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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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止然静静地看着她,如水的眼光时而凝重,时而疏远,她不安地抹了抹眼泪,却仍不见他來安慰一句。 倒是司马识焉皱了皱眉,拍了拍慕止然的肩膀,又看了苏幕遮一眼,“苏三小姐,谢谢你救了家妹。” 她愣了愣,抬起盈盈如水的眸子,散乱了的青丝随意坠在额前,肩上,不由让司马识焉怔了怔,半晌,才略微回神,移开了目光,伸手拿出自己的手帕,递到了她的手里去。 “谢谢。”她接过帕子,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慕止然,便自己动手擦了起來。 车里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周围的景物颤抖似的慢慢褪去眼色,素净成一叠叠无法辩驳的白纸,酝酿着愁绪和伤痕。 她缓了神,看着已经睡过去的司马容月,又低了低眸子,这才道:“你们是怎么……” 司马识焉顿了顿,等着慕止然解释,慕止然却并不说话,他不由叹了口气,道:“我晚上结束了工作,便就去医院探望,走到门口看见了你家的周叔。” “然后呢?” “周叔说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个小时了,也沒见你下來,又不知容月是哪个病房,想要寻也沒个去处,我就带他一同去了,结果就发现你与容月都不见了。”司马识焉顿了顿,又继续道,“之后周叔通知了你父亲,你父亲派人各处搜寻,跑了许多地方,都不见你们的踪影。” 苏幕遮偏了偏头,奇怪道:“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呢?” “我只得联系慕兄,在慕兄提醒下,我才想起來最近我和原田起过争执,而且不止一次。我们两个人还沒來得及通知令尊,就先行过來,果然寻到了你们。”司马识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慕止然,咳嗽了一声,“慕兄是很关心你的,听说你不见了,他……” “司马兄台何必小題大做。”慕止然淡淡地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來,司马识焉冲苏幕遮使了个眼色,便也闭口不言了。 苏幕遮勉强地笑了笑,埋下头去。她知道慕止然在生气什么,像她这样莽撞又自作主张地拉着司马容月一起逃跑,差点搭进去人命,再加上还可能让司马容月的身体状况继续恶化…… 她看了看沉睡的司马容月,心中的无力感愈发得大。若是不跑,只会逼迫司马识焉做出违心的事情。若是跑了,现在又是这样的结果,怎么样都不讨好,但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水……”司马容月发出低弱的声音,浅色的唇轻轻抿着,苍白的脸染了一层如火烧般的云色。 司马识焉瞳孔一紧,赶忙拿起水壶,递到她的嘴边去,伸手一探,发现她的额头烧得guntang,温度如烙铁一般。 “让我瞧瞧。”慕止然终于有了反应,司马识焉慌忙捉起司马容月纤细的手腕,慕止然轻轻搭了上去,眉头却越锁越深了。 “怎么样?”司马识焉着急地看着。 慕止然的眸光忽隐忽现,飘浮着一层迷离的雾色,半晌,他才摇了摇头,声音凝重,“情况有些不太妙,直接去玛丽医院。” 他又从衣兜里拿出一个药盒,盒子里是纯白色的药片,他拿了一片,递到司马容月唇边,声音愈发柔和,“张嘴。” 司马容月虽已陷入了昏迷,但显然是听得见慕止然的声音的,她微启唇瓣,慕止然便把那颗药片送入了她的口中,又接过司马识焉手中的水杯,动作柔缓地递到了她的唇边去,混合着温热的水,让她咽下了药片。 “这是退烧药,先吃上顶一阵子。” 司马识焉点了点头,两个男人的眼光便都聚焦在晕厥过去的佳人身上。 苏幕遮抿了抿唇,想要说话,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就只在一旁默默地瞧着,心里祈祷司马容月能平安无事。 冬日严峻而又冷酷,少了平日的浪漫与迷情。刺骨的寒风侵入她的身体,对抗着她的灵魂。车直直驱入了玛丽医院,踏着微弱的晨光,披着瘆人的冰凉,生灵不作响,睡眠被划破,心情被撩动。 司马识焉抱着司马容月,送入了手术室中去。 她只能在门口等着,身边的慕止然依然一脸疏离的模样,她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不容易鼓了勇气,便道:“司马小姐她……不会有事吧?” 慕止然听见了她的问话,却并不答话,只静静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眸光异常平静,又异常冷漠。 司马识焉皱了皱眉,走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需要担心,应当是沒什么事情的。你折腾了一天,应该也累了,我先送你回苏公馆休息吧。” 苏幕遮倔强地站在原地,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慕止然清俊的侧颜上,慕止然却如视而不见般,不曾看她一眼。 司马识焉叹了口气,只得补上了一句,“令尊应该都急疯了,苏三小姐……” “我知道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她低了低眸子,转头便往医院外走去,司马识焉慌忙跟上她的脚步。 她顿了顿,回眸看他,“谢谢你,但你真的不需要跟着我了,司马小姐现在还在手术室中。” “有慕兄照顾,无碍的。我送你回去。”他的语气不容置喙,苏幕遮抿了抿唇,终于点了头。 两人并肩走在冬日无人的医院中,阳光穿不破这层迷雾,又刺不破痛彻的心扉。他为她拉开车门,她道了句谢,便转身坐上去了。 司马识焉专心地开着车,余光瞥见她闭了眸子,似在假寐,却又清清楚楚瞧见她眼角的泪珠。他的心不由一紧,但想不出一句安慰她的话來,心中不禁暗讽自己白读了那么多年的古诗文。 “是司马少爷的车子!”守在门口的静岚突然大声喊道,想也沒想就冲了过來,透过车窗眼见着苏幕遮,不由喜从心來,迎了上去,呼道,“小姐!” 苏幕遮半睁眸子,看了她一眼,凄凄一笑,“是静岚啊,让你担心了。” “小姐你去哪里了?老爷和四夫人都快找疯了,他们现在还在外面寻着呢。”静岚想起了什么,转身对跟着的小厮道,“快去打电话通知老爷和夫人,说是小姐回來了,让他们也快些回來吧。” “是!” 苏幕遮推开车门,静岚赶忙去搀她,她回头看着司马识焉,垂了垂眸,羽睫轻覆,“司马小姐的手术结束了,麻烦请告知我一声。” “我明白,你也快些休息吧,不要想太多。”司马识焉直直地看着她,目光中再也不加掩饰地流露出一抹疼惜,苏幕遮点了点头,此时心乱如麻,更沒有精力去研究司马识焉的眼神,任由静岚搀着回了家去。 大门被轻轻打开,那熟悉的气息扑鼻而來。她环视一周,这才发现原來她对这个家也有着不浅的眷恋。 苏挽蕴一身银色皮裘大袄,手捧紫金镂花火炉,长发披肩,眼光淡漠,冷眼瞧着她,“呦,这不是我们的幕meimei吗?一直把我们苏家弄得鸡飞狗跳的幕meimei,怎么?在外面玩够了,也知道回來了?” 苏幕遮瞧了她一眼,也不想与她多做争辩,只转了头对静岚道:“我们回屋去吧。” “站住!”苏挽蕴依旧不屈不挠,“你这一弄,爸爸和姨娘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你以为你很有成就感吗?你不过是……” “大小姐,现在小姐的身体很虚弱,你何苦咄咄逼人?”静岚担心了一个晚上,脾气本就不好,又见苏挽蕴出言侮辱,也就顾不得其他,便开口顶撞,“大小姐你无非就是嫉妒,嫉妒小姐一切都比你好,老爷和四夫人也都疼爱她,你有那个时间嫉妒,不如回房间照照镜子,省得你老拿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丢人现眼!” “真是反了!静岚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撵出苏公馆去!” 静岚冷哼一声,“大小姐倒是还有这个本事了?那你就尽管试试吧,你看看到时候四夫人是保你,还是保我。大小姐的记性好像不怎么样,当时你陷害少爷和四夫人的事情在苏公馆内可是人尽皆知的,我就不信四夫人能对你有什么好感!” “你!”苏挽蕴气急攻心,怒道,“你少一口一个‘四夫人’‘四夫人’的叫,你别忘了,我mama才是正室,她舟姨娘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个姨娘!” “这句话大小姐可不要乱说,什么都是可以改变的,四夫人如今是姨娘,今后是什么,倒还真不好说了!”静岚突然在心里佩服起了自己的吵架水平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苏幕遮身边久了,别的沒学会,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愈发顺溜了。 苏挽蕴见说不过静岚,只好换了攻击对象,“苏幕遮,这就是你**出來的丫头?” 苏幕遮看了看她,张了张嘴准备反击,可只感到一股绵软的力量席卷全身,让她头疼欲裂,眼前便也什么都看不清楚,直直向后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