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痞妃传在线阅读 - 第九一回 犟种烈火得爷心 跛子寡妇狐狸闹

第九一回 犟种烈火得爷心 跛子寡妇狐狸闹

    妈的!大爷的!姥姥的!妹的!

    这些小猴儿成日挂在嘴上啐天啐地的老少爷们儿们,这一次出口啐的却是她自个儿。【】

    小猴儿脑子缺弦儿,她有很多的不明白。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夺了身边营卫的马,她不明白自个儿为什么要失手急着去拍马屁股,她更不明白自己一颗心烙饼似的往前贴是几个意思。

    她只知道,瞧着快要淡出她视线的那个落寞的挺实背影,多远一步,她便多冷一些。

    驾——

    却听娇喝在背,马蹄疾驰,离自个儿越来越近,延珏那耷拉了有一会儿的嘴角,随着瞬间解冻的整张脸,邪肆的挑起了一侧。

    他并没有转身,反是长腿儿一迈,加快了步子。

    骤然扯缰,马前蹄高高扬起,嘶鸣声震耳,但见那马上的一身藏青色骑装的猴儿几乎平行于直立的马背,英气的一声‘吁’,好整以暇的拦在了延珏身前。

    “喂!赶着投胎啊,你干脆跑得了!”小猴儿呲牙咧嘴的吼着,若不是她骑术精良,说什么也得给那一止蹄掀翻下去。

    走那么快干什么!

    “腿儿长在爷儿身上,爷儿乐意走就走,爷儿乐意跑就跑,你管的着么?”延珏斜眼儿一飘那马上的人儿,慢悠悠的说完,不急不慌的悠哉抬腿儿接着迈步。

    “你给我站住!”一声娇喝,小猴儿手疾眼快的朝马背前一趴,揪住延珏的脖领子,可那主儿压根儿当她是螳臂挡驹,铁了心抬腿接着走。

    “诶~”小猴儿的身子骤然被一扯,转眼只剩腿儿还夹在马上,“cao你大爷的,别动,我他妈要摔——哎~”

    延珏的骤然一大步,不肯松手的小猴儿的腿儿也撤离了马身子,眼见就要栽楞的趴在地上,却见延珏忽的一个旋身,赶在小猴儿落地之前打横接住了她。

    “死皮赖脸的追爷儿干嘛?”延珏的脸忽然逼下,逼着那因求生本能该抓为环的双手挂在他脖子上的猴儿,近距离的跟他交换着呼吸。

    那熟悉的凉气儿喷的小猴儿一个羞赧,下意识把眼仁儿瞥向没有他的地方,“别不要脸,谁死皮赖脸了!”

    “要么眼珠子转过来,要么……”延珏忽的又向下一贴,嘴唇贴上了她的威胁道。

    果不其然,小猴儿眼珠儿叽里咕噜的一转,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儿直勾勾的瞄着眼么前这放大的俊脸,表明着她选前者的鲜明旗帜。

    一声轻笑逸出唇盼,延珏骤然抬起了头,然——

    却在小猴儿才舒了一口气的当下,忽的猛一低头,在次贴上她的——

    “唔……”你他妈说话不算话!

    剩下的话都被吞到那‘不讲信用’的狠嘴里,然并没有预期的钩缠的人迷糊的舌头,道是嘴唇儿一破皮儿的声音,接着一小股热源倒入了牙关,漫在舌尖儿上,腥腥的,咸咸的。

    那是她的血的味道。

    “你他妈狗啊!”

    “你不知道疼么?”

    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从两张嘴里吐出来,不同于猴子的唧唧歪歪,延珏竖起眉头,注意力全然被那漫着有些过量血腥的小嘴儿吸住。

    他心中忿恨,确实用了点儿力,等后知后觉的时候,才发现咬的确实狠了点儿,可——

    “你说嘛?”没听清他说什么的小猴儿,挤着眼儿,抿着嘴儿,舌头来回舔着那些血腥,不痛不痒——

    那一张小脸儿,有挤眉弄眼,有怒目而视,却全然没有一丝因为疼痛的而不由自主的那些表情。

    延珏脑子里突然窜出来许多画面。

    诸如那次她从玉堂出来扒的满手血腥,再诸如那次从树上摔下来后她立马生龙活虎跟他吵架,再再诸如他在脚底板刺字她只笑却不叫……

    后知后觉,他突然觉得他貌似都忽略了其中的共通性。

    不痛不痒,对,就是不痛不痒。

    为了证明心中疑问,延珏俯身又是叼在了那嘴唇儿的伤患处,利齿一磨,‘喀嗤’一声,他都听见了那破皮更深的动静儿,然嘴儿下那人儿却除了一声儿几歪的‘cao’,连个正常人该有的倒抽气声儿都没有。

    “你他妈还咬上瘾——”

    “真不知道疼。”延珏这话儿已是肯定。

    “不知道疼,就他妈活该给你咬啊!”

    小猴儿这话儿,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这丫头的皮rou,没有痛觉。

    “为什么?”延珏皱眉,打横抱住她的身子往上颠了颠。

    “天赐神力。”小猴儿扬扬脸儿,牛逼哄哄的道,“甭想了,羡慕不来的。”

    “……”延珏的眉头打了结儿,还要问什么,却被怔楞间,忽的从他身上蹦下去的小猴儿,掐腰抢白道。

    “喂,不是说要教我挽弓么?说话不算话,是个大王八!”

    ……

    ……

    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

    这二位主儿,一个不是阆苑仙葩,一个不是美玉无暇,算不算奇缘不知道,反正此生注定遇上她/他。

    您问,此话怎讲?

    佛曰,接着瞧吧!

    “爷儿学射箭的法儿,你可来不了。”半个时辰以前,延珏背个手,牛逼哄哄的如是说。

    “我怎么着?甭不要脸老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你成的,我也成!”

    就是这话儿,引出了一场好戏。

    烈日炎炎,烤的地皮儿发烫,校场一隅,一群人早已放下手里的把式,纷纷赶来凑热闹,把这处围成一个圈儿,但瞧圈儿内——

    呦,这二位主子嘛呢!

    众人纷纷掉了眼珠子,尤其是那些个从行营赶来京城cao练的并没听说过这京城头号混世魔王延珏的那些外地营兵,分分梗着脖子,惊的眼珠子瞪大了三分。

    “呦喂,还真没瞧见过这么cao练的。”一个外来营兵惊叹。

    “切~”京营的兵抱着膀子轻嗤,“大惊小怪,这算什么,在这北京城,这七爷儿干什么,您千万别用寻常眼儿瞧!”

    “嘿!可那不是他自个儿媳妇儿么,这七爷儿也能下的去手?”

    “哈哈,下不去手?”京营兵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手心朝他一举,另一个手在手掌心画了一条线儿,神神秘秘的道,“知道啥叫断掌不?寻常的人来一条那都算手狠的,咱们这七爷儿可是双手都是,这北京城里,还没听过什么是他不敢下手的!”

    说到这儿,您又要问了,这二位到底嘛呢?

    嘛呢?

    来,先瞧咱七爷儿。

    但瞧那延珏那颀长身形笔挺的站在烈日下,两脚微微岔开,阔朗的肩膀一开,轻而易举将手中的长弓拉到了极致,此时他瞇着一个眼儿瞄着那箭尖儿直指的前方——

    “睁大眼睛,看清楚这箭!”延珏大喝。

    说话间,只瞧着那弓一弹,箭咻的飞了出去,在众人一半儿瞪着眼珠儿,一半儿蒙着眼睛的当下,但瞧那箭扎着过那‘人靶’脑袋顶上的土豆,一齐射向那‘人靶’身后的箭靶。

    啪——

    一声儿新鲜土豆碎了两半的动静儿过后,便是那箭在箭靶上嗡嗡的来回轻震声。

    好!

    好箭法!

    人群里不知谁先爆出了一声好,接着便是数不清的掌声和叫好声儿,当然,这叫好声儿,绝不仅仅源于那箭法,更是源于那毫无惧意,眼珠子锃亮,一脸兴奋的‘人靶’!

    嘿!好个七福晋,危险当头,居然连个眼都不眨!果真巾帼枭雄是也!

    “小爷儿,没事儿吧!”谷子急匆匆上前给小猴儿擦着汗,心有余悸的她吓的小脸煞白,虽然那个臊狐狸一直在她耳边唠叨,‘主子爷儿的箭法好着呢,甭慌,土豆死光了,也轮不着你主子。’可她上哪儿不怕去啊!

    恁说那箭要是偏差一点儿,哪怕不是要了小爷儿的命,若是擦伤她的脸,也是不行的啊!

    “小爷儿,我说您别跟着爷儿闹了!这是练箭还是练靶啊!哪有这么个练法儿的!太危险了,咱不练了还不成么!”谷子那小眼睛都快挤出来了,频频劝着猴子,可怎奈——

    “嘶——别磨叨。”小猴儿勾勾手,催道,“土豆。”

    谷子急了,“诶——”

    “快点儿啊。”小猴儿不耐烦的催着谷子,放光的俩眼儿写满俩字儿——兴奋。

    嗨!

    胳膊肘拧不过大腿,谷子白她一眼边嘟囔着,“没心没肺。”边从一边儿的土豆堆儿里拣出来一个,摆在了那已经屏着气儿扎稳马的小爷儿头顶。

    “再来!”小猴儿双手握拳在侧,眸子一定,中气实足的朝延珏喝着。

    “怕了就别逞能!”远处延珏那掺合着笑意的动静儿顺着风儿飘来。

    “来吧!”小猴儿呲牙,玩儿性大起的喊道,“怕的是孙子!”

    “好!站稳了!”延珏朗声喝道,接过一旁一脑子汗的于得水递过来的箭,在众人的再次屏息中,再次搭上了弓——

    ……

    众人的心起起落落不下数十次,在那一袋子土豆都给半劈了之后,小猴儿抹抹汗,撒腿儿朝延珏跑过去。

    “来,给我试试。”喘息未定,小猴儿小脸儿红扑扑的满眼兴奋的朝延珏伸手要弓。

    延珏哭笑不得,“急什么,喘两口气儿的。”说话间,他扯过小猴儿的身子,无比自然的扑弄扑弄她那脑袋顶上被土豆儿粘上的土渣儿。

    小猴儿不耐烦的低低头,拨浪鼓似的急速处理了那一堆儿土渣儿,急着去摇延珏的胳膊,“快点儿啊,我介感觉瞧出来点儿门道了,赶紧的,让我试试。”

    “真他妈是个猴儿。”猴儿急猴儿急,延珏笑着捏捏小猴儿的鼻尖儿,又一脸嫌弃的往她身上蹭了蹭那沾了手指的汗,接着回头从于得水手里拿过弓,递给她。

    “诺。”延珏瞄了瞄那最近的一个箭靶,“先试试那个。”

    “那个?!”小猴儿挑眉,压根儿没瞧得起那最近的箭靶,扯扯嘴儿笑道,“小意思!”

    说罢她架起那比她半身还长的弓,有模有样的学着才刚‘命悬一线’的紧盯中,牢牢记在脑子里的延珏的每一个动作。

    叉腿儿,站直,开肩,歪头儿,眯眼儿,瞄准,打开双臂,一拉,一松——

    ‘咻’的一声,箭从弦发!

    众人一个个的都举着手,等着为她叫好儿的当下——

    一个弧度,箭朝下拐了弯儿,最终扎在了那靶前的地上。

    “cao!”小猴儿差一点儿蹦了起来!

    没中?不可思议!

    “你cao也没用。”延珏促狭的笑笑,‘无奈’的朝她瞥瞥嘴儿。

    “为嘛!”小猴儿甩头,柳眉倒插,她明明记得所有的步骤,绝对丁点儿不差!

    “为嘛……”沉吟着复述她的话的当下,延珏忽的一把揽住了她,从身后包住了她,一手握住她的拿弓的手,另一手从剑筒里抄出一箭,搭在弦上,抓过她的手,大手包小手的握住那箭羽,扭身朝着那最远的箭靶,一股大力几乎把弓拉到了极致,随即一射,咻的一声,但瞧那箭势如破竹的几乎捅穿了那箭靶的红心!

    众人的一片叫好声中,延珏趴在小猴儿耳侧轻哼,“明白了?这便是男人与女人的差距。”

    哼!

    小猴儿怒哼了一声,懊恼的捏捏自个儿比远比他细上许多个胳膊儿,恨的磨牙。

    ……

    ……

    无疑,小猴儿是个犟种。

    这初开弓不得胜,虽扫了她的威风,可是丝毫没灭了她的志气,这整整一下午,谁劝她都不好使,愣是自个儿拿着个弓,一拉便是几个时辰,待那十支箭一个筒子的剑筒子她生生用了二十多筒后,太阳下山前,终于得幸瞧见她那一箭穿了那最远的靶子。

    然,没有喝彩声儿,那些个早已被磨没耐心的‘观众’们一早便散了,自个儿练自个儿的,就连劝她不住的谷子,都跑营帐里去哄睡醒了正耍性子的乌布里,小猴儿的周遭,如今只剩下那个什么都没做,只坐在不远处土堆儿上裹着大氅,半倚着旗子,盯了她一下午的延珏。

    “就说没嘛能难倒小爷儿我!”夕阳下,那瘦削的肩膀累的耷拉了下去的小猴儿转过身儿来扬着下巴,呲牙笑道,“我射中了!”

    那模样儿,就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什么天下间最好礼物一般。

    “烈货。”延珏轻喃,她听不懂,可这却是他对她最好的褒奖。

    “嘶,别说废话,快说说,咋样儿?”小猴儿粗鲁的抹了把汗,她现在急需得到肯定。

    延珏却只是笑,他朝她招招手,“过来,‘为师’再指点你一二。”

    小猴儿眼一亮,拎着大弓,小碎步跑过去,气喘未定的才站在延珏跟前儿,气儿声道,“快说说——”

    尾音才落,人却被一双有力的臂狠扯向前,待小猴儿反应过来时,那微凉的薄唇已经贴在了她的额头。

    “这是奖励。”延珏的声音轻的几乎不可闻,那喷出来的鼻息像是一坛陈年的好酒,只是轻轻一熏,便将小猴儿的脸熏的同这夕阳一般颜色。

    “喂——”小猴儿下意识的推着他,然那有力的臂膀却忽的一个用力,她整个身子栽在他的怀里。

    “这是爷儿想。”

    ‘狼吻’覆上前,延珏气声道。

    小猴儿不记得手上的弓是什么时候掉下去的,她只知道自个儿的脑袋又变成了一摊浆糊——

    那一番痴缠,恨不能早早相逢,

    却道这夕阳醉晚,心悸动,正是情浓。

    ……

    ……

    “够了!别没完没了了啊!”

    在延珏第不知道多少次抱着她的时候,小猴儿防备的瞪着眼儿,干脆捂住了自己的嘴。

    丫的今儿是吃春药了还是怎么着了!

    介里里外外的啃了她多少次了?让不让她活着见人了!

    延珏抱着她,哧哧的笑着。

    小猴儿自己不知道,如今她的脸,跟眼么前那燃着的火堆儿上的火苗儿,一个颜色。

    不出谷子的预料,果然是大伙儿练的尽兴,来不及赶回去了,早些时候,七爷儿便嘱咐了阿克敦去备些吃的,说是今儿大伙儿就留这营地里了。

    不过,这大伙儿却不包括乌布里格格。

    您问了,乌布里人呢?

    “七叔,这儿好像有狼嚎,乌布里害怕,晚上我跟你睡好不好?”

    “你不小了,这哪合适啊。”

    “不然……不然我跟七婶儿睡也成。”

    “……哎……那算了,既然你这丫头害怕,咱们今儿回府吧。”

    “真的啊?”

    “当然,七叔怎么能骗你呢?”

    “嗯,就说七叔是最疼乌布里的!”

    这是一个时辰以前,延珏与乌布里的一番对白,在那之后,延珏便以夜晚风大,怕她着凉唯由,给小丫头抱上了马车,‘柔声’安危了几句,便让精卫和一纵侍卫给打包送了回去。

    “哎,让爷儿这么一骗,不知道格格回去得怎么哭闹呢。”谷子挽着袖子,洗着土豆儿,也不抬头的跟一旁的于得水说着,“哎,少女情怀总是诗,这下儿格格的心可是碎了一地了。”

    “不过也好,省得格格总这么偏着念着。”谷子边嘟囔着,边朝于得水伸伸胳膊,“帮我挽一下袖子,要么沾水了。”

    ‘于得水’伸出手,仔仔细细的帮她挽了两圈儿袖子,月光下,露出了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不过,却远没有‘于得水’那手来的更白更细腻。

    “呦,瞧瞧公公这手,便是得爷儿赏识的,许是都没做过什么粗活儿——”抬头间,话截止,但见那‘于得水’好整以暇的半蹲在谷子面前,瞇着狐狸眼儿瞧她乐着。

    “一双十指玉纤纤,不是风流物不拈。”阿克敦绕着头,瞄着谷子的手,没一点儿正经的吟着。

    “风流物?呵……”谷子轻笑,从盆里捞出来一土豆儿,在他面前扬扬,讥诮道,“白薯也算风流物?”

    阿克敦扬扬自个儿才刚给她挽袖子的那双手,贱呲呲的笑道,“我说的是爷儿这双手。”

    呸!

    死臊狐狸!

    又拐着弯儿占她便宜!

    谷子剜他一眼,一脸膈应的手插盆里洗了洗被他碰触的手腕,混着水扬起来讥诮道,“吾生十指不拈泥。”

    阿克敦没生气,反是一楞,“没听过这句,出自何处?”

    嗤——

    谷子轻嗤一声,鄙视的打量他一眼,“有时间多读读书吧,省得调戏姑娘的时候跌份儿。”

    “呵……”阿克敦瞇着狐狸眼儿,朝谷子那头儿蹭了蹭,肩膀贴着她的肩膀,笑着道,“这京中姑娘要是都像你这般墨水儿,那爷儿可真没几处儿可调戏了。”

    “滚蛋!”谷子膈应的推开他,“离我远点儿!”

    “偏不!”

    一个鲤鱼打挺又起身儿凑过来的阿克敦,这下儿离的更近了,鼻尖儿几乎贴在了谷子的鼻尖儿上。

    谷子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急了,“你有病啊!你一个钟鼎人家的贵胄子弟,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不懂么!”见了面就贴着她,她得罪他是怎么着了!

    阿克敦不急也不闹,反是捞出了一个盆儿里洗的干净儿的土豆儿在手里颠着,漫不经心的道,“道理爷儿当然是懂的,所以咱从来不调戏良家妇女。”

    “那你还——”谷子怒目而视,迎上阿克敦那轻佻后洞若明火的狐狸眼儿,却听他说——

    “当然,逃跑的小寡妇例外。”

    什么?

    谷子脸色一变,“你查我?”

    “呦,这话从何说起?”阿克敦攥着去皮儿的白薯,手里把玩着,一派闲适的对那个宛若雷击,面色瞬间转变三种以上颜色的谷子扯扯嘴儿道。

    “别这么看爷儿,爷儿不好意思,来来,赶紧的,大伙儿都等着吃饭呢,爷儿就善心发作,陪你洗土豆。”

    ……

    却说今儿的晚膳虽简单,确是极为热闹。

    一把篝火,一口锅,若干酒,野猪rou炖土豆。

    身在营中,不若平素在府上那么多的讲究,累了一天的几人在延珏的一声‘甭傻站着,没那么多讲究,都坐下吃吧’的命令下,几人都围着热锅转圈儿坐下了,说说笑笑,一会儿大赞小猴儿的骑术,一会儿说说去年秋狝延珏的威风,酒菜虽简,却是吃的是好一番热闹。

    唯独除却临时的‘厨子’谷子是好一个不得闲,里里外外的忙活着,一会儿取点儿这个,一会儿拿点儿那个,忙的是一个来来回回儿,那跛脚溜的腿儿直细,一整顿饭竟都没好好坐一会儿。

    这么个‘忙’法儿可给猴子瞧的直皱眉。

    介丫头怎么了?

    “诶!你是不是欺负谷子了?”酒足饭饱后,趁着谷子下去收拾的当儿,小猴儿拣了一个燃着火星儿的干柴火棍儿比着阿克敦。

    虽说介一晚上俩人说话都如常,可猴子可注意了,每每那丫头看这小子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咬唇。

    “冤枉啊,福晋。”阿克敦朝后仰着,躲开那火星儿,‘委屈’的看向自家爷儿,在收到自家儿爷儿一个飞眼儿示意后,忙起身没了影子。

    “嘿!我他妈没说完呢!”小猴儿一瞪眼儿,窜了起来,“你给我站——”

    话才说完,小猴儿却倏的一个倒挂给扛在了那主儿肩膀头子上,胃差点儿没给咯吐了——

    “你他妈要干嘛!”

    才喊完,却见倒挂的视线里,那阿克敦不知从何处牵来一匹马。

    “走,爷儿带你去个地方。”

    被摔上马前,延珏如是道。

    却问是何处,请听下回分解——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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