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二人死
刘汉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呢？ 但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不断听到刺激神经的噪音，断断续续，更增加了他的不快。 那是闹钟声吧。 伸出手，摸到冰冷的机械，但声音继续在头部附近乱响，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勉强抬起上身。 这里是刘汉的房间，开始清醒的刘汉终于明白，正在鸣响的不是闹钟，而是座机的电话铃声。 因为对时间的严格要求，刘汉就像是一部高速而精准运行的及其，所以，至今，他还用着老式的闹钟，尤其是到了新的环境。 拿起话筒，从嘴里发出的“喂”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这些天他是在累坏了。 “是刘汉吗？”传来处于完全活动状态中的人的讯问声。 “是的，你是哪位？”刘汉难掩不快的声调。 打开床头灯，闹钟的数字显示为两点零一分，那是睡眠最沉的午夜时分。 “打扰你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但我想尽早向你报告比较好，我是咸阳警察局的张小平。”可能在室外，张小平的声音很洪亮。 “啊，失礼了，什么事？”刘汉在床上坐直。 “嗨，事态紧急啊！”张小平大声说道，声音在听筒中隆隆作响。 “此刻，我在咸阳的嘉丽园小区前，在老城墙边，那个与女死者李小花有关系的赵海军……” 听到这里，刘汉的睡意猛然间消失了，不知不觉问将听筒紧紧握住。 紧接着传来的张小平的话语，令刘汉在刹那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被人杀死了，尸体刚刚在城墙边被发现，我在这里等你，喂喂……喂喂……”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说到赵海军，的确是嫌疑者中最奇怪的人物。 刘汉本来计划从今天开始好好盯住他。 哪想得到在刘汉采取行动之前，他会突然被杀！ 如此看来，凶手是另有其人了，那么凶手到底是谁？隐身在何处呢？ 刘汉到达那里时，张小平站在派出所门口，弯着腰，摆动着身子。 微风吹来，让他清醒了许多，刘汉看看时间，刚过三点。 “啊！太辛苦你啦。”张小平说道。 他的鼻头通红，接着两人并肩往黑漆漆的城墙走去。 “刚死没多久吧？”刘汉问道。 赵海军若是昨天白天被杀，尸体没有理由不被发现。 所以，杀人事件多半是在太阳下山以后发生的，如果这样的话，距离死亡时间就不会太久。 “嗯，大约过了一两个小时吧。” 两人大步前进，不久后走下城墙，在黑暗中隐约可见人群的背影，其中好像也有法医刘泰。 “怎么发现赵海军尸体的呢？”刘汉问道。 周围一片漆黑，离天亮还有不少时间。 “这一带，晚上经常有人来慢跑，赵海军好像也是这样的爱好，向派出所报告的人就是慢跑者，问他死者是谁，他说很像赵海军，赵海军也属于夜游型人士，听说死时还穿着运动羽绒服。” 张小平挤开人群进入现场，揭开盖在死者身上的罩布一角。 死者仰面躺着，身着深色衣服，但看不清楚是紫色，深蓝还是黑色，拍照取证工作似乎已经结束，看不到发光的闪光灯。 “可以移走吗？”有人问刘汉。 “稍等一会儿。”刘汉蹲下来，将罩布全部揭开。 张小平在旁边打开手电筒，交给刘汉。 “死因又是刀伤……”刘汉不由自主地嘀咕着。 在运动羽绒服的胸部一带，凝固了一大摊黏糊糊的血迹。 在血迹中央露出了刀柄，刀深深插人体内，身上其他部位没发现伤痕。 刘汉说出刀伤，不用说是联想到李小花的尸体。 显然，两个案子的作案手段相同。 “刀尖或许已达心脏，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身上可能也会沾上血迹。”身后传来刘泰的声音。 “距离死亡只有一两个小时吗？”刘汉向着发声的黑暗处问道。 “嗯，现在的看法就是如此，稍后再作详细检查。” “为什么鞋子与运动裤的膝盖部位，都是湿湿的？” “那是水，雪水，死者或许是在这一带与人发生争执，跌倒过的样子。” 但死者现在所处位置，距离堆积积雪的老城墙边，还有很远一点距离。 “能够刺杀如此魁梧的男人，对方应该也是孔武有力的男人吧？”张小平说道。 刘汉抬起头，欧阳山的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 “还有其他部位受伤吗？”刘汉问刘泰。 “没有，伤口只有左胸一处，看来，凶手非常熟悉心脏的位置。” “是啊。”刘汉放下罩布，站起身来。 “怎么样？与李小花的关联性如何？”张小平凑近刘汉身边问道。 在黑暗中，张小平的小眼睛密切观察着刘汉。 “看来是有关联的，两人本来就有关系嘛，何况作案方式也相同，姑且不论凶手是否是同一人，起码两案有关联是无庸置疑的。”刘汉说出自己的见解后朝旁边走去。 “我也这么想。”张小平边说边跟在刘汉后面，突然用手亲昵地碰了碰刘汉的背部：“要看看这东西吗？”张小平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纸片。 “这是……”刘汉接过纸片，迎着微弱的光线仔细查看着，好像是张车票。 张小平再度打开手电筒，照亮刘汉的手部，并朗声说道：“旅游专线的车票，是十一月十八日的旅游专线包厢车票。” 刘汉大为震惊，在黑暗中张着嘴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哪里？车票在哪里发现的？” “被害者的袋子里，车票放在被害者运动羽绒服的口袋中。” 刘汉再次张口结舌，脑中一片混乱。 他默默地踏着草地朝老城墙方向走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一开始的咸阳杀人现场，刘汉就非常留意车票的问题。 但在李小花为旅行准备的手提袋中，却找不到车票。 但事隔一个多月，车票却在赵海军的运动服装口袋中出现。 真是怪事！很难想象赵海军身上藏着车票、在大晚上去慢跑。 那么更大的可能就是凶手持有这张车票。 当凶手杀死赵海军后，不知为何，把用过的旅游专线的车票塞进赵海军的运动羽绒服里。如果赵海军已经死亡一至两个小时的话，就表示赵海军在四日凌晨一点至两点这段时间内被杀。 凶手会不会埋伏在老城墙的暗影里，等着赵海军跑到这里？赵海军每天的慢跑路线是固定的吗？ “天亮后去见见死者的家人吧？”刘汉说道。 “不，听说赵海军夫人知道丈夫的死讯后，昏过去了，现在已经送往医院了，他儿子也陪母亲去医院了。” 这么说来，不能马上询问了。 假设凶手不是因为知道赵海军的慢跑路线、而在老城墙上埋伏的话，那么凶手有可能是与赵海军约在老城墙边见面吧。 但是，车票是怎么回事呢？不，正确的问法是，凶手为何把旅游专线车票带在身上呢？这里面有什么奥妙吗？ 现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显然，这问题是破案的关键。 再说，那个穿运动鞋的年轻人陈勇目前还在拘留中。 这点也很重要，证明了这家伙与谋杀案无关。 他充其量只是个配角而已！ 刘汉看到法医科的车子停在旁边。 正准备上车的刘泰向他招手致意，刘汉赶紧举手回礼。 “星期天不是好日子啊！”刘汉大声说道。 “我有同感。”刘泰说完后，关上车门，疾驰而去。 刘汉想到自己也该采取行动了。 这一次，自己在案发后三四个小时就迅速赶到现场，或许有利于破案工作的展开吧。 现在，最值得怀疑的人，首先是出租车公司的老板欧阳山，其次是张晓光。 假如凶手是其中一人，这时给他们搞个突然袭击的话，由于作案后心理状态极不稳定，或许会露出破绽也不一定。 这两个人当中，又以欧阳山的犯罪嫌疑最大。 从距离上来看，欧阳山的家离这里也比较近。 行动前，刘汉试着打电话到现代出租交通公司公司，想确认一下凌晨时分，老总欧阳山是否在公司。 现在还不到四点，但现代出租交通公司公司是二十四小时服务的，办公室一定有人值班。 听筒中传来中气十足的男声。 听到刘汉自报警察身份后，也没有露出惊慌的样子。 刘汉问欧阳山是不是在公司，对方立刻回答说：“老总在公司，我帮你转接给他。” 刘汉顿时感到愕然。 “我是欧阳山。”话筒那头变成稍显嘶哑的欧阳山的声音。 他似乎正在打瞌睡。 向他介绍自己是曾经与他见过面的搜查一课的刘汉后，他想了一下，发出“啊”地一声，然后说道：“原来是警官先生，我还以为是负责交通事故的人打来的电话。” “事故？” “不久之前，公司的车子在高速公路、卷入四车连环相撞的事故中，公司值班人员急得团团转，把我从家里叫回来，看来要忙个通宵了。” 刘汉一时语塞，然后问道：“车祸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十一点刚过吧。” “你什么时候回到公司的？” “这个嘛，十一点半左右吧。” “此后就一直在公司？” “对，一直在公司处理事情。” “有人证吗？” “那还用说吗？在公司值班的人都是证人啊。”欧阳山不高兴地说道。 ps：今日，谁与我并肩战斗，他，便是我的兄弟！ 求支持！收藏推荐和打赏！多谢看书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