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行走与停留
打劫了一家无人的童装店之后，小雪终于换下了染血的白色连衣裙，穿上了粉色无袖衬衫和卷边的牛仔短裤，长到腰际的头发也用头绳绑起了马尾。 在书包里又装进两件换洗衣服，小雪乖乖地跟着罗亚凯继续往西走，他们的目标是两条街后的一家建设银行。 太阳已经倾斜成了45度角，即将落入地球另一边，地面的阳光也不再刺眼，已经有好些丧尸开始在阴影里蠢蠢欲动了。 小雪躲在罗亚凯背后的阴影里，拉着他的衣服，小心的观察着四周，而罗亚凯则加快了脚步，他们必须在天黑前到达建设银行，然后干掉里面可能徘徊的丧尸们。 在快速穿过两条街后，一只中年男丧尸顶着不太强烈的阳光，慢吞吞的跟在了他们身后，小雪连忙拉了拉罗亚凯的衣服，罗亚凯安抚的拍了拍小女孩的头顶，把身后巨大的背包卸下来交给她保管，然后弯腰从靴筒里拔出匕首。 “别怕，你站在这里别动，我马上解决掉他。” 罗亚凯右手握着匕首，左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末日降临已经一个月了，罗亚凯早就摸清楚了丧尸们的行动规律，它们触觉很差，视觉几乎没有，取而代之的则是听觉和嗅觉的加强，怕光，怕湿，集体意识很强，嗜血，平时走路摇摇晃晃，行动缓慢，其实是一种节约能量的方式，一旦发现目标，则会瞬间变得敏捷快速起来。 所以，在面对单独丧尸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还没有嘶吼召唤其他同伴之前，迅速解决掉！ 罗亚凯在男丧尸距离自己5米左右的时候，把小石头往左边的地面扔去，“啪嗒……哒……”小石头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丧尸立即转身，向石头落地的方向走去，把后脑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 好机会！罗亚凯屏息沉着的往前迈一步，左手护胸，右手握紧匕首猛然暴起，狠狠地扎进丧尸的后脑干里，锋利的刀尖穿过枕骨大孔，刺入大脑中，伴随着旋转拔出的匕首，血槽与锯齿的撕扯，白花花的脑浆也随之喷涌出来，泼在黝黑的柏油路面上，像是谁家的豆腐脑洒了一地。 中年男丧尸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瞬间失去意识，直直的向前倾斜倒下，罗亚凯迅速伸手托住男丧尸倾倒的尸体，小心的顺势把他放到地上，免得尸体落地发出声音再吸引其他丧尸。 “好了，没事了。”罗亚凯扭过头对小雪说道，右手甩了甩匕首上沾着的脑浆，在尸体衣服上随便擦了两下，站起来。 不远处，小雪站在电线杆下，双手环抱着巨大背包，目不转睛的看着罗亚凯杀丧尸的全部过程。就像猎豹一样，在罗亚凯暴起挥动匕首的时候，哪怕隔着宽松的浅绿色迷彩服，仍能清楚看到，他胳膊上的肌rou紧绷着呈流线型，带着力量与美的形态，毫不犹豫的挥动。 干脆，直截了当，一刀致命。 罗亚凯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小雪连忙小跑两步，跟在他身后，走向十字路口处的拐角，建设银行。 这里是住宅区和商业区的相邻处，末日降临，丧尸危机的爆发是在正午时分，大部分人都在家里睡午觉，所以大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太多，又由于丧尸的怕光性，白天的时候，丧尸一般都躲在房屋阴暗的角落里，不会外出。 罗亚凯一步步小心走上台阶，透过淡绿色的透明玻璃墙，可以看见银行里面一共有八只丧尸！三个穿着普通的，应该是来办理业务的储户，一个穿着警服的保安，四个女职员。其中两个女职员丧尸被锁在柜台密封的防弹玻璃窗里，暂且不用考虑，他们目前需要解决的就是正在大厅里游荡的六个丧尸。 好吧，五个。其中一只缺了两条腿，只能在地上爬动，危险性不大，应该很轻松就能解决。 “怎么办？”小雪睁着大眼睛用眼神询问罗亚凯。 罗亚凯迟疑了一下，目光在街道上四处搜寻起来，撞在路边的汽车，竖立的路标牌，高高的路灯和电线杆立在道路两旁，商店上挂着巨大的招牌，地上撒下活动的宣传彩页，目光定格——书店门口上挂着大红的促销横幅！ “‘六一’大促销，儿童用书一律七折，吐血大甩卖！”——几个欢呼热闹的烫金大字挂在火红的布条上，映衬着这末日的荒凉景色，有着一种别样的讽刺。 一个冒险的计划在心里形成，罗亚凯对小雪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走到街对面，小心的观察了一下书店内部，看到里面的丧尸在书架里摇摇晃晃的行走，于是他小心地把书店的玻璃门关上，然后顺着店门口的空调铁架网爬上了二楼招牌，取出匕首开始撕割横幅布条。 有了小雪在下面接应，罗亚凯很快拆下了促销横幅，现在，他们获得了尼龙绳两根，半米长竹竿两根，10米的红布一块。 想了想，罗亚凯又用匕首把横幅从侧面割开，变成两条，从中间系上结，搓成绳子，这样他们就得到了一个20米长的绳子。 “小雪，你拿着这端，一会进了银行你就往左边跑，绕一个圈再跑回门口，做得到吗？”罗亚凯沉声说道。他知道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暴露在丧尸的攻击范围内很危险，但是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省力的办法，同时也是锻炼小雪的一个好机会。 小雪仰头看着罗亚凯的眼睛，迟疑着，点了点头，接过横幅的一端，在手掌上绕了两圈加固，同时也把背包放在了银行门前的台阶上，减轻自身重量。 “好孩子。”罗亚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拿着一根竹竿，要是有丧尸靠近你就打它！尽量跑快些，丧尸速度不快，追不上你！” 竹竿的一端已经被削尖，小雪接过竹竿，冲着罗亚凯勉强笑了一下，眼里却是一片阴郁。 “我就要被抛弃了吗？原来救我是为了利用我吗？”她心里忍不住这样想。 但她还是接受了罗亚凯的安排，握紧手中的红布绳子，小心地站在银行门口，准备往里冲。 银行的正中间是一个一人合抱大理石柱子，周围排列着休息椅，此时六个丧尸都在柜台前和休息椅之间的空地上晃悠，他们似乎闻到了什么，都开始陆陆续续往门口走来。 “就是现在！跑！”罗亚凯喊道，顿时被声音刺激到的丧尸们开始向门口扑来！ 小雪抓住绳子就开始沿着左边墙拼命奔跑，与此同时，罗亚凯也牵着绳子另一端沿着墙往右边跑去，墙边通道与丧尸之间隔着好几排休息椅，于是丧尸们挣扎着在椅子间绊来绊去，一时间竟是被落在了两人身后。 “呃呃……嗬……”红色的布绳从中间拦腰而过，丧尸们被拖得向后倒去，罗亚凯加快速度，与小雪的身影交错而过，两人绕了一圈，手中的布绳圈住了5只丧尸，随着两人的再次交错，布绳勒紧，丧尸们被绑在了大厅中央的大理石柱子上，挣扎起来。 这时，缺了两条腿趴在地上，从而躲过一劫的保安丧尸终于反应过来，“呃嗷……”举着爪子就想向罗亚凯抓来！ “小心！”小雪心里惊呼道，但是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手中的竹竿向罗亚凯身后捅去！ 电光石火之间，竹竿被削尖的前端狠狠地扎进了丧尸的肩膀，丧尸保安“嗷”的一声，爪子偏离了原定方向，在大理石地板上划出一道白痕。 而此时罗亚凯也已经看到了身后的险境，果断的一脚后蹬，把丧尸踹向柜台方向。然后他发觉手里的绳子开始松垮，回过头，才发现小雪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松开了手里的绳子，两手握着竹竿在发愣。 “小雪！”罗亚凯厉喝道。 小雪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扔掉竹竿跑去捡起地上因丧尸挣扎而不断跳跃绳头，再次勒紧。 丧尸的力气很大，但是智商很低，布绳紧紧勒在他们腰间，他们也不懂得用锋利的指甲去划开布条，而是凭着自身的力气跟绳子硬抗，不断挣扎想要挣脱束缚。 两人分别死死牵住绳子的两端，勒紧之后，罗亚凯用手中半米长的竹竿挨个扎进被绑在柱子上的5只丧尸的眼睛里，通过眼眶破坏掉头颅深处的脑组织，很快解决掉五只丧尸，当然，在这之间他们还需要在椅子间辗转躲避那个爬行的保安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