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死亡调查
正因为如此，才选择了龙头潭。 不是吗？对于犯人、即罗方来说，尸体一经发现就会露馅，可是，见不到尸体又领不到保险金，于是，才选择了龙头潭。 那里是个既可以确认死亡、又难以发现尸体的地方。 众人的思路立刻活泛起来！ “好！这可是个重大发现！” 在李鼎岳的分析下，出现了一个巧妙的、精心策划的犯罪轮廓。 分公司经理和全体人员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此事太过胆大、骇人听闻，又缜密无瑕。 “这一犯罪的巧妙之处，还在于，没有必要一定要把他妻子推下龙头潭。”李鼎岳又说出了一个奇怪的看法。 “没必要推下去？” “没见到尸体，就可以说不一定是死在龙头潭里了，不是吗？” “你是说，方艳有可能并没有死在龙头潭里？” “我看也有这种可能，因为见不到尸体么！抛进大海里也好，埋在深山里也好，总之，弄成个掉进龙头潭里的假象就行了，只要从警察那里弄到事故证明，就能领到保险金。 大家对李鼎岳分析出来的犯罪的可能性，不禁呆若木鸡。 但是，怎样才能证明这个推测呢？ 要想推翻警察的事故证明，必须掌握谋杀的证据。 在警察、罗方、还有其背后的王家势力，有人能获得证据吗？ “如果和王氏家族对着干，就不能在这个市里工作，在这种情况下，尽管有点疑惑之处，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把保险金支付给他为好。”于是，这种意见占了上风。 唯独李鼎岳一人反对大伙的意见，他说：“那样一来就开了先例，今后会不断有人如法炮制，本来漏洞百出，却给他保险金，岂不丧失了保险公司的声誉吗？” “可是，同警察较量高低，你能掌握足以推翻事故证明的证据吗？”分公司经理用无可奈何的口吻问。 “这确实是件艰巨的工作，但总不能对可疑之处视若无睹、忍气吞声地支付保险金吧！ 反正没有见到尸体，即使有了事故证明，我们还可以有借口说等到发现了尸体再办。以此拖延下去嘛。“ “你打算调查一下吗？” “因为我是这份保险的经手人呀。” “王家可能要出来横加阻拦。” “我不怕那一套。” “万一出了什么事，公司可保护不了你呀！因为在这个城市里，没人能和王家为敌的。” “这点我也有所准备。” “你有把握吗？” “线索倒有一个，我想顺这条线索追查一下。” “可不要太冒险！还有，要记住，你可不是我们公司的正式职员，而是和公司签定合同的外勤员。” 分公司经理生怕连累了自己，万分警惕地叮嘱了一番。 李鼎岳所说线索，就是把罗方介绍给他的王小红。 王小红也是芳香夜总会的高级服务员，今年21岁，她进入夜总会虽然不到一年，但凭着她的美貌和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很快就显露了头角。 最近有人说，她已超过在那家夜总会保持多年经理人宝座的方艳，要跃居为当今的经理人了。 尽管方艳是个老在行，擅长在这个行道里，用甜言蜜语哄骗男人。 李鼎岳暗暗探听到，有钱有势的客人都一个个被王小红夺走了。 会不会不光是客人，连方艳的丈夫罗方也让王小红夺走了呢？李鼎岳在这里又把自己的推测向前推进了一步。 李鼎岳心里想，罗方和王小红之间一发生关系，方艳就是个碍眼的人物了。 对王小红来说，方艳不光是个情敌，也是个买卖上的敌手。 罗方要把年轻活泼的王小红弄到手，就会厌烦半老徐娘的方艳。 于是，罗方为了扫除障碍，就想到给她加上保险，来个“废物利用”，一箭双雕。 罗方与王小红一定发生了关系，证实了他们的关系，就可以打开突破口，由此揭露出罗方的整个犯罪真相，李鼎岳坚持在心底这么认为。。 李鼎岳暗暗监视了一个时期罗方和王小红的行动，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接触，看来他们是在小心提防着。 李鼎岳认为，他们肯定是为了捞到三千万元的保险金，而极力克制着渴望幽会的心情。 现在，公司已经付保险金了，如果不赶快揭露这种图财害命的犯罪行为，他们就会把钱全部转移，等到钱全部转移之后，再来证明犯罪的行径，对保险公司来说就失去了意义。 李鼎岳决定暂时不再去监视他俩的行动，先刺探一下他俩身边的情况。 最简捷不过的办法，是向芳香夜总会的服务员打听。 既然王小红同方艳争魁，那就必定还有别的敌手，从女人争风吃醋的情敌入手，说不定会挖出映枝隐藏的私人秘密来。 李鼎岳扮成了芳香夜总会的客人。 芳香会所是BZ市最高级的夜总会，此店吃喝的价码和大城市的一流酒吧间一样昂贵，虽说不是人寿保险公司外勤员之类的人、可以随便出入消费的地方，但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干下去。 公司连一分钱的调查费也不肯出，全得自己掏腰包调查情况，干瘪瘪的钱包里连凑出一夜的芳香夜总会的费用，都很困难。 李鼎岳是星期六晚上到那里去的。 李鼎岳认为，只有在热闹的周末，那些没有客人的服务员，肯定满脑子嫉妒。 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地从不吃香的女服务员嘴里，掏出她们平素对名声显赫的女服务员的满腹牢sao和反感。 李鼎岳估计得一点不差，他差不多午夜左右到芳香夜总会时，的确都是些不出名的女服务员，一个个闲得面壁而坐。 “您来啦！”连迎接客人的声调也显得无精打采，这时，屋里空荡荡的，所有的目光都盯上了李鼎岳，估计看能叫谁给他陪酒。 “您点哪位？”服务员过来问。 “我不想点，尽量来个老人吧。” 李鼎岳答着话，在服务员指引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对初次来的单身客人，反正不会叫出色的女服务员来陪酒，对于他的意图来说，在这店里呆的时间长而又不文出名的女服务员倒是最理想的。 “您来啦！”随着话音，一个女服务员微微地哈着腰来到李鼎岳的座位上，看样了年纪在三十好几的女人，粉黛很重，脸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一说要个“老人”，果真给个老家伙，李鼎岳心里嘀咕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服务员也许把“老人”理解成了年纪大的，若是这样的话，李鼎岳就要把仅有的一点钱白花在这里了。 那女人一屁股就偎坐在了李鼎岳的身边。 “您喝点什么？”一张嘴，赶紧憋住一个小小的哈欠。 “您是头一次来吧？”女人一边搭着话，一边往李鼎岳要的酒里对冰水。 “这么豪华的地方，我们这等靠月薪生活的人来不了几趟。 “像您这样的人，星期六晚上即使不到这样的地方来，更快活的地方不也有的是吗？” 对完了水，女服务员把玻璃杯递约李鼎岳，眼神显得分外温柔，仿佛在劝戒比自己还年轻的男人：不要勉强嘛！这种态度对店里来说够不上怎么热心，但却像是设身处地地在为客人着想似的。 自己可能意外地碰上一个好对象了，李鼎岳转念想道。 “光棍一条，连个女朋友也没有的男人，哪儿也没有可去的地方呀！” “哎哟！您这位先生还没有结婚哪？”女人故作惊奇的神色。 李鼎岳点了点头。 “我可不信，您这么沉着稳重，像您这样的人，到哪儿都吃香啊，何必叫我这样的老太婆。” “女人不在年纪大小。” “暖哟，您说的真叫人高兴，不在年纪，那在什么呢？” “在于性格的温柔和与年纪相称的风姿，男人可分为两大类。” “哪两类？” 女人不知不觉地被李鼎岳的话拴上了套。 李鼎岳的谈话技巧，在劝人买保险的工作中锻炼得满出色，这时谈话的情形，已看不出哪个是主人，哪个是客人了。 李鼎岳就像来劝告人买保险似地聊开来了。 “女人分上半身和下半身，而男人的两大类就是一类只对下半身女人感兴趣，一类则喜爱女人整个身子。” “上半身和下半身，讲得真好，那么，你是属于哪一类？哟！我真糊涂！您要是下半身派，就不会叫我这样的人了。”女人苦笑了一下。 俩人之间充满了融洽的气氛。 “您是这里的老人吧？”看到时机成熟，李鼎岳就开口问道。 “是啊！眼看快到三年了。干这个行道，三年就算老的了。 “最老的是几年？” “五年左右，老人是三年到五年，其余几乎都只是半年或一年左右，短的于一大就不干了。” “那么说，您是老资格啦！” “是啊！我数第十左右，不过，按赚钱多少说来，我是最少的十个人之一，店方叫我赶快辞职不干算了，可是辞职了又没有别的地方，所以我打算一直呆到被解雇再说。” “现在这里的经理人是谁呀？” “王小红！那人很得势呢！” 女人的话里暗含着反感，李鼎岳这才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一个理想的对象。 “前几天我听朋友讲，不是有个叫方艳的是经理人吗？”李鼎岳慢慢地抛出了引线。 “噢，方艳呀，她可真可怜，听说她连人带车都掉到龙头潭里了，我听说了还真吓了一跳，王小红来这儿以前，方艳是天字第一号，谁也比不了。” “这么说，王小红是新来的？” “对！也就一年左右。” “方艳是老人吗？” “三年左右，几乎是和我同时来的。” “王小红竟能夺走这样一位老人儿的位置，也真有两下子啊，今晚来了吗？” “现在她可在缠一个阔佬了，她那个人反正豁出身子干了，正经八百的人，怎么也敌不过她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