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高考
天色尚早，晨风吹拂着脸颊，送来丝丝凉意。 天气不凉不热，考生的状态也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路上，林子晨遇到了不少考生，几乎个个都是脚步匆忙，神色紧张。 林子晨不由地摇头，这些人在心态上就已经输给了高考，又如何能考出好成绩。 大城市里的考生进考场都是有家长送着进去，而平和县的高中是老师们目送自己的学生进入高考的战场。 林子晨来到学校门口，大门两旁已经伫立着一排排的老师。 老师们每看到一个学生就会说几句鼓励的话，安抚考生们紧张的心情。 林子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走进校门，班主任黄越最先发现林子晨的身影，看到林子晨一脸淡定，脸上还带着笑，黄越不由地啧啧称奇。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淡然的考生，完全看不出一丝丝的紧张。 黄越送考多年，一个学生是真的假装镇定，还是真的镇定，他一眼便能看出来。 而林子晨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淡定的气息，让送考的老师们都不由地跟着淡定了起来。 林子晨直接从高一跳至高三的壮举让全校的师生都记住了她的面孔，此时见林子晨神情淡雅，老师们都不由地在心里称赞林子晨的心态之好。 林子晨微笑地对每位老师示意问好，脚步不变地往前走着。 经过黄越身边时，黄越难得激动地说：“林子晨同学，加油！老师对你有信心。” 林子晨回黄越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老师，你的眼光不错。” 话。很狂，但是却让众人情不自禁地信服。 “我期待着这个学生能给我们带来一个惊喜。”高三级主任不由地感慨。 其他老师应和地点点头，这个学生身上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让他们觉得她有能力考上一所好的大学。 平福高中的教学楼墙壁，一改原本的素净，纷纷挂上了贴着鼓励标语的红色横幅。火焰般的红色，在白净的墙面衬托下。显得更加的张扬。 一句句包含着老师、学弟学妹们激励的话语。深深映入了考生们的眼帘。 看着那一句句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的鼓励话语，不少考生心里的紧张慢慢消散，仿佛找到了全力以赴的动力。 林子晨抬头看着在晨风中不停地摇曳着的横幅。嘴角的笑更绚烂了。 这样充满激情与斗志的画面，她已经许久没遇见过了。 今生能够再经历一次，实是幸事。 上一世，她如周围的同学们一样非常紧张。这一次，她已无惧于这小小的一场高考。 林子晨昂首挺胸。信心十足往前走的身影让不少同学侧目。 “小同桌，你的状态真好！”王志超惊叹地看着走来的林子晨。 考场还未开放，这个时间刚好给考生们寻找自己所在的考场。 林子晨上前，淡淡一笑。“还好。” 王志超围着林子晨转了一圈，啧啧称奇，“你就一点都不紧张？” 林子晨白了王志超一眼。“紧张有用吗？” 林子晨昨天下午就来对过自己的考场，就在高一级所在的这栋楼里。还好巧不巧地就在她先前的班级里，只能说她的运气不错。 “没用。”王志超果断地回了一句。 “那不就是了。”林子晨摆出一副既然没用还紧张个鬼的表情。 王志超语噎，撇撇嘴，靠在墙上开始检查自己的文具盒证件。 “你在哪个考场？”主动问。 “高一三班的教室。”王志超应。 “挺巧的，我在一班。”林子晨回了一句。 王志超郁结，他还以为林子晨和他是同一个考场呢，害他还高兴了一下。 王志超没有回话，林子晨也就不再多嘴，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进入考场的钟声响起。 平福高中所有的高三老师分成了两队，一队在校门口迎送学生进入考场，另一对则在宿舍楼下目送住宿的学生奔赴考场。 “铃铃铃。”平素让学生们欢喜的铃声在此刻却更像战场上的号角，声声敲在了考生们的心头。 “加油。”林子晨给王志超留下一句话，转身往自己考场的课室门走去。 “加油。”王志超响亮地应了一句，也往自己的考场而去。 经过了一番检查，林子晨顺利进入了考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把准考证拿出来放在桌子的一角，摆好所需的文具，便静坐在座位上，等着考试正式开始。 考生陆陆续续进场，人人都轻手轻脚做好一切，谁也不敢大声说话。 铃声再次响起，监考老师讲诉了一遍考场纪律，并检查学生们的准考证，确认无误，便等待着第三次铃声的响起。 “铃铃铃。” “开始发考卷。”监考老师一声令下，密封的考卷被撕开，一份一份发到考生的手上。 “先检查试卷有没有模糊不清的。”监考老师提醒。 哗哗的翻试卷声以及刷刷的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响起。 “考试开始。” 林子晨把所有的试题都大概地看了一遍才提笔飞速地开始答题。 第一科考的是语文，林子晨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做完其余题，剩下的一个小时全部用在作文上面。 审题、定题目，再花了几分钟构思，林子晨再次飞速地提笔。 笔尖飞快、文思泉涌、佳句天成，形容的便是林子晨此刻的情景。 最后一个字收笔，林子晨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挂钟，还有二十分钟。不错，速度控制得很好，林子晨满意地点头。 检查了一遍试卷。林子晨低着头，手撑在额头上挡住眼睛，进入了入定状态。 “铃。”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林子晨从入定状态出来，把试卷放在一边，等着监考老师前来收取。 试卷收齐，点数。考生陆续离开教室。教室再次被封闭，直至下午的考试开始才能进入。 林子晨提着装文具的袋子，心情轻松地往校门口走去。 似乎第一科并不难。不少考生离开考场时的神情都很镇定。 “李姨、陈婶，我回来了。” 李欣从厨房出来，手上还端着一个碗，“小晨回来了。来，快喝点绿豆汤去去暑气。” 林子晨看着李欣送过来的绿豆汤。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谢谢李姨。” 绿豆汤已经凉透，可见李欣是从早上就开始熬煮的。 李欣见林子晨吃的开心，也不过问考试考得怎样。再次转身钻进了厨房。 李欣可是发了话，考试这三天的伙食都交给她一个人，林子晨无需进入厨房半步。 林子晨心里十分感动。欣然地接受了李欣这别致的关怀。 “我回来了。” 不一会儿，李极也回来了。李欣再次送上了一碗绿豆汤。 李极喝着绿豆汤，夸张地直呼幸福，“哇，好幸福啊，一考完试就能喝到这么美味的绿豆汤！” 李欣失笑，笑骂李极嘴甜。 李极兄妹俩只字不提考试的事，享用了一顿美味的午餐，便各自回房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接着继续奋斗。 三天的紧张考试转眼即逝，考完最后一科，林子晨从考场出来，难得地觉得一阵轻松。 不少学生更是宣泄地呐喊了起来。 “啊，解放了！” “啊，终于可以痛快地玩了。” 天空中回荡着考生们的声声宣泄，文具、纸张统统被抛上半空。 林子晨微微摇了摇头，往高三八班的女生宿舍走去。 今晚有毕业聚会，林子晨要去问问叶紫涵她们几点集合。 一靠近女生宿舍楼，林子晨就有种无法下脚的感觉。 每间宿舍里都是闹哄哄的，走廊上、宿舍里，到处都是物品。 林子晨“艰辛”地来到叶紫涵所在的宿舍，伸头往里探了探，“叶紫涵，叶大姐，在吗？” “诶，林子晨同学，你怎么来宿舍了，快进来。”宿舍内的其他女生见状，忙招呼林子晨进来。 林子晨跨过种种障碍物，终于来到了宿舍里面。 “子晨妹子，你来了。”叶紫涵从洗手间出来，伸手要抱林子晨。 林子晨伸手顶住叶紫涵的身体，嫌弃地说：“把你的手洗干净。” “子晨妹子好凶。”叶紫涵委屈地瘪嘴，转身去洗手了。 “你们怎么这么急着收拾东西？”林子晨与宿舍的其他女生聊了起来。 “心急着回家呗，反正现在人人兴奋得都不知东西南北了，不找点事做岂不是要度日如年。” 同学们笑着打趣。 叶紫涵洗干净手，文绉绉地问林子晨：“子晨妹子，你来宿舍所为何事？” “今晚不是有毕业聚会嘛，地点在哪儿？”林子晨简要地说明来意。 叶紫涵一愣，不好意思地说：“聚会地点是班主任定的，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不过刚才我遇见了班主任，说让我通知同学们七点钟的时候再校门口集合。” 七点，还有两个多小时。林子晨想了想，对叶紫涵等人说：“那我先回我姨家一趟，七点的时候在校门口等你们。” “好。”叶紫涵也要忙着收拾东西，就不多留林子晨了。 林子晨回到便利店，李极已经回来，顾明轩也在。 “你们今晚没聚会吗？”林子晨好奇地问。 “有，还没到时间，明轩就说过来蹭饭吃。”李极解释。 虽说是毕业聚会，其实就是全班人围坐在一起，喝点饮料，吃点零食，顺带聊聊天。所以肚子还是要先填饱比较好。 “今晚是李姨做饭，我们等着吃就行了。”林子晨伸了个懒腰，瘫坐在了椅子上。 顾明轩闻言，眉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随即见林子晨瘫坐在椅子上，担忧地问：“你去哪儿了？整个人看上去那么累？” 李极嘴里吃着一个苹果，口齿不清地替林子晨回答：“高考的试题也不简单，能不累才怪。” 虽然李极说得不清晰，顾明轩却听懂了里面的意思，难以置信地看向林子晨，“高考？你去参加了？” 林子晨一边咬着苹果一边淡定地点头，“嗯，高考前两个月直接跳到高三了。” 顾明轩愣然，震惊过后却是愤怒，一种被蒙在鼓里知道真相后的气愤。 两个月前就跳了级，亏他还每个周末都会来便利店这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除了林子晨兄妹俩特意的隐瞒，还能有什么原因。 顾明轩越想越气愤，越想也越伤心。可是转念一想，他也从没问过这事，林子晨有不跟他说的自由，他又有何资格愤怒。 顾明轩的拳头握紧了松开，松开了握紧，最终还是无力地松了开来。 “我有点事，就不留在这里吃饭了。”气闷地留下这么一句话，顾明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便利店。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