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独步清风在线阅读 - 二百四十四、水自流

二百四十四、水自流

    “十七福晋,十七福晋,爷正在……”我气愤的看着在门外跪了一地的奴才----好个八阿哥,居然绝情到这样的地步,不见傅遥红也就算了,居然现在连我也被拒之门外了!

    “正有很要紧的事,是把?”我的怒火再看见那样子消沉的傅遥红之后,就再也没有熄灭过:“我等!”

    “福晋,我们家爷现在真的是不方便见客。”门前跪着的奴才也是左右为难----他们不敢让一个福晋就这样站在大太阳底下等,可是他们也不敢抗命让我进去:“要不,您赶明儿再来,爷一定……”

    “明儿我不方便外出。”我冷冷的回绝了他们的提议---傅遥红还能等到明天吗?

    我正准备干脆一脚踢开这些碍事的奴才,直接闯进去算了,谁知道这时候出现了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打破了我跟他们的僵局:“哟,我当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原来是十七福晋啊,好大的气魄啊!”

    精致的妆容,无可挑剔的举止,却做着这世界上最龌龊,最狠毒的事情----这个我一来到大清朝就无比愤恨的女人,而现在,我对她的仇恨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我们彼此彼此。”

    “我哪敢跟你彼此彼此啊,你是谁啊?你可是咱们十七弟捧在掌心里呵护的人儿,别说磕着碰着,就算风大一点也怕把您给吓着了。”八福晋用完全端庄贤淑的形象,却说着如此尖酸刻薄的言语:“可是我也要提醒你一句,钮祜禄.绮云。这里可不是你们十七阿哥府,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地地方。我们家爷不想见你,给我送客!”

    “我也不想见你们家爷!”你把我绮云当什么人了?八阿哥那样外柔性jian的人,送给我我也懒得看一眼----我当初跟他有所牵扯不过是为了保命,现在我已经可以自保。我要他何用?“这不过,你们家的银心福晋就快要死了,她很想再见八阿哥一面,福晋,您看在她也跟你争不了什么的份上,成全她吧!”

    现在时间紧迫,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八福晋争长道短,只要她可以稍微有点同情心。让傅遥红可以走的安心,我甚至可以放弃以前地仇恨,可以……

    “我为什么要成全她?”八福晋的眼里是一派狠毒:“她每日跟着爷东跑西跑,快乐逍遥的时候,可曾想到过要成全我?上次她遭天忌流产了也把责任赖在我头上,她现在那是罪有应得!”

    “人死为大,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她不是很有心计吗?她不是很得爷的欢心吗?”八福晋越说越生气,气到最后居然口不择言:“我告诉你,绮云,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电脑小说站也只有你这样出身的人才会想出这样下作的主意来。银心这个贱人,我不但要让她死时凄凉,还要她死不瞑目。”

    “你想怎样?”八福晋,你一直不肯放过我。我也不肯放过你,这一次,要是你真地连临死之人的最最后一个心愿都不愿意成全的话,我们两之间,也只好就这样一直敌对下去,至死方休。

    “根据宗人府的记录,银心福晋应该是江南大户傅家的长女。”八福晋的言语阴测测的。

    “你敢!”只不过是一个名分罢了,人都死了。你却连这个都不肯给傅遥红。放过她对你有什么损失?

    “你看我敢不敢!”八福晋一昂头,让她给人的感觉更加让人难以接受:“我已经转告宗人府,银心福晋出身下贱,伪造身份实属大逆不道,但看在她伺候爷也算尽心尽力的份上,死罪可免。但她从此与我们八阿哥府没有任何关系!”

    “郭络罗.瑶华!”你知道吗?你的名字在我眼中就等同于罪恶!

    “你敢直呼我地名讳?你---你……”郭络罗.瑶华同志自出身起就千人宠万人爱。除了八阿哥,从没人敢给她气受。她没想到。我今天居然会因为一个青楼女子直呼她的名讳,还是用那种深恶痛绝的口气。

    “那又怎样?”别人怕你们家势力,我可不怕:“你不也指名道姓的叫我?怎么,你是格格出身,我也是圣上亲封地多罗格格,难道你认为我这个十七福晋也是冒牌的,还是,你对皇上的安排有什么不满?”

    “你----”八福晋一口气接不上来,喘了很久,才勉强说了一句:“民间出身的野丫头,果然没有教养!”

    八福晋,你侵犯到我的极限了----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世一直是我的一个永远地禁忌性话题。

    你好大的胆子,背后议论就算了,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这样辱骂于我!

    我怒极反笑,笑的调皮无比:“八福晋,我还有更没有教养的举动,你想见识一下吗?”

    “我怕什么,难道你还敢……”

    八福晋还没有说完,脸上已经着了我一记重重的锅贴----比起她当年地小鸟力道,我这可是货真价实地大锅贴,直把她一巴掌甩到墙上去:“我就是没教养,被你看穿了,我也不用再装模作样了。”

    可惜八福晋*在墙上,被我这样震撼了一下,早就忘了她还会说话这一回事了。

    “八福晋,当初在慈宁宫,您是怎样对我的,我想你没有忘记吧?”她不动,我可以动:“我是没教养,但也信奉有仇必报地道理,可惜你今天是要倒霉了!”

    我走过去,装模作样的活动活动拳头:“你可以去告御状的,大不了我就去宗人府做客几天,但是我今天一定要让你。为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绮云!”我刚举起手,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八阿哥当先冲了出来,握住我搞举起地手。

    忽忽……

    好险,八阿哥。你要是再沉的住一点,再晚一点出来,你家可就真的要发生惨剧了----八福晋被打得像猪头那不是惨剧,那纯属喜剧;可是我被押到宗人府思过,那可就是开天辟地,霹雳无敌的人间惨事了!

    还好,我的激将法凑效了,你总算肯出来了!

    “爷----。哇哇哇……”八福晋看到了八阿哥出来,总算算是看到救星了,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哭地仿佛她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受害者,而我是狼外婆似的----看得我心中一阵恶心,差点就想当着八阿哥的面再一脚踹下去。

    “放手!”我并没有因为八阿哥的出现就减损我的气势,反而气势更盛。

    那是当然的,要是我退缩了那不是等于在宣告我没理?所以,你越没理,就要越理直气壮,这样才会让别人偏向于你。

    “不放!”八阿哥对着哭的淅沥哗啦的八福晋皱皱眉:“不要做傻事。”

    “你做地不傻。你做得很聪明很漂亮!”提到这里我就来气:“你八阿哥一生最最失败的事,就是每件事都做的太聪明,太漂亮!你从没有去尝试过去做一件傻事,这恰恰是你最失败的事!”

    这世界上需要傻人。需要很多很多傻事----如果每件事都太注重得失,那么这个世间是多么的令人绝望?

    再聪明的人,也需要偶尔做几件傻事,这才是可爱的人---而你,太不聪明了,所以,即使你机关算尽,你皇阿玛就是不喜欢你----因为他忌讳你。你可明白,八阿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教训我们家爷!”正在哭泣中的八福晋,一听到我的话,立马站起来----这一点,我也很佩服郭络罗.瑶华----不管八阿哥怎样对她。她对八阿哥地感情始终如一。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有人敢对八阿哥有任何不敬。她都会立刻变成一个斗士。

    “我说的有错吗?”我这句话是对八阿哥说的。

    八阿哥,我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傅遥红的出身确实会拖累你。而你,是需要依*八福晋娘家地实力----你们达成了某种默契,需要银心福晋消失,这我都可以理解。

    可为什么你就不可以傻一次?

    你为什么要让这个世界除了利益就只剩利益?

    你为了得到力量,可以娶八福晋这个你根本不爱的人出卖自己的假意;可是你对傅遥红是有感情的,你怎么可以为了帝位,连自己的真情都出卖掉?

    “你说啊,你说啊!”激动之下,我背对着八福晋,盯住他的眼:“你不喜欢傅遥红吗?全府上下谁不知道你曾今宠她宠上了天?你怎么可以做得这么绝,怎么可以?”

    “绮云小心!”

    八阿哥抱着我迅速跟我转了一个圈,我惊恐的看见八福晋居然举起一只茶壶向我丢了过来---好险,好险我的头就要跟现在八阿哥一个样了……

    “我这一次,算是做了一次傻事吧?”八阿哥笑了笑,仿佛没有感觉似地任由鲜血从他的额角滴落:“明知道你不会感激的,也明知道当年的一切其实都是假的,却硬要自己把它当真……”

    “我……”

    我也不知道本来好好的计划到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我现在情愿他没有帮我挡那只茶壶,这样我起码还可以跑到康熙那里扮扮可怜,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当年地所作所为。

    我看了一眼,自从发现自己失手伤了自己地丈夫,就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八福晋----平心而论,她是比我懂爱之人。要是我失手伤了十七,顶多自责一阵----估计到时候还要十七阿哥来安慰我,绝不对像她这样吓到这样程度。爱地这样没有自我,是可怜,还是可叹?

    终于,八福晋从自己的噩梦中清醒过来,才开始扯着脖子大喊:“来----来人啊,爷受伤了,快叫太医,快啊!”

    “你放心好了,她伤了我,绝对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也不会跟任何人说你打了她这件事。”慢慢的放开我的手,八阿哥像是于己无关一样,说着这个问题。

    八阿哥,这也是你计算好的?用这个错失来堵住八福晋那张刻薄的嘴?

    “我知道我现在不该这样说,但是到如今我不该在骗你。”八阿哥,你的个性我一直不欣赏,这是你第一次震撼我,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在乎郭络罗.瑶华去皇上那里胡说我。”

    “我在乎,我还是会担

    “你用该担心傅遥红!”

    我的话刚说完,就看见八阿哥看向后院的方向,脸色一变:“遥红,遥红很好,只是,现在我不用再担心她了……”

    我的脸色也随着他奇怪的话语慢慢变得苍白,因为我也听见了后侧院那里传来了隐隐的哭声,哭声渐渐放大----是那个小红的----傅遥红,终究没有等到八阿哥……

    “傅遥红很像你,但她终究不是你。”八阿哥远眺了一会,最终还是打消了过去看一看的决定,慢慢走回自己的书房:“这一点,我一直分的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