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十一章 灯火阑珊处的那人
这可把司徒常青乐坏了，要知道，小婉已经两年未孕。虽然家人总是体谅小婉，让她宽心，但是小婉压力越来越大，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没想到在自己慢慢放弃的时候，小婉居然怀孕了。不行，现在就要回去，让大夫确诊一下。 虽然司徒常青非常着急，但是还是扶着李婉慢慢地往回走。走之前居然完全记不起展平来了。展平也很郁闷，这人真是高兴糊涂了吧。不过，展平还是不会计较这些的，大家本来就是萍水相逢。 刚刚不过是个小插曲，展平继续逛花灯。各式花灯，各种谜语，各种搞笑的面具等，到处都走动着穿着各式、却有着同样幸福微笑的人们，不管怎么说，节日的味道非常浓厚。这些统统都是古装电视剧中常见的场景，现在居然就这么生生地展现在自己面前，没有通过荧幕。 不得不说，展平终于有了些远在其他时空的怅然。虽然心中坚信，安然他们终会找到自己的，但是自己绝不会在这里任意蹉跎。这么好的时机，连木木都说，这是一次完美的历练，那么，干吧！ 展平一下子觉得斗志昂扬。展平回过神来，正欲收回放空的目光，不想却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就是有这样一个人，明明身处闹市，却独自孤独伤怀，但是眼眸却灿亮，周围的华灯为之黯然失色。 真是个矛盾的人。展平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只觉得那句诗形容得太对了：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欧阳曦虽然面上不显，眼中却闪着奇异地光芒，对着眼前这一切热闹的场景表示好奇。这是他第二次出宫。第一次还是在他10岁，祖奶奶60岁的时候，舅舅奏请父皇让自己出宫给祖奶奶做寿。那时候自己还小。也没有机会出来走走。今年祖奶奶70大寿，人活七十古来稀，自己自然是要出宫祝贺的。隔天正好是上元节，正好表妹相邀，自己便上书父皇，在民间多逗留一天，很快就有宫人回复说随意。也是，对于自己这个不良于行的儿子，父亲从来不想多花半分精力。 想到这里，欧阳曦又觉得。这一切热闹都离自己很远。蓦然觉得有人正看着自己，欧阳曦回过神来，看了回去。没想到是为年轻公子。欧阳曦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见过最有魅力的人。那位公子站在人群中，却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似乎已经有着指点江山的气势，却又有着发奋图强的毅力。 欧阳曦想到那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虽然不贴切，但是却说出了那探花郎一朝成名天下知的志得意满以及对锦绣前程的展望。不知道面前这位公子是属于哪一种，欧阳有些看不懂他。 嗯～，面前？面前！欧阳曦惊疑地等着突然站到自己面前的展平。 没错！就在欧阳曦恍神中，展平已经主动出击，来到别人面前了。 两个人还在“深情对视”中。有人已经不满意了。司徒瑾对于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表示不满，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与表哥约会的机会。这人是谁？居然跑出来打扰。“你是谁？” 不过两位当事人好像都没有打算理她。 展平先行拱手，“在下展平。略通相术！刚刚无意间见到公子，发现公子印堂发黑，便自作主张为公子卜了一卦。” “结果如何？” “公子近日有劫难！”展平高深莫测地说道。没想欧阳曦听到这话，并没有变色，好似自己说的并不是他一般。倒是刚刚喳喳呼呼的小丫头脸一下子黑了。 “你这个登徒子。胡说什么？表哥可是堂堂……”下面的话，司徒瑾并没有说下去。她再怎么胡闹也是知道，表哥的身份是不能说的。“反正你就是瞎说！” “哦～”展平说完刚刚的话，便观察了对面的几个人。除了司徒瑾，后面几个大汉，估计就是欧阳曦的侍卫反应是最大的。虽然他们几个故作镇定，但是他们突然变沉的呼吸声却出卖了他们，再加上他们左顾右盼的眼神，展平已经确定无疑。看来这位公子身边不太平啊。 “其实，在下刚刚已有化解之法！”只见展平邪魅地一笑，这一笑倒让对面的人都愣住了，司徒瑾也不例外。没想到这位公子笑起来这么地勾人。“公子，你命中缺我！” 听到这句话，本来惊疑不定的大汉们，倒是放下心来，原来是个登徒子。但是司徒瑾却不依不饶了，“你这个登徒子！亏你长了副好皮囊，居然敢觊觎我表哥的美色。” 本来司徒瑾这句话不说还好，此话一出，侍卫们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展平憋了一会儿，觉得憋不住了，同样笑出声来。倒是欧阳曦很是尴尬，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红晕，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气恼的。在华灯的衬托下，倒更显得妖艳。 不知不觉展平看得痴了。见他这副模样，欧阳曦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儿，平日里他只独自一人在宫中看书，因为穆贵妃的缘故，婢女太监们都避着自己，陪伴自己的唯书而已。今天其实是他第一次上街，第一次接触外人，没想到居然碰上这样的事儿。欧阳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虽然不喜欢这样，并却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私心里好像并不愿意训斥这位公子。 “公子～”正当大家发笑，司徒瑾跺脚，欧阳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声声公子由远即近的传来。 展平转身一看居然是展杨找来了。 展杨好不容易跑到展平面前，扶着桥栏，大口大口的喘气。“公子…公子…刚刚…我们……” 展平看他气喘吁吁地说不清楚话，都替他难受，“你好好深呼吸，等缓过气来在和我说话。” 好不容易展杨快速呼吸了几口气，稍微平静了下来。说道：“公子，我和展梅起来，发现你出去了，便来找你。路过，恩，一家门口，发现前几天的那两个乞丐，正被人拳打脚踢。我们听围观的人说，那个小的，是被家里卖掉的。后来自己跑了。而那个大的，好像挺义气的，一直拦着那群打手。结果两人都被拳打脚踢。恩，公子……”展杨说不下去了，他刚刚才想起来，公子好像囊中也很羞涩啊。没办法，当时一看到这事儿。小梅就说自己在那里看着，自己快点过来找公子了。而自己就这么傻乎乎地跑过来了，居然忘了用轻功，展杨懊恼地想。 展平脑子一转就知道展杨要说的是什么了。他转过身对着欧阳曦说：“公子，干刚乃在下玩笑之词，请不要在意。公子刚刚也听到了。话说这两个乞丐与我的随从有些机缘，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但是使出紧急，在下实在拿不出多少银钱。不知公子可否借在下一些？” 展平言辞恳切，但是司徒瑾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哟，你之前怎么没算到自己这时候需要用钱？” 虽然展杨很不爽对面那小姐对公子的态度，但是公子还没发话，自己也只能忍着。 倒是欧阳曦表示不在意了。“小瑾。不得无礼。这位公子刚刚已经道过歉了。现在救人要紧。不知公子需要多少？” 展平并没有答话，而是从袖中掏出一物。“感谢公子相助。此物名檀香扇。在下愿意将此扇送与公子，只易百金。” 欧阳曦坚决不要这扇子，但是展平不同意。“这就算是在下赊在公子处，若有缘再遇，公子再还给在下便是；若无缘，便送给公子做个念想。” 欧阳曦推脱不过，只好接过。但是他并没有打开这什么檀香扇，只是转头唤随从递上10张百两银票。百金便是1000两。“这些够赎人了吗？” 司徒瑾没觉得这檀香扇有什么宝贝的，居然开口就要表哥1000银票，要知道，家里爹爹总是念叨表哥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的说。这些银票怎么说也可以让表哥打点一二，没想到比阿哥这么爽快就送人了。“一开口就要百金，你怎么不去抢啊！我倒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展平正要开口请欧阳曦同去呢，没想到这司徒瑾便自投罗网了。“正好！公子一同前往。”说着，展平不由分说地走到后面推着欧阳曦前往。 虽然展杨很着急，但是他没办法催促公子，只好在一帮等着。 等他们一行人走到这烟花柳巷之地时，门口早已为了一大圈人。展平使了些手段，使得他们顺利进入里圈，得以看到事态发展。 展平吩咐展杨去叫停，顺便给了他一张银票。 有了银票，展杨底气足了。“住手！” 展梅本来在一旁干着急，现在看到公子和木头过来了，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展杨这声住手明显加了内力，大汉们本不想理睬，结果被生生震得停了手，齐齐地向他看来。而地上被凑得缩成一团的两人听到这声住手，不由得怔住，同时抬头向他们看来，刚刚打么一大群人在看热闹，没一个人给予帮助，他们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救他们。 展杨和展梅他们肯定是认不出来的，但是他们认得展平，自始至终展平都是那副模样没变过。居然是自己前几天遇到的那位公子！一时间，两个人心中百感交集。 大汉停下来看着展杨，待看清来人身穿普通的麻衫时，便不耐烦地喊道：“是你喊得住手！你小子凭什么喊住手？要知道，我们可是有卖身契的！” “卖身契？多少钱？我们公子买了！” 大汉一听不是正主，才顺着展杨的手势看去，但见两位翩翩公子加上一位看着比较娇纵的小姐，后面跟着几位侍卫，看着就是个不好惹的。 这时候就不是打手们能管得了。龟公刚刚一直躲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冒头。现在看到展平一行人，不得不腆着脸上前，“公子想要买下这人？” “不知买下他需要多少银钱？”展平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并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好像买不买都无所谓一般。 “额，小人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下他的。您看看，虽然染了些灰层，但是那张脸蛋还是很好的。小人当初可是指望着他做台柱子的。”龟公谄媚地介绍道。 “大价钱？我可是听说，他爹赌债加身，输红了眼，10两便将他卖于你了！” “公子！这买入价和卖出价，怎么能比？”龟公故作为难道。 “对啊，这买入价和卖出价当然不能比，这样吧，11两！给你个赚头。你看。你刚刚将他买回来，他就跑了，好不容易找回来。还惹了你一身sao，以后能不能服你还是个未知数。对你来说，他就是个麻烦。现在我帮你解决这个麻烦，还让你有一两银子赚头，你居然不感谢我。还想怎么样？”展平突然正对着龟公释放出积威。 龟公不过是个普通人，那扛得住展平的威压！哪怕只是一点点。 欧阳已经被眼前这一幕看呆了。这人明明刚跟自己易了钱，这会儿却不肯轻易买了这奴隶。而且还在这一两银子上纠结。 “这……”龟公明知形势不利，却还想多赚一些。 不过，那也要看展平给不给他这个机会。“不好意思！我改注意了，我现在只出1两银子买这人。” 龟公已经彻底无语了。自己还没讨价还价呢，这人就一下子少了10两。“公子，你不能这样啊！” “不能！你看。本来你买下他的时候，人家是健健康康的，你用了10两。你再看看，他被你拳打脚踢变成什么样了？我买下他，还得给他疗伤。这医药费必须你出。不然这算什么？人家店里卖东西，哪家不是卖的好的。谁卖残次品了。更别说他还是个大活人呢！就一两，卖不卖！” 虽然展杨和展梅也很着急，但是这边大汉也停止了殴打，他们也就等着展平和这龟公扯皮。 龟公觉得身上的威压又重了，自己都想跪下了。“我卖！我卖！” 没办法，龟公气急败坏地让人去拿卖身契，这边还得笑容满面地应付这展平等人。而展杨、展梅早就将二人扶起，站在一旁。 等到展平将那卖身契撕了。展杨便一脚一个地将大汉揣在地上，他刚刚就想这么做了，却不得不忍着，怕给公子添乱。现在公子示意自己这么做，自己还等什么！一时间，地下到了一片。 这个时候龟公不满了，自己忍了这么久，刚想发作，一锭银子飞入自己怀里。刚刚那位公子出手就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而自己却倒找了九只10两的银锭，还有9两碎银子。而这只正是自己刚刚倒找的。 “这是医药费！你们两个要不要补上两脚？”展平这完全是在狐假虎威，不过这事儿他倒是干得挺爽的。 小乞丐刚刚被打得狠了，心里早恨上了这些人。现在有机会报仇，当然不会放过。不过他们的力道实在不咋地，不过是自己心里解气罢了。 展平走之前又扔下9两银子，搞得龟公不知道该谢恩的好，还是怀恨的好。想着还是算了，反正自己也是惹不起。现在的了便宜，就别在计较了。 一幕落下，众人散去。 展平让展杨他们扶着小乞丐先行去了医馆，自己则留下来应付司徒瑾一行。 司徒瑾本来还以为展平是说谎的，后来看到这一幕。这位大小姐虽然娇纵但是心底还是善良的，看到展平如此行事倒是让她解气。这会子没人了，她讪讪地说道：“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 结果展平只是盯着欧阳曦。 司徒瑾一下子又气不打一处来了，接着一想，她又觉得不对了，“你明明一共付了20两，却骗我表哥一千两！你说，你存的什么心思。” “没什么心思！此乃在下家传之宝，现在送与公子做信物。在下家道中落，暂借公子1000两，待到再相遇，在下定将10被奉还。”展平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人不得不信服。 欧阳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想多做纠结。这位公子虽然总是前后言行相悖，但是自己总是觉得应该相信他。至于相信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这把檀香扇，他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收下了。 晚上欧阳曦一个人在房中，思即此处，便将那檀香扇打开。 此时世间已有扇子，不过只是很普通的蒲扇，折扇还未出现。而且这么精致的檀香扇欧阳曦也从来没见过。细细看去，整个扇子由紫檀木制作而成，其中采用了镂空法。雕出了山水画的味道来。欧阳曦凑近一闻，淡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给人安心的感觉。再看那扇坠。是月牙形的白玉扇坠，小小巧巧的，吊在那里，恰到好处。 本来欧阳曦只当展平胡说，现在想来连皇宫大内都没有的东西。不是宝物还是什么？想到展平说什么信物，就像说定情信物一般，欧阳曦就有是羞恼有是新奇。 至于欧阳曦为什么不觉得受到侮辱，那是因为龙阳之好，自古就有。他们的祖上部落本就豪放，这种事情屡见不鲜。连黄都认可了这种关系的存在。还说，相爱便有理这样的话。所以世人对此一直都很看得开。 展平与欧阳曦分别后。来到医馆，两人已经包扎好了。什么话都别说了，这么晚了，还是先回客栈吧。 展平可是不会亏待自己的主子，回去以后。立马换成上房。倒也没矫情地非要什么天子一号房，但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能住的干净舒服些展平还是愿意的。展杨展梅坚持不住上房，本来自己随从身份住中等房已是公子仁慈，自己怎么能和公子一样住上房呢。至于两个小乞丐，展平到现在还不知道两人怎么称呼呢。 一回房，两个小乞丐就给展平跪下了，“多谢公子收留。” 展平有些吃不消了，自己有说收留他们吗？“那个，我就你们不过是为着之前的人情。你们以后就自由了，该干嘛干嘛吧！” 看得出来，大点的娃娃比较木讷，小些的比较机灵。 不过很快展平就不这么想了，小娃娃，你不是应该很机灵吗？干嘛放着自由日子不过，跟着我啊？又是一个自愿跟随的！这回还是买一送一。不管展平怎么说，小娃娃就是认死理，就是跟着展平，做牛做马都愿意。 展平也是很无奈，算了，养两个是养，养四个也是养。大不了自己好好培养他们，也算是给自己添了一大助力。这小娃娃比较机灵却很执着；大娃娃看着木讷却讲义气很踏实；展杨看着比较呆，功夫确实一顶一的好；展梅嘛，心细却泼辣，敢想敢做。这么看，这四个都不错。“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公子是打算收留他们了。小点儿的直接说：“还请公子赐名。”大点的倒是挠挠脑袋，“他们叫我小乞丐。” 这根本不是名字好吧，展平心里吐槽了，合着您听人家叫了你十几年的小乞丐啊。“小娃娃以后就叫展淼，大娃娃就叫展峰吧。对了，你们多大了？” 展淼答道：“公子，我13了。” 展峰倒是迟疑了一下，弱弱地答道：“养我的老乞丐说也不知道我多大了，差不多15吧！” 好吧，看来两个人身世都比较凄凉的说。展平也不像过问了，“从今天起，你们跟着我，就将以前的日子忘了吧，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这时候，不止是展峰、展淼，就是刚刚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展杨、展梅都响亮的应了一声“嗯！” 展平这边几天过去了，安然那里不过才几个小时罢了。到底安然他们看到了什么，让大家叫出来呢？ ps： 偏头痛，各种想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