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 过年
年底，家家户户都准备过年。月瑶也为过年也开始忙起来，因为没经验，少得不要要郝mama在旁帮衬了。 安之琛这段时间很忙，要不两三天回来，要不就是很晚才回来，非常的辛苦。 月瑶正在忙着，听到丫鬟说廷正回来了。月瑶很高兴，出了门去迎了廷正。 月瑶本来是准备让廷正今年就搬出来，搬到雨花胡同的，可是廷正太忙了，假也请不到，加上雨花胡同也没收拾齐整，月瑶也就没坚持非得今年让廷正入住了。 十五岁的廷正，刚刚高过月瑶，长得也很壮，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脸长得太好了。好在廷正从军两年，让他显得很阳刚，不会让人觉得很女气。 廷正在月瑶出嫁以后，中间休假的时候过来住过两天，对这府邸也不算陌生。此时随着月瑶进了正院，没瞧见安之琛，廷正问道：“姐，姐夫还在忙吗？” 月瑶笑道：“过年的时候他们事更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是放假了，还是到京城办事？”以前廷正都是腊月二十七才放的假，所以月瑶有此一问。 廷正笑道：“是放假了，正月初七再回军营。姐，年底事多，我正好可以帮你。” 月瑶也不跟他客气：“这两天庄子上的人也该送东西过来了，到时候这事就交给你了。”月瑶自己吃过不将银钱放在心上的亏，肯定不会让廷正再吃这样的亏了。这两年每年夏收跟秋收，月瑶都是让廷正去收的租子。这样既防止下面的庄头偷jian耍滑，也让廷正知道处理庶务了。 正说着话呢，若翠走进来说道：“姑娘，云屯村的习庄头送了东西过来了。”月瑶往年都是将东西折算为银子，今年自己开了府，自然是要东西了。 廷正听了笑道：“这人真不经念，还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了。” 月瑶看着清单，东西很多，品种也齐全。他们家也就三个主子，这些东西绰绰有余了。 月瑶看了单子以后，将单子递给廷正，说道：“你去跟庄头核对东西。”反正廷正也不是二愣子，不会被人哄了去。 廷正接了单子就去了前院，过了半响后才回来了：“姐，东西都没错，送的东西都是好的，没从次货。姐，还有啥事尽管吩咐。” 月瑶失笑道：“真是，姐还会跟你客气呀！你赶了一天的路，先去歇一会，等有事我再跟你说。” 过年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送礼。送礼是一门大学问，月瑶又没旧例可询，一切都得自己来，这可真是考验人的时候。好在亲戚不算太多，要不然月瑶可真得头疼了。 月瑶一一分派了东西送到各家去，然后从中挑选了好几件皮子，吩咐了人道：“将这些皮子送到布衣坊，请他们做两件大毛。”之前月瑶已经给安之琛与廷正每人做了一件，这会有了皮子每人又加一件。 这忙起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了。向薇这日也回来了。 月瑶见到向薇，喜出望外：“向薇，你回来了。”说完，仔仔细细地从头看到脚。 向薇轻笑道：“不用再看了，一根头发都没少。”这一个月她可没少受罪，好在现在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月瑶连声说好好好，这段时间见不着向薇，月瑶一直悬着心。倒不是月瑶端着身份不去看向薇，而是向薇不让她去看，李大夫也不准她去看，说是她老是去百草堂会打扰病人：“李大夫有没有说，治到什么时候呀？” 向薇点了一下头：“嗯，没问题的可能大概到三月份就可以了，不过以后得好好养着了。”虽然这一个月被折腾得生不如死，但向薇也不得不承认，这胖子确实是有两把刷子。这一个月下来，她自己也感觉比以前轻松了许多。 住在百草堂最不好的就是那饭菜跟猪食似的，后来花嬷嬷去了伙食改善了，但是花嬷嬷却是严格遵守那臭胖子的话，向薇不能吃的东西全都不做。 向薇现在回来了，她得趁着月瑶不知道她该忌什么的时候好好地打吃一顿。 月瑶望着向薇道：“病人该忌口，你什么东西不能吃，也该告诉厨娘的。” 向薇赶紧说道：“就一次吧！我已经好久没吃一顿好饭好菜了。”按照那臭胖子的要求，她迟早得饿死。 月瑶对向薇再熟悉不过了，叫来了花嬷嬷问道：“李大夫可有说向薇要忌口。” 月瑶听到花嬷嬷说了许多忌口的东西，而向薇刚才点的占了菜全都忌讳。月瑶狠狠地瞪了向薇：“你这是宁愿不要命也要吃是不是？啊，有你这样的人吗？”月瑶真没见过这样好吃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死鬼投胎呢！ 向薇知道自己想吃一顿好的愿望泡汤了。 用过晚膳，月瑶问了向薇这段时间李大夫是怎么治疗她的。向薇很随意地说了几句，说多了除了让月瑶担心，其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向薇身体不大好，所以现在每日都睡得比较早。向薇临睡之前也没见到安之琛回来，皱着眉头问道：“不会是每日都这样？” 月瑶好脾气地解释道：“不是，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很忙，以前都是准点回来的。” 向薇冷哼一声：“明天都腊月二十九了，不会过年也不回来吧？”嫁给武官这点最是不好了，总是不能按时回家。还是文官好，基本每日都会回家。特别是像牛阳晖，那日子多清闲。 月瑶没在意：“今年是第一年，上峰肯定会让他回家过年的。”这些早就在月瑶的考虑范围之内。既然嫁了，就不能有怨言。 向薇带着不满睡下了。 月瑶练好字，正准备睡下，就听到外面丫鬟扬声叫道：“夫人，爷回来了。” 月瑶出了书房，就看见安之琛身上都带着雪。月瑶给安之琛解下外面的大氅，递给细雨后笑着说道：“我都不知道外面下雪了。”刚才进屋的时候也没见下雪呢！ 细雨才旁说道：“夫人，这雪是一个时辰前开始下的，你在屋子里所以不知道。” 月瑶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吩咐了人将饭菜端上来。月瑶开始没经验，安之琛第一次半夜回来什么都没的吃。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月瑶每日晚上都会让人将饭菜放在锅里热着，不能断火。所之后安之琛回来就能吃上热饭热菜了。 阿凯跟大同吃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非常的满足。阿凯边吃边说道：“还是自己府邸的饭菜好吃，衙门的饭菜，跟猪食似的。” 大同连连点头。 阿凯却是动了心思，看来得寻个机会跟爷说一声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得定好了。 这年正好碰到大月，有三十天。安之琛放假，外面的事月瑶自然全都让安之琛去处理了。 安之琛料理完外面的事，带着廷正回了内院，见着月瑶在正厅里写字，地上也铺满了写了字的红纸。 廷正侧着头看了一下，抬头笑道：“姐，我们自己写春联呀？”一般对联都是去外面买。 月瑶正写的手酸呢：“嗯，你们谁来写？”月瑶写对联自然不可能用梅花字体，用的是普通的字体。 安之琛很有自知之明，他的字也就勉强够看，跟月瑶的是没法比了。廷正自告奋勇道：“姐，我来写。”好歹他也练了十年的字，虽然跟jiejie没法比，但写副对联还是没问题的。 廷正回来已经有六天了，这六天他非常高兴。这些年他都是跟jiejie在马家过年，虽然舅舅是很好，但总归有一种遗憾。舅舅再好，也改变不了他们姐弟寄人篱下的事实。可现在不一样，现在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了，一个能让人安心的家。 廷正将对联写好了，月瑶笑着道：“放着，让她们派人去贴。” 安之琛看着细雨的模样，问道：“她们认字？”这模样很明显是认字的。也不怪安之琛这么问，一般丫鬟都是不认字的。 月瑶点头：“我以前教过他们，认的字不多，大概也就只能看懂账本了。”倒不是月瑶不想教，而是这几个丫头都没兴趣。认字最多的就是细雨，认满了一千个字就不学了。诗词什么的，更是不学。 安之琛若有所思。 月瑶则是让谷兰取来了给两人做好的衣裳。两人都是由里到外两套衣裳，安之琛的衣服都是亮颜色的，廷正的则穿的都是深颜色的。 安之琛看着穿着玄青色长袍的廷正，嘴角抽搐了一下。一个男孩子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月瑶以为安之琛认为廷正的衣服颜色太深沉了，解释道：“廷正皮肤好，用这个颜色正好压一压。”这颜色对十五六岁的孩子来说有些显老气了，但是月瑶很担心，廷正若是再穿亮色的衣服会闪瞎人的眼睛。 用完晚膳以后，安之琛问道：“廷正，马上就是武考了，你有打算去考吗？”武考在四月，也就几个月的时间。 廷正是准备好了去的考。 安之琛却不让廷正去考：“你底子太薄，要是这次去考，考不了好的名次。我的意思是你这科不要考，三年后再考。”廷正武功不错，可惜年龄太小，这是没法改变的劣势。安之琛对廷正的能力也很清楚，以他的猜测，廷正去考的话应该能考上，但名次肯定不会多好。 武试虽然没有文试那么吃香，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若是考得不好，对仕途也是有影响的。 月瑶听了安之琛的理由，迟疑道：“让廷正去试一试，先去了解一下要考的科目，等下次再去考心里也有数。” 安之琛却不同意月瑶的这个建议：“既然要考，自然是要全力以赴。若是不发挥自己的水准，落榜后回到骁骑营，也会让人瞧不起的。子长，文试跟武试是不一样的。”文考考到一半不考也没关系，但武考却不能，除非是被刷下来或者有特殊的原因，正常情况下半路弃考那可以算是逃兵了，会被人瞧不起。 月瑶沉默了半响后说道：“廷正，那你还是三年后去考吧！三年后你才十八岁，也不着急。”果然，每行有每行的规矩了。 廷正听了月瑶的话，一口应道：“好。” 安之琛听朋友说，廷正在军营跟人打架下手狠着呢。没想到廷正在月瑶面前竟然温顺得跟一只猫似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月瑶有些不解：“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妥当？”月瑶之前也一直为廷正发愁，以后廷正就算当官，也都得靠自己摸索。现在好了，有了安之琛，廷正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安之琛笑着道：“没有。”就觉得姐弟两人很亲，他看着有些羡慕罢了。他有那么多兄弟姐妹，可惜却没一个关系亲近的。嗯，唯一亲近的大哥，因为很多原因也得装成不对付的样。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之琛搂着月瑶，说道：“子长，给我生个儿子吧！”他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月瑶听了心头一顿：“女儿不喜欢吗？”她还想要个女儿，女儿软软的，香香的。 安之琛笑道：“儿子女儿都喜欢。”说完就将月瑶压在了身下。 月瑶赶紧推开了他：“明天要进宫朝贺，改天吧！”进宫穿的那身朝服上下加起来十几斤重，还得走一段好长的路。来来回回很是折腾，这也是她体力好，一般的人进一次宫就折腾得生一场病。 安之琛听罢也不再闹了。其实安之琛心底有点遗憾，明珠嫁人一个月后就有孕了，他们成亲都快三个月了，月瑶还没怀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抱上孩子。 到腊月三十，东西都准备齐整了，门神换了新的，对联也贴好了，里里外外焕然一新。 月瑶第二天起来打了一套拳，用过早膳穿戴齐整，坐着轿子进宫朝贺。 进宫朝贺领宴回到安府，月瑶一回到家就将衣服给换了，好在她体力不错，很多人都是要丫鬟搀着走出宫。 安之琛见状道：“你歇一下。府邸也没什么事。” 月瑶有午觉的习惯，这会又累，是有点撑不住，老老实实地去睡了。睡了大概半个时辰就醒了。 晚上的时候，从大门到内院，所有挂着的大红灯笼全都点着，府邸里亮得跟白天似的。 廷正得了三个厚厚的红包，月瑶给一个，安之琛给了一个，向薇也给了一个。 第二天朝贺领宴回来，月瑶都有些扛不住。好在朝贺只要两天，歇息一会就好，要不然，她都受不住。 接下来就开始走亲戚，自己也要请年酒。忙忙碌碌，一直忙到出元宵月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当家主母的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好。 月瑶穿着布衣坊送来的新衣裳，穿好以后月瑶嘀咕道：“怎么衣裳做得有些宽。” 细雨笑道：“夫人，不是布衣坊做的衣裳宽了，是你瘦了。”这几个月，忙里忙外，姑娘以前还没这么忙过。 月瑶看着镜子，没怎么感觉自己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