再行决战会有不小的地势、防御建筑的优势……但唐业可不想将一切都赌在自家门口！ 毕竟，此时的白莲教可是个他根本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通过从那些俘虏口中得到的情报来看……这支进犯的白莲军队至少也有三千兵力。就算能拼赢，唐业这点家底也不剩多少了！ 加上如果真的将这支白莲军消灭，必然会引出附近的其他白莲教军队！ 到时候，随便来一个教兵上万的香，自己难道又要舍下所有基业，再次逃跑？ 而从王宝从山外传回的消息来看……这明军调动频繁……俨然是一副要与白莲教决战的态势！ 而大战之后，无论谁胜谁败……这山东乃至周边一些地区内必然会被胜利者进行一次大的清洗！ 对于白莲教来说，自己是不受控制的“亲明”村落。 白莲教一旦抽出手来，必然会对自己挥起屠刀！ 而对于明廷来说，自己这些被消灭一次的与白莲教性质差不多的“邪教教匪”也不过是某位将军或勋贵锦上添花的资本！ 随手除掉更是必然！ 现实中这般两头不讨好的局面也就意味着唐业不能随意挥霍兵力和薄弱的家底！面对任何一方，失去足够与对方周旋的兵力都将产生极为致命的后果！ 这一刻的唐业才算是深深的领悟到了那些乱世当中一地军阀的感受……不是老子不想放下屠刀！而是屠刀刚一放下，自己就得放血啊！ 但显然，白莲军一方的想法却与唐业完全不同！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每一天所投入的兵力都在增加！ 当第六天上午，白莲教的两个百人队已经推到了村庄所在的对面山坡顶部。在他们面前，跨过那一小片山坳后便是唐业建立的村庄所在。 …… “真没想到啊……在这连山道都没有的破山沟里竟然会有这么大一座村子！”蔡老汉站在山坡顶部视线最好的地方，遥望着对面已经初见规模的村庄感叹到。 而在他身边，数十名骨干以及精挑细选出的护卫紧紧簇拥在他周围，与数月前那个在破旧泥坯房土炕上的农家老汉相比，显然他的地位、权势已经远非当日可比！ 就拿他脚下的这双上好官靴来说…… 放在数月之前，对于那时候的蔡老汉来说可真是想都不敢想的物件！ 且不说这顶好的料子和手工钱，就是他那农民的身份也不允许他穿着官靴！一经发现，少不了吃鞭子。 如果不知打点，一顿好打下来，不死也要脱去一层皮！ 而如今…… 不但是蔡老汉……就连这旁边的白莲军骨干、护卫们又有哪个不能穿官靴？！ 想要官靴？ 好办！ 随便杀个官老爷从脚上扒下来不就完了？ 这造反的大事都做了，哪里还差杀几个人，穿穿官靴这等小事？！ 对于这种变化，蔡老汉看在眼里，心里如同明镜一般……别看他外表长得黝黑憨老，但这蔡老汉当年能在诸多贱户中被教中高层看中，专门买了户籍，安排到泰阳乡潜伏发展……又岂会是混吃等死的愚蠢之人？ 年轻时候的蔡老汉便是一副面色憨厚，内心颇有机智的少年郎。 这么多年的潜伏、隐忍、在泰阳乡当地发展教众的生活下来……不说原本那机敏劲！就是这经验已经不容小觑了！ 冬日，上午的气温还是很低。 尽管穿着厚实的棉袄，外面好裹着一层狗皮袄子，但蔡老汉仍然感觉到寒意渐渐的浸透到衣服当中，向着体内蔓延…… 在刚才起了一个话头之后，蔡老汉便再未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下属们的言语意见。 听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了。 心中也有了计较，蔡老汉看了看对面山岭上规模颇大的村子，对着一旁眼中透着愤恨的董老汉说道：“老董啊！根据探子和捡回一条命来的兄弟所说……这村子就是杀了三郎那帮人。你怎么看？”。 董老汉盯着对面村庄的双眼中透着几乎凝若实质般的憎恨与恶毒！ 他破锣一般还偏偏尖锐无比的嗓音恨声说道：“我要让他们给三郎偿命！杀！杀光他们！男的全部砍头！女子全部做营妓！！让兄弟们爽够了就剁了手脚丢给山上的野狼！这村里的野种也都要死！全部拿木头楔子钉死在树上！”。 董老汉言语之中透出的残忍狠辣让旁边不少人都暗自皱了皱眉头——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虽然已经造了反，百无禁忌。 但毕竟大家都是穷苦人出身，这刚刚翻了身便冲老百姓挥起屠刀的事情许多人还是不愿做的。 杀了那些往年欺压他们的地主老财，官府恶吏到是痛快！ 可对普通人，大部分白莲军还是不愿意轻易劫掠杀戮的。毕竟傻子还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明白，要是没了这帮泥腿子不断补充兵力粮食甚至武器……将来迟早还是要被官军剿灭的。 所以，在大部分时候，即便是那些反抗的村庄，白莲军攻破之后也只是将罪首和那些不愿意归降白莲的平民杀死、劫掠一空。 那些愿意投向白莲教的平民则在底层做起，倒也是白莲大军主要的一种兵员补充渠道！ 董老汉如今的做法显然是要赶尽杀绝！ 而且手段也太过阴狠毒辣了一些！ 若是传了出去……虽然不怕，但毕竟也是名声坏了。以后再去和那些村庄堡子谈事情，人家难免不肯尽力！ 所以，大部分人都有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