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摘西瓜去

    盼着去瓜田的风晴一直静不下心来，几乎睁着眼睛到天亮，只好早早的就起床了，拿起手机一看，居然起得比公鸡还早！然后兴冲冲的打开衣橱，拿出所有夏天的裙子开始一一试穿，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才选了款吊带式的白色雪纺长裙，3m宽的大裙摆。风晴看着镜子点了点头，自我感觉良好，君不见“衣袂飘飘”“裙裾飞扬”等诸多诗意的场景，前提条件就是这裙子得飞得起来啊。想想吧，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上，一阵风吹过，长裙随风飞扬，多有范儿啊。等等，自己这跟小学生第一次参加春游一样，兴奋又期待的心情，到底是要闹哪样

    结果最终，风晴当然还是没能过一把“衣袂飘飘”的瘾——风越硬是逼着她换上了一套中年大妈装，理由：包的严实，不怕晒黑；长褂长裤，迈得开腿。

    风晴家一共种了10亩地的西瓜，仅凭一家四口之力一天之内当然干不完。幸亏她们家人丁兴旺，风爸一声号令，各家响应，呼啦啦12个大人拉帮结派的浩浩荡荡奔赴瓜田，后面还赖死赖活的跟着20几个小屁孩。大概因为本地武风颇重的关系，看上去一个个气势汹汹，不知道的还以为黑涩会火拼呢。

    到了地里，由于村子里几乎家家都种瓜，所以各家各户的瓜田连成一片无边无际碧绿的海洋，景象颇为壮观，纵横交错的浓密瓜秧下，大部分的西瓜是深藏不露的，偶有漏网之鱼也是因为个子太大没藏住身形而已。如果不曾亲眼见过，哪怕是看到过一卡车的西瓜，也无法想象这充满生机的景色究竟有多么震撼人心。

    大家长风爸爸开始分配任务，摘瓜并不是指所有的人都可以摘，要是你左敲右拍折腾半天也不能确定有几成熟，瓜也不用摘了，直接烂地里吧。那种功夫娴熟的老手自然打眼一瞄就八九不离十了，几乎一看一个准，风爸爸甚至手一掂量，就可以报出斤数，误差不超过3两。摘好的瓜放在两垄瓜秧的过道里，其他的人就要负责运送这种力气活了。往年风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选择力气活，谁让她技术不行呢。今年有X光眼可以透视，说什么都要过一把瘾，于是死缠烂打着要去摘瓜，“我就过过瘾，我保证一定以及肯定不会摘错。”风晴的乞求简直到了哀婉凄绝的地步，风爸爸也没松口。

    “爸，你就让她摘吧。”这时，风大哥表示支持，还没等风晴对哥哥的感谢之情说出口，又接着道，“先摘一垄试试，发现多少个生的，都让她吃掉。”

    “好吧，我再跟你讲一遍要点，你要记着了：

    1、看瓜蒂，一般凹陷下去的就差不多是熟的了；

    2、可以一只手在上，一只手在下，上面的手轻拍，下面的手可以感觉到震荡的是熟瓜，没有震荡的是生瓜；

    3、用手指拍西瓜，声音深浊沉重的是熟瓜，清脆的是生瓜；

    4、看瓜霜，上面有一层薄霜状的粉末是熟的，颜色太过鲜亮没有霜的是生瓜，当然你们在外面吃的倒腾太多回了，早就没霜了.

    5剪断瓜藤的时候要注意留一段藤和两片叶子，这样顾客一看绿油油的叶子，就知道咱家的瓜是新鲜的了。”

    “完全没问题，您老就是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的基因啊。要是错一个，就罚我整个夏天都不能吃西瓜。”风晴下军令状。

    大家明确好分工，开始行动，除了风晴和哥哥，基本上人人都能玩儿一人扔一人接的绝活，他们彼此间早就配合默契，于是风晴就跟哥哥分到了一组，还被当做是打酱油的嘱咐“慢慢玩儿，不着急”。不争馒头争口气，运行起灵力，凭着X光眼，不知不觉间风晴就超过了所有人，一垄结束的时候，她做的是又快又好，获得了大家的一致称赞，对此，风晴淡定的表示：吃的多了，也就会认了。接下来风晴自然而然的享有了“摘瓜权”。

    农人一天的工作很辛苦，闷头干活的那是傻子，大家聊聊天，有说有笑的才不会觉得疲惫，整个场面那叫一个热闹非凡。虽然同样是种瓜摘瓜，但是这种丰收的满足与幸福感，完全不是空间里独自一人的冷寂可以相比的。大人们满脸喜悦的谈论今年的收成、天气和雨水，往往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各家孩子的学习、工作跟婚姻。作为剩女、圣斗士和必胜客三号于一体的风晴自然就成了反面的典型，叔叔婶婶、姑姑姑父还有风爸风妈，大家七嘴八舌的一合计，源源不断的相亲就此诞生，同样的，风大哥也没逃过此命运。

    那边，小屁孩们想尽各种借口如“手滑了”，让西瓜“不小心裂开”，然后那裂开的瓜自然就进了他们的肚子，虽然家长们都知道孩子们的小动作，他们仍然玩的乐此不疲，一天不知道要“手滑”多少次。这边，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相亲专业户的风晴跟哥哥，正没心没肺地练习一抛一接的技术活，以前她总是把握不好力道，不知道砸烂了多少瓜，害的哥哥也跟着挨批。现在，两人不仅轻松的做到了0伤亡率，还玩出了不少花样，声东击西、兵不厌诈什么的也就算了，过分的是两人居然拿西瓜玩儿抢篮板！

    风爸爸正在给孩子们讲述卖瓜时自己亲身经历的各种骗术，“骗子往往是几个人一起行动的，3、4个人会挑你摊前人多的时候围上来，跟着一起讨价还价。正当你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主要的人物就开始出场了，一般都会装模作样的挑个西瓜，比如说价格一共是14块钱，他会故意说自己没零钱就给张100的，让你找他86，你手忙脚乱的也没注意那100的是张假的，于是就被骗走86块钱和一个西瓜，我们都知道这样的都是最低级的。接下来你就要注意了，如果有一个人骗成功了，接下来，他的同伙都会来骗你，咱们村就有好几家辛辛苦苦地卖了一车的西瓜，结果收的几千块钱都是假的。”

    “啊？只要注意点，100块钱的假钱也不是太难认啊，怎么会那么笨，被骗这么多？”孩子们表示难以理解。

    “还有高级一点的，你找给他86的时候，他会突然说自己兜里找到了14钱的零钱，你把那100的退给他，他也把那86外加14块钱给你，这样就正好了，你们猜他是怎么骗走钱的？”风爸爸话说到一半，卖了个官司。

    “是不是那86他给换成假的了？”

    “不是，你摊前这么多人，为了避免忙中出错，你收到钱后是不是会装进包里？你再把100还给他的时候早就不知道哪张是他的了，于是他就用假的100换走你一张真的。还有一种，他最先给你的100是张真的，你也鉴定了了几遍才放下心来，然后就是找零的时候突然说他兜里有零钱，你把那张整的退给他，他把零钱给你，等到你真的把钱退给他后，他又会说不巧兜里只有13块钱，不够，还是得把那100的给你，你给他找零，于是反复几次，两人交易完毕。其实，他早就把手里那张你确认过的真钱，趁你不知道的时候给换成了假的。他们都是团伙犯罪，专逮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农民下手，手脚又快，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每年都有很多人受骗。”

    “大大（方言：大伯），你怎么没被骗呢？”10岁的堂弟还处于对什么都很好奇的年龄，首先发问。

    “我呀，现在基本上周围大集上的骗子我都有印象，他们也不找我。有一次一个新人骗到我头上来，我就陪他玩玩儿，我死攥着那张真钱不放手，他没办法，最后就认真买了西瓜，之后也就不再来了。”

    大家被风爸爸忽悠着，就这样边玩儿边干活，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到瓜田深处，瞅着周围没人注意的时候，风晴迅速的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重量达50斤的大西瓜放到瓜秧里，然后装作很惊讶的喊道，“快来看呀，我摘到一个瓜王！”

    “我滴个乖乖，个头不小啊。”“好家伙，明天卖瓜，这瓜王往那一放，保管热销。”大家看到后啧啧称奇，议论纷纷。

    卖掉？那她岂不是白费心力。

    “我看这个瓜应该是发生什么了变异，你们看周围这么多瓜田，一样的环境，就它长得最大个，几乎是别的瓜的三倍了。我觉得咱们应该把它吃了留种，就算明年长不出来大号的西瓜来，也不亏。再说了，咱们一年到头也清闲不了几天，这出来个瓜王，当然得咱们自己先尝个鲜儿了。啊晴，去拿刀来，我把它分了！”风爸爸一开口就做出了决定。

    这才对嘛，她这么拐弯抹角的只是让种子的来源合理化罢了，风晴打算把家里所有的蔬菜种子都替换个遍，将来灌溉的时候，再浇上空间泉水，所种出的蔬果口味应该跟空间里的差不多，到时候自家人吃的时候再换成空间的，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