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北军演武
迷糊中给人弄醒了，却是童心，他低声道：“二少爷，醒醒，您得起程啦。” 叶冲睁开眼睛，依稀记得今天是征北军演武的大日子，昨晚是应承了童贯要去军营看看……叶冲连忙爬起来，穿戴好，偶一发现衣服里有一帖纸，拿起一看，哇靠，全是大额银票啊。数数，足足有三万两，高俅真是大手笔啊。哎，现在失恋，钱再多也没什么意思，他哀声叹气，顺手塞进了怀里。 天才刚刚亮起，时辰就是早上六点钟左右。一问童贯早已去了军营了。他胡乱吃了点东西，外面已有人在等候，却是童贯的亲卫胡水清等五人。 马车是打死也不坐了，只能骑马了。战战兢兢地跨上了马，他突然间想起了和黄泰之约，连忙唤过童心，吩咐了一番。 起程了，胡水清等知道他的底细，有两人是把他裹在了中间，严防他坠马。叶冲一开始是心惊胆颤左摇右晃，慢慢跑了三四里，便是习惯了，感觉骑马好像真的没什么？胆子一放开，马速也快了起来。 征北军的大营在汴京北郊，离城不足三十里，按正常一个时辰足够了，不过叶冲的马术是“初哥”，怎么快都快不起来。两个时辰后，远远便见到前面一座小山前的空地上有无数的帐篷耸立，极为壮观，外面还围有木栅栏，隔不远就有高台吊楼……应该是征北军的军营了。 正面的营门是紧闭的，六骑远远就勒定坐骑，营门很大，跨度足有六米，上面起了个箭楼，有一队人在守卫着。便听箭楼上有人大声叫道：“停下！军营重地，闲人不得前来。” 胡水清忙高声叫道：“我是童帅府里的胡水清，请上面的兄弟去代为通报一声。” 上面人大约认识胡水清，立即就有人下了楼去通报了，不久便听一阵马蹄声传来，军营大门缓缓打了开来，当先一骑却是一位披盔戴甲的三十余岁的将军，他迎了出来，朝众人一抱拳，说道：“哪位是叶先生？” 叶冲欠了欠身道：“正是在下……” 那将展颜道：“原来您就是叶先生啊，童帅高帅正等着您呢。”叶冲见这将军彬彬有礼，心中颇是欢喜，微笑道：“那有劳将军了。”那将军手一挥道：“请……” 叶冲和他策马并行，心中对这人颇有好感，便开口问道：“不知将军高姓大名？”那将道：“不敢当。末将刘琦。” 叶冲心里一热：“什么，这就是刘琦？好像是和岳飞韩世忠齐名的大将呀……”他在看过的《说岳全传》印象中，似乎看到过其中有一个叫刘琦的元帅，至于是不是眼前这位，还真不好说。细节实在记不起来了。 叶冲对这刘琦的印象还挺好的，刚想开口结交，但却为眼前场景吓了一跳，却见里面是一个宽大的cao场，好大好大，足足有现代足球场十块那么大，此时场中间却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作为现代人的叶冲，人可是见多了，但那么齐整的一大群人还是第一次看到，那纵横驰骋的人和马，恐怕有六七万人之多呀！ 叶冲一愣，几乎就跌下马来，还是刘琦眼明手快，大手一动，不经意地在叶冲腰上托了一把，叶冲得其相助，总算坐稳下来。 叶冲谢道：“多谢梁将军相助了，不然我可得太太出个丑了。” 刘琦微笑道：“举手之劳，叶先生不用客气。请吧，童帅高帅已等得久了。”当先带路，绕过军阵，直驰对面中间将台，叶冲硬着头皮，策马前行，眼角所见，却是一路的黑甲，利刀利枪，还有各种从未见过的武器，但此时他一门心思只放在马鞍马腹上，要是一个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好不容易到了将台前，胡水清把他扶了下来。刘琦把叶冲引到将台的木梯旁，说道：“叶先生请，童帅高帅在上面等着您呢。” 叶冲朝刘琦抱了抱拳，便朝楼梯爬去，这将台还挺高，恐怕不止五米，幸好梯级还算平缓，否则叶冲还真有点怕怕。爬上将台，上面是四五平方左右的平台，周围有一米高的护栏栏着，童贯和高俅正站在上面观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和器械，他们都披了甲戴了盔，很这个威风那个凛凛。 叶冲一上去，童贯朝他点了点头，高俅却开口怨道：“冲儿，你搞什么鬼？现在才来？”叶冲摸着头苦笑道：“还不是那该死的马，小侄好几次差点摔下来了。” 高俅笑道：“你这小子，就是不学好，也不学学马术。你不会坐车呀？” 叶冲苦笑道：“叔父，您可知道我一坐那玩意，可就糟糕透了。” 高俅想起叶冲那“抱大腿”的熊样，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笑道：“几乎忘了……” 童贯说道：“既然冲儿来了，那就开始吧！”高俅点点头道：“好啊。” 童贯手一挥，四下锣鼓声大作，差点把叶冲吓趴下去了。高俅笑道：“冲儿你可是经历过九死一生的人，也怕这锣鼓声？” 叶冲尴尬地道：“没防备没防备……”他站在两人旁边，只见下面数万人马动了起来，场中那是旌旗在微风中招展，人马在飞扬尘土中乱窜，鼓声不停地变化着节凑，人马也在不断地变幻着队形队列，骑马的大将口中发着命令，步行的士兵机械地挪动着脚步…… 什么乱七八糟的？叶冲是网上军事发烧友不错，但对于这真实的古代战阵却是从来没研究过，现在只能看出个热闹：人好多，马不少…… 童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下面，高俅却是充当了解说员：“冲儿，这可是老童呕心沥血训练出来的本朝八阵阵法，当然也少不了你高叔父的功劳。怎么样？比英国……古时的那些战阵如何？”他嘴里喋喋不休。 叶冲老实道：“小侄只能看看热闹……” 高俅不停地在耳边卖弄着，这阵那阵，什么方阵、圆阵、牝阵、牡阵、冲方阵、罘置阵、车轮阵、雁形……么么哒，讲解得是兴致勃勃口沫乱飞，下面的人在吆喝着，动来又动去，叶冲还真的只能看出热闹味道，其中的机理始终是一头雾水。 童贯突然问道：“冲儿，英国已进入你说的什么热兵器时期，但他们那边以前可有什么好阵法？”他是一脸期待。 叶冲苦笑道：“小侄虽然出入英国军营里，但对他们以前的战阵，真的不太了解，有了火器之后，虽然也有行军布阵之说，但这冷兵器时代的阵法已失去作用……” 看得出童贯很失望，叶冲安慰道：“童叔父，不管阵法好与坏，关键还是人。就像那金兵，以他们的头脑肯定摆不出什么阵法，但就凭他们的那点勇气和信念，就足以横扫天下了。” 呀，这两位是一额的黑线，叶冲这才省起是说反了。连忙道：“两位叔父不用担心，咱大宋军人也不是酒囊饭袋，只要调教得法，不难练出十万八万勇武的军人出来。这支西军，小侄就知道在西域可是鼎鼎有名的铁血之师。金兵若敢来，野战或者还打他们不过，不过我们依仗城池，把他们挡在国土之外还是很有把握的，是不是？” 高俅黑起脸道：“冲儿，你这是怎么回事？既然料定咱们大宋绝对不是金人的对手，好不容易你童叔父等一干人都明白过来了，你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