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起始于能力测定日（五）
夏天的夜晚也开始渐渐地降临了，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六点半左右。 七月十六日的傍晚。 这里是市区外的一条大河旁边。河道上有座大型铁桥，长度大约一百五十公尺，桥上一辆车子都没有。造型朴实的钢骨桥梁没有灯饰照明，在夕阳鲜血般红透的浸染之下，颇有点诡异的意味。 千雨幻空无奈地苦笑着，距离五公尺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少女。她身穿灰色的百摺裙，短袖上衣与夏季用薄毛衣，大约国中生的年纪。 “我说，御坂同学，真的要打么？” 幻空看着前方似乎充满斗志的美琴，无力地问道。 “那是自然！”美琴刘海边上的蓝白色的火花闪起，发出声响。 “学园都市里的超能力者那么少，难得遇到一个，不切磋切磋怎么行呢！而且你这个家伙又这么讨厌，让我不得不产生的斗志了！” “是吗……” 幻空叹了一口气。 “难道这不是提升实力的好机会么！” “提升……”幻空泛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已经是level5了嘛，难道想着要升级到level6么？” “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怎么会有！”美琴说着捏紧了拳头，“我只是想获得更大的力量，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说到这里，美琴突然住了口。 没有声音，却可以感觉到气氛改变了。 “保护……么……”幻空低声重复道，“可是有些东西即使有力量也无法保护呢。”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那么，聊天时间结束了，开始动手吧！”随着她那兴奋的声音响起，少女的浏海突然出犄角似的蓝白色火花── 一道闪电如同长枪边射向幻空。 根本就来不及也不可能闪躲。因为这可是从超能力者的头发上，所发出的蓝白色雷击之枪。有如乌云中以光速落下的雷击般，待看到时根本就躲不掉。 不过这也只是试探性的进攻罢了，在之前的半个多月里面，这种攻击幻空不知道遇到过了多少次了。 当然不会傻站在原地被电光击中，“唰”的一声类似鸟类振翅的声音响起，幻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几米开外的土地上。 美琴撇了撇嘴，事实上对于空间能力者，美琴早就已经是深有体会，因此也不寄希望于这种普通的电光之枪能够打中对手，不过即便是这样，让对手只有躲开这种选项的话也并不是什么太过差劲的状况，于是美琴随意的伸出手瞄准之后，又发出一击。 这一次光枪依旧以rou眼难以捕捉到的速度飞向了幻空，不过幻空早就在美琴作出动作的一瞬间，转移了位置。 飞散四周的高压电流甚至将铁桥的钢骨烧溶，不过并没有受到攻击的幻空自然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美琴愣神的瞬间，幻空的身影消失，超电磁炮立刻反应过来，全身上下立刻布满了让人一看就没有触碰的欲望的蓝白色电光。 “啧，这完全是犯规嘛。” 果不其然，幻空就处在美琴背后一米都不到的位置。 死角移动。 瞬间移动到对手背后的能力。 由于美琴事先查询了足够多的资料了解到了幻空的已知拥有的空间能力，再加上之前有过的经验所以在幻空消失的瞬间大脑就下意识地作出了判断。 这可以说是常盘台超电磁炮的天生战斗本能。 看着浑身冒着电光的美琴，幻空还真找不到下手的方式，自然他可以从将地上的石子转移到美琴身体的某个部位——但是显然对于眼前的少女，他根本不能去这么做。 而现在唯一可以稍微仰仗的体术也似乎被克制住了…… 嘛，总之先抵挡一阵，然后找准机会就认输吧。 如果此刻幻空的这个想法被美琴知道的话，少女绝对会暴跳如雷然后狠狠地再一次地教训幻空的吧？ So，now，这是考验自己的演技的时刻了！ 丝毫不知道身后的少年心中丰富的活动，美琴秀眉一挑，然后右脚狠狠地朝着地面一跺。如同一只发电机一般，电光顺着美琴修长的腿撞向地面然后以放射状向外散开，蛇形的电光一看就知道如果幻空依然站在原地不动的话绝对会被电光给电得麻痹。 事实上，泥土并非是良好的导体，不过由于这里是河岸边上的关系，泥土或多或少带上了水分，泥土中含金属离子的水让它成为了不错的导体——但是对于超电磁炮来说，导体非导体也并非是关键的，因为在一定的电场作用下，任何物体都可以变成导体。 先抛开物理知识不谈，幻空自然是不会现在就被电到，而是瞬间移动到了更远的地方躲开了电光。 “看样子普通的攻击的确是拿你没办法呢。” 美琴毫不在意地捋了捋自己的刘海，危险的电光在她茶色的发丝之间窜过。 “不过我也不是只能发发电击而已呢！” 随着少女的话语，美琴的手上闪出蓝白色的光芒，光芒击在地面上，地面上黑色的铁砂被电力吸引起来——简单的电磁效应。 地面上黑色的铁砂渐渐地在美琴的手中汇聚成型，形成了一把黑色长剑的模样。 “嗡——” 美琴随手一挥，铁剑在空气之中发出了危险的声响。 “通过铁砂振动而产生的类链锯，被砍中的话可不仅仅是见血了这么简单喔！！” 御坂美琴帅气地一挥剑，摆出了姿势，然后朝着幻空冲了过来。 “喂喂，拿着武器攻击赤手空拳的人绝对是犯规啦！！” 幻空看着气势汹汹的美琴连忙大声喊道。这种高速震动的粒子剑真被扫到的话绝对是轻易地就皮开rou绽了吧？！ “哼，这可是我用能力才能凝聚起来的，有什么不公平的，有本事就不要躲开，让我好好地砍一下！” 美琴毫不留情地挥着手中的铁砂之剑，朝着幻空挥砍过去。 “喂喂，只有傻瓜才会站着不动让你砍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幻空也看出来了美琴并不擅长使用剑的攻击，即便是每一次都看上去用尽全力也的的确确十分危险的样子，然而就算不用能力都可以不费什么力气地躲过去。 “哼！” 次次攻击都用了十分的力气的美琴不由得有些气喘，然而却并没有因为无法攻击到眼前的少年而感到有任何形式的气馁。反而少女的脸上微微地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 計画通り！（卡密发来贺电。） 让对手以为自己只不过只有这点水平，放下戒心，不使用能力去躲开的时刻…… “你以为我的能力只不过是用用一点也不顺手的剑么！！” “？” 堪堪躲过美琴的一剑，听到少女自信的宣言之声，幻空突然感到有些不妙——原先应该刺偏了的黑色长剑，竟然突然伸长同时朝着自己的方向扭了过来…… 我去！这哪是剑啊…… 瞬间反应过来的幻空慌忙使用能力逃开，然而扭动的黑色长剑……噢不，此时应该称为是黑色长鞭了——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口子。 虽然躲避得及时，只是划开了衣服好一点点的皮肤，不过伤口仍然是火辣辣地疼。 “哇列，这太卑鄙了吧……” “哼，是你太笨了，没人说我只能用剑的！” 用着不屑的语气反驳的美琴站在原地，狠狠地朝着幻空挥动长长的黑色长鞭。 哇列，超电磁炮化身为**女王？！ 由于鞭子存在着改变方向的特性，幻空这才打起精神连忙使用能力躲开一击。 “咦？” 移动开一定距离的幻空突然发现，长鞭的攻击方向根本没有朝着自己而来。 “哼。” 美琴冷笑一声，突然松开了手，同时长鞭由于失去了电磁的控制，化成了点点细细散开的黑色铁砂，幻空的头顶附近立刻就像是下起了铁砂之雨一般。 幻空皱起了眉头，然后一下子松开了。 啊哈……就这么结束吧。 美琴没看到幻空的表情变换，瞬间她的刘海之中再一次地闪耀起电光，而刚刚失去控制的铁砂一下子如同重新活了过来，组合排列瞬间成了一张网状的模样，把幻空包裹在其中。 这些动作仅仅是在一秒钟之内完成。 “啊……甘拜下风，我认输了。” “铁砂之蛋”之中传来了幻空无奈的声音。 美琴得意地笑了一声，散去了对铁砂的控制，同时幻空也移动到了美琴的前方。 白发的少年嘿嘿一笑，突然半蹲下身体。 “多谢御坂大人饶我一命，要是刚才直接将铁砂布到我的身体上的话我一定就已经是血rou模糊了吧！唔！御坂大人威武！御坂万岁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你、你、你，说什么啊！？” 听着前半句还有些得意的美琴听到后面就突然感到不对味了，一张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我败了，败得心服口服。” 白发少年索性跪倒地上，一副拜大神的模样，双手合十，放在头顶，整个身体匍匐在了地上。 “……” 美琴一脸无语地看着幻空，虽然获得了「打败了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的事实，然而心里丝毫没有意想之中的得意的感觉……反而比之前更加憋闷了。 “……啊哈，终于结束了，不知道我的演技过不过关捏。” 嗯？ 安静的夜晚，四周并没有任何的杂音，不过少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把内心的话语说了出来，并且让跟前的大小姐听得清清楚楚。 “唔，这样子应该能让有着十足S倾向的御坂满足了吧……嗯，看起来我也有做小受的潜质的……” 脸对着地面的幻空不由得偷偷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发现美琴的身边，rou眼可见的黑气已经缓慢而有力地聚集了起来。 咬紧了牙关了的美琴脸越涨越红，显然并不是少年的话语让她感到什么羞意，而是十足的怒气让她涨红了脸。 “开，什，么，玩，笑，啊！！！！” 愤怒的美琴的牙缝之中，一个一个带着十足怒意的字符被憋了出来。 “咦？” 疑惑的幻空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浑身散发着可怖黑气的美琴。 “等、等等，剧本不应该是这么演的啊！！” “你这个家伙！从头到底就是在演戏是吗？” 平和到一点起伏也没有的话语，反而让跪在地上的幻空冷汗直冒。 “等、等等……” “从头到底就是在敷衍我对吗？” “等、等……” “根本就是把我当做幼稚园的小朋友耍对吗？” “等……” “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是吧！！！！！！！？？？？？？？” “……” 随着最后一个字符窜上愤怒到暴表的音调，同时全身上下散发着刺眼无比的电光，幻空所能够做的就是慌忙爬起来……逃跑！！ “你这混蛋！！！” 一束毫不留情的电击打在幻空的脚边。 “等一下啦，我不是故意……哎呀！！” 慌忙变换脚步躲过又一束刺眼的一看就觉得肯定超过百万伏电压的电击的幻空就连话也没办法说完整了。 他所知道的是如果此刻再使用能力的话，也许逃得了今天，但是今后遇到御坂美琴的话也许就不是电击当做招呼了，而是直接一发超电磁炮送他上西天啦！！ “你这个混蛋！！！！” 怒吼声送背后传来，幻空连忙加快脚步，许久没有大幅运动的他，只觉得肺部在体内大声抗议。 “给我好好接受一击！！放心吧，虽然电击很可怕但是里面没有足够的电流，所以是不会让你死掉的！！” 躲开一击，幻空没有空回头，只是大声吐槽： “就算是这样哪个傻瓜会没事用凡人的rou体去感受一下几万伏的电压啦！” “你给我站住！！” “不要！！” 大声对喊的少年和少女，黑夜之中河堤之上的追逐之战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