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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似是故人

    第四十一章似是故人

    希斯菲尔德在慌乱中滑下悬崖,笔直坠落下去,不知所踪。但水霖霺余怒未消,在悬崖边站立片刻之后,一咬牙使用“浮腾术”纵身追下去,不多久,她来到了山崖底部,看到已经摔昏的希斯菲尔德就躺在不远处。

    水霖霺咬牙切齿地走到希斯菲尔德旁边,恨恨地看着人事不省的“下流狂徒”,猛地抬起手就要结果了希斯菲尔德。但就在此记得,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一股强大的魔法能量波动在水霖霺身后骤然袭来。

    水霖霺虽然是碧水族族长水云天最小的徒弟,但其实力已超越普通的魔导师,隐隐具备进入“灵识圣源”挑战大魔导师试炼的能力。所以对魔法元素的感知、对魔法能量的辨别都十分敏锐。

    所以,身后的攻击刚一发动就被她察觉,当下也顾不上再去杀死希斯菲尔德,一个转身,自身的魔法防御立刻启动,嘭——,一道淡青色的光芒撞在了淡蓝色的防护盾上,山谷里顿时白光一闪,照得水霖霺双眼发痛,暂时看不清事物了,心内更是暗暗吃惊,因为表面上是看是她化解了对方的进攻,但实际上她已然落于下风。在惊诧于对方实力强大的同时,也激起了好胜之心。

    还没等眼睛从刺痛中恢复过来,对方的第二波攻击又随之而来,凭直觉她感到,这次攻击所蕴含的魔法能量远远强过第一次,但因好胜心作祟,她并没有躲闪,而是心随念转,运起魔法能量使出“水墨湛蓝”。瞬间,视野之内,水霖霺、希斯菲尔德以及袭击者均被一层厚厚的水雾笼罩着,所不同的是,希斯菲尔德和袭击者周围的水雾是墨绿色的,而水霖霺周身的水雾则是湛蓝色的。

    在已知的魔法领域内,水系魔法并不以攻击见长,多数水系魔法是柔和的、防御的、治疗的,但是,“水墨湛蓝”绝对是个例外。很难说,这个水系魔法属于哪一个等级,因为即使是水系见习魔法师也可以很轻松地使用这个魔法,它似乎不受魔法等级的约束,这也正是“水墨湛蓝”与众不同的地方。当然,它的魅力与可怕之处不仅仅因为任何阿猫阿狗都能使用,而是,随着释放者等级的不断提高,它的威力也随之不断提高。一个见习魔法师使用这个魔法可能仅仅给人以视觉的变化,而一个初级魔法师如果把这个魔法运用得当,则有击败高级魔法师的可能。

    原因很简单,颜色不同,作用自然也不同,墨绿色的作用是吸收并吞噬魔法能量,而湛蓝则是孕育,是把吸收的魔法能量转为自己的,也就是把被攻击者变成了“人形”魔法水晶,此消彼长下,水霖霺很容易就立于不败之地。

    此时,最“悲惨”的莫过于躺在地上、已被摔晕的希斯菲尔德了,本就生死不明,再被水霖霺这么弄,情况更糟了。不过,水霖霺此刻并没有把半死不活的希斯菲尔德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与自己对峙着的袭击者身上。因为,她惊骇地发现,“水墨湛蓝”的颜色在慢慢发生转变:自己身边围绕的蓝色逐渐转暗转灰,袭击者周围的墨色则逐渐转明转亮,唯独希斯菲尔德周围什么变化也没发生。颜色是功效的标识,颜色变化说明功效也在发生转变,也就是说,袭击者在尝试寻找破解“水墨湛蓝”的方法,哦不对,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对方其实已经找到了破解的方法,“水墨湛蓝”在下一刻就会“变得”攻守颠倒,而反过来袭击反噬自己。

    水霖霺此刻方寸大乱,她实在没有想到对方实力强劲至此,竟然能够破解“水墨湛蓝”,不禁开始后悔使用这个魔法了。因为,这个魔法还有个奇特之处,那就是,除非是处于蓝色围绕中的魔法师自愿,否则这个魔法会一直持续,直到处在墨绿色攻击下的魔法师被吸干所有的魔法元素,力竭而亡。

    但后悔归后悔,当下也别无它法,只得运起全身魔法能量苦苦抵抗,如果此刻有旁观者,就会发现水霖霺所吸附的魔法元素正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被袭击者抽离吞噬。

    “哼哼哼哼——”袭击者发出冷冷地笑声,令水霖霺感到毛骨悚然,不过,接下来,令她倍感恐惧的事情发生了。墨绿色变得更加浓暗,对方突然提高了能量攻击的力度,她心里清楚,这突然提高的能量攻击,绝非是她能抵抗得了的,这波攻击的结果就是她和希斯菲尔德一起油尽灯枯,而可悲的是,号称颠峰魔导师的她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

    她的身形开始剧烈地晃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神识变得有些模糊,马上就要被击垮了……

    “叮——”一声清脆悦耳的敲击,紧接着,从躺在地上的希斯菲尔德身上发出了一阵青色的光波,不断扩散,“水墨湛蓝”在青色光波的撞击下颜色逐渐变淡,而袭击者在看到青色光波后,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突然收起魔法,一闪,消失了。

    袭击者消失后,水霖霺身上的压力猛地一轻,力竭的她身形晃了晃,终因魔法能量损耗过度,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倒在希斯菲尔德身边,失去了知觉。

    山谷中光线十分昏暗,水霖霺和希斯菲尔德面对面躺着,仍然处在昏迷中,此时,不远的转角处,一个佝偻的身影静静地看着昏迷中的二人,眼睛里满是复杂,是那个退去的袭击者,犹豫了很久,像是最终下定决心一样,他缓缓走到二人旁边站在那里,还是静静地看着二人。

    突然,他嘴里念念有词,低声吟唱起来,随着魔法咒语的响起,希斯菲尔德身上的青木令像是产生了元素感应一样,慢慢升起,轻轻飞到了袭击者手中,而且不断散发着青色的、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跟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聊天一样。

    袭击者的目光随之从昏倒的二人转移到了青木令上,仍然是,静静地。从青木令散发出的光芒的映衬下,可以看到,袭击者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满脸皱纹,塌陷的眼窝似乎饱经沧桑,瘦削的面庞透着难以名状的情感。

    不一会儿,袭击者好像想到了什么,一翻手腕,又把青木令还回了希斯菲尔德身上,接着,开始用魔法给昏迷的希斯菲尔德和水霖霺疗伤。

    过了不多久,希斯菲尔德和水霖霺慢慢醒转,面对面的二人同时惊叫一声,迅速翻身起来,希斯菲尔德立刻脸涨得通红,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就低头不再言语,也不敢再看水霖霺。水霖霺恨恨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骂了句无耻之徒,就要使用魔法攻击。

    “住手!”一个不算响亮但充满威严的声音喝止了水霖霺,是之前站在旁边给他们疗伤的袭击者,“老夫不管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会阻止你杀他。但在此之前,老夫需要问他几个问题。之后随便你们怎么闹都行,否则,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水霖霺虽然心里有恨,但也十分忌惮袭击者的实力,加上她其实极为聪明,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所以瞪了希斯菲尔德一眼之后,就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袭击者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一样,并不理会水霖霺,而是转向希斯菲尔德,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身上会有青木令?”

    此言一出,不仅希斯菲尔德本人吃了一惊,连水霖霺也大感意外,不禁好奇地问道:“青木令不是在火千那里吗?你怎么会有啊?”袭击者听闻不禁一皱眉头,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水霖霺。

    希斯菲尔德本来不想回答,可他生性耿直,又刚刚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脸上发红,心里有愧,于是只得回答道:“鄙人就是木火族的族长,师承火千族长和逢春长老。”

    “咦?不对啊,木逢春在外游历十几年,刚回来,没听说过他有徒弟啊。再说,我和他在‘禁地’交手还不到一天,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会收你为徒?而且还让火千传位给你?”水霖霺惊奇地一叠声地问道。

    希斯菲尔德立刻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张口问道:“你——你——你就是那个用‘水之涟漪’救了我的人?”

    “救了你?”水霖霺听他这么一讲,立刻上上下下打量起来,然后吃惊地说道,“原来是你!你不是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异域人吗?”

    “你到底是谁!”没等希斯菲尔德回答水霖霺的问题,一声大喝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旁边的袭击者已经脸色大变,“快说!是不是你偷了青木令?快如实招来,不然老夫让你生不如死。”

    “对,快说,你到底是谁!”水霖霺也跟着起哄,“你这异域的下流胚子,要是不快点说,姑奶奶也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希斯菲尔德看看袭击者,又看看水霖霺,无奈之下,叹了口气,说道:“姑娘说得对,我确实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异域人,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们一行四人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进入这个魔法世界。姑娘和逢春长老交手之后,他错把我们几人当成了神使,后来又把我和另一位同伴引荐给火千,之后火千看到我天赋异禀就传位给我……”接着,又把自己为救两个同伴甘愿只身犯险,不小心从山崖落下了这里等等过程大致讲了一遍。只是隐瞒了木孤鸿遗言和德安德烈杰克的事情。当然无意间偷看水霖霺洗澡的事情也没有提。

    “哼!小娃娃撒谎的本领倒是挺高明的。”袭击者听了后冷哼一声,斥责希斯菲尔德道。

    “老人家,我没有撒谎,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希斯菲尔德为自己辩解道。

    “胡说八道!”袭击者再次斥责,“青木令乃青木一族镇族之宝,怎么可能会由一个姓火的族长传给你?青木一族姓氏向来以木为本,哪儿跑出来个姓火的?”

    希斯菲尔德刚想分辩,谁知水霖霺抢在他前面开口问道:“你这位老人家呆在这里多久了?”虽然之前被袭击还差点丧命,但水水霖霺在提问时仍然不经意间用上了敬称。

    袭击者低头皱了皱眉,想了想,抬头说道:“我也记不太清楚了,自从推演两属失败后,我就一直在这里没有出去过。”

    “什么!推演两属?”希斯菲尔德和水霖霺大吃一惊,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