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送进心坎的礼物
“孙老，这是一点心意，不知您喜不喜欢。”桑梓双手捧上礼物，果然，老人在见到那礼物的包装时，眼睛里就放出光彩，以至连那紫砂壶都没接，就去拎那几包炸酥果：“炸酥果，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您真的爱吃？那太好了。”桑梓笑弯了眼睛，“我也是猜的。知道这炸酥果是老宁城人喜欢的东西，可惜现在手艺渐渐失传，只有这一家有卖，您尝尝，味道对不对？” 桑梓说话间，老人已经解开包装，捏起一块酥果送进嘴里，眼角就噙了泪花：“对，就是这个味儿。小时候你奶奶买回来，我和你大伯就一人一块地分着吃，一次只能吃两块，那个香啊，好像就没吃够过。” “这么好吃？您都念叨多少次了，我也尝尝。”罗太太说着，也伸手捏了一块，缓缓点头，“嗯，不错，挺酥嫩的。” 其实桑梓知道，是有点腻，她刚才在店里尝了一块儿，就是这感觉。现在市面上比这好吃的糕点太多了，孙老这吃的哪是酥果？其实是一段记忆，一段被记得进岁月的美好滋味罢了。 “桑梓就是这么有心，我那对耳环也是她帮我配上的呢！”罗太太及时夸奖，孙老点头道：“嗯，看得出来，是个有想法的孩子。学校弄得也不错，我还应该谢谢你呢！” “孙老，是我应该谢谢您，愿意把学校交给我管理。前前后后罗先生也做了不少工作，我其实是最轻松的了。” “哎，可不能这么说。”罗先生插嘴，“我就起了个头。后面的工作都扔给你了。今天爸爸去看完回来，高兴得很，直夸我找对了人。呵呵，老爷子很少这么夸我呢！” 这话一说，大家都笑起来。罗太太张罗着吃饭，桌上，桑梓不清楚老人的规矩，很少说话。除非老人问到她，她才会礼貌地回答。 吃完饭，罗太太泡了茶，还专门把桑梓拿的紫砂壶打开来用，老爷子一见那壶的成色，看着桑梓的眼睛里又多了些欣赏：“你懂紫砂？” “不懂，售货员帮我介绍的。”桑梓不想显露太多。 “嗯，这壶不错。姑娘。你这礼物是都买到我心坎里去了。” “您喜欢就好，其实，来的路上一直忐忑呢！”桑梓实实在在的一句，逗得大家都笑了。 孙老喝了口茶，又看桑梓：“咱们这样有缘，我倒开始相信那老方丈的话了。” “您说的是我和罗太太一起摇的卦？”桑梓惊讶。罗太太还真信了，把这事都告诉了孙老。 “嗯，本来我是不太信的。不过，现在我倒是觉得，可能你真能帮我找到那孩子。” “很抱歉，孙老，我现在的确没什么头绪。” “呵呵，哪会那么容易，我都让振华找了这么多年了。不过。以后还麻烦你帮我留点心。要是有什么相关的消息，及时让蔓凝告诉我。” “嗯，您放心，一定的。不过。您手里或者是您哥哥手里，有没有什么当作信物的东西？” “没有。那时候也没想过会分开，只有张儿时的照片，蔓凝给你看过了。” “嗯，这的确有点难了。不过，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总会有希望的。”桑梓见老人提到他哥哥，脸上又有一点忧戚，忙安慰。 “我也是这么想。有生之年，就是见不到大哥，能看到他的孩子，帮那孩子做点什么，也算了了我的心愿。” “好了，又说得那么沉重。”罗太太在孙老面前有些活泼，及时截住了话，孙老也摇头笑，“是，不说了，小俞，国内的房地产市场现在怎么样？” 话题突然转到俞恪凡身上，他却一点不意外的样子，跟老人侃侃而谈，好几次，老人都连连点头，罗先生也在一边附和，桑梓听得有些着迷。她就喜欢看这样的俞恪凡，散发着自信的光，让她不想移开眼睛。 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钟了，桑梓惦记着学校里的情况，让俞恪凡送他回学校，他当然也就没走，跟她一起住在宿舍。 今晚俞恪凡没说“我不闹你”，相反，十分热情，桑梓都有点招架不住似的。等把她累得倒在床上就睡，俞恪凡却又有些失眠，这是怎么了？他烦恼地皱眉，看看躺在床角的手机，它一直没响。 倒是桑梓的手机响起来，她一只手正胡乱地摸着，俞恪凡已经把手机放到她耳边，又按了接听键：“是林曼婷。” 俞恪凡这一提醒，桑梓精神起来，接过手机就叫：“曼婷，你怎么样，是不要生了？” “我在医院，你来陪我吧。我爸妈岁数都大了，我……有点害怕。” “嗯，别担心，我现在就来。”桑梓扔了手机就跳下地去找衣服，俞恪凡拉住她：“先把拖鞋穿上，这地凉。没那么快生的，不用急。” “越是之前这段就越紧张，她身边没人，我得赶紧过去，你睡吧。” “你打算把学校的司机吵醒？”俞恪凡看她，嘴角无奈地笑。 呃，忘了这个，早听俞恪凡的话去学开车就好了。桑梓眨眨眼睛看俞恪凡，这才看出他神色憔悴，眼睛边还有淡淡的眼圈，好像一直没睡的样子：“你是不是没睡觉？” 还行，懂得观察他。俞恪凡抬手揉她发顶一下：“怎么会，都凌晨四点了，快换衣服吧，我送你。” “嗯。”桑梓的注意力被拉回来，开始迅速穿衣服，两人上了车，到底吵了正休息的门卫，开车出了学校。 跟想的不一样，林曼婷并没有一身是汗，疼得在床上打滚，相反，桑梓赶到的时候，她睡着了。 她父母都在一边陪着，见桑梓来了，也松口气的样子，桑梓和老人走出去，轻声问问情况，说是见红了，有过两次疼，但不强烈。 桑梓对这个不懂，但林母懂，她说：“瞧这样子，今天不一定能生下来。” “哦。”桑梓轻轻皱了下眉，生孩子战线这么长啊！ “唉，别人家生孩子都是欢天喜地的，可曼婷这……”林母说着，又抹起了泪。 桑梓忙安慰：“阿姨，别想那么多，只要蔓婷能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就好。抚养的事，田文杰怎么也不会不管的。” “那倒是，就是苦了孩子，一出生就没个像样的家。还有曼婷，拖着个孩子，以后可怎么嫁啊！” 老人大概是被林紧婷弄紧张了，就感伤起来，桑梓又不怎么会劝人，直拿眼睛看俞恪凡，可他也没句话。唉，也是，不能指望俞恪凡会安慰一位为女儿而伤感的老人。桑梓心里叹口气，只能陪着老人一遍遍重复着那句话：“会好的，都会好的。” 到晚上的时候，林曼婷的动静大起来，折腾得越来越紧，可是宫口开了三指以后就不再开，孩子本来就有些脐带绕颈，医生有些担心了，建议剖腹产。 这可把两位老人吓坏了，啰嗦着手不敢签字，到底是林曼婷发狠喊了句：“你们倒是签啊，难不成还让那个田文杰来签？”她爸爸这才签了字，签完后把笔一丢，就转身重重叹了口气。 桑梓也紧张起来，俞恪凡还没有赶过来，这里除了两位吓慌神的老人，只有她自己。她想过给老田打电话，可是又怕林曼婷不高兴，纠结着，倒是林母先说话了：“小纪啊，要不给文杰打个电话吧，曼婷手术是件大事，万一孩子有个什么情况，还得他拿主意啊！再说，我听说手术完得自己家属把人挪到床上，咱们这几个也弄不动她啊！” 是啊，把这茬忘了，如果医生不搭手，他们几个要把林曼婷弄上床真有点费劲，万一再抻着她的刀口就更糟了。再说，她疼成那样生的是老田的儿子，他躲在家里清清静静的，白捡个儿子，哪有这么便宜的？桑梓想明白，当即拨了老田手机，老田倒是没犹豫，急匆匆地就要往这边赶。可她隐隐听见那边有人和他说话，心里就气得更厉害，这个老田，还真要和那个罗紫晴过上了，不是罗紫晴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打掉了吗？ 林曼婷出来的时候看见老田，到底冷了脸，可她刚做完手术，又有医生在，倒是没发脾气。 林母从护士手里把孩子接过来，老田没敢看，而是看着急救床上的林曼婷：“曼婷，我……抱你吧？” 林曼婷想说不用，可是看看身边腰背微佝的父亲，再看看林母和桑梓，眼泪就掉下来，把脸扭向了一边。 老田没敢再吭声，但走上前去，把手伸到林曼婷脖子下面，另一手搭到她腿弯处，就把她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到病床上。很轻很轻，仿佛放下的是一件易碎的瓷娃娃。 林曼婷的泪就流得更凶，躺在姥姥怀里的小家伙，也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啊啊地哭起来。 两位老人也要抹眼泪，桑梓赶紧过去看孩子：“曼婷，看你儿子了吗？哭得够有劲的，双眼皮，像你！” 林曼婷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抹了把泪，转身看林母怀里的小家伙，脸上就绽放出些柔和的光彩：“妈，放我身边吧，让我看看。” “哎。”林母把孩子放到林曼婷身边，小家伙的小脸蛋自动地扭向林曼婷，两只乌黑的眼睛看着她，有点迷茫有点好奇的样子，林曼婷就笑了，在他额头印上一吻，轻声说了句：“老田，你回去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