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替镇守府的肃清
——次日—— 大约早上十点了吧，这个时分的宪兵办公厅，依然还是一片安静。 稀稀拉拉十多个穿着制服的人，在不同的位置东倒西歪地睡着——沙发上、椅子上、桌边、甚至办公桌和并不怎么干净的水泥地面上也躺着好几个人。 一整箱的啤酒已经空掉，只剩下满办公厅到处或横倒或靠墙的空瓶子。 “窸窸窣窣……” 一两只蟑螂在报纸上慢慢爬过，弄出了一点儿声音……或许老鼠也来光临过这脏乱的地方吧，只是白天之时，不容易看见它们的影子。 身上还带着nongnong酒气的家伙们，还有些因为睡得很熟的甜蜜而咂咂嘴，换了个睡姿，接着打着凌晨五点多才睡下后的呼噜。 “……” 太阳不久就在多云的今天，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太阳光透过办公厅的桌子，洒在了一个趴在电脑桌前睡着的人的脸上，稍有些刺眼的光才让他醒了过来，眯着看着电脑屏幕的眼，似是记得昨晚好像关了电脑，又没有关上来着。 意识都还很不清醒，他也算是最早醒来的一个。 “嘁……” 要不是因为有些想小便，他想必还会倒头接着睡下去吧。 反正这个地方也没有“工作”二字可言，只有每天的玩乐，除了这个就是睡觉。 摸摸索索起来后，他便慢慢摸到了电脑桌旁的墙边。 而慢慢地大概是到了墙角那里后，竟然就拉开皮带，在办公厅的角落里就地解决了起来。 也不知是懒得去厕所还是脑袋不清醒得以为这里就是厕所吧，男子方便完后，就打了个哈欠，系上了皮带，又摸摸索索地准备去开那个办公厅的大门。 在靠近大门的墙边，整个办公厅里唯一整齐的东西——制式长枪，还算规矩地摆放在那里，不过每天都看见的东西，男子也自然没有一点儿感觉，就和平时一样地，摸了摸大门上的木板横栓。 就是那种类似于C国古代时各家各户的平常老百姓家大院的门栓一样，轻轻从下往上抽一抽，就可以很简便打开大门的门栓。 而这门是现代的双开门，应该是能用钥匙琐的吧，却只是在办公厅内的方向打好了木栏，用木板给拴住，也真是连开锁都省了。 “咔啦……” 不过男子的手还没有碰到那门栓，门上面的把手却突然微微响了起来。 “……？” 男子盯着那从办公厅里视角看到的把手，视线随着把手上下的动弹而跟着走，似乎不太理解现在的状况。 只是大约十多秒后，声音便停了下来。 男子摸了摸脏乱的头发，似乎觉得是自己喝多了吧，没大在意地又接近了大门，接着打算开门。 “嘭！” 然而…… 一声在办公厅里极高分贝的破门声以及男子被突然撞开的门猛碰了一下的声音，如同深夜的“雷王”（大号鞭炮）爆炸了一般，震慑了现在还熟睡着的人的魂魄。 直接就有躺着沙发上，或者躺在办公桌上的人被惊得滚到了地上，也有安眠中的人被突然惊得坐了起来，一脸呆滞地盯着面前的墙面。 当然……也有连个身都没翻动一下的，睡得很死…… “哎……哎哟哟……” 那个门前的男子摸着额头，有些微微的摸了摸……也没有流血，只是有些痛。 “谁……谁啊！？大清早的找死啊？” 所有宪兵队的人都还在办公室里，那外面的人只会是镇上的其他人吧，所以男子吼得很大声，也一副很暴躁的样子。 只是在头疼稍稍缓解了一点儿后睁开的双眼，立马就让他有些发愣。 眼前没看错的话……好像是一个穿着雪白军服的男的……和加上两个一高一矮的女孩的样子。 “嘁！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信不信老子跟以前一样打死你们这群镇上的野人！” 不过男子可不在意是谁来敲门……镇上不管是谁，宪兵队都完全能管完，更不用说镇上的几个人了。 “嚯？……是吗？” 然而那男子面前的人，很不客气地就这么说了。 “我还以为，我的想法会不会太主观了点儿，随时都想把这个地方直接炸飞的判断会不会太极端了……从你的话看来，我之前的决定恐怕应该会更好一些吧？” 拉了拉提督帽檐的陈杭，眼神比刚刚进来还要黯淡，面色可不和平时一样温和顺色。 也许是自己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心里可能还有一些希望吧，因为他自我认为可能世界上还不会有那么丧心病狂的人。 岛风说的话，也可能是一面之辞，他还是比较客观看待这个问题的。 可是这男子刚刚说的话，已经充分说明了，岛风说的每句话，恐怕都不可能是假话了。 因为，面前的男子，还有这个本该是镇守府上，为普通居民解决镇守府纠纷的宪兵队，都已经从外观和言语上，证明了它的糜烂。 他在自己的世界，也遇到过不少人渣，也看到过很多不公平乃至不人性的场景……只是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去管而只能默默离开而已。 但是现在，有着左右两个舰娘的贴身保护，他只想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想要把心中的愤怒表现出来而已。 “提……？” 陈杭面前的男子，愣了愣，然后才注意到，军服是提督的制服，女孩也很秀丽和漂亮。 而对于和提督界有关系的任何一个人来说，特别是他们宪兵队，不管是谈到还是看到漂亮的女孩，他们第一会想到的，从来不会是人类，而是会是——舰娘。 而他的话，也根本惊得没法说出提督二字来。 因为现在的情况太特殊了。 从来只有宪兵队抓提督……哪里有提督自己登门拜访的？ 而且还是大门被很不客气地一脚踹开地入场？ 这可不算是什么很好的景象。 “……？” 其他刚刚被惊醒的人，还有些懵地看着这边，但也不一会儿，就和那个男子表情变得一样难看。 “哦……提督啊？……就是那个新来的实习提督？” 很明显，宪兵队对于提督的调动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他们肯定知道这个提督的简单身份。 不过也就局限在“实习提督”的身份上。 男子马上便眼神黯淡了下来，看起来很不屑地说着。 “怎么？对宪兵队有意见？” 蔑笑起来的他，有些类似于地痞一样模样，反问中还夹着讽刺。 “有意见就快滚回去，写个申请再说吧，在这里逞什么威风？……来搞笑的吗？” 宪兵队，就是专管提督的组织，顺便为提督分担一些镇守府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最主要的任务，那就是监管提督。 难不成这个新来的提督，还想搞事不成？ 这男子可是从一上任之后，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还有提督跟宪兵队叫板的。 “不，我可不敢对宪兵队有意见……” 陈杭却只是很平静地对待着男子的恶劣态度。 “我只是……想根除一下镇守府的毒瘤而已！” 随着他的话一落下，身边一直观察着四周，保护提督安全的天津风和岛风身上，极快地凝聚起了蓝光和绿光的粒子，变为了钢铁的冰冷舰装。 “嘶！……等……等等，有，有话好说！……” 似乎是完全没想到竟会是这样发展…… 男子只是想用宪兵队的权力压一压陈杭，没想到对方好像本来来这里的目的，就和自己的想法完全相悖了。 只是他说话的同时，津风和岛风的机枪口（近距离情况下，当然不用威力比较大的主炮，即使是驱逐舰的主炮，那也是陆军一门大口径火炮的威力，即使舰装的威力缩减，也会有些波及自身，所以一般这种情况都是用的防空机枪。）一点儿也没有挪动，两位舰娘只是很淡然地盯着他，并不作任何表态。 这种场合，自然是提督的事情，舰娘在任何权力和官场的局面中，都只是下属，提督叫她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当然，提督不合理的指挥也会影响到她们的心性和想法……但是陈杭此时的所作所为，至少她们看来，是正确的。 所以，在正当的理由下，即使是两位本该天真无邪的驱逐舰，也完全没有害怕杀人的眼神。 生活中，她们是很可爱甚至会犯糊涂的小孩子，但是正经的场合……她们也是名为舰娘的专业军人。 舰娘与生俱来的，就是自己最本性的纯洁，还有与其相对的战争心性……有的强，有的弱，但是每个舰娘，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不害怕战斗的心态。 不然，也就没有舰娘愿意冒死为提督而战了。 言归正传，男子一吸冷气，又稳了稳脚跟，见还有谈判的余地，立马就开口道： “你……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的人？这么乱来！？没事管这么多，不怕以后出来树敌吗！？” 男子很大声地喊着，把心里最后的底牌给翻了出来。 “你也就两天的实习提督而已……就不怕回了学院，自有人收拾你吗！？” 似乎是一个很好的，专门针对实习提督而成立的理由。 一般的提督学院，自然是鱼龙混杂，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宪兵队和岛风口中的那个前任提督。 相信也会有类似于背后势力的关系网吧。 不过陈杭却只是嘴角微微笑了笑。 “哦？是吗？” 似乎觉得眼前的人说的话很有趣，他很打趣地看了看这个男子，然后很分明地说道： “那么伯池元帅班……欢迎你的人来。” 就这么觉得对方刚刚说的话在搞笑一般的嘲讽着他。 也不是陈杭是这样喜欢嘲讽别人的人，而是对方男子的话是真的把他逗乐了。 真的，愿意来就来吧，世界顶级的提督学院，你们爱来就来吧。 西方元帅的儿子，都还在元帅班读书呢……这可能会有元帅班的学员，受到一些鸡毛蒜皮的人物的影响吗？ 当西方战线元帅镇守府的“安全基地”四个字白写的啊？ “……” 面前的男子，似乎也知道伯池的名号吧…… 也知道元帅班吧。 所以只是静静地沉默着，没有开口。 好一会儿后，才低着头，面色很不好地问着。 “说吧，你要怎么样？” 男子也不多说了，既然来了，那就是有目的的吧。 倘若要是来杀自己这一个宪兵队的人的话，也不会和自己废话这么多吧，应该是有其他的要求吧。 所以男子这么说着。 “你，还有这个宪兵队，立马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陈杭也没刚刚那么微笑的模样了，只是很低沉地这么说着。 放过他们，真的已经是自己良知的体现了。 他不是杀人魔，而幸好这些宪兵队人，也不算什么特别十恶不赦的人，顶多算是让人恶心的人渣。 而那个真正的杀人魔提督，已经死了，那就没有办法再去追究了。 所以，面前的人，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让他们滚蛋。 “……” 宪兵办公厅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直到十多秒后，躺着的，坐着的，看着的，才都慢慢动起身来。 而陈杭则冷漠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收拾。 岛风和津风也很仔细地观察着他们，以免他们耍什么花招。 直到一队人马全部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抬着两个还在呼呼大睡的人走出了办公大门，那个男子才走到了最后的门口。 看起来，他应该是队长吧。 “我们走着瞧……” 然后男子恶狠狠地回头看了陈杭一眼，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嘴硬还是真正威胁的话。 “……” 陈杭并不想理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剩下的这个乱得不成样子的宪兵队。 这样的人，究竟在这个镇守府上待了多久？ 陈杭的心里，没有任何的底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