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13年11月,北京有第一场大雪,夜晚。

    整个城市陷入寂静而微弱梦魇般的氛围之中,荒凉的郊外,穿过危险又隐秘的森林,是一束神秘而明亮的光线。可以窥见厚重的城墙,有如足球场大小或者窥见的只是冰山一角。通过重重重兵把守,透过窗口,能够看到茫茫大雪被大风吹成斜面。在大楼的射灯光线范围之内,这微妙的重量感非常清晰。天空时而被闪电照亮。

    “我叫乔雅，今年正好二十，花儿般璀璨的年纪,是国家安全局行动一处的王牌特种兵，我有一个特牛逼的代号——007……”

    ”重来!”

    封闭的铁屋子里,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两旁立着两盏强光灯,屋子没有窗口,只有屋顶开着一个小窗口,用钢条栓着，估计连耗子都爬不过去,只有微弱的光透进来,乔雅翘着二郎腿,歪歪斜斜的坐在审讯椅子上,双手插在胸前,手脚都栓着铁链子,嘴里还哼哼着，在这种严肃的氛围下,估计就只有乔雅,这个奇葩能自娱自乐了。

    穆阳微微皱了下眉，肩头两杠三星，上校军衔，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乔雅,咬牙切齿地伸出一根手指点着档案纸，说道：“你以为在玩过家家啊！这两个字不行。”

    乔雅慢条斯理的挑了挑眉：“哪两个字不行？”

    “就这两个字。”穆阳指着档案纸上的”牛逼""两个字，说道：“这是要交到首长手里看的东西，你就打算这么混弄？”

    乔雅嘟囔道：“当着首长的面我也敢这么说。”

    “我说乔雅，你敢说,不代表我敢给你递上去，你行行好行不行？”

    乔雅翻了个白眼，穆阳将“牛逼”两字划了下去。

    乔雅咳了两声”嗯哼～”说道：“我有一个特嚣张的代号007，当年为了抢这个号码，3处的011和我大干一仗，最后还是她**魂断我刀下才输给我。这女人太嫩，我行动时就从来都不穿**……”

    穆阳又开口说道：“直接说重点。”

    乔雅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如狐狸般一般，闪着幽幽的光。她不耐烦的看了穆阳一眼，继续说道：

    “这次任务，我完成的十分圆满，完全达到了预定的目标，干净利落的执行了所有的行动计划，为祖国的军旗增添了光彩。在前进的道路上，党和首长的教诲始终回荡在我的心间，激励着我奋勇前进为国尽忠，我坚决愿意在党的伟大旗帜下，在首长的正确指导下，在军情局王处长的英明方针指导下，在……”

    “乔大小姐，乔老大,行行好,能不能配合点？”穆阳无奈的说道

    “砰”的一声，厚厚的档案纸被一把扔在桌上，少女站起来瞪着眼睛怒道：“不写了！谁爱写谁写！”

    穆阳叹了一口气:”看来只有单刀直入了。”

    穆阳抽出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郁闷的吐了个烟圈：“好吧，我们直入主题。八月十五日在美国对抗武装分子，你追拿元凶，端了恐怖分子在纽约黑市的老巢，却顺便也把同行的军部头头也给干掉了，这事你怎么解释？”

    “我解释过了，”乔雅眉梢一挑，皱眉说道：“那哥们被恐怖份子收买了，他想趁着我洗澡的时候偷窥我。”

    “证据呢？你有吗？可是别人却有证据，不但所有的随行特工和军部战士都指证你，最可气的是你还将其中一批赃款给顺手牵羊了。乔雅，你以前那些小动作我就不管了，现在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我可真服了你了。”

    乔雅嗤之以鼻，不耐烦的说道：“我没拿，我上交了。”

    穆阳气的眼眶发青，气冲冲的吼道：“是抓到你的时候你才上交的！”

    "最近看中了几只股票,手头有点紧，借几天而已，真小气,"乔雅撇撇嘴道。

    ”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穆阳一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怒声说道：“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事你也做得出？你是鬼迷心窍还是脑袋发昏，这钱是你能碰的吗？”

    “你少在这跟我装大尾巴狼！”

    乔雅猛的仰起脸来，她还很年轻，皮肤白皙，经常户外运动而保持着健康的光泽，五官精致，一双眼睛好似狐狸般，有着狡黠的光，眼梢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煞气，冷冷的注视着穆阳，沉声说道：“我贪财怎么了？干这行的有几个长命的？就算将来有朝一日退下来了还不是一身是伤，到时候我指望什么生活？指望国家的那点补助金？还是指望你们给我交的那点养老保险？”

    乔雅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使劲的戳着穆阳的胸口上，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穆阳，我告诉你，别人有资格指责我贪财我自私，但是你没有。看看你这个肩章，想想你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吧！”

    穆阳顿时面色阵青阵白，他定定的看着乔雅，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乔雅优雅的靠坐在椅子上，淡淡说道：“承认吧，大家都变了，表面上你还是穆阳,但是”

    乔雅冷笑一声,冷冷的看着穆阳,再次戳了戳穆阳的胸口,指着穆阳的心脏处道:”这里呢，是否变了,是否还是那颗完整的赤子之心,恐怕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关掉平板电脑，穆阳掐灭香烟，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猫儿，眼神阴郁的沉声说道：“乔雅，你让我很失望。”

    “那可真是对不住了，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对我抱有希望。”

    乔雅冷冷一笑，挑衅的看了他一眼：“不过穆阳，我告诉你，我对待同志向来如春风般温暖，若是对待敌人，你知道我的手段。”

    穆阳摇了摇头：“我不想成为你的敌人，关键要看你如何站队。”

    “我哪边也不站，我只想拿着我应得的离开这里。你们知道我，若是欺人太甚，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我做事向来喜欢给自己留退路，谁不让我好过，那人自己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我的话，你原话传上去吧。”

    穆阳站在门口，一张脸孔隐藏在暗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