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后宅斗时代在线阅读 - 第六十七章 阴谋

第六十七章 阴谋

    其实如果可以郝萌还是比较想自己给朱盈月做人工呼吸毕竟那丫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基础救护知识,自然做地不标准,可惜……郝黛不是正常人啊,这个身体是伪的,呼出的气也帮不到朱盈月。

    丫鬟拼命嘴对嘴地帮着朱盈月吹气,四周的太医们个个都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郝黛这“特别”的治疗方法,心中个个都觉得不靠谱,但朱梓骁都没有发话,他们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看着人工呼吸差不多,郝黛就配合着开始做心脏复苏术,但也只能是比较和缓的那种,动作轻柔低速地坐着心脏按摩,一边还要仔细观察着朱盈月身体的反应和脉搏的跳动。

    终于在不断地努力了将近一刻钟后,朱盈月的体温终于慢慢回升了,呼吸也逐渐平稳,又是持续了十分钟左右,郝黛才停止了动作,再度探测了一下她的脉搏和各项生命指数,总算是恢复到了安全的指标内,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怎么样?”朱梓骁已经忍不住走上前来,看着躺在床上朱盈月焦急地问道。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接下来只要注意保暖,好好休息,再用药调养一阵就应该能恢复了。”郝黛如实说道。

    朱梓骁闻言,即刻面露喜色,但还是让太医们上前确认,几个老太医经过一系列的确诊之后,也总算是断定了绵阳公主没有了生命危险,朱梓骁这才算是完全放下心来·将朱盈月交给太医们,自己则是跟着郝黛出去了。

    “谢谢你……”朱梓骁走到郝黛身边,低声说道。

    郝黛停下了脚步,看着朱梓骁说道:“谢谢就算了,只要不再找我师父就行了。”

    “这个······一码归一码,我说过,我需要你的帮助,经过绵阳这件事,我更需要你以及你师父的帮助了·所以,我务必,请求你帮助我,至于你救了绵阳的这个恩情,我会用另一种方法报答你的。”朱梓骁的面色很是严肃,皱着眉头认真地说道。

    郝黛看着朱梓骁这么坚定的态度,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让他妥协,低头想了想,又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帮我去找样东西·你不是皇吗,应该不是很难吧。”

    “可以,你想找什么,尽管跟我说就是,只要是这世上有的,我都尽量帮你寻来。”朱梓骁面上的表情松了松,笑着与郝黛承诺道。

    “恩,我画好了图再给你送过去。”郝黛的心里也稍稍愉悦了一些,今天总算不是完全做了义务劳动,若是那朱梓骁真能帮她找到陨星石·别说救一个人了,救一百个一千个她都乐意。

    “你就送到上次那个别院好了,想来你应该是认得路的·就放在上次你待过的那个房间,我自会去取的。”朱梓骁想了想,颇是谨慎地说道。

    郝黛表示明白了,然后又想了想说道:“今天我救人的事儿,你能帮我保密吗,我怕麻烦。”

    朱梓骁看了郝黛一会儿,笑着问道:“这可是一个大功劳啊,若是让旁人知道是你救了公主殿下·不仅仅是对你·许是对你的家族也有着极大好处呢,你就舍得这么放手了?”

    郝黛却依旧是淡淡地回道:“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再说我一个八岁的小孩,大冬天的跳进冰窟窿里·单凭一人之力就救上来五个人,你觉得这要是传出去,对我来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指不定有人就拿我当妖怪抓了呢!”

    朱梓骁看郝黛平日里一根筋的模样,没想到她能想的这般通透,也便继续笑着说道:“你倒是想的远,有本皇为你撑腰,哪个不要命的敢抓你,而且······”朱梓骁说到一半顿了顿,玩味地打量了郝黛一番,“就你那一身的本领,想来也没几个人能奈何的了你。~”

    “别扯那些废话了,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郝黛也不耐烦了,直接与朱梓骁问道。

    “这回我承了你一份情自然是要答应你的,我会让那些禁卫军和太医都保密的,保证不让他们多说一句。”朱梓骁也不逗郝黛了,点头应承道。

    郝黛满意了,便兀自准备离开,那朱梓骁又追上来说道:“你那jiejie还在另一边等你呢,你不该和她一起回去?”

    郝黛差点把郝萌给忘记了,被朱梓骁这一提醒才想起来,便说道:“你告诉我她在哪儿吧,我自己过去,你别跟来了啊。”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许是郝黛救活了朱盈月,朱梓骁与她说话也随意了许多,颇有些郁闷地问道。

    “是非常不待见你。”郝黛十分认真地点着头说道,赶苍蝇一样对着朱梓骁摆了摆手。

    朱梓骁那叫一个气闷,他堂堂大周国三皇,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的帝王,从来没人敢不待见他,可对上郝黛这油盐不进的,竟是也生不出气来,看着她慢慢地往前走着,只能摇头苦笑了一下。

    郝萌与一众贵女早早便被送到了这小楼里安置,刚到这儿的时候,每一个都是惊魂未定的,连连灌下好几杯压惊茶之后,便开始七嘴八舌地关心起公主殿下了,抹眼泪的捶胸口的别提有多伤心了,可方才朱盈月落水的时候却一个个跑的比兔都快,落在那些禁卫军眼里,更是觉得这些个贵族小姐们当真是虚伪的紧。

    郝萌除了刚开始那一会儿的胆战心惊,立即就平静了下来,却并未在屋中找到郝黛的身影,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她依稀记得郝黛在的地方似乎离公主并不远,难道……她也掉进去了,想到这儿,郝萌的心情顿时变得很是复杂·也说不清到底是希望郝黛有事还是没事,但最后还是觉得郝黛活着对她比较有利一些,就塞了块碎银给这楼里的一个丫鬟吗,拜托她去打听一下。

    那小丫鬟倒也还真打听出些东西来,不过并不多,只知道那云守将带了一个小姑娘进楼里,与都描述的有些像,安置在了小楼的另一边。

    郝萌想那小姑娘十有**就该是郝黛了,知道她平安无事·并没有生命之虞,她也算是松了口气,又赏了那小丫鬟一块碎银,便坐在屋中耐心等待,心中又是焦急起来,也不知道那公主殿下怎么样了,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想来她们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在,郝萌正思量间,便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抬头一看进来的人竟是郝黛,立马从椅上站了起来,故作焦急地走到她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开口说道:“六meimei无碍就好了,方才jiejie找不到你,可是担心地不行呢,你可是有落水?这身衣服……”

    “我没落水,衣服沾了湿气,我便寻人换了一身。”郝黛也不解释太多·免得郝萌问东问西的,又是赶快换了话题说道:“咱们回去吧,晚了府上该担心了。”

    “可是······jiejie我担心公主殿下·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其实那些贵女们方才早就陆陆续续地被送走了,郝萌借口等meimei死赖着没走,就是想找机会和朱梓骁再见上一面。

    “你留在这里难道她就能好了,你不走我走了。”郝黛毫不留情地打击着郝萌的积极性,也不说,直接转身就走。

    郝萌很恨地咬了咬牙,知道自己一个人留下来未免太过突兀了一些,只能快步跟上了郝黛·二人上了自家的马车以后·郝萌却依然是黑着一张脸,不搭理郝黛·郝黛自然落得清静,闭着眼睛似是在闭目养神。

    只是那郝萌此刻心中有太多的疑问·终是忍不住伸手推了推郝黛问道:“六meimei,我记得你当时好像离公主殿下不远,我们离开之后,你可看到是谁救了公主殿下啊,救上来的时候可还是······活的?”

    郝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微微有些不耐烦,看着郝萌说道:“月亮湖旁边围着的那群人救的,救上来的时候应该是活的,后来死没死我就不知道了。”

    郝萌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心中想着,只要救上来的时候是活的就好,毕竟有那么一大群太医在应该是能救活公主的。

    二人回府的时候,郝府还是如往常一样,想来公主落水的消息被朱梓骁给封锁了,并没有传出来,郝黛二人去给老夫人请了安后,就回了院了,这时候已经过了饭点,红杏就去厨房打了声招呼,让她们现做了碗鸡丝面,又整了五六叠小菜,才一边绣着帕,一边看郝黛吃面。只是那注意力完全不在手中的帕上,小眼神总是时不时地飘向郝黛。

    等到郝黛吃完了面,用红杏地上来的帕擦了擦嘴,才直截了当地说道:“想问什么就问,扭扭捏捏地做什么样。”

    红杏讪讪地笑了笑,收了郝黛擦嘴的帕,方才说道:“小姐,奴婢就是奇怪,您什么时候与那三皇有关联了,他今天还特意过来找你……”

    看着红杏两眼放光的模样,郝黛很是无奈,就知道那朱梓骁是个大麻烦,她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跟红杏解释两人的关系,就胡诌道:“他……想让我帮他画幅画。”

    “就这样?”红杏看着郝黛,显然不相信地问道。

    “就这样······”郝黛有些心虚,她本来就不太会撒谎,自然知道自己这个谎言骗不了红杏,但依旧死鸭嘴硬地说着。

    红杏也没有继续逼问,只是旁敲侧击地说道:“小姐啊,您也慢慢大了,过了年您可就虚岁十岁了,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姨娘虽然一心只扑在五小姐身上,但您也不用太担心,您与五小姐的婚事她毕竟是说不上话的,主要还是要看夫人和老夫人,奴婢看这些日老夫人对您似乎好了些,小姐您在加把劲说不定往后就能谋个好前程呢,就凭您的才貌,嫁个皇王爷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郝黛微微有些惊悚·红杏已经再考虑她往后的择偶问题了吗,虽然知道这个时空流行早婚早育,不过对于这个身体来说,性x怎么都早了点吧,按照正常的人体发育流程,就算再过个三四年,身体、骨骼、宫、第二性征也均都没有发育完全啊,郝黛很是苦恼地皱了皱眉头,颇有些纠结地抬起头问道:“一定要这样吗?”

    红杏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郝黛向来实行中庸之道,便也严肃地点了点头,慎重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做准备的。”

    红杏以为郝黛将她的话听了进去,面上十分欣喜,完全不知道这二货已经想岔了,她其实就是想将身体的发育周期稍稍提前,为往后的性x做准备…···

    朱梓骁那边,朱盈月终于在晚上的时候醒了过来,虽然身还是十分虚弱·但总算是能吃点东西了,喝下半碗粥之后,便又沉沉睡着了,太医们诊断了情况正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朱梓骁这才算是完全放下了心来,叫了云晟,到一边密谈去了。

    “月亮湖那边你派人查的怎么样了?”朱梓骁眉宇间微微带着煞气问道。

    云晟也是面色凝重地回道:“冰面上却是被人做了手脚,若是只有一两个人站在上面并不会有事,但是只要超过四个人,冰面就会承受不住破碎·看来是专门针对公主殿下的……”

    “哼!好阴损的手段,这完全就是想要了绵阳的性命啊!”朱梓骁重重得拍了拍梨花木的矮几,面上的煞气更是重了几分·片刻之后,才又冷冷地开口说道:“会这样针对绵阳,定又是他们做下的吧。”

    “虽还没有完全的证据,但是旁的人恐怕也没什么动机谋害公主殿下。”云晟低着头沉声回道。

    “好一个莲贵妃,好一个七弟,上次惊马的事我还没跟他们算账,竟然又算计到绵阳头上来了,以为弄死了绵阳·皇上就会把那祁阳指给那秦将军之孙了吗·也不看看她到底配不配!看来这些日,我真是让他太舒坦了!”朱梓骁怒极反笑眼神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云晟没有说话,依旧是躬身站在一旁似是在等待着朱梓骁下命令,朱梓骁沉吟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他们既然敢向绵阳下手,那就别怪本皇心狠了,用上次西域商人那里收来的药,记得做的隐秘一些。”

    “是!”云晟即刻低头应了,那朱梓骁缓缓呼了口气,有些疲惫地开口道:“那丫头……听说是你送回来的。”

    云晟点了点头,踌躇了一下方才说道:“殿下,属下觉得,我们还是有些看轻了郝小姐。”

    朱梓骁微微扬了扬唇角,“是啊……你说她在水里最起码待了一盏茶的时间,而且还费体力救上了五个大活人,如果换做是你,做不做得到?”

    “还有一点,属下到那里的时候,郝小姐已经从水里上来了,就那么光着脚站在冰上,还穿着湿衣服,却没有丝毫力竭之像,而且·……好像完全不畏惧寒冷一般,属下自愧不如,恐怕与郝小姐相差甚远。”云晟真心佩服地说道。

    “你的武力已经接近中级武师了,又有内功护体,那丫头今年才不过八岁而已,就算她真的是惊采绝艳,骨骼精奇,从三岁开始习武,满打满算不过就只有五年而已,这世上还真的有这等妖孽不成,那她幕后的师父,该是有多强。”朱梓骁的眼眸泛着光亮,似是压抑着激动说道。

    “若是真能请出那高人,三殿下往后就不用再担心了,崔立的那些个爪牙们想来也不敢再对殿下您下手。”

    “崔立他们本皇从来没有在意过,不过就是一群阉货,还真以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父皇这些年反而更忌惮天地盟,丁鹰峰听说已经突破到了武圣,想来已经是很难有敌手,若是他发了狠,潜进皇宫内要刺杀父皇,想来也没人能拦得下他去……”朱梓骁很是忧心地说道。

    “三殿下不用担心,下属想那郝小姐的师父定不会比丁鹰峰那jian贼差,想来肯定很早以前就是武圣了,而且他不是也曾经与天地盟的人作对过吗,定也是与他们有仇怨的,殿下能定能说动那高人帮您的。”

    “希望如此吧,若是剿灭了天地盟,想来父皇也不会再如此犹豫不定了……”朱梓骁缓缓眯起眼,一抹利芒一闪而逝。

    朱盈月受伤之后,郝黛和郝萌自是不用在进宫陪她了,朱梓骁也没有再来找过她们,日似乎一下就恢复看平淡,年关将近,皇家书院从腊月二十号开始就闭院了,春晖院的众人都好像是出笼的鸟儿一般,欢欢喜喜地准备回家过年,这一次的年假将会一直放到正月十五,将近一个月的假期,也难怪这群不过十岁左右的孩们会如此兴奋了。

    本来是十分喜庆的年节,却总有些糟心事儿,这一日是腊月二十四。刚过完小年,郝府上下各处都有丫鬟婆们在扫尘,准备迎接新年,可这扫着扫着,便就扫出些麻烦事儿来了,郝明珠屋中里的小丫鬟在打扫衣柜上的灰尘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一个木匣,匣上面的锁头也被砸坏了,里头的东西更是洒了一地,正巧那时候林氏正在外间与郝明珠说话,听到声响就急急走了进去,郝明珠一看地上的那些书信就慌了,刚想去捡,就被林氏拦住了,林氏可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那些书信是什么,当即就气得脸色发白,狠狠地将郝明珠骂了一通,更是下令将郝明珠关在了卧房中,没有自己的允许谁都不准放她出来,然后就带着那一堆书信气急败坏地来到了老太太处。

    “母亲,您看这事儿,明珠原来多规矩的一个孩啊,若不是范家那小存心,她怎么会做出这等私相授受的事情来,好在这事儿我发现的早,明珠没吃什么亏,要是再晚一些,说不定,说不定······”林氏一边跟王氏哭诉着,一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范斯年生吞活剥了。

    王氏看着手里的那些信,并看不出喜怒,良久之后,方才说道:“斯年和明珠做的这事儿确实有些不妥当,但男未婚女未嫁,又是表哥表妹的,时常相见难免就处出些感情,斯年这孩不错,倒也不算委屈了明珠。”

    “不行!明珠的婚事我早就相好了,母亲您也知道我那四meimei嫁给了威远侯府嫡三,她与那大房的妯娌关系不错,那大奶奶的次今年十六了,与咱们明珠的年纪正好般配,我那meimei已经帮我探过口风了,大奶奶也很喜欢咱们家明珠,是个有意结亲的,母亲,您可不能毁咱们明珠啊~~~”林氏一着急,就把自己的打算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言语中颇有些过分。

    王氏一听,脸色也不好看了,板着脸呵斥道:“你浑说什么呢,明珠也是我嫡亲的孙女,哪里有毁她的道理,你别看那威远侯府名头不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不是你能看得明白的,那威远侯的爵位只传三代,传到现在的老威远侯头上那已经是第三代了,老威远侯也有六十好几了吧,还有几年好活,等他一走,哪里还有现在风光的威远侯府,再说说他的那些个孙辈,大儿是个不成器的,成天泡在青楼酒馆里,也就靠着他老庇荫,二儿还好一些,总算还在朝中做着官,但毕竟年轻,根基也浅,本身也不过是个资质平庸的,他好像跟东成差不多年纪吧,现在也不过做到从四品国祭酒,还是个没实权的,我看往后升官的可能性也不大;那三儿就更不用说了,也不是个读书的料,不过帮衬着府上的营生,你说的嫡孙,你可是打听清楚人品了,有那样一个老,儿能好到哪儿去,而且又是个次,肯定更不受重视,你觉得明珠嫁给她一定能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