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求助,勉强一试之
边长曦继续说:“顾队长,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异能也好,丧尸也好,晶核也好,都是有等阶之分的。虽然说越级挑战、越级吸收晶核不是不行,但初级阶段异能者本身基础不牢靠,一个弄不好危害极大,甚至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接着她又分享了一番分辨晶核等阶的经验,顾叙不无感激道:“边小姐,实在太感谢你了,你能让我们少走许多弯路。” “不用谢,交易而已。”边长曦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姓边?” “我问过你队长。” “我队长?” 边长曦想想,应该是成海俊,顾叙连成海俊的名字都要问,当然也要知道她的名字。这是个要事事心中有数的人。 她一个想法还没落地,那边忽然想起躁动的声音,闹哄哄的,有人激动有人叫,还有人破口大骂,然后好像是顾叙捂住通讯仪,他低低地说了什么,口气有些急迫,过了片刻,他的声音重新传来:“边小姐,晶核还有别的用处吗?比如说,治疗?” 边长曦眉梢微挑:“你们有人受伤了?” “我一个战友被丧尸抓了,一直高烧不退,还磨牙低吼,昏迷中甚至会暴起袭击人。” 边长曦心中一凛。 顾叙像是明白她在想什么,紧接着解释:“伤口是正常的,也没有溃烂的痕迹,我和另外两个战友得到异能时也曾有过一段不适,所以我们起先没有太在意,可他一直不清醒。” 边长曦也严肃起来:“他是什么时候被抓伤的?” “伤口很浅,他自己没提起过,突然之间就倒下了,推算起来……应该是昨晚子夜前后。” 子夜前后? 边长曦轻吸了一口气。她总算明白顾叙为什么急着弄清楚晶核的奥秘了,他是想从中找出救战友的方法。 “你这个战友……” “怎么?”顾叙急问。 “昨夜子夜,正是丧尸毒化的时刻……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你战友的伤口即便是正常的,但也有可能已经感染了病毒。”边长曦面色严峻地道,“他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些丧尸的症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片死寂,唯余沉重的呼吸和断断续续的野兽般的吼叫声。 边长曦见过无数生离死别,此刻却感觉万分压抑。 她努力回想前世的记忆。没办法,前世她处境极其糟糕,能活下去就是万幸了,没有太多关注身边的人,还是后来和瞿益混熟了,才从那个研究狂人那里获知一些末世前期的事。她实在不记得有没有和顾叙那个战友一样的情况。 但她知道,被有毒丧尸抓伤咬伤的人,并不都会死会尸化,挺过去然后获得特殊能力的例子也有,只是太少太少了。 林蓉蓉不知何时凑过来,小声问:“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边长曦摇摇头,对顾叙说:“你也别太早放弃,一般尸化都会很快,像你战友这样煎熬拖拉,只能说明他机体健康的部分正在和病毒对抗,或许,他能挺得过去。” 猛然间她想起了一件事,“啊”了一声:“对了,你那边有没有木系的人?” 顾叙也有了神采:“要木系的做什么?”一边对别人说,“邱云,去问。” “曾经有个厉害的……不是,你的战友的抗争过程旁人爱莫能助,但归根结底是他自身的潜能在对抗病毒,而木系富有生命力,天生具备治愈功能,如果有一个木系异能者为他修复机体,他的胜算很可能会高一点。” 边长曦差点说漏嘴,她暗骂自己跟着瞎起劲。 但到底,有点关心。 经历过末世七年的人,对人世充满了漠视,但同时又比寻常人更懂得生命的脆弱与珍贵,那种在生死边缘命垂一线之时被抢救回来的感觉,无论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都无法言说。 仿佛上天的恩赐,仿佛生命的奇迹。 边长曦曾经用自己的治愈型木系救了很多濒危伤患,那种成就感,让人幸福又充实,整个内心都是光明的,直到她的异能受损、停滞,从人人尊敬的白衣天使变成千篇一律的办公室工作者。 林蓉蓉摇摇她,原来顾叙已经沉重地说他们那边没有木系异能者。 运气太差了,边长曦叹息。 顾叙下一句却是:“边小姐,你是木系吧?” 边长曦一愣。 “你刚才要绿核。” 我还要白核了呢。边长曦嘀咕顾叙思维老是跳得这么快,让她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 “我受了伤,异能也快耗尽了,效果可能不大好——当然你要是没有别的求助对象,我可以尽力试一试,结果不能保证。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怎么到你那里去啊。” “通讯仪里有定位系统,我知道你的坐标,离我这不远,我去接你可以吗?” 边长曦挂断通讯,无奈地看着手中的通讯仪。 林蓉蓉小心地问:“你不想去?” 边长曦叹了口气:“我是没有把握。” 前世她见过一个木系强者辅助一个快尸化的人转好,但那位木系当时至少有六阶,比她前世鼎盛时期就弱一点,哪是她此刻可以比拟? 一旦不成功,她岂非得罪狠了顾叙? 她没想抱人家粗大腿,但也绝对绝对不想被他记恨。 唉,果然好人不能做。 林蓉蓉也跟着有点纠结。 她说:“快收集东西吧,他很快就会来了,你要不要跟着……” “可以吗?”林蓉蓉惊喜地问,然后马上说,“那我动作快点,我去对面收,那个百货商场里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边长曦看她急咧咧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姑娘也挺有趣的,至少不像是不怀好意。 边长曦摸了摸左腕上的玉镯,扯了块布将其一圈圈缠起来,又系在腕上防止掉落,还将其掖在衣袖里。 与人接触,她最怕的就是玉镯农场这个宝贝暴露,要是又被顾叙看出什么来,唉,真是头疼。 她按着肋下出门,扫视一周,此时下午三点半,阳光甚好,照在她脸上却十分苍白。她眯眼看到步行街尾有一家规模不小的水果店,迈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