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好事多磨
眼瞧着额尔赫和佳珲，就那么把话摊开了说。旺叔本想说些其他的什么，来把话儿给圆过去。而且，抬眼看看，这俩人年纪就摆在这儿！他若是和二人一一辩解，想把事儿给理顺了，还不容易？ 只是旺叔的胳膊几次抬起，但最终却又放下。话儿临到嘴边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环顾四周，旺叔长叹一口气，“你们两个机灵地小子，想象力有够丰富的！不过你们也算是歪打正着！有些事儿，本来瞒着你们是最好的。但是，这会儿，见着你们实在是聪明，话儿摊开就摊开吧！只希望，你们长大后，也要记得今日里的话才好！” 旺叔定定地出神了许久，久到额尔赫和佳珲实在是忍受不住，要与周公深聊了，旺叔才一脸平静地开口说话。 “你们大叔我，的的确确是有那么些小心思，能收服你们最好，收服不了，最低也要让你们感恩于我！今后为我的某些事儿铺路。” 旺叔这一开口，额尔赫立马把周公甩到一边儿去了，一下子心里就跟炸了锅似的，却实在是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额尔赫就那么眼巴巴地瞅着佳珲，指着他说些什么，可是佳珲也没有开口，就那么矗立在一旁，等待着旺叔继续说些什么。 见着二人都不开口，旺叔揉揉眉角，“一个两个，小机灵鬼！好了，既然都没什么讶异的，那就是早有所预料咯！只是，究竟瞎想些什么呀！你们有什么值得我大费周章的？不过，就是想让你们对我说的话儿，上点儿心！回到家后，多和家里人提提我说的事儿罢了！不过，既然你们不喜欢，这会儿又这幅表情干什么？好生没趣啊！” 半晌儿，见着二人仍是那副表情，浅浅一笑，旺叔做投降状，“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仔细想了想，旺叔道：“既然如此，那就什么都不要问，听你大叔我把话说完好了！事后如何，全凭二位高兴了！” 拍拍手，旺叔一挑眉，用手指了指身边的石墩，便如同倒篓子似的，给额尔赫和佳珲道来。 “刚才没有细讲的是，旺叔我发现，当时的结拜大哥幕后一直有人暗中支持。就在我查到，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指使时，暗中布置的眼线，一夕之间，全断了音讯！而就在失去联系前，我收到确切消息：与抓你们同一天，四皇子被他们整出了宫。” 甩甩手，旺叔斜眼儿一瞟，准备开口问话的额尔赫，“至于究竟是如何在诸多人选中，将尔等抓过来？那就是机密了！” 额尔赫被旺叔整的一哆嗦，赶紧低头，闭眼儿，心里念叨：“若不是药田在捣鼓，我才不想管那么了多事儿呢！这所谓的天地会，那得是多大一事儿！知道多了，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到时候，还谈什么享受快乐的童年啊！哎！难得糊涂不也挺好的吗？怎么就和佳珲胡乱瞎想，也能碰对路呢！不知，这旺叔知道，我九成是在炸他，会如何想？” 再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儿，听得一脸仔细的佳珲，结果刚一转头，就和旺叔戏谑的眼神儿，一下子碰上了！ 额尔赫赶紧缩回了脑袋，在心里对佳珲说对不起，他真的不是故意不说药田的反应的，实在是晚了呀！不过，其实也无所谓，反正他大叔也是个好脾气的，不是吗？ 闷笑两声儿，旺叔捂捂嘴，假咳两下儿，摆摆手，接着道：“虽然不知究竟是哪路亲王整的，但是，如今看来，只图个乐呵是不可能的了！” “天地会创立之初，本是为了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刚开始，也确是如此行事，才聚集了众多的兄弟。” “但是，从康熙十年起至今的十多年间，帮中所涉事宜越来越多，有些帮众行事儿，也是越发地嚣张！吾虽一直在外，也略有所闻，只是常常也就是一笑了之而已！” “但，尽管吾未曾管什么事儿，但是，帮中有不少元老，系吾生死兄弟。故，许多情报，吾若是想知晓，还是易如反掌的。” “只是，直至康熙十八年，都一直在外逍遥的吾，遇到一道士。”苦笑一二，旺叔不住摇头，低叹，“也不知吾是倒了哪儿八辈子的霉，不过是一时年轻义气，又想为民做点儿事儿！结果整的一个小帮派，怎么就那么入了别人的眼儿！而且要不是那老道士提点，谁能想得到啊！真他奶奶地晦气！” 被旺叔来回舞动的手，几次差点儿给拍到的佳珲，横眉冷对，一抬手，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一屁股坐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去！冷哼一声儿，低着头在地上划圈儿。 轻咳一声，旺叔装作没有看见，继续慷慨激昂道：“拿吾兄弟当筏子，就是和吾过不去！若不是吾实在是不怎么信那些道士所言，也不至于，直到康熙二十年才开始着手调查。结果，”旺叔一摊手，“就连大哥都是棋子，岂不让吾郁闷难当？” 听了半晌儿，感觉还是没有听到旺叔说重点儿的额尔赫，心痒痒儿的，但是，见着他一副投入状，吞了口口水，没敢打岔儿！ 听旺叔接着道：“你们可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彭”地用力一拍墙壁，“奶奶地，暗地里干些吃喝嫖赌的勾当也就算了，吾可以以为是为了赚两个钱花花！可谁知，暗地里，竟有人捣武器的买卖啊！刚一查到这事儿，吾可为众兄弟的脑袋，好一阵担心！” 转头对着额尔赫，旺叔大叫道：“这不明摆着有造反的嫌疑吗？民不与官儿斗！吾还想多逍遥逍遥！” “结果，再那么一查下去，你们猜怎么着？原来是遇到一帮，胆大包天儿的公子哥儿了！” 旺叔泄气地一把坐在地上，“一帮公子哥儿，为了给自己找花销，就暗地里整了那么个帮派玩儿。而吾大哥竟是其中一员不说，还一直拿吾做筏子！” “也不知是哪位亲王世子，实在是缺德，就因着吃喝嫖赌没钱了，结果众位为了赚钱花儿，就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趁着当年出游之际，不知怎么地，就遇上吾了。结果，也不知当时吾究竟瞧上他们什么了。那会儿吾竟然，就那么和他们整到一块儿去了，还和他们一起整了个帮派！” 转转脖子，仰头闭眼儿，旺叔紧皱眉头，“结果就是，吾就这么上了他们的船，帮他们劳心劳力。如果不求起因，行点儿好事儿也成啊！可他们竟然明里是为民为国，可暗地里总整些肮脏事儿。就差让吾查到他们通敌卖国了！” 旺叔显得十分义愤填膺，“吾一直在外打拼，帮派里什么事儿都无所谓，也没有争权夺利什么的。可是，帮内暗地里的那些糟粕事儿，竟是拿吾的名号来使！真他奶奶地混蛋！” 愤怒地吐了一口唾沫，旺叔不住拿手拍自己的脑袋，“只是，毕竟还是有好些人靠着他们吃饭。所以，权衡利弊之下，一次行动后，吾与大哥当众分道扬镳了。此时吾带领的才是真正的天地会！以前的帮派，已随着吾的出走而名存实亡。所以，实在是与尔等无话可说。” “那你干嘛骗我们？还耍手段，想学诸葛亮七擒孟获，给咱们来个欲擒故纵？图什么呀你！”额尔赫不解道。 “你着急什么呀！而且大叔我什么时候欲擒故纵了？”旺叔纳闷儿道。 “装什么呀！真是的！总这样耍咱们有意思吗？而且也没有说哪儿有什么证据啊什么的，好让咱们拿回家什么的！”额尔赫一下子急了，觉得这个旺叔没意思极了！不仅不说自己先前，如何戏耍他们不说；更不提具体的，那个所谓的天地会的，如何犯事儿了，又究竟犯什么事儿了；最可恶的是，还在这儿装无辜！ “你是不是瞧不起咱们啊！”额尔赫郁闷极了，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的，更郁闷了。 “不是你故意安排自己一个人看管咱们，然后假装被我迷倒。但其实是在安抚其他兄弟，而且还带人追捕我们。那明晃晃的刀尖儿！险些碰上咱们这么嫩小的脸蛋儿！而且，还在再次带人抓到咱们之后，再假意放了咱们，然后再让一个小白脸来假装你，打杀咱们！”佳珲见着旺叔那无辜地眼神儿，也是一下子气肿了。 “你说什么？你们真的有见着一个和我一般的人出现？”旺叔十分激动，轻松惬意不在猛地起身，一把拽着佳珲的手。 “痛痛痛！你干什么啊你！赶紧给我放手！”佳珲疼痛难耐，大叫道。 “你赶紧说，到底是不是亲眼看到了！”仿佛一点儿也没有听到佳珲叫痛的旺叔，凶神恶煞般道。 佳珲没有心思回答，仍在一个劲儿地喊痛。见状不对的额尔赫，使上全身的力气，一把跳起，一脚踹在旺叔胸膛上！ 只是，旺叔的执念实在是深，即便在摔倒之际，也忍着疼痛，亦未曾松开拽着佳珲的手。 如此这般，三人摔作一团，各自都不高兴！ 只是，事实真相，永远都只有一个，究竟何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