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典籍上的记载
“魔到底是什么？典籍上有记载吗？”苏小堇记得自己曾经问过东郭明，“难道所有的魔都如同那鬼宅中的女子一样，是由鬼魂变化而来？” “并非如此。若是这般，那世上岂不是没有鬼魂，整个地府都失去其存在的意义了。典籍上说，当人或者妖因为执念，魂魄不愿意随鬼差入地府时，就有可能成魔。但是成魔的岁月极长，而魂魄却不能长久这样徘徊于世间。” 东郭明的答案很详尽：“在漫长的岁月中，大部分躲过鬼差游离于世间的魂魄，要么被鬼差逮回地府，要么则逐渐湮灭在世间。几乎很大一部分魔，都是既无形体，又无意识的。他们大都只是三魂七魄中残存的一魂或者一魄。” 苏小堇从回忆中拉回思绪，她坦然迎向对面那个有些佝偻的老人：“无论是妖、是魔，都只是仅仅没有人族的躯体而已，我们所追求的都是同一个大道。” 对面这老人年纪看上去极大，他不仅胡须发白，就连眉毛也带着微白，他严厉地看向苏小堇，苏小堇亦是毫不畏惧地看回去。 两者对视了半晌，最后老者挥了挥手：“也罢，我年纪大了。善恶本就在一念之间。” 说完老者便回到了黑暗之中，他的背影显得有些颓然。 苗浩低声在苏小堇耳边解释：“师叔看来又触景生情，想起我小师叔了。” “我小师叔，禾月真人，你应该听过吧。”提前凌波城，甚至整个人族曾经一度的骄傲——禾月真人时，苗浩脸上闪过一丝羡慕，“虽然小师叔渡劫失败身陨了，但是，他在我心中永远是个传奇。” 苏小堇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爹——苏毓。如果说禾月是凌波城曾经的骄傲，苏毓也是当之无愧的狐族曾经的骄傲。但往昔不可追，苏小堇愈发提起了精神，打定主意，一定要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在凌波城藏经阁的内间破除心中的种种疑惑和瓶颈。 在藏经阁内间里，书籍的厚度和数量要比外间多得多。苏小堇如同泥牛入海，颇有些力不从心。她在搬了其中基本较厚的典籍，盘腿做到地上，准备彻夜不眠，也要有个结果。 苗浩见苏小堇这般认真，便也搬了典籍，一本本细细看过去，希望能替苏小堇找到合正榻的准确用法。 好在无论是苏小堇还是苗浩，作为修行之人，且有了一定的道行，无论是精神力还是阅读速度，都要比常人快上几分。 因此，仅仅是一个夜间，两者都颇有所得。 苗浩兴致勃勃地跟苏小堇说道：“我在典籍中查到，有一种聚灵丹。服下聚灵丹后，集齐灵力和灵力在体内运行的速度，都要比往昔快上十倍以上。小堇，你等我，我这就去丹药房尝试办法。” 聚灵丹的方子，苏小堇同样已经看到。不可否认，聚灵丹用作修行辅助，修行速度必定事半功倍。但是炼丹之术，苏小堇完全不曾入门。 “你能否带我一同进入炼丹房，我从未见过，有些好奇。”苏小堇试探着跟苗浩提到。 苗浩倒是满口应承。藏经阁中有师叔守着，炼丹房，他自己就有钥匙。带苏小堇进去，实在不是什么难题。 跟着苗浩进入炼丹房中，苏小堇颇有兴致地仔细观察了丹炉和各色草药。此时，东郭明让苏小堇练习分辨各种草药的气味，就显示出好处来了。苏小堇离丹炉面前的苗浩有段距离，但苗浩拿了哪些草药放入其中，苏小堇心中清清楚楚。她心中思索着，等苗浩炼制丹药成功，她便也要私下试一试。 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惊得苏小堇连退几步。 只见整个炼丹炉已经化为碎片。碎片中，有几颗丹药滚动。 “这是成功了？”苏小堇看着地上滚动的丹药。 苗浩则看着那碎开的丹炉，心中十分痛惜。但如今已经碎都碎了，他便蹲下去，捏起丹药。浅红的丹药光泽很好，就是形状有些歪歪扭扭的。 “你将合正榻取出来，我替你先试试。” 合正榻除了聚灵助修行的效果，也有另一个反作用，那就是在放灵时很有可能放掉体内本有的灵气。所以，苗浩并没有提让苏小堇自己试。如果失败了，多试几次，很可能会将苏小堇的修为降低不少。 苏小堇也已经发现了合正榻的反作用，因此她有些犹豫地看向苗浩。 苗浩将丹药扔进口中，他当即感到全身有一股燥热，燥热过后，只觉整个人神清气爽。苗浩顾不得喜悦，便连忙坐到合正榻上。未等他运行真气，就感到体内气息乱窜，生生逼得他吐出一口血来。 感觉到苗浩的不对劲，苏小堇连忙伸手一把把他拉了下来。离了合正榻，苗浩回复了几分清明：“方才，我似乎神智有些恍惚。看来这丹药还是失败了。” 苏小堇没有做声，她想到了仙人秦风留给她的几根香。苏小堇当下劝了苗浩先行去休息，而自己则点燃了香，在屋内尽心尽力修行起来。 也不知道修行了多久，苏小堇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空有些微暗。门外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 “你听说了吗。小梁山来的那群妖，他们有的其实根本没有进入化形期。” “啊，那是怎么回事啊。” “听说，靠的是丹药。妖精就是妖精，总想些旁门左道。” 苏小堇皱着眉听着门外凌波城弟子的窃窃私语。 “你们胡说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在她呵斥之后，其他人似乎都急匆匆离开了。 苏小堇已经知道门外的是谁，果不其然，房门被推开，陆瑶走了进来。 “小白，我听说，你其实并未进入化形期，只是妖丹期？” 苏小堇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陆瑶。方才打断他人编排的人是陆瑶，如今提起这事的还是陆瑶。终究还有个合正榻在手里，欠着陆瑶人情，苏小堇便尽量温和地问道：“陆姑娘有什么指教？” 陆瑶盯着苏小堇，一双美目波光流动：“小白，我有办法提升你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