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夜无题
城市的边沿地区，是两座高山，上面幽静的地段成为了不少青年情侣幽会的地点，今天则被白宇用来作为秘密的特训基地。 作为教练的闻静还有前来观摩的七罪都待在一旁。 白宇站在草地上，做好了准备。 “首先要怎么做？”白宇有点迷茫的望向坐在身后石块上，快速记录着什么的闻静，“要使用灵气吗？”“不，在灵气的运用上，说不定你比我更厉害。”闻静也进行过思考，从之前和诸葛晴的交手情况来看，白宇的问题是只能使用大量的灵气，而无法灵活的使用出其本质的力量，“在我看来，你更需要和饕鬄进行一些深入的沟通。”“你就是和煞音这么做的吗？”白宇显得有几分犹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没错，我们力量的来源便是七原罪，最起码的就是要和它们达成共同作战的共识，这样会比较容易的发挥出它们的力量，之后就是通过一些实战来完成融合贯通。”闻静几乎是在伯爵的结界里完成了她的修行，虽说将风险降低到了最低，但也好几次差点没命，获取力量是没有捷径的。 “明白了，我就……试试吧。”闭起双眼，这方面并不陌生，白宇感觉到身体在变得轻飘飘，意识开始坠入到一片虚无之中，然后，睁开眼时，所看到的只有一片纯粹的漆黑。 正前方，耸立着一座牢笼，高大且阴森。 里面蠕动的黑影便是他力量的来源饕鬄。 “最近还真是频繁啊，来见我的次数。”半睁着左眼，右眼沉重的闭合起来，饕鬄慵懒的口吻让牢笼外的白宇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开口，“你不会以为我们关系很好吧？”“怎么可能……我最讨厌你了，都是因为你，才让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另外……”“另外，我身上背负着你的仇恨，对吗？”坦诚的反问，令白宇开始斟酌着如何回答，他是来沟通建立关系的，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但不等他开口，饕鬄继续说下去，“既然那么讨厌和憎恨我，还来见我做什么？”“对于上次你说的事情，十年前的地震你是罪魁祸首这个说辞，后面仔细想想，你的回答有些模糊，还有一些东西你没具体回答我。”白宇的确有过类似的怀疑，地震和饕鬄之间，还缺乏着关键性的东西可以将其连接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你为了来讨好我，甚至可以故意去欺骗自己吗？摆出一副原谅和包容的表情，是打算拉近关系借用我的力量吧，这样真的好吗？强行的将自己伪装成那虚伪的面貌，到最后你会坏掉的哦。”在笼子里发出了不客气的讥笑声，饕鬄的反应令白宇的脸色发青，“被我说中了吧，乳臭未干的小鬼就不要装成熟了，恨就是恨，厌恶就是厌恶，区区的一个普通人，你想要抗下那么多东西是不可能的。”摇动着身体，缓慢的坐了起来，透过牢笼的缝隙欣赏着白宇表情的变化。 “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我并没全部告诉你，关于地震的事情。”大约是意识到白宇几乎要愤怒的失控了，饕鬄将话题转移到了他最感兴趣的一部分，果然，白宇的表情瞬间变得认真和严肃起来，“你听过魂夜祭吗？”这是一个不怎么陌生的词汇，从星曜社和死神那边都有听到过几次，白宇追问洛敏敏时还被对方刻意的回避了，“听过，但没人解释。”“那是没有固定时间要举行的祭典，上一次魂夜祭的时间更好是十年前，地点便是你们所居住的那块海边地区，为何要进行魂夜祭，这要追溯到一个现象。”饕鬄回忆着古老祭典的由来，这个习俗甚至存在的时间比自己出生还要早，“冥界和人类，是属于两个世界，那么，如果有一天冥界和人间连接在一起，互相重叠，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呢？”“毁灭？”无法想象死神满大街跑的画面，白宇几乎是脱口而出。 “没错，就是毁灭！当冥界和人间重叠的那一刻起，人类的灵感都会变得无比敏锐，能清楚的看见灾噩和死神，然后，破坏，杀戮，两个世界将会一起毁灭，这个现象我们称为噬界，无形的力量，吞噬了两个世界的隔离地带，将其融合，那是无法被消灭的现象，所以，历代的冥界首领大死神，都会举办魂夜祭，用自己的生命去对抗噬界，让人间和冥界保持着平衡，按照惯例，几乎是数百年会有一次噬界，大死神也按这个间隔来替换，说到底，所谓的大死神可比普通死神惨多了，它们只是为了魂夜祭而准备的祭品罢了。”但对于所谓的祭品，饕鬄没有任何的同情和怜悯，在它看来，世界的存亡跟它其实没任何关系。 “这么听起来，简直就像是死神在维持世界的存在一样。”白宇似乎有点明白洛敏敏要隐瞒的原因了，这可是涉及到死神机密的事情，随即，又想到了十年前的事情，“地震就是噬界？”“哈哈哈，怎么可能，噬界才不是那种小儿科的自然灾害，十年前，因为某种原因，我攻击了在进行魂夜祭的大死神，尽管噬界被停止，但那次魂夜祭是不完整的，所以，这几年里，恐怕还有一次噬界，反正大死神也没死，再举行一次就得了，产生地震的原因是因为力量的波动而引起的，明白了吧？说到底，地震还是由我而起。”然后，一片死寂，良久之后，白宇用认真的眼神凝视饕鬄，“你说的某些原因是什么？”“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忘记吧，我要睡觉了……至于你想要利用我的力量，借给你的灵气我想是足够用了，其他的，还是不要想的太多，你打从心底里憎恨着我，又怎么可能与我完美同步呢，不要强迫自己了，坦率的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比较好。”作为居住在白宇内心中的怪物，主人的想法当然一览无遗，“哦，对了，忘记和你说，要学会放弃，关于琉璃河李青河的事情，你在外人面前表演的那么无所谓，好像一切洒脱的样子，但内心深处未必就是如此想的，年轻人就要想的开啊。”“闭嘴！”被看破心事的窘迫令白宇恼怒的喊出声来，然后意识开始远去…… 看着白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闻静和七罪并肩坐在一旁。 “洛敏敏竟然没来，身为冥界派来监视白宇的使者，真是有够任性的。”闻静少有的找七罪搭话起来，后者似乎察觉到了这个阴郁少女的真实用意，淡淡的点头。 “说起来，你的立场到底是什么，站在白宇这边保护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闻静顺势切入主题。 “你不是只观察白宇就够了吗？怎么好奇起我来了。”七罪手上还抓着一只菠萝面包，大口啃着，对于藏在那副厚重镜片后的观察目光不为所动。 “我有必要过滤掉白宇身边的不安因素。”闻静停下了动笔，像一头安静蛰伏的幼兽，“用心不良的家伙还是提早排除掉比较好。”“我不需要对你交代什么，这是属于女人的秘密。”将整个面包全部吞了下去，七罪目光回到了白宇身上，对方似乎已经从最深的意识中回来了，“回去吧。”没想到白宇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话，听起来有几分沮丧，“我似乎无法感应到饕鬄，只能想想看有没有其他办法，麻烦你们了。”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白宇说着便朝着下山的路走去，闻静和七罪都意识到白宇用谎言掩饰了什么，但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询问。 下山的必经之路上，会路过一家灰色的小教堂，别看这里偏僻，还是会有不少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祷告。 白宇也听说过几次，但都没有进去过，不由得驻足在那多看了几眼。 “你们是来祷告的吗？还是来忏悔室自白的。”甜美的童音，来自脚边，白宇，七罪还有闻静都是一起低下头去，发现三人面前站着一个黑色打扮的哥特萝莉，大概六七岁的模样，金色的卷发蓬松的垂在肩上，精致的模样像是一个洋娃娃。 “这个，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小朋友。”摇摆了下双手，白宇笑着解释道。 “但你看起来心事很重的样子，想要述说的可以到我们家教会来，大哥哥。”说罢，小女孩飞奔向了教堂，消失在门后，“心事吗？”白宇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会那么容易被人看出来吧？“白宇，你……”七罪还没问出口，就被对方打断，“对了，洛敏敏那家伙今天怎么不一起来，是去跑步了吗？”转移了话题，白宇并不想这个问题被深入。 同时，三人所提及的女死神的确是在跑步。 穿着便捷的运动装，洛敏敏今天是沿着河道在慢跑，无法摆脱掉心中对于白宇那份异常的心情，那就只有通过运动来解决，但就死神而言，这样的做法实在没太多的作用。 在拐角的河道斜坡上，已经拉起了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可以看见许多警察正在进进出出，洛敏敏皱了皱眉头，对于人类的事情她并没太大兴趣，不做停留的继续慢跑起来。 在河岸的斜坡上，被发现了一名女性被害的尸体。 时间大约是昨晚。 戴着白色手套的警察们围绕在案发现场，一个个脸色难看。 “这个月的第三期了，杀人狂魔……可以这么称呼他吧，要是被宣传出去，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恐慌。”“手段都一样，用尖锐的利器割开喉咙，失血而死，只是这个……似乎少了左手。”“第一个被害人是少了右手，第二个则是少了左脚，那个疯子想干嘛？”“是看多了变态杀人魔的电影了吗？”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名鬓发花白的中年警察蹲在了河边的草坪上，上面有被挤压过的痕迹，脑海中试着还原出当时的画面，“这个畜生，是将杀人当成游戏吗？”咒骂了一声，中年警察站起身，目前所掌握的线索依然太少，对方选择的地点都是没监控的偏僻地区，而且手段老练， 。 “老洛，看出什么没？”附近一名像是上司的警察凑近过来，低声询问，“没有，只能说他很危险，在杀完人以后仿佛还在河边停留了许久，心情很平静，那样的人，已经不把杀人当成是种罪孽了。”捏紧十指，被称为老洛的警察咬紧了双唇，“我绝对不会原谅这个混蛋，一定要将他抓起来干掉！”最后一刻，表情狰狞吓人。 冥界。 冥卫克劳德顶着一副冷漠的表情站在指挥室里，为的是一只失控的灾噩。 “克劳德大人，我们找到了。”一名看着旋转屏幕的死神激动的大叫起来，“就是这家伙，连续在十个国家，四十多个城市里袭击死神还有人类的灾噩，LV2级别，奇怪，它到底是怎么做的，不仅顺利避开了许多执行者的追杀，还反手吃掉了好几个。”“算是一头狡猾的野兽吧。”克劳德对于这种小东西并没多大的兴趣，只是因为它长期的猖狂引起了死神们的不满才开始重点关注，“区区LV2的灾噩，就让我们灰头土脸的，冥土军的名号可是会蒙羞的。”克劳德话让不少死神羞愧的低下头去，也是因为众人的轻视，才会令那头灾噩逍遥法外了那么久。 “根据灵子残骸的跟踪，它现在停留的地方是……哦，是那个饕鬄宿主所在的城市，派出军士讨伐吧，省的麻烦。”但这方面就不属于克劳德负责，大部分讨伐灾噩的任务都会委托给冥卫秋道和它的部下，只是最近人手的紧缺，不得不借助血鸦的势力。 最终被敲定下来的是军士卓灵，赶赴人间，进行讨伐任务。 没人预料到，这一次简单的讨伐行动，差点变成了大规模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