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卖奴

    宁国府正房里，贾孙氏听了小丫头汇报不解的问了一句：“你说那敖大奶奶要收回那些租出去的铺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小丫头想了想说：“我听苍翠阁的那个青草说是原些替敖大奶奶租铺子的贾恒吞了那些个租金，原本五百银的租金那贾恒竟然只给敖大奶奶一百银不到呢。敖大奶奶有一日让她手下的锦纤去铺子买脂粉听到那掌柜抱怨了一句才知道被这贾恒给亏了呢。如今敖大奶奶正生气呢，就让人收了那租出去的五间铺子。今儿奴婢回正堂的时候听说那贾恒家的婆娘正在敖大奶奶那儿闹呢。”贾孙氏沉吟了一会说：“这贾恒就是那个十年前投上来说是咱们贾家宗亲的那个贾恒？”“正是呢太太。那贾六奶奶是个乡下娶的，很是泼辣厉害。”小丫头说。贾孙氏不屑地说：“什么贾六奶奶。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破落户。怕这事儿还得老爷出面，不然这贾甄氏和贾琨一个妇道人家一个才四岁，不帮着点以后老爷这个族长也会被人背后指点的。”随后贾甄氏挥挥手说：“是个机灵的。白玉给这丫头十个铜子儿赏她买糖吃。”那小丫头拿了十个铜子儿乐呵呵地退了出去。

    等小丫头出去了，贾孙氏招了招手，大丫鬟碧玺靠近，贾孙氏说：“这么想来那些个庄子掌柜也不能放太松了。你明儿和樱桃把帐盘一盘让人去看看行市，等会儿你去趟凝曦楼告诉敬儿媳妇一声，让她也查查自己院儿里的账目。别也心善的让那起子奴仆给糊弄了。”碧玺点点头转头出了正房往凝曦楼行去。贾刘氏听了这事儿一遍暗自嘲笑贾甄氏管家不利，但是也打点起精神整理自己的财产就怕被奴仆给骗了，最后落个奴仆膘肥体壮自个儿只喝个残羹剩菜。

    贾孙氏和贾刘氏大大的出手，一下子抓出了不少背主忘义的东西。宁国府一大半原些有点脸面的老仆都被发作了出去。一下子宁国府的奴才打的打卖的卖人一下子空了不少，原先侥幸留下的奴婢都绷紧了皮，不敢再作怪。这日西府的太太贾史氏（红楼原著里的老太太）过府给贾孙氏送请帖，一看贾孙氏身边伺候的嬷嬷少了一个，心底暗笑但还是装作惊讶地问：“嫂子这房里原本的王嬷嬷和韩嬷嬷怎么都不见？”贾孙氏侧眼扫了一眼贾史氏，暗地里撇撇嘴，心想这是你西府不查，怕是查了比我们东府还不行。但是嘴上还是说：“弟妹啊，你是不知道，那些个奴才给点好脸色就给你开染坊，真真是宠不得。你是不知道那些人都敢得利的大头，就给你喝些汤。要不是敖儿媳妇发现得早，咱们这些都做了祖母的人都耳聋眼花的可不就被这些奴才给骗了。弟妹等敏儿的婚事完了怕是也得好好查查你们荣国府。”贾史氏听了贾孙氏略带挑拨的话忍了忍说：“嫂子说的是。”

    贾孙氏一看贾史氏停战，脸上带起笑意说：“弟妹，这次敏儿也算是找了个好姑爷。这林家五代列侯又是个探花郎出身也算是咱们贾家高攀人家。可得叮嘱了敏儿到了林家好好服侍翁姑。”贾史氏一听贾孙氏夸林如海心里就跟喝了蜜似的，笑着说：“可不是这般嘛，如今这林家姑爷进了翰林院，过几年得了今上的眼可不就是能拜阁封相的嘛。将来我们敏儿也能挣个诰命当当。”“如此才好。弟妹，这几日我们忙得紧我想着后日再带着敖儿媳妇和敬儿媳妇过府去给敏儿添嫁妆你看如何？”贾孙氏暗自盘算了一下说道。贾史氏连忙笑着说：“这样真是太好了。那后日弟妹就在荣禧堂恭候嫂子了。”顿了顿贾史氏又说：“如今府里忙得很，我就不多打扰了。到时候嫂子带着珍哥儿和坤哥儿也一起过府乐上一乐。”贾孙氏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就怕到时候这两个猴儿折腾起来你头疼得紧。”又说了一刻钟的闲话，贾史氏就离开了宁国府回了荣国府。

    贾孙氏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大丫头翡翠进来在贾孙氏耳边轻轻地说：“太太。”贾孙氏轻轻地嗯了一声。翡翠这才禀报起来说：“太太，敖大奶奶院子里正有些庄头家的媳妇在闹腾呢。说是劝大奶奶不要买了庄子，不然没法活下去了。大奶奶正在院子里发火呢。”贾孙氏坐正了身子问：“怎么？你们敖大奶奶还准备卖庄子了？”“听话音是这个意思。”翡翠说。贾孙氏笑起来说：“你还是个嫩的。你们敖大奶奶手上有的是杨氏留下来的大把现银那就缺这几两子买庄子的银子了？怕是这时吓那些个不老实的庄头管事呢。”翡翠想了想说：“还是太太想的快。奴婢啊就是个直肠子，脑袋都不会转弯的。这不就给糊弄了。”贾孙氏冷冷地笑了笑说：“以前杨氏在的时候还真没看出这贾甄氏是个能的。”翡翠不再敢搭话，贾孙氏回过神说：“这苍翠阁给我盯紧了，那宏文院让那个甄氏管得滴水不漏，如今咱们也就能从苍翠阁知道些消息了。四岁毕竟嫩了点。”“怎么会，太太，咱们的珍哥儿四岁就有很有气势了。看来啊还是太太教养的好。”翡翠笑着说。“好了好了，去准备些果子来。”贾孙氏挥挥手。翡翠依言退了下去。

    贾甄氏的宏文院里也刚把那些个放肆的奴才打了出去，贾甄氏坐在大堂说：“我也不求这仁慈的名儿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气呢，这些个贾家养的好奴才，看吧老太太，太太留下的庄子都给打点成什么样子了。真当我好性儿好说话呢。锦绣你们都先出去一会儿，我去休息一会儿。”锦绣赶紧替坐在床上的贾甄氏拉开被子。看贾甄氏躺下才出了里间到耳放坐下。待锦绣出去，贾甄氏迷糊了一会儿就醒了。起身去拿了一个大盒子，里面一大叠的卖身契。贾甄氏把今天来闹事，还闹得特别凶狠的三个庄头管事家里的卖身契全拿了出来。过了一会儿放好盒子扬声叫了锦绣进来说：“去，把这些个人男的女的都给卖给皮甲士为奴去。”锦绣一听披甲士心里就是一凛，就觉得身后阴风一阵刮过。锦绣赶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替贾甄氏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