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 如此欺辱
夕阳如火，美不胜收。 告辞了柏老爷子爷孙，乔雅带着两个小的浩浩荡荡回家了。 郭家村看起来近，实则还真不近。 三人一宠绕了好半响，才靠近郭家村。 小银仰躺在乔雅的肩上，梦见了红烧rou，水煮牛rou，大闸蟹，在眼前飞过，它口水直飞，好像还有脱光毛的公鸭子，母鸭子，那肥嘟嘟的屁股，那个销魂啊！ _想吃的太多，不知先从何下手。 面目狰狞地瞄准其中一个最是销魂的鸭屁股，银口一张。 “吱吱!” 美鸭赠销魂股! 它咕哝着翻了一个身。 砰—— 肥滚滚的身躯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紧接着牙齿某些部位便生生地痛了起来。 它以为是鸭屁股骨头太硬了，磕得牙齿很是生疼，小银大怒。 ”吱吱!” 我就不信我银爷爷吃不了你。 银牙霍霍，再次朝母鸭的销魂美臂袭去。 然而现实是某掉落地上的银小爷毛嘴一张，朝一边的石头狠狠咬去。 ”咯咯”的声响不断。 银小爷呲牙咧嘴地睁开眼睛，就见乔雅优雅地提着袋子，满眼鄙视的俯视着自己。 ”吱吱!” 原来是南柯一梦。 乔雅心情很好的与小银戏耍：“小东西，你……” “轰。” 时间倒回到一个多小时前。 天色缓缓西沉，夕阳那娇艳的色泽，取代了天空中原本耀眼的金光，绚丽的挂在天边。 整个郭家村也被染上一层橘红之色，万分瑰丽。 “怎么还不回来？”郭大军坐在堂屋门口，双眼瞅着大门口，就希望听到敲门声响起，心中一直念着，希望几个孩子能够早点儿回家。 “咣！” 院子里的大门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郭大军一惊，如此大的声响不会是几个孩子。 在厨房里忙活的郭老太，听到门上传来的这声巨响，脸色当时就变了，正待要说什么，就听得外面有人突然喊道：“不好了，郭家的大儿子来了。” 那人的话音刚落，，左邻右舍的门‘哗啦啦‘的都关上了，屋外的人一溜烟的全跑了，隔壁家郭二爷穿在脚上一个月的一只臭袜子也顺势被人牵走了。 “咋来了，这可咋办？”屋里的郭老太牙齿都开始打架，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 郭大军的脸也吓白了，四目相对，郭老太嘴里惊惶地叫道：“老头子，肯定是郭建立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的声音响起。 “咣咣……咣当！” 在连续几声巨响之后，两扇本就破碎的房门咣当一声摇摇欲坠。 “臭丫头，乔雅没死就给老娘滚出来。”郭建立的声音陡然响起，就像是夜猫子嚎叫一样，震得人耳朵都疼。 “哪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欺负我妈的给爷爷我乖乖出来……”随后又是一个男人的吼声。听到这声吼，屋里的郭老太当时就瘫了。 三个人从破败的门口挤了进来，除了一脸尖酸刻薄的孙桂花和满脸鄙夷的郭建材外，还有一个长得熊腰虎背，胳膊上肌rou颤颤，手里还拎着一根钢管，眼角疤痕一挑，倒有几分威慑力。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秉承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则，郭老太笑眯眯的冲着走进屋里的人打招呼：“大嫂，郭侄子，呵呵，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老婆子，你不要跟我们面前装傻充愣，快把那死丫头给我们交出来，还有把好吃的好喝的给我拿出来，别给我藏着掖着。”郭建材不爽得很，今天跟大哥是商量好了过来找那丫头算账和要钱的，自从上次跟这一大家子撕破脸皮后，他表面功夫也懒得装了，这老头一家，自从自家老头子死了以后，跟他们家里，就越发疏远了起来，这样的事情他们并不在乎，反正是个穷亲戚，啥好处也没给他们。 郭大军懒得理会他们，挪着屁股坐在门口，头也不回的继续看着大门口，背着他们，谁都看不清楚他此刻眼里有着怎样的光芒。 “材儿，别跟这死老太婆客气，妈跟你们走了大半天来这，别说饭菜了，就连水都没给喝一口，妈都没说什么，你再这里唧唧歪歪个什么劲儿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怎么你婶子了呢，咱们得有点儿礼貌，知道吗？”孙桂花现在学厉害了，说话知道夹枪带棍了。 郭建材一听，脑子一转，眼睛也是一亮，抄着他那自认为完美的虎腰，走到自己母亲的身边坐下来，眼里全都是满满的笑，“哎呀妈，儿子也是怕你饿着了嘛，不是看着桌上好多菜嘛，都已经冷了，等会儿还怎么能吃啊。” “不能吃，咋个不能吃，热一热不就能吃了。”孙桂花笑眯眯的看着小儿子，她儿子就是贴心。 孙桂花三母子两眼放光地盯着桌上的饭菜。 这郭老太虽说人是老了，但做饭水平很是不错，他们都尝过这老太婆的手艺，尤其是那道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清蒸鱼，鱼rou软嫩、味醇鲜美，最重要的还是没有一点的鱼腥味。 闻着香气诱人的饭香，芳香浓郁的酒香，孙桂花母子吞咽着口水，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碗筷。 “大嫂，这里是我家，请你们不要这么顺便，这些菜也不是给你们吃的，我不记得请了你们过来吃饭，所以分量没备足你们的。”面对着这些根本不需要维护的所谓家人，郭老太显得很冷淡，伸手就直接将郭建材手中的碗抢了过来，一双眼睛里满是nongnong嘲讽，说话也丝毫不给他们留面子。 如此六亲不认，自私自利的人，她郭老太不认为还需要给他们留什么脸面，逼急了猫也会咬人，真当她是吃素的。 砰—— rou体与桌面的接触引发沉闷的回响，如果仔细听的话，那声沉闷的声响里，有极细微的裂碎之声。 郭建立突然后退一步,脸色微白，死死盯着桌子，由于力道过猛，倒是伤到手了。 他刚才无意识撇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酒，发现是一瓶60年的茅台酒，这可是宝贝，刚伸手去拿，没想到这老太婆这般啰哩啰嗦，也不请他们过去吃饭，甚至连桌边的板凳也都不多准备几张，吃饭皇帝大，本想先填饱肚子再来收拾这些人，没想到他们不感恩戴德的，还蹭鼻子上眼了，大怒之下，猛击了一下桌子。 三天不打，揭房下瓦——皮痒。 郭建立揉揉自己的手掌，发现麻麻的疼，更是怒火上心，愤怒的神色里隐隐透出几分鄙气，当即破口大骂：”你这死老太婆，我郭建立愿意在你这里吃饭是你祖上积德，你还拽上了，啊！” 要是换做是以前，进这破烂的乞丐屋都嫌脏了他们的脚，更不用说在此用饭了，但是今天却不同，不仅有鱼有rou，还有过年才能吃的香肠，还有一个鸡蛋汤，怎么看怎么让他们眼馋，今天滴水未进，好不容易认为可以吃到一顿好的饭菜了，却没想到有人这么不识相。 郭大军被郭建立的大逆不道之词气得脸皮紫涨，神色之中满是愤怒之色，正怒视着他们：“大侄子，请你注意一下你的动作，现在是你们闯进我老头子的家里，并且并没有征得老头子我的同意，就直接留在了我的家里，还有这顿饭，我家老太婆并没有预算你们的分量，这是准备给孩子们吃的。” “你个老不死的，你让老子注意动作，**的算什么东西，别忘了你还欠债，本想用房子做抵押，看你一家老小不容易让你们暂住在这里，你今日倒是得寸进尺了你，怎么，一顿饭我们还难为你了不成，我郭建立今天就把话搁这儿了，如果这顿饭你让老子吃不成，或者吃不高兴了，老子就一定让你这日子也过得不安生。”他郭建立在村上可是出了名的老霸王，谁敢惹到他，他一定整的他祖宗十八代都不认识。 这一家子太不识抬举了。 “你……你……”郭大军看着郭建立的这**行径和嘴巴里吐出的不干不净的话，心脏狠狠一疼，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呼吸显得有些不畅，“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 在农村里，房子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啊！劳苦了一辈子到头来还不就为了个安身立命的窝吗，况且这个房子承载了他贫瘠生命中难能可贵的光芒和温暖。 这里是他漂泊大半世伤痕累累却随时可以停泊的刚完，怎可让如此嚣张的贼人抢去。 岂可任他如此欺辱。 “哈哈，现在才知道怕啊，我告诉你郭大军，今天我们一家就在这里吃饭了，你赶紧去给我把菜上齐了，还有酒，老子最喜欢喝的老白干和茅台酒，去给我买两瓶。”郭建立一听郭大军显得有些妥协的话，立马借杆往上爬，得意洋洋。 抓起桌上的茅台酒，大口一张，烈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 郭老太听了气得半死，老白干，还一来两瓶，虽然这酒不算很贵，但她一个月甚至生活费才十来块钱，这个人一来就是两瓶老白干，一瓶二三十块的老白干，听他的口气，就似乎这东西不要钱一样。 “你怎么搞的，还愣那里了啊，赶紧的啊，再不去明天我叫群兄弟把这房子拆了重新盖？”郭建立一个瞪眼，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朝郭大军掴去。 郭建立长得人高马大的，这几年在外面也不是混假的，这一巴掌下来郭大军岂受得住。 郭建立一巴掌下来，没有留情，用了十足的力道，郭大军倒在地上，头重重撞向停在一旁的石柱，屋顶上的砂砾‘沙沙‘地往下落。 ”老头子，你怎样了”郭老太惊吓得大哭，伸手去扶郭大军。 郭大军趴在地上，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轰轰地响，脸上木木地，一点知觉也没有，一张老脸苍白吓人，额头暖暖的，伸手抹了一把，原来流血了，心一阵发闷，想要说话，却发觉根本喘不上气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