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赵殇
李玉心里有种感觉，她似乎知道赵解语想说什么，可是...这不合理...李玉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赵解语直直地看着她又问了一遍，“李姑娘，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李玉想着赵解语现在病着，自己还是顺着她些个吧，于是说，“夫人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做到的李玉一定尽力！” “呵呵，李姑娘一定能做到的，李姑娘，我恐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 赵解语还没说完就被李玉打断了，“夫人别说这些丧气话，不过就是个风寒，好好调养些日子就会好了！” 赵解语摇摇头，“李姑娘，你听我说完，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是没有几日了，要说我有什么放不下的，那就是荣儿了，所以我在这里请求李姑娘以后帮着我照顾着荣儿些，这样我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李玉想着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可是这事本不应该托给自己，就算是赵解语真有个什么，那包包还有父亲，还有疼爱他的奶奶，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这么一个外人来照顾！ 李玉现在真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沉吟片刻才说，“夫人不必劳心，还是好生将养身体吧！小少爷有林少爷有老太太疼宠着，谁还能欺负了他去？” 赵解语一直认为李玉是个通透的人，这会子是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在跟自己装糊涂？赵解语此时还真有些拿不准了。可是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试探了，于是直直地盯着李玉一字一句地说，“李姑娘！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现在我就把话和你说开了！” 李玉心里觉得很无奈，她不傻，不是听不懂赵解语的意思，只是她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那个心思。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赵解语。 “李姑娘，别看你年龄小，但是我知道你最是个通透不过的人了，说句心里话，我很嫉妒你！我自从嫁入了林府就满心的想要侍奉好夫君，讨好老太太。该做的，能做的我自问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是爷他虽然敬重我却不爱我，老太太她就更是看我拿哪都不顺眼，这几年的生活我过得其实一点都不舒心。” 赵解语说着说着也不看着李玉了，而是眼睛看着被面儿，有些怅然。“不过有了荣儿之后生活也还算顺遂，爷也更加的敬重我，也很疼爱荣儿，于是我开始自我麻痹，我告诉自己爷是疼我、爱我的。可是后来你出现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和爷是否认识，但是从他抱你回来的那一刻，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焦急、看到了痛心。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你，我刚开始很嫉妒甚至是很恨你。因为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也许我还能沉浸在自我编制的梦里。” 李玉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停着赵解语的心声，为她这段艰辛的情感历程而感到心酸，其实李玉很想告诉她，自己不会插在他们中间，她不会抢走林宇。可是李玉又觉得就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可是好像自己已经插了进去。 赵解语不知道李玉在想什么，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慢慢地诉说着，好像要把所有的心里话都掏出来，然后毫无牵挂的离开。 “可是后来我却渐渐地发现，我无法再恨你了，不但是因为你是荣儿的救命恩人，还有就是因为我发现，你并没有真正的插在我们中间，破坏我们的感情，我从你的眼中看不到你对我们爷的爱恋，那时我知道我没有理由恨你了。” 赵解语说这话的时候又把眼神定在了李玉身上，“后来我也慢慢的想开了，感情是不能强求的，我不在一味的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投放到爷身上，而是...”赵解语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李玉发现她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开心快乐的事，脸上的微笑很幸福，很动人！ 赵解语不再说话，李玉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还是外面突然响起的紫竹的声音把这片寂静打碎。赵解语听着外面紫竹催着李玉前去用饭的声音，面容严肃地对李玉说，“李姑娘，我知道爷喜欢你！我也知道自己的怕是不行了，荣儿虽然是嫡子，但是如果以后爷迎娶的新夫人也有了孩子，我不知道荣儿是否能够平安健康的长大。荣儿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了，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为难李姑娘，但是倘若将来有一天李姑娘成为的当家祖母，我希望李姑娘能帮我照顾好荣儿，我不求他继承林府，只求他一生平安。不管到了哪里我都会感激李姑娘的大恩大德！” 赵解语说到这的时候神情很是激动，不住地咳嗽，李玉赶紧扶着她躺在，赵解语趁机抓住李玉的手，“李姑娘，你就答应我吧，不然我怎么也不能安心地走，如若将来李姑娘没有进林府，那解语的这个请求你就大可不必理会！” 李玉看着赵解语满眼地恳求之色，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觉得赵解语作为一个母亲对儿子的这份爱可敬可叹，于是她点了点头，“放心吧，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尽可能地帮你照顾好他。不过你现在也要安心养病，有什么人能比你自己更好的照顾他呢？所以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要赶快好起来！” 赵解语听了李玉的承诺安心地笑了笑，“谢谢你，李姑娘，这样我就能安心的离开，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李玉此时有些心酸，难道死了也是幸福吗？她对林宇的爱已经变成了一种对自己的束缚和折磨了吗？想到这里李玉不免对林宇有些微词，她觉得林宇伤害了一个这么爱他的女子很是不应该，虽然理智上李玉也知道林宇并没有错，感情的事是勉强不了的，可是李玉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 赵解语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居然让李玉对林宇产生了些许反感，也为林宇以后的追妻之路造成了不小的障碍，如果她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呢？是暗叹造化弄人？还是感叹上天是公平的？不过这些也都不得而知了。 也许是精神不济了，也许是得到了李玉的承诺放心了，总之很快赵解语就睡了过去，李玉见她睡着了也悄悄地离开了。 门外的紫竹见李玉出来了，赶忙上前，“姑娘总算是出来了，刘婆婆那里等着姑娘用饭呢！” “呵呵，劳烦jiejie在这里等候了，我们这就回去吧！”转头又对翠柳说，“夫人睡着了，翠柳jiejie进去吧，我就先告辞了！” “恩，姑娘慢走！” 李玉从赵解语房中出来之后心里就有些沉重，虽然她一直在劝说赵解语好好养病身体很快就会康复，可是从赵解语刚才的样子来看，好像真的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不然赵解语也不会和自己说那么一番话了。 紫竹也看出了李玉自夫人房里出来之后就没什么精神，于是关心的问，“姑娘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脸色也不大好，可是夫人和你说了些什么？” 李玉冲着紫竹摇摇头，“没有，只是说了些家常罢了，只是看着夫人现在的样子有些感伤罢了。” 紫竹听她这么说也不再多问，很快两人就回了绵寿苑，李玉还没进屋就听见孩童的笑声，进去之后果然是包包正坐在林老太太怀里开心地说着什么。 李玉见到包包想着赵解语现在的情况，不觉对这个随时可能失去母亲的孩子多了更多的怜惜。 林老太太见李玉走过来，假意和身边的刘婆婆抱怨道，“呵呵，真是人老不中用啦，抱着荣哥儿这才多会儿就累得不行了！快玉姐儿你来的正好，快给你抱会儿！” 刘婆婆在一旁说，“老太太哪里老了？您要是老了那我不是更老了？” 原来林老太太今年已经五十九岁了，林宇是她三十六岁那年才生的。而刘婆婆今年是五十五岁，比林老太太还要小四岁，但是由于失去儿子之后刘婆婆就一夜白发了，再加上之后那十几年过得那种日子，人就更显得苍老许多，比起大自己四岁但是养尊处优的林老太太那显得不是大了一星半点儿了。 虽然林老太太也已经是这个年纪了但只要是女人不论是多大年纪的人听别人夸自己年轻也没有不高兴的。于是亲亲热热地拉着刘婆婆的手开始絮叨着怎么保养的话题。 而李玉这边却是坐在暖榻上的包包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李玉看着白白嫩嫩的包包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心里萌得不行，用诱拐的语气说，“包包还记不记得jiejie啊？过来jiejie抱好不好？” 包包坐在暖榻上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好奇怪的jiejie觉得好面熟哦，包包在小脑袋里想啊想得，终于让他想到了这个是娘说得救了包包，会给包包好吃的东西，会疼爱包包的那个jiejie！虽然包包的小脑袋想不明白什么是救，可是他记得这个jiejie抱着自己的时候好温暖好温暖的。 于是包包用手撑着炕面，撅着小屁屁爬起来直扑到李玉怀里，奶声奶气地叫，“jiejie~” 李玉觉得自己要晕倒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捏？李玉紧紧抱着包包，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包包大概觉得很好玩，也撅起小嘴巴亲了李玉好几口，萌得李玉抱着他猛蹭！ 林老太太虽然在和刘婆婆聊着天，但是那眼睛时不时的就往李玉和包包这边扫，看着她们相处的那么好，林老太太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了。 之后李玉和刘婆婆被留在林府吃了午饭后就离开了，包包见李玉要走哭着喊着不让，抱着李玉就不撒手，林老太太见了打趣道，“荣哥儿喜欢jiejie？那荣哥儿跟jiejie走吧！” 包包听了以后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惹得林老太太笑骂他小没良心的，最后还是李玉哄着包包睡着之后才离开的，至于包包醒来以后找不到李玉大哭那就是林老太太的事了。 李玉和刘婆婆出大门的时候正赶上林宇带着林源从外面回来，两人打了个照面，不过李玉想着赵解语的事，连个眼神都没给林宇拉着刘婆婆就走了。剩下林宇站在原地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门口站了会儿，知道看不到李玉她们的影子了才慢慢地踱步进府，边走找了个小厮询问关于李玉来府的事，之后就直奔绵寿苑。 林宇进来的时候林老太太正和紫竹说话呢，见林宇进来，忙让紫竹去倒茶拿手炉。林宇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又接过紫竹递过来的暖炉才貌似不经心地对着林老太太说，“娘可用过饭了？听说今儿有人上门拜访，娘您也要注意身体，千万别累着自己！” 林老太太听着儿子这有些别扭的关心话，想着他进门的时间，看来是和玉姐儿她们碰上了，这是变着法儿的问自己呢。林老太太想到这里不觉有些好笑，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了解吗？自从那次他把玉姐儿抱进门自己就看不来他对玉姐儿不一般了。 自从上次玉姐儿走了以后，自己这就长有人来说关于玉姐儿的消息，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这还不都是自己儿子关注着人家，知道自己也想着她所以把信儿传到自己这的。 不过对这自己这个长期摆着冷脸的儿子老太太还是想逗一逗的，于是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碗饮了一口茶才说，“娘知道你关心我，你也自己注意身体，这会子还没用饭吧！赶紧去吃饭去吧，我这就不用你伺候了。”老太太说了一堆关心的话就是故意不提林宇想知道的话题。 林宇抬头看着自家娘亲那仿佛明了一切地调侃目光，微微地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荣儿呢？” 林老太太看着儿子不自在的样子也不再逗他了，“刚玉姐儿和刘嬷嬷来了，荣儿缠着她玩了好一会儿，最后玉姐儿要走容哥儿还非不让走，最后还是玉姐儿把他哄睡了才脱了身。” 说着说着林老太太本来带笑的脸突然有些沉了下来，“玉姐儿来了之后让那个女人给请过去说了会子话，还把屋里的丫鬟都赶了出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林宇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说，“娘您休息吧，儿子先出去了！” “恩，去吧，别忘了先用饭，听林总管说你这些日子忙得连饭都不好好吃了？这可不行，以后你每顿饭都得好好吃，还有要好好休息，别深更半夜的还不休息，别把身子累垮了！” “儿子知道了！娘您不用担心，儿子先下去了！” 林老太太看着林宇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认真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以前自己虽不喜欢那赵解语，但是她多少还能时常劝着点，虽然宇儿没怎么听过，看来还是得找个可心儿又降得住他的人来照看着。 林老太太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李玉，不过刚和刘嬷嬷聊天的时候林老太太听说有不少人去李家提亲了，虽然都被拒绝了，可是难免以后玉姐儿不会答应了哪一家。林老太太这个过来人可是看得真真的，玉姐儿对自家儿子还真看不出有什么想法来。 自己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多多相处，这样才能培养感情不是？林老太太在屋里为了怎么给李玉和林宇提供机会而犯愁。这边林宇想着李玉去探望赵解语的事和李玉刚在门口对自己视而不见的事，皱了皱眉，本来要回玉书苑的脚转了个方向向琼花苑走去。 林宇进了琼花苑直奔赵解语的房里，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之后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赵解语见了好几天没见到的林宇，好像知道他为什么而来一样，笑着说，“爷来啦？可见到李姑娘了？” 林宇倒是没想到她第一句话竟是说的这个，稍微看了她一眼从嘴里轻轻地突出一个字，“恩。” “呵呵，爷来可是想问亲身对李姑娘说了什么？”林宇听了并不说话，只是看着赵解语，赵解语也不在意，接着说，“爷放心吧，妾身没有和李姑娘说什么，只是请她以后代为照看荣儿而已。” 赵解语说完这句话屋内再没有人出声，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这种死一般地寂静持续了一会儿，林宇起身往外走去，只是在快走到门边的时候很轻地说了句，“三天之后。”就离开了。 那几个字虽是说得很轻，但是赵解语还是听到了，这之后赵解语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不舍、有向往... 李玉从林府回来三天之后的早上就有林府的小厮上门来报丧了！这个报丧的小厮正事上次给李玉通传的那一个，叫小七。当李玉打开家门，看到站在门外腰系白布的小七，心里就咯噔一下。 还没等她开口问，小七就开口了，“小的见过李姑娘，我家夫人昨晚丑时没了，小的奉老太太的命令前来报丧。” 李玉听到赵解语过世的消息着实愣了一下才对着小七说，“劳烦小哥了，进来吃杯茶吧。” “谢姑娘美意了，不过小的还要去别处报丧，就不进去了，小的先告退了！” 李玉听了也不多留他了，只是叹了口气就进屋去了。李玉进屋以后就呆呆地坐在床边不知道想着什么，连刘婆婆叫她都没听见，直到推了她一把她才醒过闷来。 “玉姐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傻呆呆地坐在这？刚是谁来了？” 李玉叹了口气，“是上次林府那个看门的小厮，他来报丧，说是昨晚丑时赵解语没了！” 刘婆婆听了之后也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怎么？怎么这么快就...” “是啊！那天见她虽然气色很不好，但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说没就没了！” “哎！作孽呦！她这一去，包包那孩子可就没了娘了，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亲娘，将来可怎么好哦！” “哎！奶奶，收拾收拾我们去看看吧！” “恩，团团也带去？” “先去趟店里把团团放那吧！” “恩，也好，小孩子眼睛干净，还是别带他去了。我去换身衣服，你也快换上吧！” 很快李玉和刘婆婆就换好了衣服，带着团团和雪玉去了镇上，独留墨玉看家。等把团团送到了店里李玉、刘婆婆和莲儿三人就一起去了林府。 等到了林府李玉就发现林府门前停了许多的马车，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李玉很是感叹，这些来吊丧的人估计大多是冲着林府的面子来的，又有几个人是真的悲伤呢？大家不过都做做样子罢了。 摇摇头李玉、刘婆婆和莲儿就往里走，正巧碰见林源往外送客，看见李玉她们赶紧送走客人迎了过去，“李姑娘来啦，快里面请！” 林源对待李玉的态度很是恭敬，这让旁边好多进出的人都十分好奇李玉是什么身份，要知道林源是林宇的心腹，在外面那也算是个大人物了，多少人上赶着巴结的，见他对李玉等人这么恭敬哪有不好奇的道理？不过怎么看李玉三人也不像是什么大人物，大家也就撂开了。 林源领着李玉进了院子就见林宇在灵堂外迎客，李玉三人上前对着林宇点点头说了句“节哀。” 林宇看了看李玉点点头让林源带着她们进灵堂上香。李玉她们一进灵堂穿着孝服的翠柳就为她们递上了香，李玉对着灵位拜了三拜之后翠柳又把香接过去插进了香炉里。李玉在灵堂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包包，这是一个小丫鬟从外面进来走到李玉身边悄声地说，“姑娘，老太太请您去后院。” 李玉点点头与刘婆婆、莲儿随着小丫鬟去了绵寿苑。刚到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声音就知道是孩童的哭声，李玉听了心里一紧，这里除了包包还有谁？门口的小丫鬟见李玉来了赶紧通报，之后紫竹就出来领着李玉她们进屋。 李玉进了屋发现屋里除了林老太太和包包之外还有两个不过二十左右的妇人和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看着没有见过的三个妇人李玉愣了一下。林老太太那边哄着哭得声音都嘶哑的包包，见李玉进来赶紧招呼她过去，“玉姐儿？快过来，快过来，快帮我哄哄，我怎么也哄不好！哎！” 李玉这时也不管那两个妇人是谁了，对着三人微微地行了个礼就赶紧把哭得快断气的包包抱进了怀里，“包包乖，不哭不哭了！jiejie在这呢！” 包包见到李玉哭声小了，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李玉的前襟，抬着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李玉，一边哭一边打着咯，这小模样激发了李玉所有的母性，心疼地把包包打横抱在怀里，拿出手帕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哄着，“包包乖，jiejie在这里，包包不哭了，再哭就变成小兔子了...”李玉这边耐心地哄着包包，渐渐地包包总算是不哭了，变成了小声地抽泣，一边带着哭腔地对着李玉说，“娘，包包要娘，娘不要包包了！” 李玉听了这话心酸得不得了。看着泪眼汪汪地包包只能哄着，“包包不哭了，你娘肯定不喜欢你哭鼻子。你娘没有不要包包，只是娘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要知道你娘是最疼你的是不是？她没有不要包包，包包是个乖孩子，大家都喜欢，你娘怎么会不要你呢？” “那，那，娘什么时候回来？”包包听说她娘没有不要他，抿着小嘴又问李玉。 李玉在心底叹了口气继续说，“包包，你娘在很远很远的天上在一直看着你，她会看着包包一直长大，会一直保护着你。” 包包毕竟还是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在他小小地心里李玉是值得信赖的人，虽然他可能还不知道那种感觉要信赖，但是他很喜欢李玉，也愿意听李玉的话，所以在李玉哄了很久以后包包终于不再哭了，但是他朦胧地感觉到，娘在天上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可是他想着李玉说娘在一直看着他，还是很开心的。 之后包包大概是哭累了，慢慢地窝在李玉怀里睡着了。林老太太看着包包终于不闹了，很是欣慰地看着李玉，刚想让奶娘把包包抱下去，可是谁知包包的小手一直紧紧地抓着李玉的衣襟，谁要是去掰他的小手，包包在梦里都会皱着小眉头不乐意地扭动。 见此李玉对林老太太说，“老太太，算了，我就抱着他吧！” 林老太太见没办法也只能点了点头。这时那坐在林老太太旁边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开始说话了，“还是这位姑娘有办法，这位想必就是李姑娘吧！长得还真是标志呢！今年多大了？” 她这话刚说完另外两个中一个长得很是风流标志的女子也跟着搭腔，一边上下打量着李玉一边说，“姨娘说得是呢，这李姑娘还真真是个标志人物，上次李姑娘来府上的时候病着，也没来得及结识，今儿可总算见着了！” 这说话的正是林旭的老婆张氏，而那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则是林旭和林盛的生母花姨娘。她们两人话音一落林老太太就淡淡地开口给李玉她们介绍这三个人，李玉因抱着包包不好起身行礼，只能微笑着口头上给三人见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