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黎明前夕
仿佛眼前出现了什么怪物一般，嘴里无声地叫喊着额尔赫地名字，双手如同瞎子一般乱摸。 见着佳珲如此行事儿的额尔赫，一个上步，抓住佳珲的胳膊，随后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颤抖着声音道：“究竟是何方妖孽在此作怪？速速显行！” 乌鸦飞过…… “呃？怎么回事儿？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半晌儿过去后，除了阵阵阴冷潮湿地风刮过，周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即使现在平静得很，可是佳珲刚才明明就是很痛苦的样子，不可能什么事儿都没有的！难道这风就是前兆？” 就在额尔赫狐疑不定，“难道有什么看不见地东西，正在佳珲面前？捂住他的嘴，现在正在夺舍？” 越想越害怕、越是恐怖地额尔赫，正待拿什么灵药出来，好吸引妖魔，助佳珲魂魄一臂之力的时候，佳珲拉了拉额尔赫的胳膊，“你在干什么？” “呃？不是应该我问，你在干什么吗？难道这个妖怪的功力如此高深？一眨眼时间就占据了上风？”额尔赫一个退步，做攻击状，“说！你是谁？你把佳珲怎么样了？” 一阵乌鸦飞过…… “额尔赫，你怎么了？”见着“佳珲”那般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样儿，额尔赫初时还在心里感叹，这个妖怪反应真迅速，简直和佳珲平时别无二样的感觉。 不待额尔赫感叹完，这般瞎想就被小黑一把拍飞了，“你还能更有点儿出息行不？” “哈哈哈！不过就是有些夜盲症，再加上有些怕黑。结果主人竟然会想成是见鬼了！啊哈哈哈哈！”小灰笑得也未免太夸张了些，老天儿都有些看不过去了，直接让他咳嗽了事儿。 “你们别这样，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而已，谁让咱们上辈子没见过怕黑怕成这般的啊！而且这不是，刚刚经历过带头大哥那副妖孽模样，所以一时相差了而已啊！”小白尴尬不已，却又强作镇定。 且不说额尔赫这会儿是如何的尴尬，多么地想找个缝儿钻进去。此刻地提督九门步军统领府上，张嬷嬷正在房间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见着一批又一批地太医来访，但诊断结果都是换汤不换药，而府中闹事儿的人是越来越猖狂，很是想直接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向费扬古禀报，但是一想起觉罗氏和她说的话儿，就实在是提不起心思来。 最后，无可奈何之下，见着一直在觉罗氏床前伺疾地阿克敦和阿林阿，跺跺脚，找了个机会，便将事情地来龙去脉告知。 “经过宝珠无意中查探，夫人命人暗中查询后，初步认定和老夫人有关。此事事关重大，此刻奴婢一介下人，无法自作主张。而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一，不能在此事儿上惊动老爷。所以，只得麻烦两位阿哥了！” 见着张嬷嬷如此郑重其事儿的样子，阿克敦和阿林阿面面相觑，勃然变色，赶紧扶起张嬷嬷后，阿克敦道：“嬷嬷，您辛苦了！额娘此时昏迷不醒，咱们做儿子的，能为她做的事儿实在是不多。您这番话，让咱们心下惭愧。府中发生了这么大事儿，咱们丝毫没有察觉不说，却只顾着自怨自艾，实在是不孝极了！” “确是！就让咱们哥俩儿为额娘和阿玛分忧吧！嬷嬷，待会儿您将您手上所掌握的资料都交给大哥，我去想法儿在府外备下人手，以防万一。定要将那帮吃里扒外地，一网打尽！”阿林阿怒发冲冠，摔门而去！ 阿克敦无奈，与张嬷嬷在屋内商量了什么暂且不提，阿林阿急冲冲地跑到了大街上，逮着平日里关系好的，就一个个地拽到了他们平日的据点里。 “哟！这瞧瞧，这位爷儿今个儿这是怎么了？一副谁欠了他五百两地样子！”一个十五上下的少爷痞里痞气道。 顺着声音，一眼瞧去，明明是个眉清目秀地少爷，怎么，怎么瞧怎么有些怪怪地呢？再一瞧，就瞧着他的衣着，明明就是京城最是时兴地样式，非等闲公子哥儿能穿得出来的！但是，衣冠斜斜，站姿也斜斜地，一开口说话也是邪里邪气地，让人越看越是让人瞧不顺眼。 “哟，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正子也出来遛弯儿了？”见着来人，阿林阿一改府中憨厚模样，突然来个七百二十度大转弯，整个人一下子流里流气起来。 “小林子，今个儿你不也得好好瞧瞧天色？”明明是句调侃地话，但是听着人耳里怎么瞧怎么慎得慌。 壮着胆子顺着声音悄悄瞧一眼，眼入眼帘地没有什么不堪入目地画面啊？反而有一个衣着得体，器宇轩昂地公子静静地坐在一旁。 本来听到这个声音，就有些慎的阿林阿，待瞧见人影儿了，更是打了个机灵，“我说，老大，您今个儿还真闲啊！” 语音刚落，迎接阿林阿地就是顺音而来地一个笔筒，“怎么，今个儿难得地，咱们四兄弟齐聚一堂，还带个不约而同吗？” 听着声音，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有位英姿飒爽的少年驰骋在马背上。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但这个怎么着都该是位高大魁梧地人吧！ 结果，再一瞧，赶紧眨眨眼，“看错了吧！”怎么看到的，却是个倚在楼梯扶手上装大爷的小孩子呢？再往周围仔细瞧，没有旁人啊？ “看来，咱们四兄弟还真是心有灵犀哈！”就在其他人想着，是谁说话时，阿林阿的话直接点名了小孩儿模样的身份。 瞧着四位京城风云少年，随着阿林阿而来的众人，一下子激动开来。 果真是传说中的四不像啊！ “同样是一帮未成家地小子，怎么四不像就能入得了军营，出得了家门呢？哪里像他们一个个地！” 老大，人如其名，阿尔哈图，干什么事儿都是有勇有谋的，四人中的首脑当如是也！ 老二，达山，外号小正子，表里不如一就是他了，鬼点子一出接一出，四人中的鬼眼军师说的就是他！ 老三，鲍白，一张娃娃脸，但是四人中就属他最大，而且脾气最是火爆，四人中，冲锋陷阵第一枪就是他了！ 老四，就是阿林阿了，别看他在府中那副憨厚样儿。但是，四人之中，无论干什么，最后全身而退地总是他。 瞧着这四人，怎么看怎么都是看不出真实的性子与外表差距那么大！而给人感觉差距最大的就是老三鲍白了。 传说中，他为了改掉这个小名儿，与家人立下了军令状，可是斗智斗勇，最后过五关斩六将后，却拜倒在府中的定海神针，老太君手下。 而且，从此小名儿直接变成了大名儿！眼见着木已成舟，无可奈何的他在九岁那年，一次不知怎么的，竟跑到费扬古那儿，见着在军营中的阿克敦和阿林阿，便赖着不走了。 其不说阿林阿身后的那帮人，浮想联翩，相互对视，对着四人羡慕不已的时候究竟想了些什么。 阿尔哈图起身，召集大家一同议事的时候，四不像之外地众人，赶紧摇头，飞速地对阿林阿甩了句：“阿林阿，今儿突然想起，家中有事儿。你若有事儿相帮，使人去府上唤一声便是！” 见着自己好不容易拉来的人，就这么被阿尔哈图地一句话给吓跑了，阿林阿摊了摊手，“老大，你这名声混的也忒大了些！这还是一帮有点儿脸面地公子哥儿，都这幅模样。若是一般人，见着你，那还不得倒着走？” “小林子，别提老大如何？你家最近似乎不大太平啊？要老哥给你支两招不？”达山，仍旧是那副不正经地样子，但是说出的话倒是很贴人心。 阿林阿拱拱手，“求之不得！三位大哥，特意让尔等在此等候，小弟在这告谢了！” 达山一副被踩着尾巴地样子，一下子不顾维持平日形象，“小爷今儿只是凑巧，无聊！顺便！别把小爷当好人，不然小爷才不管你是谁！知道不？” 阿林阿对着达山那副，被猜中心思的炸毛样儿视而不见，直接和阿尔哈图谈起需要人手的事儿来。 且不说，阿林阿四人究竟因何结下的缘分，彼此又究竟是何身份。四人的此次会面，对提督九门步军统领府，府上的糟心事儿究竟有何帮助，又能对深陷歹徒老巢的额尔赫有何益处。 只说，另一边，明白仅仅只是误会地额尔赫，不管其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实在是太好了！” 一下子放松下来的额尔赫脑子又活泛起来，“你是不是有些怕黑？”语音刚落，不待佳珲回答，便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这样子就不用怕了！” 额尔赫拍拍佳珲的肩膀，“不用担心，咱们以后都要做大清的巴图鲁，怎能被眼前地小小黑暗所打倒！” 一下子安定下来的佳珲，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是没有开口。而一边没有听到佳珲声响的额尔赫，劈里啪啦地打开了话匣子。 “一点儿黑而已，有我在，怕什么！这附近我查探过了，肯定没有人！而且，闻着周围的味道就知道，许久无人到来了。待会儿找到了地儿，咱们好好查探一番，说不定这里就是什么密道呢？” 想到密道，心里仿佛有扇窗打开的额尔赫一下子想到了，“你说，这儿会不会是当初那个汉官留下的密道？昨天到处跑的时候，就听到四周的回声不一样。而且昨个儿，我给你拿吃的时候，眼瞧着边上有个小洞，正好是咱们小孩儿能进的！说不定当初，他家小儿就躲在这里，然后……” 说着说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光亮，额尔赫高兴地快蹦起来，扯了扯拉着佳珲的手，“你瞧！果真有道儿不是？” 可是，见着光明就在前方，本该兴高采烈地佳珲却没有反应，反而再度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