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离去
莫问双膝一曲，感觉身上无比的沉重，柳如烟嘶吼一声：“莫问！！”如同疯了一样，手上剑招不断变化向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冷哼一声，一剑将柳如烟的剑招化解，他原本就是来杀莫问的，如今一剑得手，黑一日恩便不再恋战，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还有一人在与凤娇娘缠斗，也不上前援手，直接跃上房顶，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柳如烟此刻也顾不得追赶，看着摇摇欲坠的莫问，飞身上前一把扶住：“莫问，你别死！” 莫问轻轻一笑：“死不了！”说了短短三个字，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柳如烟手指在莫问的身前连点数下，而后轻轻将莫问扶进房中，转身走出房间之时，眼中已经是布满寒霜，看着仅剩下的一名黑衣人，柳如烟猛地将长剑抛出去，黑衣人感觉到杀气从身后袭来，连忙侧身躲避，被凤娇娘一掌击在胸前。 凤娇娘正待取这人性命，柳如烟突然道：“娇娘，你去照顾莫问，他交给我！” 凤娇娘一跺脚，后撤两步，柳如烟缓步走上来，黑衣人不断后退，就在这时，打斗的声音也吵醒了王府中的人，赵天京听闻是莫问的住处出了事，亲自率侍卫赶到。 “拿下！”赵天京一指黑衣人，厉声喝道。 柳如烟长剑一划：“都退后！” 赵天京微微凝眉，看着满眼杀气的柳如烟，挥了挥手，侍卫撤下来，柳如烟双眼紧盯着：“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却没有说话，柳如烟猛一跺脚，黑衣人还没有看清什么情况，长剑已经擦着黑衣人的胸前划过，柳如烟的剑尖之上滑落一点殷红的血Ｙ。 “再问你一次，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顿时哈哈一笑：“等你死了，去问阎王吧！”说着，黑衣人手中长刀一紧，奋力向着柳如烟劈过来，刀锋之上如同镀上了一层金色光芒，柳如烟不闪不避，眼看刀锋就要落在肩膀上。 柳如烟身形一阵变化，长剑一挑，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一条手臂连同长刀已经飞了起来，鲜血撒了一地：“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 黑衣人死死咬着牙，张开剩下的一条手臂，一拳又击了过来，眨眼间，地上又多了一条手臂：“说！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缓缓闭上眼睛：“动手吧！” 柳如烟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在黑衣人的心中，痛快的死亡对黑衣人来说此刻是多么渴望的事情，柳如烟再次扬起长剑。 赵天京忽然开口道：“停手！” 柳如烟眼神一冷，赵天京说道：“这位姑娘，这人来刺杀莫老弟，固然该死，但杀了他也无法知道幕后主使之人，不如把他交给本王，本王会让他开口的。” 柳如烟沉默许久，长剑一收：“他要死的时候，让我动手！” 赵天京缓缓点点头：“带走！”侍卫很快将黑衣人带走，赵天京这才露出一抹笑容：“想不到莫老弟身边还有姑娘这般高手，害得本王白担心一场！” 柳如烟沉声道：“他受了重伤！” 赵天京的笑容立时僵在脸上，大步走进房中，看着胸前一片血污昏迷不醒的莫问顿时面色剧变：“来人！快找郎中！” …… 翌日。 一老者摸着胡须，探查莫问的脉搏，片刻之后站起身来，赵天京连忙走上前来：“怎么样？” 老者摇了摇头：“王爷，请恕老朽无能为力，他伤的实在太重了，而且是伤在要害，老朽实在不知该如何下药！” 赵天京一个趔趄：“没……没救了？” “倒也不是，想必这公子身体强健，虽说脉象微弱，但一时三刻还不至于丢了性命，或许是老朽医术尚浅……” 赵天京挥了挥手：“下去吧！” 柳如烟立在莫问的床边，心中不断祈祷着：“你可千万不要死啊。” 赵天京沉默片刻：“都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滚出去给本王找郎中来？把全城的郎中都给本王找来！” “是！” 莫问此时缓缓张开眼睛，赵天京一步凑上来：“莫老弟……” “王……爷……” “别说话，别乱动，郎中马上就到，本王一定治好你。” 莫问轻轻摇了摇头：“王爷，袁安……此来，一定，一定不简单，凡事，王爷要……三，三思啊。” “别管这些了，养伤要紧！” 莫问呵呵一笑：“咳咳，我的身体我知道，我本就是习武之人……命不久了。” “你放心，本王城中神医无数，绝对……” “王爷，我很想趁活着时候，再去见一见她……” “她在哪，是谁？莫老弟，你说出来，本王立刻派人去寻！” “柳仙子……带我去见她……” 柳如烟眼眶微红，努力不让眼泪滑下来，但最终却没有控制住，微微点点头：“我带你去！” 柳如烟一把抱起莫问，赵天京张了张嘴很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一个字没能够说出来，只是任由柳如烟抱着莫问离开…… “莫问，你说去哪，咱们这就走！”柳如烟将莫问放在马车之中，轻轻问道。 “杀楼！” “驾！” 马车绝尘而去，赵天京站在城楼之上缓缓闭起双眼：“可惜啊！” “王爷，原想着将莫问留下来能为王爷所用，哎！” 赵天京攥了攥拳头：“三十三，传令下去，封锁城池，任何人不得进出，本王救不了莫问，但却可以为他报仇！” 三十三摇了摇头：“王爷，这件事还是让他过去吧。” “嗯？三十三，你可还记得当初本王要罚你，他可是拼命为你求情！” “王爷，小人当然记得，只不过这个杀手来头不小。”三十三缓缓说道。 赵天京一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三十三叹了口气：“也许是天子的使臣……” 赵天京一惊，沉默许久，一言不发转身下了城楼，三十三望着莫问离去的方向：“终究还是让你走了，莫问，没有想到你居然连命都不要了，哎！这次你要活下来，我欠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