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东厂嫁祸之术!
所有“汉jian”水手都被掌刑千户殷霸突如其来的嗜杀之举所震颤,这一刻,王振却突然笑出了声音,这笑声虽然很随意,但对于这些被吓得够呛的“汉jian”水手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令人敬畏的摧残之声,王振这个时候站起了身子,身披大氅一身白色的衣服,头上的斗笠已经遮住了上半边脸,看来这是王振故意这样做的,似乎他要用这种装扮,来击垮这些“汉jian”水手的最后心理的防线。 他走到一名汉jian水手的面前,一蹲身子看向了这个低着头身体颤抖的汉jian水手,而这个汉jian水手就是刚才那个胡汉三,王振一拍胡汉三的肩膀问道“本座不想伤害于你们,你知道吗?本座是一个害怕血液的慈悲之人,你们只要说出你们以前是哪一个水师的水手我就放了你们,你觉得怎么样啊?” 胡汉三低着头,他现在的脸上已经是死灰一片,他双唇已经没有血色了,尽是青紫一片,他的嘴唇颤动着,这一刻他畏惧胆寒的抬起了头看向了拍着他肩膀的王振,他现在发现王振的上半张脸被斗笠遮住了,只露着下半张脸,感觉挺可怕的,或者说让人看到后吃不下去饭寝食难安的。 胡汉三颤巍巍道“我们很早以前是福州船局的水手,后来福建福州船局把这艘废弃的战舰卖给了日本人,日本人就是用这艘我大明朝的战舰运送私盐,这样一来,很多大明朝的巡逻船都以为这是大明的船只,因此他们日本人的私盐船从没有被拦阻查处过,直到昨天晚上才···” 王振再一次拍了拍胡汉三的肩膀一脸笑容,道“这就对了,只要你们交代了事情本作我是不会能为你们的,这样吧我这里有十几分文书,只要你们在上边画押,我就立刻放了你们,你们觉得如何啊?”王振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透出了诡异之气,只要王振出现这样的表情那么准没有好事。 不过这十几名汉jian水手却高兴得不得了,既然只是画押而已,而且画押以后就没有他们的事了,他们能不愿意吗,胡汉三这个时候放松了对王振的警惕,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高兴道“···既然大人能网开一面,别说画押就是全让我们去作证我们也是心甘情愿非常愿意的,请大人把文书拿来吧,我们一起画押,可否?” “哈哈哈哈···”王振站起身子仰天一笑,而后一转身子背对着这些汉jian水手,这个时候王振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了,代替而来的就是狰狞和恶毒的面孔,她看向属下的一名特务密探使了一个眼色,特务密探很快就明白了王振的意思,接着特务密探把一沓文书拿了出来,向这些汉jian水手门走去。 这些汉jian水手一个个欣喜若狂,他们互相看着,笑容显露在了脸上,等特务密探把一份份文书发到了他们的手里,他们看了看文书上的字迹也没有什么让人值得怀疑的地方,于是,他们纷纷用右手食指沾了沾特务密探拿来的朱砂脂,接着把手印摁在了文书之上,并用特务拿来的小号细毛笔在文书之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随后特务把这些画押过的文书交给了王振。 王振手里拿着这些汉jian水手画押过的文书,先是脸上巍然的一笑,而后突然间一板脸看向了那个叫做胡汉三的汉jian水手,点指道“你可知罪,嗯?” 王振的这句话把汉jian水手胡汉三吓了一大跳,胡汉三木讷的看向了王振,嘴里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顿时胡汉三傻傻的看向了手拿画押文书的王振,想了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胡汉三问道“大人,您不说了吗?只要我们画押了就没有我们的事了,怎么还要出尔反尔给小的定罪吗?大人您可不能这样啊!”胡汉三这火气顶在了脑门上,说话的口吻挺冲的,于是掌刑千户殷霸飞起一脚踹在了胡汉三的胸口处,这一脚可够狠的,胡汉三捂着胸口差点背过气去,他就感觉到身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直翻个儿。 “大人!你不能这样啊!”“大人我们是良民啊!”“大人给我们一条活路吧!”“大人您要放了我们,我家给您立碑,让我儿子跟您姓!”这样汉jian水手为了求生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就差管王振叫爷爷祖宗了!他们也没有想想王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要是想杀人的时候,你就给他舔屁股他也要杀你,何况这帮乌合之众。 “哼哼哼哼”王振转回身子看向了这些跪在地上磕头作揖的汉jian水手,阴森的笑了几声过后,才一仰头一脸冷酷,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现在犯了走私军火的罪,你们身为天津卫的兵卒偷取了天津卫战舰上的神机大炮,现在我要把你们绳之于法,待明日午时开刀问斩!来人呢,把他们给我绑起来,严加看管!” 一听到这些话,所有的汉jian水手们都感到莫名其妙,他们不知道王振在说些什么,什么神机大炮,什么走私军火,什么军卒小偷,这不是放屁吗?这不是大白天说夜晚的话吗?这不是那人不当人,杀人如同草木吗?苍天呢!这还有王法嘛!其实什么叫王法,王振的东厂就叫做王法! 十几名汉jian水手被绳捆索绑了起来,他们刚刚被押出了这个大帐之中,这个时候指挥使董袁郎便向这边的大帐走了过来,他看到这些人被绳捆索绑的样子显得非常的好奇,因为他到现在为止并不知道,王振把神机大炮丢失的一事嫁祸给了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汉jian水手。 片刻间,指挥使董袁郎一挑大帐的帘子,进入了大帐之中,只见王振背着手背对着他董袁郎站在了那里,董袁郎咳嗽一身,一拱手,道“董某前来拜见王公公,我刚才听总旗田奎说,王公公您把这些被救来的水手从田奎那里带走了,所以我特地来观望一下,我刚才看到他们被绳捆索绑了起来,不知···是所为何事啊。” 这个时候王振才缓缓的转过了身子,脸上先是一皱眉头,接着眉毛一舒展微微的笑了起来“呵呵,这些人以身试法,应该在明日午时之时问斩于天津卫码头之处,董指挥使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说实在的,王振自己也知道这是没有道理的,就因为帮助日本人走私私盐,就得死?这可有点太可笑了,不过王振觉得可笑的事情,还是值得去做的。 指挥使董袁郎一听这话便大吃一惊,道“王公公,他们只是走私私盐而已,怎么可能判处死刑呢?况且他们都是大明朝的水手,现在虽然犯下错误,可他们征战沙场的时候也是抛头颅洒热血的,我觉得应该轻判他们,或者管他们紧闭,再或者把他们送到原先的水师里,接受处罚。” 王振一听这句话,立刻两只眼睛里闪烁出寒光,他用锋利的眼神看向了指挥使董袁郎,低沉道“董指挥使,你可能忘记了吧,你们天津卫丢失了好几门神机大炮,你说这些水手重要啊,还是你的命重要啊?死他们几个小辈何罪有之?董指挥使,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我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你好,你明白否?”王振暗语点拨着指挥使董袁郎。 指挥使董袁郎可不是一个傻子,他一听王公公的这一席话就明白了,看来王公公把神机大炮丢失的事情,嫁祸给了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汉jian水手,不过这些水手真是死得不明不白啊,但是董袁郎一想道如果找不到元凶自己的脑袋就得搬家这一重要问题后,指挥使董袁郎立刻心狠了下来,他两眼如电的看向了王振,一抱拳,道“王公公,那我就拜托您了!” 王振笑呵呵的走到了指挥使董袁郎的面前,接着把手里的文书举起放在了指挥使董袁郎的眼前,道“有了这些画押的文书,你的命就保住了,至于你死罪可免但玩忽职守的活罪恐怕是免不了的,不过,凭本座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定会在皇上的面前为你求情,而那兵部尚书秦瑞的话,你尽可以不放在心上,不仅如此,我还会再皇上的面前替你美言,让你荣升手握重权,本座对你如何呀?”王振看向了半低头的指挥使董袁郎。 “···谢过王公公栽培,董某定会涌泉相报!”说着,指挥使董袁郎一撩衣襟单膝跪在了地上,王振抬起双手把指挥使董袁郎扶了起来,并口口声声道“朝廷里势力众多,董指挥使你如果没有靠山是很难在大明朝的朝廷里有所作为的,弄不好还会被一些其他势力所陷害诛杀,你我只有共同一心,才能玩转与朝廷官道,你有信心吗?” 这些话把指挥使董袁郎说得心里热乎乎的,可见王振的攻心之计已经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已经能把死人说成活人了。 ······ ······ 当天中午,战乱的日本国内,织田家族便得到了他们的私盐船被天津卫的水师给炸沉了这一件事情,一听到这件事情后,作为织田家族的首领的织田信长勃然大怒,因为那个被炸毁的日本的私盐船上负责指挥的那个武士,是织田信长的弟弟织田无能,所以说他弟弟的死给了他不小的打击,他发誓要给自己的弟弟报仇雪恨。 于是织田信长准备派来日本忍者对大明朝进行报复,而第一个要报复的地方就是天津卫的驻军兵卒。 同一时间,福建福州船局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当然他们和日本的织田家族不一样,他们担心的是事情会败露,而此事一旦被公告天下的话,那么福建福州船局的所有官差都会被开刀问斩,这绝不是耸人听闻的事情,因此,他们福建福州船局准备派人并用船运送厚礼,来堵住天津卫驻军们的嘴巴。 而这一刻老jian巨猾的东厂之首王振已经想到了福州船局肯定会来这么一手,王振觉得现在已经抓住了福州船局的把柄,这样一来就可以控制住福州船局,为将来制造更多的战船铸就了很好的根基。 另外王振也清楚的明白,日本人的私盐船被天津卫的水师炸毁了,那么日本一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一定会报复大明朝的,但不知道会以何种方式对付我大明朝,所以,王振准备从青州府办事完毕后,回到京城,通告现在代理东厂一把手的秉笔太监王云,加紧让远在日本的东厂特务密探搜集关于织田家族的消息一事。 而明日这个时候,就是要在天津卫的码头处对这十一名汉jian水手进行公开的开刀问斩,让所有人都知道,“偷”神机大炮的混蛋终于抓到了,但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不信也得信,就是要做给天下人看的,做给兵部尚书秦瑞看的,让兵部尚书秦瑞明知道这是假象,也没有任何办法,让他秦瑞干咬牙使不上任何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