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首席大长老
对于高离的问题，沈浪耸耸肩。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有一代代传下来吧。你说的断代……真的是修真界都这样？” 高离摇摇头：“也是部分信息的猜测吧！毕竟以前大家也不会常常互通有无，有些信息是知道后拼凑起来的。” 这倒是真的，像他们在天山深处，不是身怀法宝，或者境界高的修真者，出来一趟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不过大家说起来，都是感慨日益没落，五百年前还英雄辈出。传说那时候还有半仙、还有大神的存在，不像现在，化神境就几乎到修士极限了。” 高离很唏嘘，但并不是缅怀先辈，而是恨没能生活在那个时代！ 虽然他和荀尊刚才都没有多说，但沈浪也能猜得到几分。 那三位长老都一直闭关，他这最强的大长老，却每次都能见着。是他时间不宝贵吗？ 显然不是，极有可能是他已经卡在存真境后期，已经突破无望，闭关和不闭关意义不大。 现在的唏嘘，也有点崇古心态，觉得是时代不行了，如果他生活在以前的时代，或许会像先祖高寒秋一样，有更大的成就。 “大神么……”沈浪淡淡的一笑。 他曾经就是大神！ 他这一世，也一定要再踏上大神之路！ “不过……”感怀之后的高离，又是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沈浪看出来了，应该是有什么要他帮忙的。 剑陵闭关对他意义不大，那应该就是高寒秋手书秘笈的问题了。 “沈老弟，我之前潜心研究寒秋公的手书，有一些不解的地方，不知道……” 高离年岁已近百，要向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求教，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说出口的时候，也还是有点尴尬。 沈浪点点头：“你们不怕我窃知了秘笈内容，我是不介意的。” 高离忙说：“一家人！现在都是一家人。” 说着他马上拿出了一方宣纸，上面有小楷誊抄的内容，是他难以理解的地方。 看他早有准备，沈浪也是微微一哂。 说是一家人，其实还是怕他学去了，所以只是摘抄了一段出来的。 高离和荀尊的脸色也是有点尴尬。 高祖师这秘笈如果不是沈浪帮他们开启禁地找出来，这会儿还在睡觉呢！ 如果真要有心贪墨了他们的秘笈，当时也就想办法偷了，何需大方的还给他们。 不过到底是宗门之秘，他们也只能厚着脸皮装不知道。 “如果是别人的话，你这样摘抄一段，没有上下文，没有综合全文，即便能理解，也很容易给你误导。” 沈浪直言的话，让高离脸上一热，只能默默点头。 “不过我是天才，这一段还是可以理解的。” 当初沈浪的境界就高于高寒秋，更别说后来他达到巅峰。对于这些，根本不算什么。随口就能指点出其中的关键。 就像阅读一篇文章，单独截取一段，可以有各种字面解读。但如果了解这个作者，了解当时环境，文章的真谛，自然就不会局限于一段，而能直指真意。 高离会求助于沈浪，本来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以他百年修为，对于剑宗的典籍，是研究得最透彻的一个，无论是荀尊还是其他几个长老，都不能给他更多的帮助，而是指望着他的指点。 所以他能放下尊严，万一沈浪的师门，真能互相印证呢？ 但沈浪到底不过二十出头，再怎么有渊源，再怎么天才，所知所解也是有限的。 他期望的是给他一点启发，以他山之石，让旁观者清，来让他跳出固定思维，得以另辟蹊径的研究。 可是没想到沈浪居然直接把所有的关键都给他说了出来！ 这已经远远超越了这一段的理解，而是把很多他没有展示出来的内容都连贯上了。 如果那次不是亲自跟着沈浪进入了剑陵，他真怀疑是不是沈浪另外誊抄了一本。 不过就算誊抄了一本，大家的时间也是一样，沈浪还出去战斗报仇，不可能有他研究的时间多，对剑宗的典籍也不了解，怎么可能超越他啊！ 醍醐灌顶之后，高离再看着沈浪的眼神，已经充满了热望。 天才已经不能解释了，渊源也不足以表达。 他有一种奇特的想法，怀疑面前的少年，会是寒秋公的转世！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秋水剑会听从他的召唤，为什么他能解开剑陵禁地，以及对于没有看过的秘笈都了如指掌！ 高离站了起来，然后对沈浪虔诚的鞠了一躬。 “多谢沈长老，您的一席话，让我可以省下数年参悟！” 沈浪一听就明白了，他是卡在突破的边沿许久，这本手稿里面的内容，给他很多启发，但终究还是理解有限。 刚刚的指点，一下就让他通透了。这样境界的人，当然不需要手把手的教。 “看来收获不小，先恭喜高长老了！” “宗主，我提议从今天开始，我这首席大长老之位，由沈长老来担任！” 高离突然来这么一句，让荀尊都讶异了。 他们送上长老之位，是为了拉拢沈浪，也是为了套到更多的内容。本身并不会损失什么资源，说白了就是虚名，和其他大胆存真境的长老一样。 但现在高离这话，却等于是把剑宗最高荣誉、甚至代表了最高权限的位子让给沈浪！ 不过他做宗主多年，眼光也是毒辣的，又和高离熟悉默契，刚刚已经看到了他眼中的光芒。 “当然！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既然是大长老让贤，那也就不需要再多商议，就这么决定了吧！” 沈浪的指点，他也在旁边听着，但境界不够，收获有限。而看高离的态度，应该是有把握突破一直卡着的存真境巅峰！ 那就真的是宗门之喜！ 让沈浪做首席大长老，也不为过，别说人家给了那么多的灵石，单单这高层次的指点，就是无价之宝。 沈浪看着他们，也是有点奇怪。 不过高离突然由热情变成敬重，“沈老弟”的亲切变成“沈长老”的尊称，以及用“您”等细节，看出并没有恶意。 再从荀尊的诧异，也看出这不是计划内的，应该是刚刚的指点，让他真正心悦诚服了吧！ 他即便两世经验，也没有想到高离是把他当成了祖宗转世！