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咸阳街头行人少,不见当年老司机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才从寝宫里出来,并且换上了公子哥的衣服,这样不至于在青楼里被人给认出来。 之所以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嬴政暗中叫陈高去找王翦去了,让他带人做好准备,乔装打扮跟着他们。 嬴政在冒一个险。 如果,如果真的有人要取他的性命,那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舍不得大王,套不了暗子。 当然,让赵迁白白浪费半个时辰的“春宵”可不是件容易事,人家雄性荷尔蒙刚刚上来,你不带别人去消火,而是叫他多等一会,肯定要放些血的。 所以,嬴政咬着牙,一副难受的样子,决定,免费让这家伙嗑半个时辰的极品仙物——瓜子。 “小迁,你吃慢点啊,这一粒就是一两黄金啊!” 本来赵迁吃的速度还是很慢的,慢悠悠的享受着瓜子的美味。听了这句话之后,神色一震,挽起袖子,两只手一起把瓜子往嘴里塞去。 再想到之前花了三百两黄金,他感到一阵rou痛,更加立志要多吃点,才能让嬴政血亏。 不到半个时辰,他吃的口干舌燥,上下嘴皮打架。 “爽!” 皎洁的月光下,赵迁拍着胀大的肚子,眼神迷离,还在想着方才的美味。 他舔了舔牙缝里的瓜子,拍了一下嬴政的肩膀,“对了阿政,刚才我吃了多少啊,有没有两千两黄金?” “……” “我问你话呢,到底有没有啊,我算算赚了多少!” 嬴政被他问的不耐烦了,随口说道:“大概吧。好像有一两千了,寡人亏大了!” 听到嬴政这么说,赵迁笑了,如水的月光下两颗黑乎乎的大门牙格外显眼,整个人感觉舒服多了,毕竟一下子就赚了这么多黄金啊。 这就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嬴政用了很长时间让他认同了或者不得不认同一粒瓜子等于一两黄金,所以现在他就会去这么想,这么做,觉得理所当然,没毛病。 至于一粒瓜子是不是值一两黄金已经不重要了。 已经是戌时了,放在二十一世纪,正是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一天里最好的时光,出去打游戏的打游戏,聚餐的聚餐,还有KTV里一大群唱歌的,以及大学城周围早早满座的小旅馆。 古人大多一生都在为填饱肚子这一个目标奋斗着,娱乐活动自然少了很多。 但是,嬴政不是一般人,赵迁也不是一般人,咸阳城更不是乡下村野。 宵禁是有的,但那大多数是针对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对于王公贵族以及有人脉的贾人是没有多大用的。 只要不是在大街上乱逛,侍卫们是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有一条不变的定律,不管是物质极其贫乏的先秦还是文化娱乐高度发展的二十一世纪,它都是适用的: 世界是有钱人的。 规则是可以给有钱人放行的。 大部分的美女都是愿意把自己奉献给有钱人的。 可以说,古今中外,这一条定律都适用,几乎没有不适用的地方。 咸阳城自然也是适用的,这里大街上几无人影,半天能遇到一个都不错了,但是每隔不远的一些楼阁灯火通明,琴音撩人,热闹非凡。 “小迁啊,咱俩事先说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暴露你和寡人的身份,不然就不好玩了,你跟寡人都是赵国来的纨绔子弟,就这一个身份,怎么样?” 嬴政想了想,还是提出了这个要求,不然一个赵国太子,一个秦国大王,相约而行去风月场所,这算怎么回事? “寡人?”赵迁歪着头,斜着眼。 “咳咳……是……我!本公子!” 嬴政无语,这家伙还真会挑刺。 赵迁两只小眼睛轱溜溜地转着,盘算着这样下来他还是赚了的,本来嬴政是大王,而他是太子,身份还是有差距的,现在都成了公子哥,还是占了不少便宜的,于是用力的点了点头,“成交!” “大王,大王!” 刚出了宫,就看见陈高从一旁冒了出来,显然他已经完成了嬴政交给他的任务,在这里等待多时了。 嬴政见他朝自己轻轻点了点头,也就明白了,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青楼在哪呢,赶紧问道:“窑子呢,你知道在哪吗?” 要知道,虽然自商鞅变法之后秦国就有合法的妓了,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些风月场所明目张胆的写着“窑子”两个字,里面的老鸨也不是出门就来拉客的,现在毕竟是先秦,不是明清。 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不被允许有职业存在,但哪个城市没有?灯红酒绿之下尽是些肮脏的交易,只不过没老司机带着你不知道它们在哪罢了,总不能看到一个按摩店就大摇大摆地进去问,嗨,老板娘,你家提供特殊服务吗? “咳咳……” 看着陈高一脸纯洁的表情,嬴政觉得他问得太理所当然了,搞得好像自己经常这么干似的。 “呼呼——” 这时候,嬴政隐约间看到离他不远处有十几个人影晃动,再看陈高的眼神,显然是王翦带人到了。 “小的……小的不知道啊!”陈高这才想起来大王还在问他问题呢,赶紧摊摊手,一脸无辜的回答着。 “……” 这就尴尬了。 嬴政把头往右边一转,看着赵迁。 赵迁眼一睁,然后把头同样的往右一转。 旁边什么也没有。 “你看我干嘛,你这个大王怎么当的,连这种地方在哪都不知道!” 赵迁回过了神来,大声嚷嚷着,又用手指着陈高道:“还有你这个下人,当的太不称职了,你看看本太子的仆从——唉,可惜,李牧不给把他们带过来。” 说到了这里,他又想起了赵国的好,想起了经常给他带来不同风格的女子的郭开,想起了寝宫里那张温暖的大大的床,不免觉得有些伤感。 于是,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夜风呼呼的吹,月儿弯弯地笑。 半响后。 “要不……咱俩一家家敲门问?” “敲门?你丫疯了吧?” 再一刻钟后。 “嗯,敲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