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几片落朝衣by独酹江月
第1次写同人，写得不好大家表拍偶。。。 偶喜欢的是黎白配啦。不过眼看着是不可能了。， *****************************************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不是以女子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如果我没有让她害怕我魔的身份，如果楚泓没有刺出那一剑，如果我早一点发现自己的心情，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惜，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有如果。 （一） 我白郁是魔王座下的一名城主。穿上女装，隐藏实力与身份来到天源宗拜师，为的只是探查魔王的下落。不曾想到，入门的第一天，我就遇到了她。 她叫黎玥，是被鲲隼带来的，落地就砸昏了考到第一名的新进弟子。以这样奇特的方式拜入天源宗，她应该是头一人吧。我本来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站在人群中，却意外看到楚泓居然走出来把自己的外衣给了她。小楚啊，你忘记我们的任务了么？我们越不显眼，对任务越有利啊！ 只是，众人指责她是妖魔的时候，我却被她那纯净剔透又带着惊恐的眼神煞到了。太过干净的生物啊，你和我，不是一类人呢！ 我忍不住走上去替她分辩几句，一转头，却低声在她耳边问：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被鲲隼带到这里来呢？” 我的声音没有压到最低，刻意让周围的人能够听到。小女孩啊，不管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你妨碍我。 只是，她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故意和她接近，在聊天中套她的话，她却在我面前显露出如同白纸的那一面。 是你真的一无所知，还是你隐藏得太深？！ 我还在震惊于她的无知或者是深沉心计，那个嚣张的贺家丫头已经为了私怨将她打得飞出了展翼阁，那是会跌到粉身碎骨的吧？ 我不能救她，虽然只有我来得及救她。要拉住她，必然要使出我一直隐藏的轻功实力，我是来卧底的，绝对不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引人注意。 然而身体竟然不听从我大脑的指挥。当我发现时，我已经冲了上去，将她拉回了平台上。耳中听到众人的惊呼，我却只想苦笑。怎么能，怎么能为了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就坏了我魔界大事？！何况，似乎连小楚，对她都有些不一般呢！ （二） 分配寝室，我和黎玥分到了同一间。也好，就近监视，便宜行事。若真的危险，我至少可以趁早拔除她。 可是……可是她竟然连衣服都不会穿？！ 我平生第一次帮女人穿衣服。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应彼此的呼吸。不知怎的，我有些微的尴尬。我可是魔界城主啊，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如今却为了这么一个青涩的小丫头感觉尴尬？！ 故意以调笑来打破这奇异的气氛，却看到她极宝贝小楚给她披上的那件衣服。 我心下忽然的不自在。为什么你对小楚这么上心？！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心下一冷。这丫头，还是趁早除掉吧！ 杀机才动，替罪羊就出现了。贺丹妍这个嚣张冲动的小丫头倒是正好利用。顺便，还可以用血污了沧溟剑，我们行动起来也少个顾虑。 然而我完美的布局却被贺丹妍的表哥，那个一入门就被黎玥砸昏的倒霉蛋谢东仪与小楚联手阻止了。 为什么？为什么连谢东仪对她的态度也不一般？虽然表面上看去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表妹，但是，他看黎玥的眼神绝对不是对陌生人的模样！而且，连小楚也阻止我！ 但是更令我惊讶的，却是黎玥她居然发现姓贺的丫头不是真心想杀她。 果真是聪明的孩子呢，只是你再怎么也想不到，真正的凶手就是你身边这个亲密的室友我啊！ 心下忽然一涩。我瞬间对什么都失了兴趣。小楚朝我丢了个眼神，接去了观察黎玥底细的任务。 夜晚，小楚找到了我。 “怎么，这么急着找我来，是对我今天的行动有什么意见吗？”我故做悠然地道。 “你不觉得自己太心急了吗？” 小楚的声音满是不悦，转眼，却又揶揄地道： “话说你白天与人姐妹相称，晚上却谋划着怎么害人性命，可真是太无情了。” 我自嘲地笑。小楚啊，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被这个丫头吸引了啊！我们魔界的人，对纯净的东西最没有抵抗力…… 我缓缓道：“魔啊，本来就是反复无情的生物。” 那语意格外冷寂，甚至冰冷了我自己的心。 （三） 和黎玥接触得越多，越觉得她是个单纯到极点的女孩。喜怒哀乐都现在脸上，一目了然。或许，她会来到这里真的是个意外……？ 逐渐对她放松警惕，却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感到焦躁与无力。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也不愿意去思考原因。 然后，她开始频频做噩梦，最后那一天，居然连chun梦也做了！ 是谁？她梦里会是谁？ 我心中如有一只小猫爪子在挠，面上却依旧调笑。 原来，她的chun梦对象竟然是那个谢东仪！ 我一口气憋在心头。 还好她们几个人都做的同一个梦，那么，应该不是她自己的原因，而是有什么力量在梦里影响了她。可惜前几日晚上我都不在，没法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边思考各种可能边打趣她和谢东仪，习惯性地摸着下巴。不料这动作却被恼羞成怒的她指责道： “你知不知道，女孩子这个习惯很不好看的。感觉像个人妖。” 我怔在当场，可心中却不知为何隐约的高兴，竟忍不住大笑出声。 是为了——她隐约察觉到我身为男人的一面么？ 然后，chun梦事件的罪魁祸首终于发现了，是一只成了精的小蜡烛。 我虽然是魔界中人，对这小蜡烛也没什么同情。只是她，却意外地想把那蜡烛精留下！ “它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咳咳……一条性命。既然已经有了人性。就不应该这么随意杀生了吧？” 这就是她的想法？她不知道修炼之人对妖精一般是什么态度么？看看每天送饭的那些青鸟傀儡就知道了！ 我甚至不想掩饰自己的惊讶。不，是没必要掩饰，正常人听到她的想法都会惊讶的！ 但是她不为所动。这丫头，在没必要的地方却那么固执！也罢，不管她了，反正这一只小妖精，对我们的大事没什么影响。 只是，心下想着她那一番话，却觉得有什么地方暖暖的。如果是她，对我们魔界中人，态度也会不一样的吧？ （四） 蜡烛事件总算告一段落，我们开始学习各种各样的课程。 只是，我们遇到谢东仪的次数，也比以往多了起来。 黎玥那丫头似乎误会谢东仪喜欢的是我。我在心底好笑，谢东仪啊，你的殷勤，她可一分都没感觉到！不过，我可没那么好心帮你解释什么，你就——自求多福吧！ 接下来几天，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只是我忙于自己的事，没工夫去关心。，反倒是小楚，因为丹部的课程，和黎玥迅速拉近了距离，更让黎玥把他当成了好朋友。我心中有些许不甘，却又无力去改变。 就在这样的焦躁与无奈中，她不小心发现了我的真实性别。看着她仿佛被雷劈到的表情，我只觉得好笑，一点都不为被她识破身份而担心。我甚至趁机和她玩笑，让她以为我是为了心上人才不惜变装追来天源。 只是，为了确保大事成功，我只得洗去她的记忆。知道的越少，对她来说，也是越安全吧？ 刻意忽略心头的一点失落，我对她施了法。 看着她在床上的睡相，以及无意识间漏出的那句梦话： “人妖……”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是料准了我不舍得杀你么？！ 接下来的日子，是天源宗的多事之秋。当然，这一切，和我与小楚脱不了干系。 和她的相处也十分自然，我的记忆法术自然无可挑剔，只是，眼光流转之间，似乎依然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只是，这些事情却增加了她与谢东仪相处的机会，还让她掉落天源宗宝库，触动封印，见到了魔王。 然后，她被人陷害，当作妖魔关了起来。 我暗自心急。 但是岳冉既和我们一样是魔界的人，其中又牵扯到玄王的势力，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出手坏事的。 我不知道谢东仪在其中出了多少力，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为黎玥出力。总之，在他的谋划下，岳冉潜伏多年的身份败露了，黎玥自然也洗清了嫌疑。 我知道我不该为了岳冉的死而高兴。只是，知道这一切的结果是她被放了出来，我便禁不住的欣喜。 我没有料到，她会误打误撞对自己使用了影虚镜，从而破了我的记忆封锁法术。 （五） 从楚泓那里回来，心事重重的我完全忘记了换装这回事。也幸好，因此让我发现了黎玥的异常。 发现她恢复记忆，我第一反应却是担心她被影虚镜照射到的身体，心底，甚至还有一丝窃喜，终于可以用真实性别活在她眼前了么？ 只是她却躲开了我的关心，那眼里的戒慎与防备让我心头蓦地一凉。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避我如蛇蝎？连对一只小小的蜡烛精你都可以同情怜悯，却感觉不到朝夕相处的我究竟有没有害你的心思？！ 我气怒交加，决心吓吓她，给她种下了相思蛊。看着她的惊恐，我却只觉心头苦涩。在你眼里，我真的这么让你害怕么？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她的心思，是被背叛的痛苦。我一怔，忽然不想再吓她闹她。被我背叛么？那是不是说，我在她心中，已经是十分亲近的人？ 心头莫名其妙地一甜。罢了，死了那么多人，连她自己也被关了一阵子，她会害怕和这些事相关的人，也很正常吧？何况，刚开始的日子，我并非没有杀她之意。 心思缓缓平静下来。反正有了这蛊，我随时可以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我象是着了魔一样，每时每刻都在听她的心声。她心里出现我的名字时，我都会觉得心头一跳，虽然，她想起我的时候确实没什么好态度。 只是，我的做法依旧让她不高兴了。她和我明显疏远起来，不和我说话，避免和我接触。 我只觉心头气闷，却又无可奈何。 正好，安小惠察觉了我们之间的异常。我借着安小惠的疑问与黎玥提出和好。 她当然不高兴，道： “那是你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口气不是一般地冲。 我顺口调笑： “你我既然心心相印，生死与共，岂能没有关系？” 那“心心相印，生死与共”八个字出口，我竟有些异样的心动。 她却语带尖锐，冷哼道：“白大美人儿，你倒是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和好？你的大恩大德，我可是时刻感激涕零！”我心头一痛，无奈，无力，焦躁，各种情绪在我心头一一划过。最后，为了哄她与我和好，我答应了她诸多条件，包括不随便窥探她心思。 虽然我实在对她的心思很好奇，既然答应了她，也只得作罢。只是——我答应的是不随便窥探，这个随便要怎么理解，可就随我的意思了…… 开始习惯穿着男装出现在她眼前。是的，我是男子，这一点我会充分让你醒悟到。 不愿去想自己为什么不想以女子身份出现在她眼前。 我和她的关系又恢复到从前，至少表面上恢复了从前。私下里我们的相处却比以往更加随意。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逐渐放了下对我的心防，至少我从她的心里听到，她想到我就带着不快情绪的时候越来越少。 她开始喜欢去藏书阁。我知道是为什么。这个傻丫头，相思蛊哪是那么好解的！ 相思蛊，想起这蛊的名字，我竟微微觉得旖ni。 啊，下大雪了，这丫头居然还没有回来么？！ 去藏书阁接她回来，我伴着她行了一路。心底那不可告人的欣喜让我忽略了藏书阁内那熟悉的目光。 是的，因为她，我最近忽略了太多事，太多不该忽略的事。 （六） 曾经以为这样和她可以相处很久很久，却不料这么快便要死别。 感觉到她的异样，我心头剧震，感觉到小楚身上的杀气与血腥，我竟对这个长年好友与同伴动了杀心。 是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在我心里变得这么重要了？重要到我一瞬间竟然忘记谋划多年的大事！ 我心头苦涩，一字字冷冷道： “她一直拿你当朋友。”楚泓却展颜一笑，轻声道：“魔啊。本来就是反复无情的生物。” 这话冷漠讽刺，如一把尖刀刺入我心口。 当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呢？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如今听到这句本是出自我口的话语，我心头却觉得尖锐的痛，几乎无法稳住身形。 抬眼看向那个我一直熟悉却似乎一直不曾真正熟悉的同伴，我敏锐捕捉到他眼底的一丝茫然与无奈。 小楚啊，你感觉不到么？你早就被这个女孩子吸引了呵！她的血溅在你身上，你感觉到的是什么？是确保大事无虞的安心，还是连你自己都不肯承认的失落与心痛？只可惜，无论是什么，你这一剑都亲手斩断了你自己的路，或许，也有我的。 无法再面对这样的小楚，不愿再想起她已经不在的事实，我选择了逃避。 不失去，就不知道珍惜。她不死去，我就无法明白她在我心底究竟占据了什么样的地位。 纵然嘴上不肯承认，我心底却异常清晰地明白：我对她，动心了。 然而，这样的心情再也没有了表达的对象。黎玥，她已经不在了，而我，甚至连面对她尸身的勇气都没有。她，或许不会愿意再见到我的吧？至少，没有见到她的尸体，我还可以放任自己幻想她还在不知名的某处活着…… 回到房间，看着她的东西，心头痛得如万针攒刺。才几日工夫，她用过的桌椅，床铺，都开始落上了淡淡灰尘。 黎玥，你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么？ 等我省过神来，我已经开始打扫她的寝室。扫去所有的灰尘，却仔细将每一样东西摆在原先的位置上，似乎这样做，下一刻就可以等到她推门进屋，朝着我展露她纯净如光的笑容。 心底空荡荡的，好象我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阳光。 （七） 原来失而复得，竟然会是这样惊喜。那一刻的狂喜，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忘诸脑后。 终于发现她还活着，她竟化身成贺丹妍，在我触目可及的地方活着，而我却一直迟钝地没有发现。 我忍不住在她面前坦言了自己的目的，我们的大事，我们的魔王，我们魔界的渊源。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和她说这些。只是，不想她再认为我只是一个单纯喜欢杀戮的妖魔。 她终于明白了封印对我的重要，却在言语中流露出对我的担忧。 我心头忽然不舍。今夜过后，或许我会身死，我会再也无法见到她，这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原来，我对她早已不是动心那么简单。 一时间，我再忍不住将她圈进怀中，看着她惊恐的眼神，想逗逗她，却又莫名地情怯。我低头吻上她额，那温软光滑的触感，让我只觉心旌动摇，情思难辨。 “对不起。不过，我不后悔。” 对不起，我之前曾经做过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不过爱上你，我不后悔，真的。即使，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即使，你爱的人不是我。 （尾声） 这天晚上再次见到她，她却又一次陷入危险。 我再顾不得什么大业，将身上所有的法宝都砸了下去，只要天源宗的人不再攻击玄王，就不会再伤到她。只是，玄王的怒火，却几乎将她吞没。 晃眼间，一个人抢在我前面救走了她，并顺势刺伤了玄王。 我呆若木鸡，不是为了玄王的伤势，而是看到了她与那个人相望相守的眼神，那样难分难舍，那样含情脉脉。 我心头大痛。是那一次刺杀，将她推到了谢东仪身边么？我只能苦笑。小楚啊小楚，枉费你不惜以化身还她一剑，若你看到眼前这一幕，又会是什么心情？你和我，都晚了一步，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 情势愈发急转直下，她更加危急，我却无法穿过玄王重伤之余充满暴怒的攻势，插手救她。眼看着她与玄王一同消失在大片光幕中，我心中一空，难道，又一次要失去她么？！ 唇边扯出苦涩的笑。既然她已经不在了，我白郁，今日便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清啸一声，我剑上光芒大盛，迎面敌人如梭而来，我却眼前迷蒙，似乎看到了她清浅宜人的微笑。 黎玥，黎玥，你是我一生的劫。但如果是你，这个劫，我甘之如饴。 发表人：独酹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