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张贴的告示引来众人驻足围观，当获悉告示内容后诸多考生自美梦中豁然清醒，自寻出路的考生得知内情窃笑不已，而等待分配的考生盯着告示的内容彻底傻了眼，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从头到脚透心凉，说好的官职呢？哪怕是暂代也有官名啊？ 没有具体官职只让做三件事，有地方官府加以配合协助，没有时限看似简单不过的三件事，一部分人仍是一个头两个大。对了还要‘抽’签，希望得以‘抽’到好地方，若‘抽’到穷山恶水之地，等着吧有自己受的。 议论声盖过了之前的新鲜趣闻，大街小巷均在议论三件事的目的何在，众说纷纭做什么样的猜测皆有，越说越离谱。 其中官员子嗣为保险起见没有事先准备，等待上命下达兴许会得皇上青眼，没曾想美事落空这又摊上要外放，还是一穷二白的身份，这可如何是好。 不少人动起心思，现在拉关系疏通还来不来的及？管不了这么多试试总好过去鸟不拉蛋的地方受那辛苦，此时此刻愁得头发不知要掉多少。 条条框框终出的很明确且详细，最初的错愕不解怅然若失消散后，冷静下来理智回笼，有的考生已经看开，看说上边‘交’给自己办实事，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赏识一次考教，不然哪来的事可做还一连三件。 在考生的观念中即便有了官职应该也大不到哪里去，毕竟套了个替代的名头，正经位置上已有了资历深的官员。哪能轮到什么也不懂的自己抢人饭碗，去了好地方不过是个有名无实帮着干点琐碎事情的杂役，现在能这样没什么可抱怨的。 皇上想要见到的是考生的能力，做的好了往上爬的机会多的是，不愁没有仕途，这么一想心情豁然开朗好了不少，有了干劲。 想通后又对三件事仔细分化了解。先从哪件事做起比较简单易上手。开‘门’红总是令人欢欣鼓舞的好兆头，又考虑到自己一个人肯定无法完成，要找怎样的搭档同心协力。一时间诸多思绪纷杂涌上心头。 商讨办法的考生聚集在一处，无论能否分在一处，有了初步的构建做起事来应该事半功倍。 对于申请进入六部的同窗考生羡慕不来，谁让那些人胆子够大。有野心又有关系。 ‘抽’签之日汐朝前去亲自坐镇，有一部分在背后搞小动作。怎能避过自己的眼为防出‘乱’子，写有号码的字条以及封闭的箱子不容许有丝毫差错。 数字的推行得到了极好的适用，许多人接受程度高，很快的理解并牢记运用。此次‘抽’签用数字标注不会出现看不懂的情况。 一个数字四个纸球，每个数字代表着一个地名，很好区分要在最后方会告知。不存在有人换号或者藏匿的情况。 待所有人‘抽’过签，有人负责大声念号。被念到号码的站在一起，依次排开，好好认识自己将要共事的同僚。 不多时，有人惊奇的发现一个尤显诡异的规律，那就是四人当中有两个是有背景的可以说是官员之子，其他两人则是寒‘门’出身，这样的搭配方式是何用意，一时间纷纷传递眼‘色’。 汐朝见到了沐瑾明选中名单上的几个人，尤其是对顾思印象深刻，他被分到慕容轩那一组。 接下来汐朝命四人小组选出一位主事人，领取一千两银票的修路费，进行登记。 汐朝要求修路时所用每一笔费用必须记账，哪怕是用一两银子买了把锤子等小物件同样记录在册以便核对一千两的去向。 萌生小聪明的人想到从中捞点银子的大有人在，此时不想保不定以后在修路的费用上起了念头。 汐朝清冷的目光扫视在场的诸人，丢出一句击碎某些不该有的妄想，提醒要同商贾协商修路一事的人，需要将商贾的名讳借出的钱款写清楚，至于你付出什么可写可不写，当然这里指的可写必须是真实的，如果‘弄’虚作假不如不写，这些要上‘交’的东西皆会一一审查，如有不实之处，依情况大小轻重论处。 一时间不少人心下哀鸿遍野，怎么能这样，不许这个不许那个，要求这个要求那个，还让不让人活！ 汐朝将该提醒的说完便让众人回去准备，三日后启程。事先点出的重心，有些人若还不能明白，仍要一意孤行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杀‘鸡’儆猴的教训。 等这批人前往各地，武举的事也快了，汐朝将重心放在武举上，户部来的十五人先搁着。 “准备好了？”慕容锐叫来自己的儿子询问‘抽’签的情况及后续。 “说起来没什么可准备的，不知道要准备哪些？”一向‘精’明的慕容轩头一次如此茫然。 “和你一起的都有谁，认识吗？”慕容锐问，对儿子即将远行所要面对的难题心头发愁。 慕容轩说了其他三人的姓名背景，微蹙了下眉头状似不解道，“祈杰没有选择分配而是大胆的选择六部中的户部，以祈杰平日里的为人，不向是急功近利之辈，原何转变的这么快？”着实令人费解。 “本来还想坐下来一起聊聊，可惜祈杰被人叫了去，我又不方便跟着去凑热闹，里面没有官家子弟，去了尤显尴尬。”慕容轩由此错过了问询真相的机会。 “好在洛长东不与我在一组。”那个惹事‘精’慕容轩宁愿躲的远远的，没闲空跟在其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洛长东排名在最末尾，殿试难保不落榜，少和他接触，现下朝中的时局已然不同以往。”慕容锐告诫儿子一些该匠利害关系。 “内阁五人洛长鹤为首，以往先皇在时还有话语权。现在的皇上已经不大爱用内阁，就连丞相欧阳烨也很少‘交’托重任。”慕容锐身为礼部尚书与朝中同僚没有利益上的牵扯，相处起来有那么一两分真心，消息的来源更易得。 “翼王回朝掌控大权，皇上同翼王一唱一和就快架空整个内阁，洛家的日子没有以前的风光。”慕容锐纳闷的是皇上对翼王若即若离的模糊态度，两人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皇上信重翼王。加之翼王手中有兵权。又有卫城当封地，朝中大臣再没有能力牵制皇上的决意。”慕容轩自听到的情况中加以分析，“六部这中已有半数掌控在手。皇上有了倚仗自不惧朝臣挑衅。” “翼王只有西陲仅七万多的兵力，算不上多大倚仗，离皇城近的是北关，如果……”慕容锐稍作停顿没有说下去。 “爹怎知没有。”慕容轩非常确信道。“别忘了翼王处置了副家满‘门’，且副家送上‘门’去虽不知这里面掺杂多少猫腻。有一点可以肯定，北关同在翼王掌控之中，说不定还得加上莫名犯罪的李家，三处边关皆在掌握。” “绝不可能！”慕容锐当即否决。”翼王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囊括三军。军中不比朝堂，站稳脚跟使得军中将士信服至关重要，光是明面上的掌握不能算在内。” 慕容轩没有就此同父亲争论。自己仅仅是猜测分析没有证据一切尚无定论，可以确定的是北关定在翼王之手。不然皇上哪来的底气与大皇子抗衡。 大皇子纵然没有兵力，有多半朝臣支持对皇上同样造成不少的阻力，还要时时刻刻提防，想要随心所‘欲’不可能。 “待武举过后，兵部的整顿即将结束。”慕容锐抛开先前的事不提，说起别的，“保住位置的没几个。”皇上已然对兵部颇看不顺眼，矛盾冲突在对卫一战中彻底的‘激’化，大清洗是迟早的事。 “修路一事可有眉目？”慕容锐怕儿子吃亏，“早知道就该让你选六部，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别看三件事看似简单，在没有设置期限恐怕另有说道。” “爹，难道对我没有信心。”慕容轩不禁好笑父亲的忧心。 “测田修路皆是大事，做地方官的都没能出结果，你们这些埋头只读圣贤书的人经历的事少难免轻忽。”慕容锐身为长辈，对小辈永远没有真正放心的时候。 “大多要找商贾筹集，具体的还要依情况而定。”慕容轩没有更好的办法，“曾如翼王所言，办法总会有。” “翼王越发的有气势，除去‘女’儿身的特质，单论做事上于国颇有助益。”慕容锐想到翼王的功绩不由的叹惋，“生作男儿该是何等的风华。” “爹又说这个，欧阳府能有此‘女’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真生做男儿哪是这般光景，怕是要同我一样放任外地。”慕容轩扬起‘唇’角一笑，不在就此话题往下说。 “欧阳烨好命，有‘女’如此。”慕容锐瞧见别人家的嫡‘女’长了脸心里有那么一眯眯小小的嫉妒。 “爹老当益壮，要不再给儿子生个meimei？”慕容轩打趣自己的父亲。 “说的是什么浑话，没大没小。”慕容锐瞪了嬉皮笑脸的儿子一眼，转了话题。 “自家里多带一点，不够记得传信回来，别为了脸面撑着，家里多少的拿出一部分。”慕容锐记起翼王那句自掏腰包的话，心下莞尔。 “我有分寸。”慕容轩笑道，“又没说不让借用家中的力量办事，有困难我会记得先找爹商议。” “嗯，注意安全。”慕容锐想着为儿子多派几个得力的人手，就怕有个万一。 “当初你看好的那个祈杰，排名到是同你只差一位，现下又进了户部，联系上多抓紧，真能在户部站稳脚跟得翼王看重，与之‘交’好更有助益。”官场之上结‘交’可用之人是关键，慕容锐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 “嗯，不过我还是想在走之前去套话。”没个真实答案搁在心里是块心病，慕容轩拿不准要怎样对待祈杰。 “翼王所管的户部不好呆，户部的官员本身头顶上有暂代二字，没见翼王有提拔的意向。大皇子那头又对户部虎视眈眈。”要说起来户部并非是个好去处，慕容锐对此有自己的看法。 “还有多少人惦记娶翼王为妻？”慕容轩突然记起不久前的一件事。 “怎么？”慕容锐觉得儿子问的尤为莫名，“翼王是块香饽饽，哪怕皇上不同意，总有办法不是吗？”一些龌龊的下三滥手法只要敢用，一切皆有可能，脑子里瞬间冒出生米煮成熟饭的念头。 “想法太美好。可惜事到终点总成空。”慕容轩感慨一句。“我在年前曾见到过皇上和翼王，当时是在普华寺。”当时的情况简略说与父亲听。 “总感觉皇上与翼王之间的举止有那么点亲密，走在一起像极了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慕容轩都不知道该怎样表述当时所见到的情景。 “皇上居然出宫了！而且还是在人多的普华寺？”慕容锐颇为诧异。“没人发现？” “应该没有，毕竟天颜哪是那么好见的。”慕容轩说道，“即便是认出来没人敢上前去惊扰。”如今的朝臣还未‘摸’太清皇上的脾气，万一扫了皇上的兴致不白上前一回。 “真要说起来翼王下嫁对其本身是一种伤害。翼王有能力有手腕嫁于他人为妻相当于埋没了其才能，对眼下的局势是一种难料的损失。”慕容锐哲学翼王的能力和能耐。 “爹不会是有那份心吧？”慕容轩是清楚当初父亲母亲做出的决定。那个时候的翼王还是个郡主哪有如今的风光。 “娶回来供着？”慕容锐失笑，“你若有这个能耐不妨一试，翼王的气势轻易压不住，如此强势的‘女’子。男子见了都要汗颜，别说在一起过日子。” 慕容轩不语由着父亲打趣，他对翼王没有别的意图。从中可以猜出母亲怕是又在担心自己的婚事，没少在父亲耳边唠叨。 进入六部的考生于三日后正式到任。官服有但是‘胸’前的朴子上没有任何图样，每人一块象征身份的腰牌，俸银禄米于正式官员减半，养活自己是饿不死。 汐朝这边十五个人，依次点了名说了要求，打发一名官员带着人熟悉环境，示意红明教授户部官员算数的方法，用数字进行简单的列式加减，自己则去批改今日送至的事务。 聪明人上手快，不一会已有了成效，个个眉开眼笑，这样的算法新奇特，于查账核算上最为方便，还有官员专‘门’试了一遍。 汐朝让红明告诫诸人，莫要过分依赖这种简单算法，算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不能丢，核算的人中分开两部分，一边用算法一边是打算盘算账快的，日后核算由算法先来再过一遍算盘确保无误，想着偷懒或者过于自负的人趁早歇了心思，投机取巧的事少做。 官员受教，不敢有违，做事更加认真生怕做的不好被人替换了去，那不就白忙了好几年，自己好容易走到今日自然更加注重。 户部官员互相传递眼‘色’，眼中之意不言而明，表现好早日脱了暂代了帽子，若让新来的人顶了自己，自己这脸可没法往外搁。 汐朝不在意官员与考生之间的‘花’‘花’肠子，她要的是做事不出‘乱’子，要争也得在明面上，一些不入流的小伎俩拿出来就是在污人眼，这样的人留不得，这叫明知帮犯罪加一等。 多年之后再次见到翼王，祈杰的心跳快些许，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之所以冲动大胆不顾一切的选择户部，大概源自于对翼王莫可明状的心愁。 没有纠结追思太久，祈杰认真的记下户部的规则，早听说户部要求甚严果然如此。 考生陆续离开前往自己所要到达的城，转眼之间热闹非凡的街巷少了许多学生的身影。 武举重开，报名的人不多总共二面人，多是伸长了脖子打探虚实瞧个热闹的人。 兵部留任的武将担当此次的主考官，虽未上过战场，纸上谈兵的能耐还是有，要不然有何颜面去见先逝的列祖列宗，武将世家的名头也没脸再提。 第一次重开武举，经历过后方要抓住要点下次会更加得心应手。 汐朝将武艺不错的学识尚可的留下，剩下的不合格明年成可再战，由于涉及到极难接触的兵法，考起来有些难度，为此汐朝大方的拿出一套兵法来共愿意考取武举入官场的人参详。 此举一出上京哗变，自来被武将世家奉若传家宝的兵法，就这么被堂而皇之的公布出来，史无前例好似身处梦境分不清真实。 汐朝对着暴起青筋眼珠外凸的武将言明，既然没有能力上战场，白白学了兵书比纸上谈兵尤自不如，使得宝珠‘蒙’尘，国家需要武将乃至名将，为了培养能同燕国强国比肩的武将，拿出一套兵法又算得了什么，空守着宝山而无用，何不让给别人，一展抱负的人欠缺的仅是临‘门’一脚，日后所选武官将与边关将领进行短则一年长则五年的对调轮换，还是那句能者胜之，即锻炼了朝中武将自身的实力，又给予还在边关的将领一次享有京中繁华的机会，要达到入得了朝堂上得了战场的地步。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