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未来的计划
林府，南院，馨南阁。 半夜时分，一个瘦小人影，穿着黑衣出现在南苑的回廊中，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后山而去。一路上，黑衣人灵活的避过巡夜的守卫，人影很快闪入后山中。在林间穿行了一段距离后，在越过树林山腰的一个僻静处停了下来。黑衣人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实周围并没有人后，才叹了口气，在一隐蔽处坐下来休息。此处位于林府后山一处僻静的角落，一般林家人都不会来此地。月光从树叶间散下零星的光亮，黑衣人的面部也显露在光亮之下。如果此时林家之人在这里，就会惊奇地发现，这个瘦小的黑衣人，居然是林家二小姐的贴身书童林雨阳。此时的雨阳已经盘坐于地面，闭上双眼运起内功，等到气息平息下来时，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因为二小姐的事又耽搁了不少时间，今天练功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两个时辰了。明天一早，还要陪二小姐去私塾先生处一趟，肯定又会被二小姐强迫干些杂活。虽然，二小姐不会太过分的使唤自己，但是还是要小心点为好。唉！什么时候才能轻松一点呀！” 林雨阳想着想着，用力拍了拍有些木讷的脑袋，强行打起精神，闭上眼睛。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抓紧时间赶紧练功吧！” 停顿了几息的功夫，雨阳突然睁开双眼，运起内功，从地面腾起，摆开架势，流畅的打出一套长拳八十八式舒展一下筋骨。 如果懂拳路的练家子在此，就会吃惊地发现，雨阳整套拳法练得功到神到，运用自如。出拳的时机，动作的衔接娴熟，更是把握的恰到好处。比起其他的习武之人有本质的区别，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打出的套路。 打完长拳八十八式，雨阳收功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反复的回味这套拳法。自己练习这套长拳八十八式拳法不到一年时间，这套拳法早已烂熟于心。原本这套拳法，是义勇教头为其用来打基础的拳法套路，练到现在，雨阳却发现每一次施展这套拳时，都或多或少有着一些不一样的感悟，感觉这套拳法奥妙无穷，变化万千，还有这更深得奥妙。虽然，雨阳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套拳法，但还是会每天温习一遍，直觉告诉他这套拳法不简单。因为义勇教头告诉他，这套拳法是雨阳以后学习其他拳法的基础，每日一练，会让雨阳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将这套拳法套路形成一个烙印，深深的印在其内心深处。这样做的好处，能使雨阳以后学习其他拳法套路时，能以很短的时间，发现所学武艺中潜藏的武学精髓。 雨阳一边思考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本拳法书，走到林间有光亮的地方，仔仔细细的看了拳法书一遍后，又小心的将书收好，这本拳法书有些泛黄，封面依稀可以看见书写着“虎破拳谱”四个字。 这本拳谱，是雨阳一年前离开武堂时，从义勇教头手中拿到的，义勇教头名扬四方的“虎破拳”拳谱。为了能够更快参透“虎破拳”的武学精髓，雨阳将长拳八十八式和“虎破拳”放在一起练习。这一年来，雨阳每天夜里都会练习“虎破拳”和长拳八十八式，并利用大部分的时间来参悟“虎破拳”中的武学精髓。虽然“虎破拳”的套路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是雨阳却发现自己，还是完全无法真正达到拳谱中所说的“拳意随心”的境界。 今天他也和往常一样将虎破拳拳法再次打了一遍，但依然没有太大的进步。一番冥思苦想之下，还是毫无进展，于是林雨阳只好暂时将钻研虎破拳的事放下，“欲速则不达”这是自己师傅常说的一句话。 片刻后，雨阳来到林中的一个小山头后面，从石缝中掏出一个大圆簸箕。雨阳将其放在空地上，邮件了一些较大的石块放置在簸箕中间，然后纵身一跃，迅速的在簸箕边缘上行走起来。 两个月前他就根据“虎破拳”拳谱上的介绍，雨阳才开始在这簸箕上行走。因为拳谱上介绍，为了能将“虎破拳”练到融会贯通、拳意随心，就必须将步伐练得矫健灵活。最终要达到能轻身越涧，蹿房越脊的程度，才能算是真正的领悟到“虎破拳”身法的精髓。雨阳闲时，便会在簸箕上来回行走，锻炼自身的平衡能力，这一年时间雨阳身手越来越敏捷，就与此有关。雨阳每修炼一段时间后，就会逐渐的减少簸箕中的石头重量。现在的小雨阳蹑足提气，全身用功，现在已经能做到簸箕中只有很少的重量，便能在簸箕边缘上疾步跳行，而簸箕不翻倒。 为了让自己的轻功能更进一步，平日里雨阳都会悄悄的练习，换上宽大的裤子用于遮掩绑在身上的重物。白天，不管在干什么，雨阳都会在自己的双腿上加缚沙袋，一边练疾行，等到身体适应后，又会一边逐渐加重份量。当自己能完全适应沙袋的重量时，雨阳又再改绑上铁袋。最初时，雨阳每天都练得双腿疼痛难忍，浑身汗流浃背。不过，雨阳从来都不会吭声，一直咬牙坚持了下来。 半年后，待练得双腿自如时，这腿上已经有了真功夫。每当雨阳除去沉甸甸的铁锭时，就会立刻觉得身体身轻如燕。丈把高的围墙，雨阳能很轻松的借助墙体的一个支点，轻松地借力跃过。 渐渐地，雨阳也有了更高的目标。闲暇时，雨阳每日都会去南苑的一个僻静处，这里有一座低矮的破败瓦片小阁楼。而雨阳正是看重这里的僻静，才选择在此处修炼身法。于是此处经常都可以看到，雨阳在小阁楼的屋顶上，缚着铁袋行走。房顶之上，坡陡瓦滑，不比平地。再加上这座阁楼由于常年无人养护，屋顶瓦片上长满了各种苔藓，异常的湿滑。林雨阳对此却毫不在意，反而颇为欣喜的在房上踩瓦练拳。因为这种困难的修炼环境，正是自己需要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如此苛刻的环境锻炼，使得雨阳的身法进步神速。现在的雨阳已经将脚上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瓦顶上，身似狸猫，上下翻腾，达到了如履平川的地步。 在练习功夫的这一年时间里，雨阳那矮瘦的身材，虽难以改变，但其容肌胫骨，已变得坚实异常。虽然，才从武堂回到林府时，自己的身体状况就已经被锻炼的很不错了，但是雨阳并不满足。经过修习虎破拳所需的轻身术的影响，雨阳的身体又产生了不小的变化。现在雨阳的身体的坚实程度，早已超越了之前数倍，整个人也显得颇有气质。 再进入林家担任林燕护卫后，雨阳也被安排与二小姐一起上私塾，这让雨阳有了机会学习更多的知识，而对于这样的机会，雨阳一直很珍惜。 “业精于勤，荒于嬉！” 雨阳在学习拳法的时候，不仅勤学苦练，持之以恒。而且在和二小姐一起上私塾的这段日子，也学到了不少知识，旁听的林雨阳，对教书先生所讲的内容也是极为的用心。虽然，一开始雨阳对很多东西都不太明白，不过其虚心学习的态度还是得到了私塾先生的认可。使得自己的品格得到熏陶，言行也更为严谨。 不过，作为林家二小姐的书童，雨阳在林家的地位依旧不高。而现在的林管家，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为难雨阳，但是私底下还是会时不时的使些绊子，等待着雨阳犯错好明目张胆的报复雨阳。不过，好在雨阳思维敏捷，尽管林管家使出各种花招，可偏偏雨阳就是不入套，这让林高虽然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而雨阳深知，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林高依然怨恨着自己。毕竟，当时那件事让他，在家主和夫人的心中留下了不光彩的一笔，使得夫人和家主到现在为止对他的信任程度都不太高，这更增添了林高对雨阳的怨恨。 在这种情况下，雨阳在为林家做事前，总是会留上一手，防范着林管家使坏。可是，这毕竟只是权宜之计，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自己在林家的地位不高，所以林管家才会如此为所欲为。 为了改变自己现在的地位和处境，让林管家投鼠忌器，唯一的方法就是为林家立下功勋，而现在林家和万家已经势同水火，这倒是给了雨阳机会。而林雨阳为了等待这个立功的机会，一边防范着林管家的算计和林燕的恶作剧，一边默默的练习本领，一直在等待着立功机会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