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惊魂

    桑梓二话不说，绕到另一侧就去开车门，坐上去直接命令：“去人民广场附近的建行，快！”

    那男子斜睨着她：“把我这当出租车了？下去！”

    “我有急事，人命关天，快！”桑梓一边催促，看到那男子扔在座位上的手机，立刻拿起来拨了１１0：“我要报警！抢劫犯王永刚在人民广场建设银行附近，快，有人有危险！”

    “相信我这不是玩笑，你们要派最近的警力过来，否则来不及了！”

    挂了电话，见男子仍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火大地叫：“开车！到了你就知道真假了！”

    男子果然启动了车子，性能优越的跑车“嗖”地一下窜出去老远，连红灯都没停，直接闯了过去。

    桑梓紧紧抓着头上的扶手，从来没见过这样开车的，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漂移。不一会儿就有交警在后面喊话：“５１６８８”立即停车，接受检查！”

    桑梓瞪向男子，这样不等赶到建行，他们先被扣下了。男子却看着后视镜，脸上一个兴味的笑：“有意思。”

    交警的摩托车到底没跑过他们，等他们赶到人民广场旁边的路口，便听得那面一阵喧嚷，有人的惊叫声清晰地传来。

    “完了！”桑梓心下一顿，听到开车的人也轻声咒骂了一句。车子刚刚左转，桑梓看到一个头戴鸭舌帽，穿着军款夹克的人上了一辆摩托车，尽管看不到脸，但这身打扮与她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感到嗓子被什么勒住了，发出的声音又轻又颤：“是他！摩托车后面戴鸭舌帽那人，是他杀了人！”

    男子顺着她视线看去，摩托车已经转弯，沿着他们刚才来的路向东驶去。

    “你确定？”男子一边问一边打方向盘。

    “确定！”

    “坐好了！”

    男子一边说，一边把油门踩到底，跑车右转上了车道，向着飞驰的摩托车急追而去。

    “他们手里有枪！”桑梓吓得脸色发白，紧盯着前面的摩托车，那人的夹克已经脱下来，鸭舌帽也换了颜色，换掉的衣服随手扔到路边，摩托车在下一个路口左转，上了汤河边的一条小路。

    跑车紧跟进去，桑梓转头看看驾车的男子，他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紧盯前面的目光中却多了一丝兴奋，像捕猎者看到猎物一般的兴奋。

    后面追着他们的警车已经不见，桑梓心慌得厉害，才想起还没有报警，忙又拿起电话拨通１１0：“王永刚现在河堤路自然家园附近，正骑摩托车向北走！”“我们正盯着他，他们有两个人！”“嗯，我们会小心。”

    挂了电话，她转头对男子说：“警方不让我们贸然行动，要不别追了，警察一会儿就到了。”

    “你怕了？”男子看看她，竟还有心情笑。

    “我不怕！只是不应该拉上你。”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放心，他们跑不了。”

    “他们穷凶极恶，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就等着看吧。记住，一会儿如果车停下来，你只管猫在车里，把头放低，别的不用管。”

    “不行，你不能下车去追他们！这太冒险了！”

    “放心，我成景艾不会那么短命！”

    说话间跑车与摩托车的距离又拉近不少，眼看就要被追上，前面的摩托车忽然急刹车，两人扔掉摩托车就朝路边的树林跑去。

    “他们要逃！”桑梓紧张得叫起来。

    而成景艾则干脆采取了行动，方向盘向右一打，直接撞向戴鸭舌帽的人，那人反应极其敏捷，迅速向一旁翻滚，但还是被车蹭到，一条腿站不起来。

    他爬起来就去掏枪，可成景艾快他一步，不待他直身就飞起一脚把他的枪踢出去，接着又两个连环脚连续踢向那人头部。那人一边躲闪一边还击，可惜一条腿不便，很快便被成景艾踢倒在地，制住了两手。

    “放开他，不想死就放开他！”阴冷的声音传来，成景艾抬头，看到刚才骑摩托车的人去而复返，乌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该死，他们竟然还有枪！

    成景艾放慢动作，但两手并没放开，目光直视着那人的枪口，脸上的表情出奇的冷静。

    “听见没有，放开他。我数到三，要是不放我就开枪了！”

    “一、二……”

    “别动，我的子弹可能比你的快！”桑梓努力克制住颤抖的声音，枪口顶着劫匪的后脑。

    那劫匪身形一顿，刚要转头，桑梓把枪口又向前顶顶：“说了别动！”

    劫匪果然没动，只是目光更加狠厉，看向成景艾：“叫她放下枪，咱们各走各的路。”

    成景艾咧嘴笑了，抬眼看向他：“你认为我会相信两个身负命案的劫匪？”

    “少废话，我们不怕再多两条人命，大不了就是个死！”

    警车声越来越近，劫匪明显急躁，成景艾干脆松开地上的劫匪，站起来两眼直盯着那人的枪口，桑梓已经紧张得满手是汗，几乎要抓不住枪，眼前总是闪现那人脑袋被她打开花的样子，连呼吸都抖起来。

    狡猾的劫匪感觉到她的紧张，身形突然向旁边一闪，开枪就射向成景艾，成景艾一个翻滚躲过去，冲桑梓喊：“把枪扔给我！”

    话音刚落，他的肩上就挨了一枪，桑梓看着鲜血顺着他胳膊流下来，一张脸更加惨白，想也没想，对着开枪的劫匪就扣了板击。

    “呯呯”的声音震得她耳朵发麻，可惜，随着她的子弹落地，溅起的只有尘土。而那劫匪却忽地转身把枪口指向了她！

    桑梓呼吸都滞住了，也忘了开枪，只瞪大眼睛看着那枪口。“呯”的一声，子弹飞上了天，成景艾扑到劫匪身后，左手死死地抓着劫匪的枪，扳向上方。而劫匪另一只手正连连地砸向他受伤的肩膀。

    桑梓急得差点哭出来，冲过来就要去抓那人的胳膊，成景艾却阻止她：“别过来，你看住地上那个！”

    桑梓听话地跑过去，果然见地上那人已经站起来，正要去支援他的同伙。

    这次她没有犹豫，直接对着他开了一枪，正打到那人小腹上，看他摇晃一下倒下去，桑梓也顾不上害怕，转身又跑来帮成景艾。

    成景艾左手仍死死地抓着枪，受伤的肩膀已经血rou模糊。桑梓想冲那劫匪开枪，可是两个人不停地扭打，她根本找不到射击的时机。她跟着两人转，总算找个空档，把枪狠狠地砸上那人的脑袋，那人受了重击，晃了一下，桑梓趁机去抓他攻向成景艾的手，成景艾急得大叫：“小心，别让他抢去枪！”

    说话间，桑梓握枪的手已经被那人抓住，她另一只手死命地去抠他的手指，却怎么也抠不开，情急之下，她张口狠狠地咬上那人手背，那人吃痛，“啊”地一声手上松了劲，她总算把手拽出来，可也被那人顺势一拳挥出老远。

    “别动，警察！”

    “把枪放下！”

    呼啦啦六七个人围上来，拿走劫匪手里的枪。桑梓瘫倒在地下时，只看到成景艾被一个警察扶住，好像，他冲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