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柔情蜜意
求点击、收藏、推荐票啦。 自那夜狼狈离开温府后,段子期好些天没脸见温晴。随着年的脚步越来越近,思念温晴的心也越来越来不可抑止。万家团圆时节,跟自己心仪的女子在一起,这大概就是段子期最殷切的期望了。 大年初一,心急难熬地挨到祭拜完祖先,窥长辈们没注意,抽身出祠堂,想快马加鞭到温府。走没三丈远,堂弟追在后面喊:“兄长,伯父让我们一起去祖母那里。” 身为长房嫡孙,无论如何不能不在膝下尽孝。没奈何,只得回转。这一天,一大家子在一起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段子期却如坐针毡,时时想找机会溜出来。 散了席,夜已深,估计温晴也安歇了。 初二起了个大早,赶到温府,却被门子告知,温晴不在府中。大过年的,温晴能去哪儿,和谁在一起呢?段子期失魂落魄的,门子让他留下名帖的话,他便没有听到了。当天下午再去,还是同样的答复。 初三,依然如是。 今儿是初四,上午过来,门子让他下午再来,说是小姐没那么早起。下午过来,门子还是不给通报。什么原因?没有原因。 段子期已经和门子理论了半天。怎么上午态度还尚可,下午就变脸了呢,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几天门子收了他好些个碎银子,要不是皇上在这儿,早就进去通报了。可是皇上微服到访不方便跟告诉他实话。这书呆子一听不给他禀报,马上着急起来了。皇上在这里,怎么可能放闲杂人等进府? 段子期在大门外闹了半天,就差掷石块了。这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俏生生站在门槛边,道:“小姐说了,今儿很忙,没空见客,段公子请回。” 这丫头他有些眼熟,应该是温晴身边的贴身使女,她身上的衣服也与众不同。段子期睁着单眼皮的大眼睛,问:“你家小姐真这么说?” 鸢儿脆生生地道:“天色不早了,段公子请回吧。” 苦苦备受煎熬,折腾了四天,跑了六趟,还是见不到温晴。段子期心中的无名火“腾腾”地往上冒,他抓住鸢儿的手,一张容长脸儿几乎贴到鸢儿脸上,道:“姑娘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撒谎啦。太阳还没下山,怎么能算得是天色不早呢。” 我晕,这只是一个让他下得了台的借口好不。鸢儿无语。 段大才子真要计较什么时候才算“天色不早”,鸢儿姑娘怎么辩得过他?挣开他的手,退后了一步,她“惊恐”地道:“你想干什么!” 段子期道:“让我进去。” 鸢儿摇头:“小姐没空。段公子还是不要为难小婢。” 如果是以往,段子期一定保持翩翩佳公子风度,现在他实是气极怒极,来了这么多次,怎么一次也不让见呢。前两天说不在府中,想必也是骗人的了。那门子犹其可恨,收人钱财,却不替人办事,一直找借口敷衍他。 见段子期额上青额暴起,鸢儿有点害怕。可是皇上金口说了,不要理他。等等,鸢儿心念一动,朝门子使了个眼色。 这时,鸢儿在门内,门子和段子期站在门外。能当门子的,都是极机灵的人物,懂得看来客的身份看主人的脸色。段子期还气呼呼觉得门子可恨的当口,他大跨三步,一闪身进了大门,和门内另一个门子一起,快捷无比的把大门关上。 听到门响,再一看,两扇大门已经合上,上了杠,再也推不开。把个段子期气得破口大骂,他舍不得骂温晴,只是骂门子。 两个门子躲在门后听了一会,对鸢儿道:“姑娘请听,小姐不见他,他却只骂我们。” 鸢儿嗔道:“难道代小姐挨两句骂就委屈了你们?真真是岂有此理。再不小心伺候着,小心小姐打折了你们的腿。” 鸢儿不是大管家,权力比大管家还大,两个门子不敢再说,只嘻嘻笑着道:“姑娘喝茶。” 鸢儿哪会喝他们这种粗茶,娉娉婷婷地去了。 段子期在大门外生了半天气,要是在别人府,他可能一转念间想出七八条计策或叫开大门或打击报复,但在温晴府,他却不敢稍有动作。直到天黑如墨,冷风如刀,他才悻悻然地回府去。 暖阁里,已经摆上菜肴,肥腻的烤rou吃了两天,温晴现在只想吃些清淡的。厨房按温晴的口味上了冬笋猪蹄汤、西湖嫩豆腐、三参炖鹿rou、上汤白灵菇、鲜奶燕窝炒蛋白、明珠奶汤桂圆、滚汤驴rou煲、鲍鱼鸡翅煲等十多个菜。 明晃晃的烛光照在安乾那张俊美无暇的脸上,高高的鼻子下,一张红润的唇如花瓣绽放。苦心追求三个月,终于得到回应。他比大婚时小心肝跳得更狂了,这一次与以往不同,这不是太后根据祖制硬塞给他的女人,也不是因为政治需要与重臣的联姻,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温晴瞥了他一眼,见他一直望着自己傻乐,嗔道:“傻瓜,笑什么笑?” 安乾“嘻嘻”傻笑两声,道:“我今天不回宫行不行?” 再过半个时辰,就得赶回宫了,他实在想跟爱人多呆一会儿。 温晴坚决地道:“不行。我这儿没空房给你住。” 安乾央求着:“随便住哪儿都成。只要跟你多呆两个时辰,到子时我们才各回各房。好不好?” 温晴明白他的意思,现在不求和她同房花烛,只是想在一起相处。本着不能娇纵的原则,温晴道:“你明天一大早还得早朝呢,赶紧的,吃完饭回去。” 安乾扁了扁嘴,可怜巴巴地求道:“我四更天起来,赶得及上朝。” 温晴道:“不行。你怎么进太极殿?怎么跟群臣解释堂堂皇帝不从宫里出来,而是从午门进来?你让群臣怎么接受一个眠花宿柳的皇帝?” “眠花宿柳?”安乾眼睛比精致烛台上参差有致的五根蜡烛还亮:“你是说,我可以……” 温晴毫不留情面,板着脸道:“胡思乱想什么呢,圣人说非礼勿视,你没听过吗?” 安乾期期艾艾道:“你刚才说……” 温晴截口道:“口误,懂不懂?” 安乾垂下头:“好吧。” 他就不信了,再多央求几次,温晴会不心软。就算不同床共枕,能多陪温晴一会,在醉心楼分房安歇也是好的嘛。 温晴教训了皇帝一番,小小满足一下虚荣心,又笑靥如花道:“大老婆跟小老婆打架,你怎么还和稀泥呀。” 安乾抗议道:“什么大老婆小老婆,现在是有名无实,只是名义上好不好?我跟她们,跟她们已经很久不在一起了。” 温晴笑了笑,便不言语了。一个俊气又有实力的男人为你守身如玉,哪个女孩子会不高兴呢。真要是这样,他还不算太坏。 见温晴笑微微的,安乾挟了一筷子豆腐到温晴唇边,柔声道:“来,张嘴。” 这一餐饭吃得柔情蜜意,暖阁里春意融融。 吃完饭,安乾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摆驾回宫。眼看着离宫门紧闭的时辰越来越近,小顺子都快急哭了,求温晴道:“温姑娘,你劝劝皇上,快点回宫吧。皇上要是不回宫,奴才的小命就难保了。” 大铭开国到现在一百余年,从没有皇帝夜不归宿过。太后和群臣不会把皇帝怎么样,他这小太监却会成为不折不扣的背黑锅理想人选呀。 温晴也不愿惹下“妖媚误国”的恶名,拉下脸道:“你要现在不回去,以后不用来了。” 这句话比小顺子求一万句都顶用,安乾马上站了起来,懒洋洋道:“摆驾罢。” 小顺子如闻大赫,忙为皇上披上大氅,马车早在醉心楼外候着了。 走到门口,安乾又返身,抱了抱温晴,在她耳边道:“朕明天再抽空过来陪你。” 温晴嗔道:“偏你会作怪,快点走吧。要不然宫门关了,你就得在宫门口蹲一夜了。” 安乾哈哈大笑。 小顺子还真担心赶不上,皇上一上车,马上让赶车的侍卫快着点。大内良马四蹄翻飞,蹄声在青石板路清脆地响着,风驰电掣朝宫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