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暗巷搏杀(2)
老叟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距离化境只有一步之遥,虽然在精神力上受到压制,行动受到一定的限制,但是每一招回击都用了十成内力。 几个照面,两人都挂了彩。 安久伤的是脏腑,没有外伤,那老者浑身被利刃割出道道血痕,衣衫褴褛,狼狈至极。 她精神力覆盖整个暗巷,隐蔽了两人的气息,防止有人寻过来。 略调整一下呼吸,双刃再次攻上。 一般高手过招大都要先找到对方的罩门,不会轻易动手,而安久不会如此,她从来都是在打斗中去寻找机会。 铛! 安久逼近老叟咽喉的一剑被他挡住,另一剑刺向他腹部。 老叟感觉到腹部微冷,眼神一厉,双指猛的夹住剑身。 安久面sè不动,她不与老叟较劲,而是手腕一转,剑锋由竖转横,啪的一声,剑身被折断的同时老叟的手指被削的可见白骨。 丢掉断剑,安久反手从背上抽出另外一把,狠狠插进他的肋下。这一连串的动作,连一息都不到。 老叟运气猛的振开她。 安久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但并没有如老者预料中那般被重重摔在墙上。只见丢掉长剑,双手反撑墙壁,双脚一蹬,猛的弹回来。 相距四丈,她双脚一落地便稳住了身子,几乎没有停顿的顺势冲了出去,右手抽出背后长剑,左手弹开腰上软剑,趁着那老叟拔剑捂伤的短短时间,再次发起了凌厉的攻击。 老叟急退两步,扬起手杖挡住剑势,枯枝似的手指上面长长的指甲倏然变成黑紫sè,呈爪直抓向她咽喉。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久觉得他的手臂似乎比方才长了很多。 她立即收了剑势,上身向后仰避开,一脚扬起踢他下腹。 老叟闪电般的收了手,一把抓住她的脚腕,猛然向后拖。 安久另外一只脚此刻无法吃力,索xing用右手长剑支地,扬tui去踢他手臂。 老叟发出桀桀怪笑,扯着她突然急速奔跑起来。 长剑划着石板发出刺耳的锐响,火星四溅。 老叟长长的指甲刺进安久脚腕,她皱了一下眉,紧紧抿chun,心中飞快计算着此刻情况。 那指甲分明有毒,若是不快点摆脱现在的状况,恐怕一会儿毒xing发作,就再无回天之力了!然而,机会只在转瞬,安久下定决心,将作为唯一支撑的长剑抛弃,在向下坠落的过程中,抬壁扣动手臂上的袖箭。 如此近的距离,箭矢在眨眼间便没入老叟的小臂,那笑声戛然而止。 同时安久尽量的抬起头,肩部重重着地,发出一声闷闷的巨响。她只觉得浑身脏腑震动,一张嘴就能将心吐出来一般,口中顿时溢满腥甜。 她顾不得其它,伸手mo出放在tui侧兜里的百毒解,立即吞了一颗。 老叟似乎对自己的左手尤为看重,一见手臂被伤,怒吼一声,狂乱的内力震得两侧高墙轰然倒塌。 百毒解化作一股清香的液体顺着喉管滑落,安久心中稍安,抬头瞧见那老叟冲过来。 安久的脚一时没有知觉,眼见杀气逼近,扯下伏龙弓,精神力凝聚于指尖。 伏龙弓还能张开几寸,射出的箭矢可能没有什么威力,但是对于这么短距离的精神力惊弦来说足够了。 近了! 安久手指一松,弓弦发出一声低吟。 刹那间,巷子里风骤急,吹得那老者衣发飞扬。安久咬牙拔出匕首,一足蹬起,在惊弦之后,整个人犹如锋利的箭簇飞刺过去。 惊弦先至,老叟脑海中嗡的一声,有一瞬空白。 待回过神来时,垂眼便看见一双素白的手握着匕首结结实实的没入他的心脏处。 “啊——”老叟长啸一声,死死抓住安久肩头,心知自己无望生还,浑身内力爆卸,宁死要拉着安久一起。 安久手中匕首一转,生生挖出一个血窟窿,利刃化作一抹电芒,划过他脖颈。 外泄的内力顿止,安久喷出一口鲜血,把老叟嵌入她肩头的手指拔出,推开他,沉着脸在他气海处补了几刀,才踉跄转身背起伏龙弓离开。 墙倒塌的巨响声惊动了潘楼中的酒客和巡街官兵。 那些人赶到,便瞧见一片狼藉的暗巷,一具尸体还温热的横在地上,xiong口一个血窟窿,鲜血如注。 衙役检验了一遍,那尸体枯瘦,瞪着双眼,仿佛受到什么惊吓又像是mi茫,造成xiong口的血窟的利器不知是剑还是匕首,手指指甲尖利沾满血rou且呈现黑紫sè,不知是中毒还是利爪,众人更偏向后者。 这老者一脸凶相,浑身戾气不散,明显不是良善之辈,因而看热闹的人多,说凶手残暴的却只有寥寥几个。 暗巷中闹哄哄,安久隐藏浑身气息,忍着浑身剧痛快步赶回控鹤院。 至御道时,她忽然察觉一个八阶正在快步靠近背后,当下旋身一支袖箭射了出去。 那人影闪开同时,看清了安久背上的伏龙弓,“是我!” 是楼明月。 待她站稳,安久看清楼明月一身狼狈,也才经历过一场恶战。 “快走!”楼明月道,“方才回去寻你时被一个九阶拦住,我拼尽全力才脱身。” “嗯。”安久颌首,脚腕上的剧痛证明知觉已经完全恢复。经历过重铸身体的痛,这点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用布条裹上,随着楼明月急行。 楼明月也受了很重的内伤,提不起内力,行速并不算快。 从御道到控鹤院,两人花了将近了两盏茶的时间。 莫思归从药房里顺了一篓子上等药材,刚刚出门便嗅到浓重的血腥味,在控鹤院这种地方闻到血腥太寻常了,起初他并没有在意,但是往住所的路上发现这血腥味道一路都有,不禁加快了脚步。 一进院子,漆黑中一片浓重的血腥。 莫思归把药篓一丢,循着味道冲进自己屋里。 “你回来了。”安久声音干哑。 莫思归mo到火石点起灯,瞧见两个血人背靠着背坐在地上。 楼明月是被剑气所伤,不仅有皮rou伤,连脏腑也受到bo及,而安久大多是内伤,身上的血一半以上都是那老叟的。 “她晕过去了,你先救吧。”安久道。 莫思归抓住两人的手腕,“太小瞧本大爷了!” 试了一会儿脉,他起身在墙角一堆瓶瓶罐罐中扒出一个,倒出两丸药,给两人一人塞了一颗,然后把楼明月抱到chuáng上,“你到榻上躺着。” 安久默默起身躺了上去。 这就是爱不爱的区别,在男人的眼里,自己的情人就算比十个汉子捆起来都强悍,她依旧是个需要自己照顾的女人,而对朋友,他眼里女汉子与汉子的区别不大。 安久自是悟不透其中“玄机”,好在,她心中并无任何芥蒂,只觉得那两人感情深厚,莫思归照顾楼明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莫思归忙活活的准备好东西。 “我自己来。”安久睁开眼睛。 “好。”莫思归把东西放下,向她解释一句,“你体内的毒暂时被百毒解抑制,我两盏茶之后过来给你放毒,至于脏腑受伤,只需修养几日即可,你是外修,只要是身体上的伤,我必让你恢复的完美无缺,宁玉的伤处理不好可能会跌修为。” 安久解开衣襟,不冷不热的道,“有废话的时间,能办许多事了。” “……” 莫思归回到chuáng边,先用内力助楼明月修复丹田稳定气海之后,才剪开她的衣服,清理干净,几道大的伤口用针线缝合。 做完一切回来给安久放毒。 末了准备了两桶药浴把两个人塞了进去。 “累死老子了!”莫思归靠在桌子上,呼哧呼哧的挥着扇子,“你们俩真是够孬熊,出去还不到一晚就弄成这副德行,做什么杀手,赶紧回家织布做饭带孩子。” 楼明月还昏mi着,这话自然是说给安久听。 安久沉默了一会儿,很深入的想了想他背后的深意,最后诚挚的道,“关于你的意思,等她醒了我会帮你如实转达。” “滚熊!”莫思归折扇啪的一声合上,紧张道,“不许说!” 安久很配合的点了头。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莫思归叹了口气,“小时候我也曾经想过,宁玉调皮捣蛋,我得学好医术,娘的,你说老天爷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老子想的是小打小闹!才不是这样!” 安久觉得他想法很奇葩,“你怎么不想着练好武功保护她,让她不要再受伤?” “就算是借口吧……”莫思归垂着眼,折扇缓缓展开又缓缓合上,反反复复,“那也是了解她,才找的这个借口。她从小打架都要自己上,哪怕受伤。我若插手她就跟我急。” “她从小就是要强的xing子。”莫思归看向楼明月,桃花眼里若一汪轻起涟漪的清潭,“要强的人,要担的事儿也重。阿久你若是遇上一个倾心的男子,听我的话,该软弱的时候就软弱吧。” 安久闷声嗯了一声,抿嘴没入水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