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喜讯
回到盛昌侯府,东瑗和盛修颐领着盛乐郝兄妹三人去给盛夫人请安。//无弹窗更新快//.] 盛乐钰从蔷薇手里接过装礼物的小匣,给盛夫人看,都是薛家的亲戚赏给他的。他笑着爬到盛夫人怀里:“钰哥儿有好多礼物,祖母!” 盛夫人笑容温和,问他:“都是谁给的啊?”不等盛乐钰回答,转颐对东瑗和盛修颐道,“累了一天,你们回去歇了吧,郝哥儿、钰哥儿和芸姐儿陪我说话就好。” 东瑗和盛修颐道是,夫妻两人出了盛夫人的元阳阁。 回到静摄院,各自洗漱,换了家常的衣裳,丫鬟们端茶来吃。 盛修颐喝了半杯茶,道:“我去外院了,你晚些歇了吧,不用等我的。”他每日都要去外院习武,今日也不能耽误。 东瑗道是。 她手上的伤口并未痊愈。等盛修颐一走,蔷薇来替她换药。 “再换两次药,便可以痊愈了。”蔷薇帮她裹着纱布,对她道,“奶奶,只怕伤疤平不了……” 东瑗无所谓,笑道:“又不是在脸上。”这个年代不用握手的,掌心有伤疤,除了她的丈夫和贴身的丫鬟们,谁会知道。 蔷薇表情却有些迟疑,她想了想,才道:“奶奶,这伤疤留着,您的掌纹大约断了,成了断掌。” 古时人看一个人的福运,既看面相,亦观掌纹。 断掌是一种掌纹,天生这种掌纹的女人,是灾星命。 东瑗手上的伤疤,正好形成了断掌的掌纹。她心中苦笑,这也太凑巧了。 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元昌帝。 难道她真的是个灾星命?将来会给盛修颐带来厄运吗? 想着,她的表情就有些怅然。 蔷薇忙跪下,惊慌道:“奶奶,我胡说八道的!” 东瑗回神,轻笑扶起她:“我知晓你的心。倘若你有平复伤疤的偏方。只管寻来,我用着就是了。你说得对,这条伤疤不吉利。” 蔷薇道是。 日平静过了几日。 盛修颐夜夜歇在静摄院,夫妻琴瑟和鸣。夜夜欢好。 直到五月初十,东瑗才想起什么。 她仔细回想着,仍觉得不对劲,既惊喜又不敢确定,让蔷薇去喊了罗mama来。 蔷薇也不知道何事,忙去把罗mama叫来。.] 东瑗问罗mama:“我的小日,可是每个月的初六或者初七?” 罗mama想了想。很肯定道:“这一年多,奶奶的小日总是初六,有时推迟到初七,就是这两日,从未差过。” 她来月信也才一年多。 东瑗很注意保养,自从来了月信,她就在月信期间不沾生凉食物、不让自己碰冷水,所以小日一直对的上。从来不差的。她知道嗣对这个年代女人的重要性,更加知道月信准确怀嗣就轻松些,她一直很用心。 “今日初十了……”东瑗对罗mama道。 罗mama从东瑗问小日就隐约明白她想说什么。此刻不由惊喜不已,愉悦笑道:“奶奶,您派个人告诉夫人,让夫人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东瑗却没有罗mama的开心,她愣了愣,好似在思考什么。 蔷薇却想起东瑗让她打听盛家嗣的事,她看着罗mama高兴,又见东瑗眸光深邃,似乎在想什么,她就低声道:“奶奶。现在脉象不明,不如等等再说?倘若不是,夫人要怪咱们奶奶轻狂了。” 东瑗回神,笑道:“mama,你不要说出去,连橘红和橘香也不要告诉。先等等再说。若过几天小日来了,不是空欢喜一场?还叫人笑话。” 罗mama觉得东瑗说的有理,就笑道:“奶奶思量得周全。” “您千万别告诉橘香,她的嘴巴存不住话。”东瑗不放心又叮嘱一遍。 罗mama笑着保证不告诉任何人,等确定了再说。 东瑗笑了笑,让罗mama忙去。 等屋里只剩下蔷薇和东瑗时,蔷薇低声跟东瑗道:“奶奶,我先回去告诉老夫人吧,让老夫人给您请个太医瞧瞧。您再寻个借口回镇显侯府一趟。等您身上稳了,再告诉夫人和世爷,如何?” 怀孕三个月身上才会稳。 东瑗瞬时明白了她的担忧。 自从上次打听盛家嗣的是,东瑗和蔷薇都在怀疑盛家嗣单薄的原因,是不是人为? 倘若是人为,东瑗孩不稳的时候,最容易遭人毒手。况且她们在明,那人在暗,防不胜防。 而东瑗需要嗣在宗族立足。她若是进门就怀了身,自然是个多多福之人,婆婆如今有些喜欢她,倘若知晓她的喜讯,以后怕是更加满意她。她只要谨守妇道,婆婆对她满意,丈夫对她尊重,又有了孩,她就成功在盛家站稳了脚。 在盛家站稳了脚,是她避免进宫的第一步。 她必须万分小心保住她的孩。 东瑗不由面容肃穆。她沉思良久,道:“才推后了几日,先不急。再说,现在脉象也不显,万一看错了,老夫人也空欢喜,等个十来天再说吧。” 蔷薇应诺。 接下来的日,东瑗一直惴惴不安。 盛修颐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每次欢好时,她都会红着脸低声道:“天和……我怕疼,你轻一点。” 他稍微重了些,她立马就很惊慌的样。 这是夜里的异样。盛修颐只当前几日太剧烈,她身疼得不利落,又不好意思请太医,最近几日就只是拥着她入睡,没有碰她。 白天时,她时常一个人愣神。盛修颐跟她说话,她虽然全力应答,却难掩某个瞬间的失神,显得心事重重的。 盛修颐想到了父亲跟他说,文靖长公主的驸马爷大寿那日,薛东瑗手上的伤来的蹊跷,又说了元昌帝胳膊上被人用簪刺伤,让太医不要申张。 那太医是盛昌侯的党羽,偷偷告诉了盛昌侯。 “……她在你屋里也这些日了,你也尝了鲜,差不多就够了。只怕她和皇上早已珠胎暗结。为何起了争执我无从得知,可那个女人恃宠而无忌,连皇上都敢伤。倘若她不是皇上的女人,她凭什么那么大胆?你仔细想想,收收心吧。”这是前几日盛昌侯告诉盛修颐的话。 盛修颐听到这话,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却是气的。 父亲只当东瑗是个玩物,也只当盛修颐对她的疼爱是男人对美人的好奇。 可是盛修颐知道,东瑗没有跟皇上做出有违伦常之事。 她说,她不想进宫,她想做盛家的媳妇。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望着盛修颐,噙泪说这番话时,盛修颐知道她不是惺惺作态。 她就是怕流言四起时,盛修颐不信任她。 现在,盛修颐信了。她若是想做元昌帝的女人,就不会拔簪伤元昌帝。 为了不让盛修颐受屈,她连诛九族的事都敢做,盛修颐还有什么资格去怀疑她? 可是她最近这样不安,是不是听了什么谣言? 五月十五这日,晚上夫妻俩放下床幔躺下后,盛修颐搂着她,低声道:“阿瑗,你最近总走神。你在害怕什么吗?不是说要努力做盛家的媳妇吗?” 东瑗微愣,片刻后才明白他要说什么。 他说她在害怕。 那么她刺伤皇上的事盛昌侯知晓了,还告诉了盛修颐。 盛昌侯是怎样告诉盛修颐的,盛修颐又是怎么想的? 东瑗不由身微僵,她屏息等待盛修颐的下文。 盛修颐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更加柔和:“倘若你担心什么流言蜚语,大可不必,我知道你很努力做盛家的媳妇。我相信你,阿瑗!” 东瑗倏然觉得心际有道暖流涌了进来。 她的眼睛毫无预兆的发涩。 “我相信你,阿瑗。只要你说,你还愿意做盛家的媳妇,我便相信你!”他声音更加温柔,唇瓣轻轻落在她的鼻端,她的脸颊,她的唇瓣。 东瑗抬起纤柔手臂,搂住了盛修颐的脖,主动吻了他的唇。 虽然盛修颐对她的不安产生了误解,可是他的话让东瑗心里的另外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盛昌侯果真跟盛修颐说了。 而他,选择了相信她,虽然她只说了只言片语。 次日醒来,东瑗跟蔷薇道:“你回趟镇显侯府吧。最好悄悄的见见祖母,别叫人知道。” 她原本应该初六、初七来的小日,已经十六了还不见动静。东瑗从前没有怀孕过,却也知道这个年代怀了身大约要两个月才能诊断出来。她不是想让老夫人帮她请太医,只是想问问老夫人。 东瑗很怕。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进门就有了身,不管在什么样的家族,这都是福禄之兆,这是她的好运气。 在盛家嗣单薄的情况下,她的婆婆会更加高兴。 可是推迟十天到底算不算正常? 她还要等多久才能知道确切的消息? 这些她都不懂。 如果盛昌侯就是盛家嗣的祸害者,她应该怎么避开。 这一切,她不能问盛修颐,不能求助她的婆婆,她只能去听听老夫人的意见。 倘若第一次有了身孕,这个孩没了,以后只怕想保住孩就难。听说第一胎落了,会酿成习惯性滑胎。不管从哪方面而言,东瑗都必须保证安全。 蔷薇道是,早上吃过早饭,就寻个事由,悄悄打点溜回了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