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还寒（一）

    繁华寂寞，相逢错过的人生大戏轮番上演，你是看客也是主角，究竟哪出是真情，哪出又是做戏，你真得看得清吗？——还寒

    八月二十日，美娟生日。每年的今天程伟两口子都会约陈芷兰一起吃饭，今年也不例外。

    忙完台里的事，陈芷兰拿着给美娟的生日礼物，一对BVLGARI的耳环，打车来到吃饭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远远就看见赵彧坐在程伟和美娟对面。看见芷兰，美娟忙招手，陈芷兰微笑着踱过去，赵彧始终没有抬头。

    陈芷兰送上礼物抱抱美娟：“生日快乐啊，媳妇儿！”美娟说：“几天不见，脸色怎么这么不好。”陈芷兰捏她的脸：“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说完，陈芷兰笑意盈盈坐在赵彧身边，扭头就问：“哟，赵总，怎么没见tiffany小姐？”赵彧铁青着脸：“她很忙！”陈芷兰冷冷一笑。

    这一餐饭，赵彧很少动筷子，美娟和程伟有点胆战心惊，因为陈芷兰过分活泼，赵彧过分沉默。

    一看表，晚上9点，陈芷兰说：“亲爱的们，我得走了，晚上有节目。”她站起身紧紧抱了一下美娟：“亲爱的，生日快乐！”美娟看了眼低头沉默的赵彧，拍怕陈芷兰瘦弱的背：“好好照顾自己。”放开美娟，陈芷兰挥手告别。

    赵彧站起来：“我送你。”陈芷兰看似亲昵实则疏远的拍拍他胳膊，粲然一笑：“不用了。”说完大步往外走，赵彧阴着脸跟在她身后，陈芷兰理也不理，快步走出餐厅。

    赵彧一把拽住她小臂，压着火：“陈芷兰！！”他的手心guntang，脸色很难看。芷兰一脸平静，笑着抽出胳膊：“再见，赵彧。”

    赵彧的心里咯噔一下，上一次她说：“再见，赵彧。”一别七年，这一次要几年？

    她转过头，一辆出租正好停下来，车上的人刚一下来，陈芷兰一错身坐进去，对司机说：“师傅，去省电台。”赵彧站在那儿，一脸落寞。

    陈芷兰托着腮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陈芷兰：“姑娘，吵架了！”陈芷兰没说话。司机说：“嗐，吵什么架呀，瞧那小伙儿长得多精神呀。”陈芷兰嘟囔：“长的好看，心花着呢！”

    司机一笑：“你们这些年轻人，没事就爱瞎琢磨，整天寻事儿。不是吵架，就是闹脾气，我看那小伙儿不像个花花肠子的。两个人在一起多不容易啊，别净干那些伤感情的事。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千山万水的，能遇上不容易。我看你这姑娘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别净学些个小肚鸡肠折磨人的法子。能有什么事儿啊？非得对人不理不睬的，我瞅着那小伙儿都快哭了！”

    陈芷兰笑了：“师傅，您这劝起人一套一套的。”司机说：“不瞒你说，我跟我媳妇儿结婚二十三年了，有十一年没在一块儿。”“为什么？”芷兰问。

    司机说：“头三年在新疆当兵，后来又在西藏待了八年，回来的时候，我儿子都不认识我了。我媳妇儿一个人照顾老的，照顾小的，从来没跟我吵过一句，”陈芷兰说：“您媳妇儿真好！”

    司机一笑：“我年轻的时候，那也是特精神一小伙儿，比你男朋友差不到哪儿去，你知道我媳妇儿怎么说，她说，能在一块就不易了，多少人分分合合，在一起不珍惜，见天儿的琢磨着他是不是真心实意，是不是话里有话，是不是勾三搭四啦？真够累的。别琢磨，在一起，就高高兴兴的在一起，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就磨没了，没必要。”陈芷兰笑笑没说话。

    美娟打来电话：“兰子，怎么回事？赵彧黑着脸回来了。”陈芷兰说：“没怎么，我打着车了，没让他送。”美娟顿了一下：“怪我，他病了，发着烧呢，我说你来，他才来的。”陈芷兰问：“怎么会发烧呢？”美娟说：“估计是忙得吧！”

    挂了电话，陈芷兰纠结了半天，给赵彧发信息：“发烧，多喝水，多休息，病着就别开车了，让胖子送你回去吧，不行上医院看看。”一直到芷兰下节目，赵彧都没有回复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