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平凡的人也可以闪闪发亮
“咦？这个是……”正在一层随便参观的莉雅，余光中看到几盆植物有些眼熟，她小跑到柜台前面仔细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这个呀！” 这时，斯克瑞斯手中拿着一个镶着宝石的精美小盒走了下来：“抱歉，久等了！请问哪位姑娘先来试用？” “当然是jiejie来咯！”莉雅牵起一脸茫然的格尔芬，用手指挑起一点点白色的油膏，小心的涂在她手心中发硬的茧子上。 “嗯，只需要等十分钟就可以看到效果了。”斯克瑞斯满意的盖上盖子。 “对了，斯什么斯，柜台后面那几盆植物是什么情况？叶子都黄了的说……”趁着等待的功夫，莉雅假装闲聊般的问起了那些自己在意的植物。 “咳咳，是斯克瑞斯……”斯克瑞斯无奈的揉了揉眉头，不过还是耐心的说道：“那些是窒息芋，等再过几天下面的块茎发芽后，就是老师用来调制毒药的材料了。” 【喂喂！明明就是马铃薯嘛还起这么恐怖的名字！还有我说你这样当着未成年人的面直接说出这种带着犯罪气息的语句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内心在吐槽，但外表依旧平静如水的莉雅问道：“那么，我可以把这几盆窒息芋买走吗？”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可怕了吗？！动不动就要买毒药材料！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我已经老了啊？！】 同样内心波动剧烈的斯克瑞斯委婉的拒绝道：“那个……很抱歉，这个是老师的私有物品，我是没有权利决定的啦……” “我仿佛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我帅？”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间响起，打断了两人间的对话。 伴随着木质楼梯发出有节奏的轻响，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楼梯的转角。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花白胡须垂在胸前，带着自然卷的白发整齐的梳在脑后。有着巨大帽檐的魔法师帽下，是一张布满皱纹的面孔。拄着拐杖的干瘦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然而，当老者看到斯克瑞斯手中的精美小盒子时，浑浊的眼睛瞬间睁的老大。 突如其来的狂风吹乱了莉雅额前的刘海，她惊恐的抬起头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弱不禁风的老者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斯克瑞斯手中的高级炼金护手油，被老者紧紧捂在了自己手中。 此时老者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对斯克瑞斯教训道：“好你个败家小子！我说过多少遍了！基本确定有购买意向的顾客再给他们试用！而不是随便什么人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想当好人我不管！但我这里不是做慈善的！” 反观斯克瑞斯倒是一脸见怪不怪：“哈哈……那个，老师啊，你看这几位可爱的小姑娘明明就很有购买意向啊……”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者咆哮着打断道：“放屁！你老师我虽然老眼昏花，但看人可不会错！我看你就是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所以见色起意！” 已经被怼到墙角的斯克瑞斯弱弱的解释着：“别别别，老师我可没有见色起意啊，您……” 然而他的解释毫无悬念的再次被咆哮打断：“别想用以前的花言巧语哄骗我！自从你个败家的小子来了之后，这家店就没有盈利过！看到平民小孩子可怜送人家药剂的事我就不说了！看到路边的猫猫狗狗受伤你也拿我炼出来的药剂用！啊！你看看我这身长袍！十年前我就是这一身！每次出门都要被隔壁的死胖子嘲笑！还不都是因为你！” 斯克瑞斯顿时哑口无言，只好讪讪的笑着。 正当老者吸了一口气，打算继续咆哮的时候，软软萌萌的萝莉音打断了他：“这位老先生，请问你店里有多少高级炼金护手油，我全要了。” “什么？小朋友你说什么？”老者感觉自己应该是听错了，但还是带着一丝期望问道。 “我说，你店里的高级炼金护手油，我全要了。”莉雅淡淡的说道，小小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动，好像说出口的只是“今天天气真不错”之类平淡无奇的话。 “去去去，谁家的孩子？我可没工夫陪你玩，赶紧回家去吧，不然我叫城卫军送你回家啊！”老者一脸嫌弃的挥挥手，他觉得刚才自己内心升起的一丝期望，肯定是被某个不知名的幽灵附体了。 “咚~”一个软皮袋子砸在实木柜台上，开口中露出的一片金光闪闪，晃瞎了老者的双眼。 又是一阵狂风吹乱了莉雅刚刚整理好的刘海，眨眼间老者就已经闪身窜进了柜台后面。顾不得金主小萝莉一脸哀怨，老者小心翼翼的打开眼前的白色软皮袋。 黄橙橙的金币把袋子堆得鼓鼓囊囊，老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墙角处的斯克瑞斯则毫无意识的张大了嘴巴，连顺着嘴角流出的口水都忘了擦拭。 老者慌忙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刻着玄奥魔法阵纹的盒子，从袋子中拿出一枚金币放了进去。很快，盒子上的魔法阵纹就发出了阵阵明亮的金色光芒。 一连试过五个金币，老者才终于回过神来，原本不屑一顾的神态已然消失不见。他恭谨的看着比柜台还低半头的小萝莉，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这位小小姐，小店的高级炼金护手油足足有十支，都是本月刚从王都奥斯蒂亚运来的。我这就帮您拿过来，请稍等！” 说罢，老者便急匆匆的跑回二楼了。看着他那矫健的身姿和早已被丢在楼梯拐角的拐杖，莉雅已经无言以对。 “啊……哈哈……那个……嗯，老师他虽然看起来凶了一点，其实心肠还是很好的。”回过神来的斯克瑞斯向莉雅解释道：“如果不是老师，我大概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冻死了。” “哦？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斯什么斯。”莉雅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也不算什么故事啦，我只记得那年冬天的雪很大很大，连着下了一个多月。我出门寻找去霜染森林打猎的父母亲，可是却在暴风雪中迷了路。后来又冻又饿的我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看到了老师正在熬汤的背影……”斯克瑞斯慢慢叙说着，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再后来，我回到过村子一次，但是父母亲依然没有回来。我知道，恐怕他们是再也回不来了。从那之后，老师就收留了我……”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老师虽然总是教训我不要到处乱发善心，但我却不止一次看见他把自己炼制的药剂免费送给贫民区的病人伤员们。其实，就算没有我，这家卢瑟斯库炼金物品店也依然会入不敷出。我知道，老师那样说是希望我不要学他，以后可以生活的更好。可是，难道善良就只能注定穷困吗？啊！抱歉，我说的有点太多了！” “嗯……”莉雅感受着莫名凝重起来的气氛，微微想了想后说道：“善良总是会得到回报的，并不是说仅仅只有金钱才能算作回报，也许是人们的口耳相传，也许是路边相遇的一个真诚微笑，也许是偶然间突然出现在门前的花束。最重要的是，善良的行为可以带给你心灵上的安宁，不必每天都生活在惴惴不安之中。” 见斯克瑞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莉雅干脆不吐不快：“更何况，善良也是一种传承啊。比如今天你帮助了生病的平民小孩子，而总有一天，病好了的平民小孩子也会用同样的善行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被帮助过的人，也会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而善良则会作为高贵的品德，随着互相扶持的人们，最终行遍整个世界。而你，斯什么斯，就是高贵品德传扬中的关键一环啊！” 斯克瑞斯顾不得眼前的小萝莉依旧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他心情激荡中牢牢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是啊，难道自己帮助别人的时候是为了得到回报吗？而那些为了金钱而行善的，终归只是令人恶心的伪善啊！ “咳咳，想不到小小姐你的思想真是出人意料的深刻啊！”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的店主老者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啊哈哈~哪有……对了，老先生，你的那几盆窒息芋可以卖给我吗？”莉雅不想过多的讨论自己，赶忙问起了另一件她在意的事情。 “当然可以，”老者并没有纠结莉雅的年龄问题：“不过要等到再次发芽之后才能用，现在可不敢保证效果。” “嗯，我就是要没有发芽的！”莉雅十分肯定的说道。 老者拿出一块像是纳皮尔算筹的木板拨弄了一阵：“好吧，这十份高级炼金护手油每份售价1金币50银币，一共是15金币。这些窒息芋就当做赠品好了！” “好的，谢谢您了老先生！”莉雅接过分别装着护手油和窒息芋的两个袋子，格尔芬拿回已经半空的钱袋子。 “好，小小姐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